左判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不錯!你很聰明,居然這麼快想到了答案,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不過對我來說,這也不算什麼秘密,就算你知道了也沒有什麼。
生死簿乃是陰司至寶,當然不能隨便賜予他人。之所以交于你手,也就是想借你之手,把其傳遞給真正的至寶之主,轉世閻羅手中。
事成之後,你雖會失去生死簿,但你相助我陰司的恩情,我們並不會忘記。等閻羅恢復修為,重新回到陰司之日,自然對對你有所補償!」
舞悠撇撇嘴︰「現在說這些,都是鏡花水月,還是等找到那轉世閻羅再說。道誓已經發下,我還需要繼續趕路,前輩若是沒有其他吩咐,晚輩就此告辭!」
左判雖未討回生死簿,但有舞悠之前的承諾與誓言,他的目的也算達成。當下不再阻撓為難,閃出一條道路,任由舞悠離開。
舞悠散去劍陣,但分身卻沒有收回,跟在自己身後小心防備,以免左判這里再生變故。直到離開百里,舞悠見左判沒有再次糾纏,這才松了口氣,把分身收起縱身遠離。
左判哪里雖然受到重創,但舞悠始終有種危機之感環繞心頭。舞悠相信,左判之言並非虛言恐嚇,肯定是有著犀利殺招。這才讓舞悠心生忌憚,盡量避免生死相搏。
看著舞悠離去,左判也暗自松了口氣。就如舞悠預料,他確實有著一式絕殺之術。雖因自身原因威力難以發出全部,但重創一個地仙之修還完全能夠做到。
只不過舞悠已經徹底認主生死簿,舞悠受創生死簿也會隨之受損,這是左判不願看到的。所以他才隱忍良久,讓舞悠發下道誓了事。至于舞悠會不會遵守諾言,左判到沒有多少擔心,畢竟道誓非比尋常,修士輕易不會違背。
「這已經是我能夠做到的極限,至于事情是否按照預計發展,就已然不是我一個殘魂能夠左右。只希望閻羅大人吉人天相。能夠順利的得到生死簿。返回陰司重掌輪回之輪。」左判口中喃喃,語氣之中多了幾絲蕭索之感。
站立少許,左判搖搖頭,腳下一動就要縱身遠去。他的時間已經不多。就算返回之前的存身之地。也已經無濟于事。既然如此。左判索性不再回返,而是隨意而行,去山川大澤之間游歷而行。尋找繼續存活的契機。哪怕左判心里清楚,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還沒等左判動身,遠處驀然傳來一聲驚詫之音︰「咦,這不是陰司生靈,什麼時候跑到了這陽世游蕩?真是奇哉怪哉!」
聲音初時弱小,似乎還在遠處,可等最後一個音節落地,卻已經到了左判百步之外。這是一個身穿布衣,顯得很是普通的中年男子。男子肩上斜搭布袋,其內放著一些針織繡品,似乎是一個走街串戶的貨郎。
若是舞悠在此,必然會認出眼前之人,正是那始終跟隨自己身後,好不容易才擺月兌的那個神秘高手。
「你是誰?」看到這突然出現之人,左判雙目一縮,臉上滿是謹慎之色。
貨郎淡淡一笑,掃了左判一眼,臉現沉吟之色︰「你身上的氣息,我感到有些熟悉,似乎是一位故人的味道。但這個味道很淡,並不是你本身能夠擁有,若是我沒有猜錯,應該是被意外沾染才是。」
「你究竟是誰?」左判臉色一沉,皺眉追問一句。眼前之人,他看不出有任何修為氣息,但左判心中明白,對方絕不是自己能夠招惹之人。
貨郎嘆了口氣︰「我是誰?已經很久沒有人提起我的名字了。你若真的想知道,可以叫我乾坤子!」
「乾坤子!」左判臉色大變,「你就是天庭巡史,那個被稱為三界仙商的那個乾坤子!」
「咦!你倒是有些記性,竟然還記得我乾坤子的名號。要知道我乾坤子隱匿多年,就連一些天庭老友都漸漸淡忘,更不要說那些後起之秀。而你這個陰司之靈,居然能夠記得我之名號,到真是難能可貴啊!」
左判臉色一正︰「我能夠記得前輩之名,乃是因為我曾經在一部典籍當中,看到過前輩的生平往事,心生仰慕之下這才烙印心底。但據古籍記載,前輩已經在數千年前消失,又怎麼會突然出現此地?」
「當年我厭倦凡塵,這才選擇了隱世不出,希望能夠安心修煉,早日突破自我。只不過最近突然有感,似乎三界有所異變,這才出來查看具體。」乾坤子解釋幾句,接著話語一頓,上下打量左判幾眼。
「我想起來了,你身上的氣息來自一位故人。他乃是鎮守陰司的閻羅,只因後來陰司動亂,這才受到牽連被迫轉世重修。你身上有他的氣息,又是來自陰司之地,出現在這陽世之間,應該是為了他而來的吧?」
「前輩猜的沒錯,晚輩確實是為了閻羅轉世而來。」左判不敢隱瞞,隨後就把自己到來經過一一轉述。
這乾坤子與當年的閻羅有些交情,雖然左判沒有見過其面,但也知道他並非外人可比。而且之前經過,也算不上什麼隱秘,說與乾坤子知道也沒有什麼。
听完左判之言,乾坤子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麼多年倒也難為你了。我與閻羅也算有些交情,他的事情我不能不管。這樣好了,你先跟我走,我幫你恢復生機。雖然不能讓你的本體起死回生,但延長你存活時間還是可以。
至于至寶生死簿,那舞悠既然已經答應,想來不會輕易反悔。只是她要去之地甚是危險,能不能安全返回,我也不敢肯定。要知道那百魔窟乃是妖魔亂舞之地,非我等修士能夠接近。」
「多謝前輩相助!我本就是一縷殘魂,就此身隕也沒有什麼。只是這生死簿關系重大,咱們要不要跟上看看?」听到乾坤子之言,左判心里一沉,臉露焦急之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