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法所在之地,離陰羅殿大約有數百里的距離,那是一座布滿瘴氣的高山,讓人輕易不敢接近。就算以三人如今的修為,也不得不前行,唯恐被毒瘴所傷。
如此前行大約一個時辰,三人最終在一座石台之前停住腳步。鬼王面露激動之色,向著舞悠點了點頭︰「這里就是傳送陣法所在,你由此踏入,就可以直接到達九幽魂海。」
「好吧!」舞悠點點頭,臉上帶著無奈之色,邁步走到了石台之上。紫玉麒麟自然是緊跟其後,狠狠的瞪了鬼王一眼,同樣邁步走上石台。
石台之上,一座磅礡陣法正在緩緩運轉,散發出陣陣詭異氣息。陣法正中,更有一個漩渦不斷旋轉,其內黝黑一片看不清具體。
「從這個漩渦之內踏入,你就可以進入九幽魂海了。」鬼王站在石台之下,向著舞悠解釋到。
()舞悠點點頭,腳步略頓,回頭看了鬼王一眼︰「進入的通道是有了,可怎麼走出,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等你救了我師父,他自然會告訴你如何離開魂海。」鬼王淡淡開口。
「這麼說來,若是我不能救出你的師父,我自己也走不出來了!」舞悠輕哼一聲,臉色稍顯陰沉。
鬼王呵呵一笑︰「我並沒有這麼說啊,若你有能力自己走出,我也不會多做阻撓的。」
「希望你記住自己的承諾,不管此事成與不成。在我走出之後,你要把我的救醒!」舞悠仍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囑一句。
此時的羅盤之內,小乖姐弟正昏迷不醒,被玉兔代為照看。他們在進入羅盤的瞬間,就引動了體內早就預留的禁制,致使他們瞬間失去了意識。
舞悠曾試著破除,卻發現根本就無能為力。以玉兔的觀察,這禁術很是霸道,若是強行驅散。會傷及小乖姐弟的魂體。而且這禁制之術。不同于秦逸劍那般可以自行蘇醒,若是沒有施展之人破除,卻只會讓禁錮之力逐漸增強。
這才讓舞悠被迫妥協,答應鬼王的要求。進入九幽魂海所在。
一步踏入漩渦。舞悠感到眼前一陣斗轉星移。再出現之時,卻已經在一片霧海之內。這里的霧氣異常濃厚,仿佛已經凝聚成了實質。讓舞悠每前行一步,都仿佛在海水之中游動一般。
舞悠探出靈識,卻發現被霧氣層層阻隔,根本就無法探出太遠。視線更是被阻擋在十丈之內,根本就看不到遠處的鏡像。
「這霧海龐大無比,這樣尋找下去根本就沒有頭緒。我記得這魂海之內,有不少擁有靈智的魂獸,咱們抓幾只過來讓其帶路,或許能夠便捷一些。」紫玉麒麟對魂海略有了解,打量一眼之後淡淡開口。
舞悠點點頭,前行之中留意了幾分,倒是真的從魂海之內,發現了不少的魂獸。所謂魂獸,倒是與陽間的靈獸有些相似,唯一不同之處,就是這些魂獸乃是魂魄狀態存在,並沒有血肉之體。
舞悠發現的這些魂獸,修為大多在金丹之境,被其順手之間就已經擒獲。可惜這些只是普通魂獸,並沒有開啟靈智,舞悠無奈一笑,只好把他們一一放離。
如此斷斷續續的前行,很快就走出了百里之遙,正當舞悠心感郁悶之時,一個龐大的身影漸漸出現在舞悠的視線之內。那是一只龜形魂獸,身軀龐大無比,仿佛一座小山,在魂海之內緩緩游弋。
「人仙後期的魂獸,這應該有自己的靈智了吧!」舞悠心中一喜,腳下快速一閃,眨眼就到了龜形魂獸之前。
看到舞悠突然出現,那龜形魂獸似乎吃了一驚,咆哮聲中轉身就逃。可惜以他的修為,根本就不是舞悠的對手,揮手一個法術,就已然把他徹底禁錮原地。
龜形魂獸動彈不得,臉上閃過驚恐表情,雙目緊盯舞悠,帶著哀求之色。
「放心好了,我只是想要詢問一些事情,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是不會傷害與你的。」舞悠上前幾步,走到龜形魂獸之前,輕聲開口。
但預料之中的反應並未出現,龜形魂獸圓睜雙目,表情甚是呆滯。似乎對舞悠的話語,他並沒有听懂幾分。舞悠見此不由一愣,略感疑惑的撓了撓頭。
「紫雲,他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像听不懂我的話語?」
紫玉麒麟上前兩步,在龜形魂獸身上掃了一眼,同樣有些皺眉︰「他的修為不低,按照道理應該擁有靈智才是,難道說這個魂獸有些特殊,這才讓他至今沒有靈智!」
「或許吧!」舞悠搖搖頭,臉上多了些許無奈之色,轉身就欲離開,到前面尋找其他的魂獸。
見舞悠轉身欲走,龜形魂獸雖然仍帶著恐懼之色,但目光之中卻閃過一絲輕微的波動。那似乎是在看到大敵離去之後,心中本能的松了口氣。
舞悠心細,瞬間就察覺了端倪,身形猛然一頓,轉身看向龜形魂獸︰「你不是沒有靈智,只是在假裝愚痴罷了!」
龜形魂獸仍然沒有反應,似乎對舞悠的話語還是無法理解。
「怎麼,還想偽裝下去!那好吧,我今天就把你滅殺在此,看你還能不能繼續忍耐。反正你只是一只魂獸,就算是我誤殺,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之念,舞悠手中天龍劍閃爍而出,帶著一道赤色匹練,向著龜形魂獸的身體猛然斬落。這一下若是擊實,就算這龜形魂獸體型龐大,也是必死無疑。
眼見危機臨近,龜形魂獸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掙扎,似乎在判斷舞悠這一劍是真是假。但眼見長劍斬落,毫無停歇之勢。龜形魂獸再也忍耐不住,發出一聲淒厲嘶吼。
「住手,你到底要干什麼?」
舞悠手中天龍劍一頓,嘴角多了一絲冷笑︰「果然是假裝愚痴,倒也是一個聰明之靈。我們到來,只是想要詢問一個道理方向,用得著這麼怕我們嗎?」。
「你們人類,向來奸詐狡猾,我們魂獸早就吃盡了苦頭,自然要防範一番了。」龜形魂獸甕聲開口。
舞悠撇撇嘴︰「有的人生性奸詐狡猾。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如此。好了。我沒有時間和你探討這個,告訴我這個人在什麼地方。」
一邊說著,舞悠單手一揮,一枚玉牌瞬間飛出。玉牌之上。光芒閃爍。幻化出一段模糊影像。正是鬼王師尊的影響。這是鬼王之前交于舞悠,助其尋找師尊之用。
看到玉牌幻化的影像,龜形魂獸目光一閃︰「這個。我沒有見過!」
「此話當真?」舞悠追問道。
「當然是真的!」龜形魂獸語氣一凝。
舞悠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好吧!」
揮手之間,舞悠把束縛之力瞬間驅散,轉身就欲離去。至于龜形魂獸話語之中的真假,舞悠並沒有再去多做辨別。畢竟自己與對方毫不相識,他也沒有要配合自己的義務,就算其故意隱瞞不說,自己也不好再去責難。
舞悠欲走,紫玉麒麟自然跟隨其後,兩人腳步甚快,眨眼就到了百丈之外。見兩人就這樣離去,龜形魂獸的目光之中閃過些許錯愕,猶豫了少許,卻是再次開口。
「等一下,我見過他。」
舞悠腳步一頓,回身看向龜形魂獸,臉上閃過驚喜之色︰「真的嗎!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只是見過他一面,當時是在離此千里之外的百墓寒潭之內。你們從這里右拐,前行百里之後再行左拐,就可以到達寒潭所在。不過上次見他之時,已經是數年之前,他現在還在不在哪里,我也不敢保證。
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這可不是我老龜怕你們,只是舉得你心地還算善良,這才想要幫你們一把。否則就算你修為再高,就算你把我斬殺,我也不會向你妥協的!」
「那多謝前輩了。」舞悠道聲謝,隨後按照龜形魂獸指引方向快速而去。
千里距離,對舞悠這般的修士來說,根本就是咫尺之地。就算這魂海多有阻礙,也不過浪費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到達了寒潭之邊。
寒潭廣闊萬丈,其內遍布大量的灰色石碑,赫然是一座座孤墳。孤墳之上,有強悍氣息隱隱散出,讓感受之人不由心生畏懼之感。似乎這孤墳之內,埋葬的是驚天大能。他們就算身死,就算已然隕落,其埋身之地也不容他人踫觸接近。
石碑之上,各有名字雕刻之上,舞悠仔細搜索一遍,並沒有找到與鬼王師尊有關的線索。而此地除了這些孤墳之外,卻是再無任何的身影,看來鬼王師尊早就離開了此地。
「剛剛得到的消息又斷了,這要如何繼續下去?」舞悠皺眉,心中略有煩躁之感。
紫玉麒麟自然沒有主意,靜靜的站在舞悠身後沉默不語。
沉吟少許,舞悠深吸口氣,把這些煩惱暫時拋卻腦後。轉身就要離開此地,再去其他之處尋找一番。可就在此時,一聲嘶吼,突然從寒潭之內傳出,具體位置竟然是一座墳丘之內。
「額,死人活了!」舞悠目光一閃,雖然心中雖然驚訝,但卻沒有多少驚慌之感。
畢竟這里是陰司之地,舞悠所見大部分都是魂魄之體,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陰魂。這些對舞悠來說早就見怪不怪,變得像日常一般隨意,此時墳塋之內發出聲音,也就沒有大不了的了。
唯一讓舞悠奇怪的是,之前自己靈識掃過只是,這里明明沒有生靈或者陰魂,怎麼突然之間又傳出了聲音?
帶著好奇,舞悠身形一縱,向著聲音傳出之地飛身而去。
寒潭之上,有一層濃濃的霧氣籠罩,散發著驚人的寒氣。以舞悠的修為,哪怕是虛空而行,都感到一絲絲驚人的寒意。不過幾個呼吸,舞悠身體之上就多了一層寒霜,連帶她的動作就略顯僵硬。
「好厲害的寒氣,以我此時的修為都無法抵擋,若是換了突破之前,豈不是直接被凍死在此。」舞悠喃喃一句,修為轟然運轉,全力阻擋寒氣侵襲。
與舞悠相比,紫玉麒麟哪里卻要輕松很多。他本就是靈獸之體,對這寒氣的適應能力,遠非人族能比。再加上他的修為高深,早已經達到玄仙之境,這區區寒氣根本就奈何他不得。
不光如此,紫玉麒麟在輕松之余,更是揮手送出一道靈力,融入了舞悠的體內。得到這外力相助,舞悠感到身上一暖,瞬間輕松了很多。回頭看了紫玉麒麟一眼,舞悠感激的點了點頭。
「多謝!」
「無需客氣!只是這里危機重重,你我還是為妙。若是太過大意,就算以我玄仙修為,恐怕也有殞命之危。」紫玉麒麟臉色稍顯凝重。
舞悠點頭答應一聲,示意自己明白,前行之中再多了幾分。
時間不長,舞悠已經來到發出嘶吼的墳塋之前。那是一座高約三丈的石墳,大半被浸泡在寒潭之內,唯有上部半丈露出水面。墳塋之上,立有一座石碑,其上記載這墳塋之內,埋葬之人的姓名與來歷。
‘葉銘天,生前為坤南大派開山之祖,修為突破天仙,成為坤南唯一金仙之修。後遭異變,坤南大派被滅,葉銘天苦戰身死,魂魄墜入陰司之地。
後葉銘天以魂為修,再走踏天之路,成為金仙大能。因參與陰司之亂,相助閻羅御敵身隕。念其護主有功,特在此為其留下一座墳塋,封印其殘魂在內,以寒潭之力長久滋養。以待日後魂魄恢復,踏入輪回之內,轉世重生。’
「原來是這樣,那這墳塋之內傳出嘶吼,難道是這葉銘天的魂魄恢復了!」舞悠目光閃動,試著把靈識探入墳塋之內,卻發現被寒潭之力阻隔,根本就看不清具體。
舞悠靈識無法探入,紫玉麒麟那里卻沒有這般限制。以其玄仙靈識之強悍,瞬間就突破了寒潭之力的阻隔,深入了墳塋之內。觀察少許,向著舞悠略一點頭。
「猜測沒錯,確實是他魂魄恢復了,只是這個狀態,卻有些不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