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地冥尊者的規勸之語,舞悠先是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前輩之言,晚輩都明白,但此事是晚輩承諾在先,卻是不可食言。」
「你當真要如此!」地冥尊者腳步一頓,臉色略顯陰沉。
舞悠點點頭︰「不錯!」
「那好吧!」地冥尊者嘆口氣,隨後不再逃遁,停留在了原地。
時間不長,身後黑霧翻滾而至,露出其內一個猙獰身影。正是百木老祖的主人,那被稱為馮老鬼的妖修。來到十丈之外,馮老鬼收住腳步,冷冷的掃了地冥尊者一眼。
「地冥,你怎麼不跑了!」
「只因小友要履行承諾,這才停在這里等候,否則以你的本事,焉能追的上我的腳步!」地冥尊者冷笑一聲,頗有不屑之意。
馮老鬼臉色一沉︰「你有本事?你要真的有本事,為什麼這麼多年—無—錯—小說只是在亡命奔逃,卻不敢正在的與我一戰!分明是你自知不敵,這才有意規避,反而夸耀自己速度超人,當真是不知廉恥是何物!」
「是我修為不足也罷,是你速度緩慢也好,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要點,是這位關系你我做出困地的小友,乃是我弟子請來之人。也就是說,你想要走出這困地,還需要借助我們的力道才行!」地冥尊者冷哼一聲,瞪了馮老鬼一眼。
馮老鬼目光閃動,沒有立刻反駁,好一會才嘆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此事確實要依仗你們的勢力,所以在離開此地之前,我可以不再為難與你。」
「這還不夠,你若想借我們之力離開,卻需要拿出一些誠意才行。」地冥尊者緩緩開口。
「誠意,你要什麼誠意?」馮老鬼臉色一沉。
地冥尊者呵呵一笑︰「很簡單,當年你我之爭,就是因為一件寶物。這件寶物,當年一人得到部分。讓誰都無法使用。既然你要送出誠意。那就把剩下的那半個寶物送給我好了。」
「這不可能!」馮老鬼冷哼一聲,臉色甚是難看。
當年他與地冥交惡,就是因為那件寶物,為此兩人糾結多年。甚至因此陷入這等絕地。若是現在交出寶物。那就等于之前的所有付出全部白費。自己多年的糾結,到了最後還是一場空。
可若是不交,那結果可能是與地冥反目。倒時候自己被困此地,就算有了寶物在手又有何用。
思索再三,馮老鬼終究心中不甘,不願就這樣把寶物便宜了地冥。目光一閃之後,馮老鬼嘴角微微一搖,淡然開口。
「你說的對,既然想獲得自由,那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我想要離開,可以把寶物交出,但你也不能就這麼白佔別人便宜吧?」
「你什麼意思?」地冥尊者皺眉。
馮老鬼哈哈一笑︰「意思很是簡單,我既然可以送出半個寶物,換取離開此地的機會。你地冥也不可空手而出,必須送出自己的酬勞才可。」
「這個小友是我弟子請來之人,也就算是我自己之人,哪里還需要什麼酬勞!」地冥尊者沉聲回到。
馮老鬼搖搖頭︰「這可不行!這位小友雖是令徒請來之人,但畢竟不是你自己的弟子,你豈可就這樣蒙混而過!」
「那好吧,我這里有些寶物功夫,任憑這小友挑選幾件,當做酬勞好了。」被馮老鬼言語所激,地冥尊者沒有辦法再行推月兌,只好順勢許諾。
舞悠一直靜立不語,听到這里目光一閃,嘴角多了一絲笑意。馮老鬼這麼做,顯然是不想自己吃虧,而讓地冥尊者獨佔便宜。這對舞悠來說,乃是好處多多之事,她自然不會出言打攪。
馮老鬼哪里,對此並不滿足,淡笑著搖搖頭︰「這些功法寶物,以小友的修為,早已經不是急需之物。用這些普通之物,換取自己的自由,有些太過兒戲了吧!」
「你到底要怎樣?」地冥尊者冷哼一聲,對馮老鬼的步步緊逼,心中甚是不滿。
馮老鬼咧嘴一笑︰「很簡單!你不是想要那半件寶物?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那根本就不可能。我寧願毀掉寶物,也不會把他交給你的。但說句心里話,就這樣毀掉咱們爭奪多年之寶,我的心里也是有些不舍。
既然這樣,我就把這半件寶物送與小友,當做這次自由的酬勞。
而你,也不能以普通之物蒙混,就以剩下的半件寶物,作為對小友的酬謝好了。反正你留在半件寶物已經沒用,除非你還想把寶物籌齊,生出了搶奪之心!」
「你」地冥尊者臉色一變,惡狠狠的瞪了馮老鬼一眼。
他的心里清楚,馮老鬼這麼做並非真的要送給舞悠寶物,只是在自己提出索要半件寶物之後,有意轉移矛盾的源頭罷了。若是自己不答應,那就會與舞悠這里產生芥蒂,難免會生出意外之變。
「如今之計,也只能暫時答應下來,等離開了這里,再想辦法尋回來就是。反正他是小鬼頭請來之人,離開此地之後必然一起返回,以後機會多的是!」
想到這里,地冥尊者點點頭,伸手一拍儲物袋,一個黑黝黝的物件出現手中。不舍的看了一眼,地冥隨後把物件遞到舞悠面前,緩緩開口。
「這件寶物,乃是當年我與馮老鬼意外所得,爭奪之下只得一半。既然今天馮老鬼提及,那就贈與小友好了。」
這是一塊殘破不堪,猶如半面古鏡之物的存在。其上光可鑒人,唯有邊緣之處,帶著半圈的古樸花紋,給此物增添了幾分滄桑之意。舞悠靈識掃過,其上卻無任何威壓靈力。仿佛就是半面古鏡碎片而已。
「這上面沒有任何的波動存在,不會是這這地冥以普通之物蒙混與我吧!」舞悠心中沉吟,掃了一眼馮老鬼,卻見其臉上閃過貪婪之色,緊緊地盯著自己面前的古鏡碎片。
「看這馮老鬼的樣子,此物應該是真!不過,他幫我索要如此之寶,怕是並非好心相助,而是為了日後奪取提供方便。畢竟我的修為比地冥低上很多,到時候搶奪起來也方便很多。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我反正是來者不拒。看看你們到底能夠掀起什麼風浪!」
思索之間,舞悠嘴角一翹,直接把殘寶抓在手中。隨後略一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馮老鬼。馮老鬼呵呵一笑。同樣伸手一番。取出一塊同樣的殘缺碎片。
這是馮老鬼的這半邊碎片。比之地冥尊者的那一塊,還要小上幾分。舞悠稍作目測,已然看出端倪。這兩塊殘破之寶雖同屬一物,但兩件如果拼接一起,卻並不能組成完整之寶。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還有隱藏?」舞悠心中沉吟,掃了兩人一眼,悠悠開口。
「兩位前輩,既然你們取出寶物相賜,那就應該拿出一些誠意才是。這兩件殘寶不論如何拼接,都無法組成完整之物,這一點我沒有說錯吧?」
「你沒有看錯,這兩件殘寶確實無法拼接完整。但這不是我們有意隱瞞不予,而是當年我們得到之時,就已經是這般樣子。至于殘缺部分,我們也曾反復尋找,可惜沒有絲毫的發現與痕跡。」馮老鬼嘆口氣,解釋幾句。
舞悠目光一閃︰「沒有發現,難道此寶不是當年你們爭奪之時破損?」
地冥尊者發出一聲冷笑︰「此寶驚天,豈是我二人之力能夠損毀,之所以變成這般模樣,乃是因為在我們爭奪之前,此已然出現破損裂痕。這才在我二人的爭奪之下,直接破裂崩潰,成為了如今的樣子。」
「那好吧!」舞悠無奈一笑,把兩件破損之寶收起,心中帶著些許郁悶。她本來以為會漁翁得利,在兩人的互相算計之中得到一件寶物,沒想到最後卻是兩件殘次品。
見舞悠如此臉色,地冥尊者哼了一聲︰「怎麼,你還不大滿意?」
「沒有啊!我只是覺得這麼重要的寶物,就交到了我的手中,實在有些受寵若驚罷了。對了,這個寶物有沒有名字?」說著口不應心的話語,舞悠搖搖頭,隨口追問了一句。
「這件寶物,乃是陰司至寶,一直被陰沉在陰司深處。至于名字,就算說給你听,你怕也沒有听過。」馮老鬼淡淡開口。
舞悠撇撇嘴︰「你不說,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听過!」
「此寶名叫冥魂寶鑒,就算陰司大能,知道之人也是雙手可數。你這半途轉修的小女圭女圭,豈會知道此寶的來歷。」地冥尊者回答道。
‘冥魂寶鑒!’舞悠心里一驚,臉上卻沒有多少變化。
舞悠本打算從魂海走出之後,就去尋找這冥魂寶鑒,以此解救秦逸劍面臨的生死危機。沒想到還沒等自己動手,這寶物就自己跑了出來。只是這寶物損毀,想要修復還需要尋找剩下的殘片,讓舞悠的心里稍感郁結。
「寶物已經給你了,現在該送我們出去了吧?」見舞悠沉默不語,馮老鬼皺眉詢問了一句。
「當然,當然!二位稍等,我這就開始準備。」听到馮老鬼的催促之言,舞悠急忙回應一句。
馮老鬼點點頭,沒有再行多說,站在不遠之處靜靜等待。地冥尊者也沒有再行開口,站在馮老鬼的對面冷目而是,臉上看不出喜怒。
離開之法,在進入此地之前,鬼王已經有所交代。舞悠需要在此地布置一個陣法,與鬼王留在外面的傳送之陣遙相呼應。然後舞悠需要依靠自己來自其他世界,魂魄與此地天生不容的特性,借助傳送陣法,把地冥尊者帶出此地。
舞悠對陣法並不熟悉,所以在舞悠的要求之下,鬼王已經提前把陣法刻錄到一塊巨石之上,由舞悠帶入此地。那巨石就在舞悠羅盤之內,取出之後就可運轉陣法。
唯一有些麻煩的,就是這陣法的運轉,需要強悍的修為之力推動。而且為了不被此地的空間之力干擾,舞悠需要以自己之力運轉,無法借用地冥他們之力。這對舞悠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略作準備,舞悠隨後把巨石取出,伸手在上面一拍,送出一道修為之力。巨石驀然一亮,其上陣法瞬間運轉,轟隆之中,一個光柱瞬間出現,直射雲霄之上。
舞悠掃了一眼光柱,隨後轉身看向地冥兩人︰「兩位前輩,陣法已經準備妥當,咱們隨時都可以離開。但此地特殊,反是進入此地之人,都會被此地氣息同化,變成了這個空間的一部分。所以想要走出,就需要先一步斬斷這種聯系才行。」
「這我們早就知道,可問題是怎麼斬?」馮老鬼眉頭緊皺,臉上帶著為難之色。他的修為早就通天,雖然算不上陰司最強,但也很少需要畏懼他人。可就算以他如此的大能,面對這空間氣息的同化,卻是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若是把進入此地之人當成一顆大樹,那這個空間就是養育大樹的泥土。就算這大樹再高大,哪怕長成參天巨木,也是沒有辦法月兌離泥土的束縛。
舞悠一笑︰「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並且已經尋到了破解之法。」
「什麼辦法?」馮老鬼心中大喜,急忙追問一句。
「其實也簡單,那就是逼出我自身的不同氣息,化為一道利刃,斬斷你們與此地之間的聯系。這對我來說,還算簡單,唯一的一點問題,就是需要兩位前輩配合才行。」舞悠解釋道。
地冥尊者目光一閃︰「怎麼配合?」
「壓制你們各自的修為,讓我可以斬下這一刀。」
「壓制修為?這。」一听這話,馮老鬼明顯有些猶豫。
就這樣壓制修為任由對方擺布,那就等于把自己的小命交到別人手上……他與舞悠還是第一次見面,彼此之間並不熟悉,更談不上相互信任了。
倒是地冥尊者哪里,心中卻是坦然許多。雖然仍有防備之心,卻非馮老鬼那般強烈。畢竟舞悠是鬼王請來之人,不管是因為什麼目的,至少不會輕易謀害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