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見冥菱花不肯想讓,舞悠心中怒火漸生。當下再無留情之意,心念一轉,射天弓瞬間出現。
射天弓之上,一支漆黑羽箭寒光閃爍,隨著舞悠猛力一拉,發出一聲震耳嗡鳴。這羽箭之上,並無威壓波動,但卻讓冥菱花心底一寒,生出生死危機之感。
「讓是不讓?」舞悠沒有立刻松手,向著冥菱花再次詢問一句。只要她再說一個不字,舞悠就會立刻放手,取了對方的性命。
這射天弓威力甚大,在之前就可以越階殺人。此時有了那漆黑羽箭相助,威力必然更勝之前,滅殺一個有傷在身的冥菱花,並非太難之事。
感受到羽箭之上的蕭殺之意,冥菱花心底生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讓開了道路。這樣做,必然會受到地冥的責罰,甚至可能就此丟掉小命。但那也只是可能,也許地冥會網開一面,饒了她這一次。
可若是再行堅持,舞悠的羽箭現在就可以取了性命,這已然是難以改變之局。
權衡之下,冥菱花覺得還是退開為好。畢竟那只是可能丟命,最少還有活命的機會,可現在要是繼續下去,可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見冥菱花退開,舞悠心里一松,當下再不猶豫,同秦逸劍同時閃身而過,踏入裂縫之內。
兩人身影剛剛消失,遠處人影一閃,地冥尊者驀然出現。靈識一掃,地冥見此地沒有舞悠身影。臉色隨之一沉。腳下一閃,地冥從原地消失,再出現之時已經到了冥菱花的身前。
「菱花,那兩個人在那?」
「他們,他們闖過去了。弟子無能,沒有能夠攔下他們,請師尊責罰。」說話之間,冥菱花直接跪倒。
地冥尊者臉色一沉︰「什麼,讓他們跑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弟子無能。請師尊責罰。」冥菱花身體一顫。
地冥猶豫少許。最終無奈一嘆︰「算了,她的修為不低于你,攔不住她也在情理之中。起來吧,咱們繼續追趕就是。我還不信追不上他們!」
「多謝師尊!」听到地冥之言。冥菱花心中總算松了口氣。隨後兩人縱身。一起進入了裂縫之內,向著舞悠追了上去。
再次踏入裂縫,舞悠又一次出現在混亂空間。目之所見到處都是穿插縱橫的空間縫隙。這次舞悠沒有猶豫,隨意選了一處裂縫,與秦逸劍一齊踏入其內。
一陣恍惚之後,舞悠兩人來到一個雪花世界,漫天飛舞的雪花,讓整個世界都成為了銀色。這個世界同樣不大,舞悠靈識掃過,同樣沒有任何收獲。心中略有失望,舞悠就要闖過這個世界,進入下一個空間。
秦逸劍卻是腳步一頓,伸手一拉舞悠手臂,示意她不要著急。
舞悠一怔︰「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悠兒,你有沒有覺得這里有什麼不同?」秦逸劍目光一閃。
舞悠靈識再次掃過,卻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最終只好撓撓頭,轉頭看向秦逸劍︰「我還是沒有看出不同,你說的究竟是什麼?」
「不要用靈識探查,要用心去看、去听!」秦逸劍緩緩開口。
「用心去看、去听?」舞悠撓撓頭,索性收回靈識閉上雙目,靜靜感知四周之變。
初始之時,舞悠難以有任何收獲,感知之下,周圍仍是寂靜一片。但隨著時間推移,舞悠的心逐漸平靜之時,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在她的心神之內。
「地空」
「地,空,這是什麼意思?」舞悠雙目驀然一睜,疑惑打量四周,卻沒有發現聲音傳來之源。
帶著疑惑,舞悠轉頭看向秦逸劍︰「你听到了嗎?」。
秦逸劍點點頭︰「听到了,他說的是地空。」
「這是什麼意思,開口的是誰?」
「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你看一下你自己的腳下,就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腳下?舞悠心中不解,依言低頭看了一眼,接著雙目一亮。舞悠腳下,原本是厚厚積雪,把地面徹底遮掩,看不清其下具體。但在舞悠的踩踏之下,她的身前一小塊積雪被掀開,露出其下薄薄的一層堅冰。
堅冰厚度只有幾寸,其下乃是漆黑的空洞,看不到具體深淺。舞悠試著探出靈識,卻發現在靈識之下,這里卻是一片實地,與目光所見截然不同。這讓舞悠一時之間有些恍惚,有些分辨不出那個才是真正的現實。
見舞悠神情恍惚,秦逸劍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舞悠的頭頂︰「不要發呆了,這都不是真的。」
「都不是?」舞悠有些發呆。
秦逸劍點點頭︰「你的腳下,既不是靈識探查的實地,也不是視線看到的堅冰。實際上,在咱們的腳下,乃是一片空洞虛無。」
「一片虛無,這怎麼可能!」舞悠再次探查,仍然看不出端倪。
秦逸劍搖頭一嘆︰「就像我之前所說,這個用靈識或者眼楮都無法看到,需要你用心去看才行。」
「用心。」舞悠點點頭,讓自己的心情再次平復,收回靈識再次閉上雙目。
隨著心境逐漸平復,舞悠之前听到的聲音再次出現,呢喃聲中連成一片。而在這一聲聲‘地、空’反復之中,第三個音節逐漸在舞悠腦海出現,那赫然是一個‘虛’字。
在听到這個字的瞬間,舞悠身體驀然一顫,識海之中多了一個閃光的‘虛’字之影。在這字影籠罩之下,舞悠意識一閃。瞬間清明了幾分。舞悠心中一動,緩緩張開眼,看向地面之上,景色卻已經大變。
地面腳下,此時已經是一片虛無,再無之前的堅冰實地。虛無深不見底,根本就看不到盡頭,但在視線可及的邊緣,卻有一個亮點正在若隱若現。看到這個光點,舞悠雙目一亮。伸手一拉秦逸劍。興奮開口。
「有發現了,你看哪里!」
「我看到了。」秦逸劍含笑點頭。
「你說那個是不是原石?」舞悠略有緊張。
秦逸劍搖搖頭︰「我不知道,畢竟我的記憶不全,對原石也不算太多了解。不過原石氣息特殊。只要走近查看。就可辨認具體。」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快下去看看。」舞悠心急,身形一閃,直奔亮點所在而去。秦逸劍搖頭一笑。緊跟舞悠身後,同樣向著亮點所在而去。
那亮點看似不遠,但真的想要靠近,卻也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以兩人的速度,也足足耗費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到了亮點之前。
那是一盞青銅油燈,在這無邊的漆黑之中,成為唯一的亮點。這油燈之上,雕刻古樸花紋,更有一道裂縫橫陳其上,增加了幾分古老氣息。隨著舞悠走近,油燈火焰一閃,突然明亮了幾分,似乎在歡迎舞悠兩人的到來。
收住腳步,舞悠仔細打量一番,喃喃開口︰「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那里見過一般,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沒有。」秦逸劍思索少許,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是在什麼地方見過。」舞悠撓撓頭,臉上帶著沉吟之色。
見舞悠一臉苦惱,秦逸劍灑然一笑,急忙開口寬慰︰「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要想了,或許等你不再刻意思索之時,他就會自己跳到你的面前。」
「也許吧,但在我的記憶當中,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青銅燈,怎麼會有這種熟悉之感呢!」舞悠眉心微皺,仍然無法釋然。
秦逸劍見此一笑,剛要再行勸說,舞悠卻是雙目一亮,直接歡呼出聲︰「我想起來了!」
「想起了什麼?」秦逸劍好奇問道。
「這青銅燈我沒有印象,但這火焰卻是我熟悉的源泉,我確實見過這個火焰,還是在一處特殊之地。」
「什麼地方?」
舞悠抿了抿嘴︰「這個火焰,我在天行哪里見過,他曾經以此施展法術。當時我還以為那是他法術幻化之力,現在看來他卻是借助了外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等油燈幻化。」
秦逸劍點點頭︰「此物也算是一個寶物,你收起來吧。」
「寶物?我怎麼看不出有什麼特別,除了這個火焰有些威力,這青銅燈好像就是普通之物。」
秦逸劍灑然一笑︰「這你就錯了,既然這火焰特殊,那這承載火焰的青銅燈,有豈是平凡之物。」
舞悠略一點頭,伸手一招,把青銅燈直接抓在手中。青銅燈在手,給人一種溫熱之感,舞悠試著向其內注入靈力,火焰猛然一亮,瞬間脹大了百倍之多。
火焰暴漲,散發出驚人熱量,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席卷。這威力不小,足以威脅一般的金仙之修,但對舞悠來說,此等威力卻顯得有些雞肋。畢竟她面對之敵,已然多有玄仙之修,這樣的存在,這區區火焰根本就無法傷及。
秦逸劍站在一邊,見舞悠臉露失望之色,不由搖頭一笑︰「這件寶物,並非御敵之寶,其最大的作用,卻是溫養神魂。你把他收入識海之內,讓其火焰常亮,對你魂魄有著很好的滋養之效。」
「滋養魂魄?」舞悠一怔,接著嘴角一翹,把青銅燈送到了秦逸劍的面前,「你的魂魄不全,造成魂力虛弱,此物給你使用豈不是剛剛好!」
秦逸劍搖搖頭,無奈一笑︰「你也說了,我是魂魄不全,這並非魂魄虛弱,就算使用了此寶也是無濟于事。反而因為魂魄不全,若強行提升魂力,對我日後融合他魂產生不利。此寶還是你收著,對你大有好處。」
「那好吧!」听到秦逸劍此言,舞悠也就不再多做糾結,揮手把青銅燈收起,送入自己的識海之內。青銅燈漂浮在識海之內,散發出柔和之光,不斷融入舞悠的魂魄之內。
收走青銅燈,舞悠環視四周,卻是再無任何發現。看來這個空間,已經難以再有收獲。
「咱們走吧!」秦逸劍開口說道。
舞悠點點頭,隨後與秦逸劍並肩而起,向著下一個空間而去。
其後的一段時間,兩人就在各個空間不斷穿梭,尋找原石的下落。可惜他們搜索數百空間,卻仍然沒有實質的發現,倒是身後的追擊之人,數次追到了近前。
數次惡戰,舞悠兩人已經盡皆帶傷,就算九原玉兔都被迫出手相助。雖然最終都化險為夷,但卻讓兩人的速度大受影響,也讓舞悠的心里,危機之感愈加強烈。
這一天,兩人再次從裂縫之內走出,來到一個花的世界。這個世界,沒有水,沒有風,也沒有大地和泥土。所有的,就只有那漫天飛舞,組成整個世界的花朵。
輕嗅滿鼻花香,舞悠精神一振,臉上疲憊之感瞬間消減了幾分。秦逸劍同樣神色稍緩,深深的吸了口氣,打量一下四周。
「咱們在這里稍作休息,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快追上來了。」
「但願如此,可依照以往的經驗,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們還是會追上來。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緊追著不放,難道非要趕盡殺絕不成。」舞悠皺眉,心中早有怒火環繞。
秦逸劍搖搖頭︰「為了什麼,我無法猜測具體,但料想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看來咱們需要找個機會,徹底解決此事才行。好了,咱們還是在這里搜索一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說話之間,舞悠縱身前行。
秦逸劍點點頭,剛要隨後跟上,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震天轟響。轟響聲中,一個龐大的漩渦突兀出現,露出其內一座九層寶塔。寶塔盤旋,從漩渦之內瞬間飛出,向著舞悠兩人轟然砸落。
舞悠臉色一沉,揮手間羅盤飛出,向著寶塔直接迎上。轟鳴聲中,寶塔被瞬間擊飛,羅盤一震,倒飛會舞悠手中。
寶塔翻滾,落到了百丈之外,其內人影一閃,地冥尊者從里面閃身而出。看了舞悠一眼,地冥陰陰一笑。
「小女圭女圭,追了你這麼久,總算找到你了。今天有老夫在此,看你還怎麼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