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整個陰司震動,無數雙眼楮仰望天空,目露駭然之意。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不知道這代表何意,但卻能夠從這異變當中,感受到那股讓人心驚的氣息。
他們心里隱隱有種感覺,這陰司的天變了。
但還有一部分人,他們站在陰司的巔峰,卻可以感受這股氣息的來源。這里面包括地冥鬼王等等,越是修為高深之輩,感受越是清楚。馮老鬼修為頂尖,感受自然越加清晰,他雖然找不到根源何處,卻瞬間明白了緣由。
「這番變化,必然是有人認主了帝王之冠,看來是他們忍耐不住,要以此法月兌身了。這樣一來,我確實無法繼續阻攔,不過這又有什麼,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由著他們離開就是。」
想到這里,馮老鬼搖搖頭,從隱身之地走出,施展身形瞬間遠去。他留在這里的目的,乃是等著舞悠走出截殺`.``,既然他們已經認主帝王之冠,他自認已經沒有了這個機會,也就不會留在這里繼續糾纏。
羅盤之內,隨著玉兔認主帝王之冠,修為隨之飛速攀升,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玄仙圓滿,離斷塵之境只有一步之遙。這個速度已然極快,但舞悠卻心有不解,轉頭向著秦逸劍詢問了一句。
「這帝王之冠乃是陰司至寶,怎麼才有這般之力。這區區玄仙修為,恐怕還不是馮老鬼之敵,就算咱們三人聯手取勝。他若是再有後援怎麼辦?」
听到舞悠之言,秦逸劍啞然一笑︰「這帝王之冠自然不會如此之弱,之所以止步在玄仙之境,乃是因為玉兔深處羅盤空間,阻隔了陰司之力的降臨。只要他走出羅盤,就可以讓修為再次攀升,直接步入斷塵之境。」
「原來如此!」舞悠點點頭,輕笑一聲,看向玉兔,「既然這樣。那兔子就出去好了。由你那這羅盤。向著北行,直到月兌離馮老鬼的糾纏為止。」
「好的姐姐!」玉兔剛得寶物,修為又得到大幅提升,正是躍躍欲試之時。听到舞悠吩咐。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只是帝王之冠的認主。讓玉兔與羅盤之間的聯系被阻隔。想要操控羅盤就顯得有些生澀。舞悠無奈,只好親自把玉兔送出,這才回轉頭看向秦逸劍。
「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破綻?」
「暫時沒有,但狐狸尾巴總有有一天會露出來的。」秦逸劍輕笑。
玉兔頭戴皇冠,一步走出羅盤,瞬間就引起了陰司之變。隆隆聲中,整個陰司都為之顫抖,隨後從四面八方涌出無數道七彩之氣,瞬間落到玉兔之身。
玉兔身體一顫,修為再次攀升。眨眼功夫突破玄仙桎梏,步入斷塵之境。這還不是盡頭,在七彩之氣的充盈之下,玉兔修為仍在攀升。幾個呼吸之後,就由斷塵初期提升到中期,一直到中期的巔峰,這才緩緩收住。
感受一下自己的修為,玉兔心中滿是興奮,伸手拿起羅盤本體,向著正北快速而行。這帝王之冠的認主,讓他與羅盤的聯系減弱,但卻沒有徹底剝離,攜帶行走到不是太大問題。
玉兔修為的突破,讓其速度快了很多,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然走出數千里之遙。這一路,可謂暢通無阻,別說那馮老鬼,就連一些普通之修也沒有遇到。
「怎麼回事,那馮老鬼難道已經走了,要是這樣,那咱們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費了?」舞悠時刻觀察,見馮老鬼再無蹤跡,不由郁悶出聲。
秦逸劍搖搖頭︰「也不算白費!這馮老鬼必然是知道帝王之冠認主,自知無法阻擋這才放棄離去。」
「這麼說也有道理,那就讓玉兔帶著咱們前行吧,等到了地方咱們再出去就是。反正以他現在的修為,是不會有什麼危險了。」舞悠聳聳肩,淡笑開口。
秦逸劍樂得輕松,當然不會出言反對,隨後兩人就留在了羅盤之內。至于玉兔,則是在舞悠的傳音之下留在外面,帶著羅盤一直北行。玉兔對此沒有太過反對,反正他在羅盤之內也呆的厭煩,正好出來透透風。
這一走,就是數月之久,以玉兔的速度,這個距離已然無法計算。但饒是如此,他們還是沒有看到天柱山所在,看來還需要一些距離。
這一路之上,也並非一帆風順,玉兔也曾遇到十幾波阻擋之敵。但以玉兔此時的修為,那些人根本就沒有阻擋之能,揮手間就一一解決。舞悠只是在羅盤之內看了一眼,見玉兔沒有危險,也就不再在意。
這數月時間,舞悠修為已然恢復了九成九,再次踏足斷塵之境。唯有境界稍有不穩,需要鞏固一段時間才可恢復巔峰。至于秦逸劍,則是徹底恢復,穩固在了玄仙圓滿,距離斷塵也只有一步之遙。
這般不間斷趕路,玉兔初時還感到新鮮,但隨著時間的延長,也慢慢感到無趣。可話語已經說出,他也不好自己跑回羅盤,只能忍著心中不耐繼續前行。
這一走又是十幾天,就在玉兔心中郁悶,想要同舞悠訴訴苦之時,一座大山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這座大山,高達百萬丈之多,一眼根本就看不到盡頭。就算以玉兔此時的修為,都難以觀察盡頭所在。因為在這大山的頂峰之上,有一股浩瀚之力環繞其上,就算斷塵靈識也難以突破探查。
玉兔觀察少許,靈識探出羅盤之內,呼喚了舞悠一聲。舞悠心念一轉,隨後與秦逸劍一起走出羅盤空間。看著眼前高山,舞悠心中不由咂舌,轉頭向著秦逸劍詢問了一句。
「這個就是天柱山了吧?」
「不錯!這就是天柱山。」秦逸劍肯定的點了點頭。
到達了目的地,舞悠總算松了口氣。隨手把冥魂寶鑒取出,向著秦逸劍詢問道︰「這個東西放在什麼地方?」
「你還是一個急性子,這需要咱們登上山峰才可,放在山下是沒用的。」秦逸劍搖搖頭,淡淡回了一句。
「山頂?」舞悠撓撓頭,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
這天柱山之高,已然是舞悠生平僅見,這還就罷了,以舞悠的修為並非太難。讓舞悠心里犯怵的,乃是那山峰之上。環繞的浩瀚之力。這股力量威壓強悍。就算舞悠以斷塵靈識都無法穿透,想要穿過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秦逸劍輕笑一聲,伸手拍了拍舞悠的肩膀︰「放心好了,這天柱山雖然看起來沒有盡頭。實際之上並不甚高。至少多咱們的修為來說。已經不是太大問題了。」
「但願如此吧!」舞悠嘆口氣。手持冥魂寶鑒,就要向著山頂攀行。
就在此時,玉兔卻是上前兩步。攔在了舞悠身前︰「姐姐,這山峰攀登困難,上去需要不少的時間力氣。不如你把寶物給我,由我帶著上去吧!
若是姐姐不放心,也可以拿著寶物進入羅盤,再由我帶著羅盤上去。雖然這樣有些沉重,但也好過姐姐自己攀登,畢竟我現在的修為是高于姐姐的。」
「對你我還有什麼不放心,只是上去之後如何處理,你心里可是清楚?」舞悠一笑,隨後追問了一句。
玉兔搖搖頭︰「我不知道啊!這個還需要姐姐教教我才行。」
「我也不清楚,還是讓大師兄教你吧。」一邊說著,舞悠轉頭看了秦逸劍一眼,使了一個眼色。
秦逸劍會意,隨後上前兩步,向著玉兔仔細叮囑一番。待到玉兔一一記下,這才向著舞悠點了點頭。舞悠抿了抿嘴,隨後單手一伸,把冥魂寶鑒遞到而來玉兔的身前。
玉兔伸手接過,在上面輕撫幾下,隨後收入懷中。輕拍兩下,玉兔向著舞悠兩人咧嘴一笑。
「姐姐放心在此等待,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好了。」
「你也要多加小心!」舞悠叮囑一句。
玉兔答應一聲,這才回轉身,向著山峰之上攀爬而去。這山峰之上,有浩瀚之力籠罩,就算斷塵之境,也無法做到輕松自如。玉兔以斷塵中期攀爬,也需要耗費不小的氣力。
舞悠沒有跟上,隨即盤膝而坐,等在了山峰之下。秦逸劍負手而立,看了一眼玉兔所去的方向,接著把目光收回看向舞悠。
「若真的是猜測那般,你會如何處置他?」
「這件事情多有蹊蹺,其內怕是另有隱情,我還需要詢問仔細才能決定。」舞悠沉聲回應。
秦逸劍搖搖頭︰「你還是心太軟,在我看來背叛沒有理由,直接滅殺就好。否則留下後患,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可是。」舞悠還要再說,目光卻突然一閃,看向了天柱山之側。
「他在那里,咱們走!」
話音未落,舞悠已然縱身而起,化為一道長虹眨眼遠去。秦逸劍毫無意外之感,目光閃動之間隨後跟上,瞬間也沒有了蹤影。
在舞悠所去的方向,乃是天柱山的側面,哪里有一個陡峭崖壁,一個矮小的身影正在飛速下掠。這個身影,正是那身帶冥魂寶鑒,本當向著山峰攀登的玉兔。
此時的他一臉獰笑,嘴角帶著得意之態,身形飛速墜落,很快就到了山峰之下。隨後身形一閃,就要向著遠處奔行。可還沒等他施展,兩個身影就阻擋在前,正是舞悠與秦逸劍。
看到兩人出現,玉兔臉色一沉,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姐姐,秦公子,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在這里當然是等你了,要不然你以為我們是閑著無聊看風景。」舞悠撇撇嘴,語帶譏諷。
玉兔訕訕一笑︰「我剛好有些事情想要向姐姐請教,這才折返了回來,不知姐姐等我何事?」
「有事情請教,但你好像走錯方向了!」舞悠哼了一聲,臉色漸冷。
「這個」玉兔目光閃動,似乎在思索辯解之法。可還沒等他再次開口,舞悠哪里已經有些不耐,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
「不要裝了,你根本就不是兔子!」
玉兔臉色一變︰「姐姐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听不懂?」
「听不懂,那我給你解釋解釋好了!你偽裝的很好,我們根本就看不出破綻,這一點我倒很是佩服。但就算偽裝的再好,假的終究還是假的,在時間的考驗之下,總有露出破綻的一天。
你是玉兔,乃是曾經生活在天庭之上的一個小小妖靈,若是知道天庭之上的一些普通之事,或許還說的過去。可你後來所說,大多涉及到隱秘,這可不是一般之人能夠知曉。這些只是其一,只不過讓我略作懷疑罷了。
最讓我起疑的,卻是幽姬之死。幽姬並非自殺,這一點我可以從鬼王那里得到答案,畢竟自殺之人不會抹去自己的靈智。而那個抹去她靈智之人,除了祥知其中隱秘之外,還需要有不低的修為。
當時的羅盤之內,修為稍高的確有幾人,但能夠做到這一點卻只有你一個。畢竟你是羅盤之靈,若是別人動手,你不可能不知曉。
在起疑之後,我也曾想辦法進行印證。還記得我在鬼王那里之時,曾經耽誤了一天時間嗎?
其實那一天,乃是我有意爭取。在鬼王與妻子團聚之時,我就以靈識探入幽姬體內,搜尋任何的蛛絲馬跡。當時雖然沒有發現,但卻有一個小小收獲,那就是幽姬的體內,還有一絲殘存意識。
這絲意識很是虛弱,不足以與人交流,但卻有其本能的反應。我在發現之後,就以自身的幻化之力,變化你們所有人的相貌接近與她。發現她對他人都很冷淡,唯獨在看到你的身影之時,內心深處生出了一絲恐懼之感。
有此我才判斷,那個動手之人,就是你!」
說到這里,舞悠話語一頓,目光越加冰寒︰「說吧!你到底是誰?不要告訴我你是玉兔,他可沒有你這般心思!」
「既然你已經懷疑與我,為何還要把帝王之冠交給我,後來更是把冥魂寶鑒也送到我手?」玉兔目光閃動,卻沒有再行否認舞悠之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