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妹,你要不要吃桂花糕?」一行人走在陰暗的地道里,洪納蘭趁機掏出自己之前在酒樓買的糕點到白青黛面前獻寶。
「謝謝洪師兄。」白青黛拿了一塊,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只是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白師妹,第一次跟著月天醫出診,感覺如何?」湊過來的是阮新倫,他剛剛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不用問就知道不是什麼簡單的病癥。
「我覺得月婆婆,很厲害。」白青黛下示意地使勁兒點點頭。
她甚至都沒有親手檢查,根據她那些七零八落的檢查情況,就一下子有了正確的結論。
這讓白青黛心中忍不住地敬佩。
「等你到月天醫的年紀,你也能這麼厲害。」阮新倫壓低了一些聲音說道。
他想安慰白青黛,但是又怕月婆婆听到-
無-錯-小-說-3W——com白青黛卻沒有點頭,她對自己並沒有那麼大的信心。
醫學那一塊兒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涉足過的,若不是有美男在,她就是站在他們中間,都少了一點底氣。
「白師妹,你是不是剛剛被嚇到了啊?」洪納蘭見白青黛興致不是很高的模樣,難得體貼地問道。
白師妹這麼嬌柔的一個女孩子,第一次看到那麼多血,被嚇到也是很正常的。
「沒有。」白青黛搖搖頭,「可能是有些餓了,我早上炖在鍋里面的鴨子應該都很酥軟了,師兄們難道不餓嗎?」。
阮新倫他們自然是不餓的。他們一路吃過去,現在肚子飽的很呢!
但是听到白青黛說到鴨子,他們一下子就點頭道︰「我們也餓了呢。等下回去,我們給你去打下手吧。」
「謝謝師兄們。」
月婆婆在前面,听著他們的對話,臉上多了一抹淺淺的微笑。
「傅師兄,你出來啦!」洪納蘭一出地道,便瞧見傅景明正在廚房,將鍋里面的東西盛出來。
「我聞到廚房飄來的香味。便過來瞧瞧,沒有想到還藏著好東西呢!」傅景明指指放在那個大瓷盆里面的鴨子。
他剛剛找了半天,也只有這個大瓷盆能夠容得下那個鴨子。
白青黛對于他的裝盤有些不忍直視。選擇性忽視以後,才叫了一聲「傅爺爺」。
傅景明原本還和眾人開著玩笑,冷不防听到白青黛這麼一聲叫喚,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白七啊。你跟著別人喚我一聲傅師兄就好。」傅景明模著鼻子。有些尷尬。
「可是……」白青黛有些猶豫道︰「這樣輩分不就亂了嗎?」。
「沒關系的,有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要是叫我爺爺的話,我這才抬不起頭來。」傅景明有些無奈地說道。
他們只要是跟著天醫過來的人,都是以師兄弟相稱,也免得大家過于拘謹。
「哦。」白青黛好似有些不大情願地點點頭。
「這樣就好嘛,听說這段時間都是你在下廚,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傅景明見白青黛終于點了頭。暗暗松了一口氣。
「那麻煩傅……師兄幫忙將這個豬蹄上頭的毛給拔了。」白青黛將一大只豬蹄塞到傅景明的手里。
傅景明本身長的就比較英俊,而且氣質極為出眾。這樣被塞了一只大豬蹄在懷里,怎麼看怎麼怪!
旁觀的那些少年們,都紛紛捂著嘴笑。
傅景明抱著豬蹄到一邊去拔毛,心里隱隱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大對勁兒。
「洪師兄,你幫忙去洗一下這些菜吧。」
「阮師兄,這個魚就麻煩你了。」
「花師兄,你幫我切一下這個吧。」
看白青黛那麼自然地使喚這些人,傅景明又覺得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白青黛做的都是極為家常的菜色,所以用時都比較少,再加上之前都做好的炖鴨子,沒一會兒便全部完成了。
傅景明看著他們每個人端兩個菜出去,這流程如此的嫻熟,就知道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想想往年,每次都要月天醫將這些皮猴子特意留在廚房,他們才不情不願地幫一下忙。
哪里有如今這般的積極。
飯桌上,那些天醫都知道今兒他們出去看診了,便照例稍微詢問了下。
知道只有白青黛一起跟進去,他們有多問了一些,夸獎了她不少。
在世人眼中分外高冷的天醫,其實比一般家族里面的長輩,還要來的親人。
「小七啊,你屋子里是不是藏了什麼好吃的啊?」黃天醫輕咳一聲,問道。
他最近幾日路過她那個屋子的時候,都能聞到一股子酒味。
照理說,她一個小姑娘,也沒有這個必要偷藏酒,又不是他們這樣的老頭子,無酒不歡。
而且奇的是,她那個酒和一般的酒還不大一樣,透著一股子的清甜味。
偏偏他只能聞,喝不到。
這樣撓著他的心,讓他晚上都有些睡不好了。
「沒有啊?」白青黛有些茫然,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屋子也沒有什麼零嘴兒啊。
「難道您說的是牛肉干?」白青黛問道,這是她在路上吃剩下的,也不過一小包了,沒有想到,黃天醫的鼻子這麼的靈。
「牛肉干?」听到這個,幾個少年的耳朵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黃天醫自然知道那不是牛肉干,但是听到自己沒有吃過的玩意兒,又免不了有些心動。
他動了一下嘴巴以後,才說︰「除了那牛肉干,你屋子里是不是還放了酒?」
反正話都開了頭了,他也不怕在小輩面前沒了面子。
「酒?」白青黛腦中一閃︰「您說的是那葡萄酒嗎?」。
白家老祖宗被白青黛這麼一說。頓時也有了印象,他剛來的時候還一直惦記著,偏偏她一直說還沒有好。時間久了,他也就忘記了,沒有想到今天又被人提了起來。
「那是我們家小七要孝敬我的,老黃你可不要這麼沒臉沒皮的!」白家老祖宗頓時說道。
「哼,這里誰不是小七的長輩,你怎麼好意思一個人吃獨食!」黃天醫沒好氣地說道,這小白最是小氣!
「這話可不能這麼講。明明就是孝敬給我一個人的東西,怎麼能叫做吃獨食!」白家老祖宗冷哼一聲。
吃獨食才能顯示出他的優越感來!
「小七,你說說。這小白的話是不是太霸道了些!」黃天醫將問題直接拋給了白青黛。
白青黛剛剛還在心里暗笑老祖宗的那個稱呼,誰知道還沒有笑幾下,問題就在她身上了。
看整桌子的人都是一臉殷切地看著自己,白青黛腦袋一下子就空白了。
「其實……這個葡萄酒是個太子表哥打賭的。」她下意識就將真相說了出來。
說完以後才發現。自己一句話。將兩方都得罪了。
她忍不住捂了一下眼楮,智商堪憂。
「你們都這麼大的年紀了,就不要為難小七了,而且哪有像你們這樣,討著向人家小姑娘要酒喝的。」月婆婆在旁邊說道,都說是老小孩老小孩,自己這些老朋友,年紀越大。性子反而越發的孩子氣了。
「哼哼。」黃天醫別過腦袋,不說話了。
白家老祖宗更是故意加重了夾菜的力道。
白青黛看著兩個互相慪氣的老人。心中忍不住一陣好笑。
「既然黃天醫要喝,那小七便將那葡萄酒拿過來吧,到時候留一點回去,想必也是可以的。」白青黛說。
那葡萄酒不過是喝一個新鮮感,也不是什麼真的特別吸引人的玩意兒。
「好好好,還是你懂事。」黃天醫頓時就眉開眼笑了,立賂揮著自己的弟子跟著白青黛去拿酒了。
黃天醫的弟子,名喚黃少雲,是個不大顯眼的少年。
他長得極為普通,性子也比較溫和,平時沒有什麼存在感。
他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黃天醫,又沖著白青黛有些歉意地笑笑。
「我師父就是這個脾氣,他人還是很好的。」黃少雲在路上忍不住說道。
「我知道,黃天醫是個真性情的,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是一壇子酒罷了,要是真喝完了,也頂多我到時候認個輸。「白青黛淺笑著說道。
黃少雲微微詫異地側過臉看了一眼白青黛,她和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人不大一樣了。
黃家在京城也是大家族,他自然是听說過白青黛這號人的。
說實話,即使她之前一直表現的很好,模樣甜美,懂禮,做事積極,但是也沒有完全扭轉她在黃少雲心目中的形象。
也許是當年她推自家族妹的那一下,實在是讓他難以忘懷。
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想,當年那個魯莽的小女孩,已經慢慢長大了。
而當年的那個小過結,就讓它這樣過去吧。
「白師妹,福慧長公主若是知道你在這邊給這麼多人做飯,必然要心疼。」黃少雲說道。
他開始以為白青黛不過是為了討好眾人,如今看她每日準時就做好了飯菜,那些想法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所以不能讓娘知道啊!」白青黛有些俏皮地眨眨眼︰「黃師兄若是以後遇到我娘的話,可不要說漏嘴了。」
黃少雲下意識地點點頭。
再看白青黛,她已經提著燈籠,專心往前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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