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月換了一身衣服,便帶著自己的兩個丫鬟出了雲府。
阿查阿古倒是有耐心的很,一直等在外頭。
殊不知他這般行為,給那些愛好八卦的京城老百姓們提供了不少的談資。
當年陶古蘇找白青黛,但是人家那是有正正經經的婚約的。
而阿查阿古這樣,免不了別人往桃色的方面去想象。
花容月在江南的時候,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向她獻殷勤,她自然也不會覺得阿查阿古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的。
「花小姐。」阿查阿古看到花容月,眼楮一亮。
今兒花容月穿的是一條水紅色長裙,配上額頭貼的花鈿,整個人顯得更加精致了幾分。
若是忽略她那跋扈的性子,花容月可是說是一個十足的大美人。
阿查阿古並不是沒有見過美人兒,事實上,他的母親就是伯努出了名的大美人兒。
只是伯努風沙大,又不如江南多水,美人兒自然也不如花容月這麼水靈。
「恩。」花容月矜持地沖他點點頭。
阿查阿古雖然覺得花容月性子有些冷淡,但是比白青黛那樣的針鋒相對還是要好上不少的。
而且伯努女子脾氣一向烈,他更加不會覺得花容月的脾氣不夠好了。
「這次要麻煩你了。」阿查阿古很是懂禮地說道。
花容月並沒有再回應他。
一行人騎著馬到了伯努王府,誰知伯努王正在發火。
自從肩膀受傷。他的脾氣就壞了不少。
他習慣用右手,偏偏如今右手一點力道都使不上,他就算吃飯都是不如意。每次想到罪魁禍首陶古蘇還藏在暗處,他就恨不得砸了所有的東西。
「父王!」阿查阿古听到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便加重了一些說話的聲音。
「我將花小姐請過來了。」
里頭的人听到聲音,那些聲音終于停了下來,隔了一會兒,才听到伯努王有些厚重的聲音︰「先帶花小姐去休息一下吧,我等下便過來。」
帶客人上門就見到自家老爹發火實在是一件讓人覺得比較尷尬的事情。听到伯努王這麼說,阿查阿古忙不迭地將人請到了偏廳。
「花小姐要不要嘗嘗我們伯努的羊女乃酒。」阿查阿古見花容月一直沒有說話,便笑呵呵地找著話題。
相比較白青黛。他更加喜歡花容月。
雖然若是娶的是白青黛,能得到更加多的男性的自豪感。
畢竟那可是陶古蘇的未婚妻啊!
退一步講,能夠娶到花容月這樣的美人兒,阿查阿古覺得少活十年都是劃算的。
而且就身材來說。明顯是花容月的讓人覺得更加銷魂嘛!
阿查阿古這麼想著。眼神不自覺地往花容月那幾處凹凸有致的部位瞄去。
這個年紀的女子,對這方面多是有些敏感的。
幾乎是阿查阿古剛剛掃過去,花容月就察覺了。
她的面色變得有些難看︰「管好你的眼楮!」
這外族人果真粗俗的很!
花容月打定主意,回去以後,萬萬不會再來了。
阿查阿古聞言,連忙將自己的眼楮收回去了一點,但是心思卻是一直在圍著她打轉。
伯努的男子若是真的看上一個女子,行為比天朝的男子要奔放的多。
「你嘗嘗我們的羊女乃酒吧。在天朝應該是沒有的。」阿查阿古不放棄自己的勸說。
這個羊女乃酒可是他們伯努的驕傲,他自然是想讓花容月也嘗上一嘗。
大家也好有個共同話題。
「這大白天的。喝什麼酒!」花容月眉頭緊鎖,只覺得自己這次著實不該任性。
雲家人說的也不完全是廢話!
「這個酒一點兒都不烈的。」阿查阿古怕花容月覺得他有歹心,連忙解釋道。
他雖然愛慕她,卻也不會孟浪到這般地步。
「不用了,我不喝酒。」花容月看都沒有多看阿查阿古一眼。
阿查阿古的容貌和花子玉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再加上他皮膚黑,就更加不討花容月的喜了。
見花容月對自己愛理不理的,阿查阿古忍不住抓了一把頭發,琢磨著怎麼搭訕。
可惜他找了幾個話題,對方都沒有一絲回應,讓他忍不住有些氣餒。
「花小姐。」伯努王收拾了一下,便大步走了進來。
「參見伯努王。」花容月輕輕地行了一個禮,帶著一絲明顯的敷衍。
伯努王自然也是看出來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只是當他看到花容月的容貌的時候,眼中的不屑變成了驚艷。
「沒有想到花小姐竟然是這樣一個大美人啊!」伯努王說著,很是爽朗地笑了。
花容月卻沒有被贊揚的喜悅。
被一群這樣的草莽人物夸獎容貌,她反而覺得有些屈辱。
「听二王子說你的肩膀受傷,不知可否一看。」花容月打算直接進入主題,早看早解決。
「也好。」伯努王點點頭,隨便尋了個椅子坐下,很是豪放地將衣服直接退到了腰上。
花容月原本只想著看一下肩膀,沒有想到伯努王行為如此放蕩,臉色直接就變了。
「請你將衣服先穿好。」花容月冷著聲音說道。
她畢竟是女子,平時也是診脈為主。
嚴格說起來的話,伯努王是她第一次見男子的身體。
以往頂多看的胳膊看條腿,最多也就是露個胸脯。
天朝人比較含蓄,傷哪兒,就只露哪兒。
不像伯努王。花容月不過是想看個肩膀,就恨不得將上衣全部剝了。
「好。」雖然覺得比較麻煩,但是伯努王還是依言將衣服往上面穿了一下。只露出了那條受傷的胳膊和後面的肩膀。
花容月這才僵著一張俏臉,緩緩走了過來。
她以前只覺得,男子的身體應該是和女子差不了多少的。
但是剛剛那麼一瞥,她才發現,男子的身體原來是這般的丑陋。
先不說那黝黑的膚色,上面還有不少的傷痕。
最讓她覺得惡心的莫過于身上濃密的毛發,讓花容月只覺得看一眼都傷眼楮。
不過她相信。她心愛的小師叔,萬萬不會是這副模樣的。
「你這邊可是被什麼所傷?」花容月連觸踫都不願意,只是湊近看了幾眼。
「刀背。」伯努王沉聲說道。
若不是他動作快。那小半邊身子現在就不在了。
用自己的帕子裹住手,花容月這才隔著帕子,按了一下他的肩膀處。
「這里可覺得疼痛?」
「剛剛受傷的時候只覺得疼的厲害,最近反而沒有什麼感覺了。」伯努王說。
「那右手呢?」花容月的視線朝下看去。只見他的手臂上毛發愈發的濃密。便默默轉移了視線。
「右手已經沒了知覺。」伯努王倒是沒有隱瞞,老老實實地說道。
花容月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听說傅師叔給你來診治過,不知道他是什麼說法。」花容月將剛剛觸踫過伯努王的那塊帕子雖說丟在一旁。
它已經髒了。
「只說這右手是保不住了。」伯努王目光中帶著一絲銳利,他緊緊地盯著花容月,說道︰「不知花小姐可有什麼不一般的看法?」
不管怎麼樣,手是一定要保住的。
沒有了手,他怎麼能讓下面的那些人听話。歸順于他!
而且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大兒子。也是野心勃勃的呢!
更不用說一直在暗處準備的陶古蘇!
「雖然傅師叔這麼說,我卻是不敢完全苟同的。」花容月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傲的笑容。
「花小姐這麼說,是有法子治好嗎?」。伯努王的眼中多了一絲狂熱。
難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竟然比那個傅家的大夫醫術還要好嗎?
他在來京城之前可是細細打听過的,除了那些天醫,傅景明是最有潛力的一個人了。
伯努王雖然心中期盼,但是也沒有想到,花容月會真的有法子。
「我並不敢保證,但是法子還是有一個的。」花容月說道。
大約是覺得自己比傅景明還要優秀,花容月的眼楮亮的驚人。
配上她那傲人的姿色,更是顯得神采飛揚,將廳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什麼法子。」阿查阿古在旁邊迫不及待地問道。
剛剛看到花容月這麼自信的模樣,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又快了幾分。
他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美到這樣的地步!
「針灸。」花容月的口中說出這麼兩個字。
伯努並沒有針灸這一個治療手法,他們更多的只是用簡單的藥材治療病情。
但是伯努王也是听說過這個技能的,只要用幾枚銀針,扎在幾個穴位上,便會有意想不到的奇特效果。
當然,他也只是听說,並沒有真正見識過。
如今他听到花容月這麼自信地說出來,心里意外地多了幾絲安定。
自己的手,說不定真的能夠恢復。
「沒有想到花小姐小小年紀,醫術竟然比傅大夫還要厲害了!」伯努王毫不吝嗇地夸贊道。
這次花容月的臉上多了一抹矜持的笑容。
「伯努王謬贊了。」她難得謙虛地說道。
「只是不知道花小姐打算什麼時候開始針灸呢?」伯努王將自己的迫不及待按捺住。
「這個不急,你先用泡上幾日的藥浴,再針灸吧,只是有些話我得先說在前頭。」花容月掃了一眼伯努王︰「我只是提出了一個治療方法,並不代表它一定會起作用。」
「花小姐盡力而為就是了。」伯努王笑著說道,她還是第一個說還能有救的大夫了。
伯努王知道,拖的時間越久,傷勢越難醫治好,所以現在不管花容月想要用什麼方法,他都會嘗試一番的。
花容月點點頭,「那拿紙筆來吧,我先將藥浴的方子寫下來,你泡上三日,我再來針灸。」
阿查阿古在花容月剛剛說完的時候,就親自去拿了紙筆。
花容月快速說了幾十味藥材,她身邊的丫鬟很是迅速的都寫在了紙上。
「一日泡一個時辰,連泡三日。」花容月將紙遞給伯努王。
「多謝花小姐了。」
「不必客氣,既然方子也寫了,我便先告辭了。」花容月站起來,說道。
「不如留下來用個晚膳吧。」大約是有了盼頭,伯努王的心情也相當的不錯。
「對啊,正好可以嘗嘗我們伯努的特色。」阿查阿古也在一旁說道。
好不容易將花容月請過來,阿查阿古這樣是舍不得她這麼快就離開了。
「不必了,我一向吃不慣別處的吃食,多謝二位的心意了。」花容月頗為冷淡地說道。
「阿查阿古,你送花小姐回去吧。」伯努王說道︰「順便帶人,將那些藥材都配齊了。」
「是。」
走到大門口,花容月就毫不客氣地說道︰「京城最大的藥鋪在那邊,雲家在另一處,既然不同路,那就不用專門送我了,就此別過。」花容月也不能阿查阿古說什麼,帶著丫鬟騎著馬便走了。
阿查阿古雖然心中不舍,但是也不敢耽誤了伯努王的事情,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花容月的身影消失在遠處,這才帶著人往藥鋪趕去。
「小姐,您實在是太厲害了,竟然還能用針灸治病!」花容月身邊的一個丫鬟很是崇拜地說道。
她們跟在花容月身邊好幾年了,自然是知道她最喜歡听什麼話。
只是她們也有些好奇,花天醫擅長的是制藥,所說也有涉及針灸,卻不是那麼精通。
作為她的後人,花容月自然也不例外。
沒有想到今日她竟然會有這樣的診斷!
「伯努王的手臂,就是白天醫在,用針灸也治不好。」花容月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屑。
他肩膀處的骨頭已經全部碎裂了,根本不可能只用針灸就治好的!
「那您剛剛?」
「不過是臨時應對之詞罷了,若不是這番說法,今日我們可未必能出的來。」花容月可沒有忽略剛剛伯努王有些凶狠的眼神。
「那往後……」兩個丫鬟頓時有些不安。
她們沒有想到,剛剛的那番說辭竟然是忽悠人的。
想到伯努王高壯的身軀,她們頓時有些後怕。
「往後,那可就是白七到底事情,誰不知道,白天醫最是擅長針灸,作為他唯一的弟子,白七想來也該是有幾把刷子的。」花容月不甚在意地說道。
想到白青黛可能被伯努王為難的模樣,她甚至還有些得意地笑出了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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