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黛沒有想到,再次見到花容月她會是這樣一副模樣。
陶古蘇顧慮到花容月的名譽,便叫幾個人暗暗將人送到了白家。
饒是這樣,白家上下,不少人也知道了這個事情。
畢竟想瞞,也不是那麼容易瞞住的。
白青黛一直都不大喜歡花容月,但是看到她現在的模樣,心中多少也有些戚戚然。
「去拿干淨的衣服,準備好熱湯。」白青黛吩咐道︰「管好你們的嘴巴。」
她平時都是笑眯眯的模樣,如今板著臉正色,倒真的有幾分福慧長公主的氣勢。
「是。」
「珍味,你去將娘請過來。」白青黛又說道。
等一干人都下去以後,白青黛這才往床上看去。
花容月並沒有暈,只是眼楮睜的大大的,整個人暗.+du.淡而無神,好似沒有了靈魂。
她身上披著一件明顯屬于男子的衣物,而底下的長裙,一片破爛不堪。
白青黛想要檢查一下她身上的傷勢,只是手還沒有踫到她的衣服,就已經被她狠狠地抓住了。
她的手勁好大,幾乎是一瞬間,白青黛就感到手腕處一陣疼痛。
好在她的力氣更加大,稍微一個掙月兌,就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只是這個時候再看花容月,就看到她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恨意。
口中更是咬牙切齒道︰「混蛋,去死去死!」四肢更是無意識地往四周亂踹。
白青黛知道。她這是魔怔了。
隨著她的亂動,披在上面的衣服散落了開來。
白青黛這才看清楚她衣服上面的模樣,早上穿出去的那件水綠色長裙的上衣差不多已經被撕掉了。里面的褻衣肚兜更是堪堪留下一半。
暴露在外面的白女敕肌膚上慢慢的都是紅色的痕跡,就連那嬌女敕的胸脯上也布滿了痕跡。
而隨著她腿幾下亂蹬,白青黛更是注意到,她裙子里頭的褻褲已經被完全撕毀,露出來的是她光滑細膩的小腿。
只是這個小腿也沒有幸免,情況只是比上身要稍微好上一些。
「小七。」白青黛正想著怎麼處理的時候,福慧長公主便進來了。
她之前就听到蘭卿听到。有人將花容月送了回來,情況好似有些慘烈。
只是她對這人沒多少興致,便沒有多問。
正好白青黛這個時候讓珍味來請她。她索性就直接過來了。
沒有想到,這個慘烈比她想象的還要再夸張不少。
「她這是怎麼了?」福慧長公主壓低了聲音問道。
白青黛將她猜想到的情況和福慧長公主說了一遍。
福慧長公主听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雖然覺得花容月蠢的很,但是誰又能說。若是出事的是自己的愛人和孩子。她一定能比花容月更加理智和聰慧。
「,長公主,熱湯準備好了。」珍夏低聲說道。
白青黛看了一眼還在掙扎的花容月,琢磨著是不是要用武力。
倒是福慧長公主直接的很,在她脖頸處敲了一下,花容月馬上就安分了。
在一旁的幾個小丫鬟連忙手腳麻利地開始月兌花容月的衣物,一月兌完,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就是福慧長公主看到花容月身上的紅紅點點和青青紫紫。都忍不住罵道︰「那個畜生!」
「先將人洗干淨吧。」白青黛嘆了一口氣。
等這邊處理完,那邊白老都驚動了。
白青黛只好將事情又說了一遍。老一邊罵那阿查阿古,一邊也忍不住嘆氣。
而且過幾日花家人就要到了,到時候看到這樣一個花容月,不知道該有多心疼。
白青黛不知道花容月現在想不想見到花子玉,現在的情況,她還是決定先瞞著。
女子發生這樣的事情,心中肯定是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知道吧。
「,。」白青黛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頭有人在使勁敲門。
白青黛應了一聲,珍味第一個進來,給白青黛將衣服穿好,然後才說道︰「听守在花那邊的芳雲說,花剛剛投繯了。」
白青黛心中大驚,原本殘留的一些睡意完全不見了。
等她到的時候,福慧長公主也已經到了。
剛剛到她這邊來的時候,也已經有人去福慧長公主那邊通知了。
沒一會兒,整個白府便燈光大亮。
「祖母年紀大了,這麼晚就不要勞累她老人家了,還有另外幾房長輩,這邊沒有什麼大礙。」白青黛打發了幾個丫鬟說。
花容月這個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她以後越尷尬,而且她們來了也不過是看個熱鬧。
白青黛上前給她細細把了一下脈,又查看了一下花容月脖子上面的痕跡,還好發現的早,幾乎是她踩的凳子一倒地,就被丫鬟發現了,所以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
主要是她現在的精神狀態……
花容月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今竟然會選擇自盡,就可以看出她的心理方面受創是有多麼的嚴重。
「我不大會勸人,我也不想勸你,只是你若是再干出這樣的蠢事,我等下就將花子玉給叫過來,讓他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白青黛毫不客氣地說道。
對花容月這樣性格的人,好言相勸幾乎是沒有什麼用的。
她在听到花子玉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就靜止了,就連呼吸都輕了,眼淚慢慢的從眼角滑了下來。
白青黛暗暗松了一口氣,花容月應該不會再想不開了。
福慧長公主見白青黛這個時候倒是氣勢強硬的很,心中暗暗點頭,不愧是她的女兒!
「蘭卿,你今兒就留在花這邊照顧她吧。」福慧長公主道,若是時不時鬧一場,也是挺折騰人的。
「是。」
「珍妙,你去小廚房熬個粥送過來。」白青黛也說道。
雖然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吃,但是準備著總是沒有錯的。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花容月的手慢慢模到自己的枕頭下面,這下面放著一把剪刀,如果插到心髒的話,應該就可以了吧。
從發生那件事情開始,花容月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完了。
不要說嫁給小師叔,她這輩子連在醫術上都不可能精進了。
世人不會接受一個名譽被毀的女子的。
珍妙端著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花容月呆呆地看著床頂。
她心中閃過一絲懼怕,總覺得這樣的花容月比之前還讓人覺得害怕。
珍妙放下粥,小聲道︰「花,喝點粥吧。」
花容月沒有,蘭卿示意珍妙放下粥可以下去了,這樣的情況下,正常人多半是吃不下什麼東西的。
珍妙點點頭,正打算離開,就听到一聲幽幽地嘆氣聲。
她平日里最是喜歡听那些鄉野故事,常常听人說狐妖什麼的,如今听到這聲嘆息聲,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花,花,您還有什麼事兒嗎?」。珍妙戰戰兢兢地回過頭去。
「你說人死了以後下輩子會投胎到哪里?」花容月輕飄飄地說道。
這種問題若是問白青黛,她必然會回答,人沒有什麼下輩子,過好這輩子才是最實在的。
但是對于最愛看話本的珍妙來講,這樣的問題,答案就有好多了。
「听說這得看人在這輩子的表現,若是積德行善的事情做的多了,下輩子投胎就到好人家,若是壞事做多了,又害過人命,那下輩子多半是到畜生道去了,而且有一種說法,說是自殺的人吶,要在地府里頭,將沒有活夠的那些壽命活完了才能投胎,那地府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那邊過日子指不定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所以說再難啊,還是活著好,老人不是有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嘛!」珍妙很是感慨地說道。
她那個時候,整個家族的人都死沒了,她和珍味兩個人過的那麼艱難,但是也沒有想過要尋死。
後來遇到了,如今還不是過的好好的。
花容月听到珍妙那麼一說,心中一個哆嗦。
她不怕死,但是她卻怕到地府還得受苦,而且若是下輩子做了豬狗……
花容月只覺得想死的心好似退縮了些。
而且她想起了那四個丫鬟,如果她死後注定要受苦,那她這輩子為什麼不讓自己過的舒坦些,這樣到時候死了也不算太虧。
「你走吧。」
珍妙正得意著自己竟然也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就听到花容月有些飄渺的聲音,心中一個激靈,馬上回過了神來,匆匆行了一個禮便下去了。
蘭卿也詫異,珍妙難得這麼機靈,竟然知道用這樣的話去勸服她。
她哪里曉得,珍妙當時完全是想到了什麼,就說了什麼。
等花容月慢慢入了睡,蘭卿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在旁邊打起了盹兒。
「放開我,放開我!」蘭卿一驚,連忙睜開了眼楮,再往床上看去,就看到花容月正亂揮著雙手,想來是夢魘了。
她走近,打算安撫一番。
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花容月一下子睜開了眼楮,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一起去死吧!」說著一把抱住蘭卿,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