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姨,不要喝茶,茶不好喝,吃點心吧,我家點心可好吃了。」
「噗∼」一口茶水林笑笑全數噴出,抬眼怒瞪姚天溪,「信不信本官打你板子。」
「為什麼?爹,這個姨娘一點都不好,她不溫柔。」姚天溪語氣像小孩般撒嬌,但臉卻沒有一絲變動,仿佛那張臉不是他的,只是帶了一張人皮而已,看著甚是別扭。
「砰∼」將茶杯狠狠放在茶桌上,眼角斜看毫無動靜的姚慶生一眼,「養不教父之過,夏捕頭,記得改天請姚老爺去縣衙坐坐,純屬坐坐,找個家教好的婦人來給姚老爺好好上堂課。」
姚慶生整張臉由紅轉白,這個女縣令當著府中下人的面這樣說他,讓他很沒面子,衣袖里的手拽的死死的,但面上依舊堆滿笑意,「看來姚府今年新收上來的茶不和林大人的口味,來人啊,給林大人換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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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上前撤下林笑笑喝過的那杯,林笑笑瞧了眼沒有說話,身體靠著背椅面無表情的盯著姚慶生,她倒要看看這個姚慶生到底是個什麼人,這個仇先暫時記下。
大明朝女皇在位,雖然為女子爭取了不少有利條件,但相對于普通老百姓之女,名聲還是很重要,往後還指望嫁個好人家,因此頒布了女子律例,其中保護女子聲譽一條尤其重要。
剛剛姚天溪的一番言語,已經危害到林笑笑的聲譽,但鑒于他是個傻子林笑笑不好說什麼,不過姚慶生就不一樣了,這只老狐狸不僅不阻止自己的兒子,還可說是縱容,按照大明保護女子的律例,是要坐牢的。
「十九」
「住口,出去。」姚慶生急忙阻止自己的兒子,如果兒子再多說一句,他不敢保證女縣令不會有動作,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雖說是個女官,但別人至少有個官字。
作為商人算計各種利害關系是必須,想要在一個地方發展,地方官員必須巴結,決不能得罪,起先得知新上任的官員是名女子他沒放心上,送銀子也只是正常步驟不失禮于人,世上哪有不愛銀子的人,不過現在姚慶生糊涂了。
但現在首要是保住自己,因為兒子進大牢,還是個傻子就得不償失了。
林笑笑換個坐法語氣懶散道︰「本官叫姚二公子來還沒開始問話姚老爺就讓他下去,這是瞧不起本官?」
姚慶生挑眉,這女縣令是來找茬的,「大人請問。」
斜了姚慶生一眼,哼,老狐狸給我等著,以後慢慢收拾你。
「姚天溪是吧?認識李木桃嗎?」。問話時林笑笑坐直身體,聲音也緩和平穩,全然沒有先前的陰陽怪氣。
「木桃?恩,認識認識,爹說她是我媳婦兒,十九姨也認識我媳婦兒?」
「請稱呼本官林大人。你怕痛嗎?」。兩句截然不同的話讓人暈頭,完全不知這縣令想干嘛。
姚天溪流出害怕神情,「怕。」
「那就好,從現在起你只能叫本官林大人,不然本官就讓人打你板子,很痛很痛,明白嗎?」。
姚天溪眼神聚集恐懼,腦袋不協調的上下點幾下,「林、林大人。」
「乖,繼續正題。」
眾人︰這樣欺負一個傻子,是身為父母官的你該做的?
「你爹為什麼把木桃給你做媳婦兒?」
姚天溪想了想,「不知道,爹只說給我找個媳婦兒,而且還說媳婦兒美美。」說完眼神恍惚的上下瞄林笑笑,「十、林、林大人,媳婦兒沒你美美。」
「」即使是個傻子男人的本性依舊在,「你知道媳婦兒是娶來做什麼的嗎?」。
以夏捕頭為首的幾個男人心中同時一震,縣令大人這問題,媳婦兒當然是娶來過日子生娃的,不然拿來干嘛?
姚天溪這次想也不想就答道,「不知道,爹說那是我媳婦兒就是我媳婦兒,林大人,媳婦兒是用來做什麼的?」
听見兒子的回答坐上位的姚慶生眉頭跳動,這女縣令到底想做什麼?她該不會發現了什麼?
林笑笑嘴角微揚,「本官也不知道媳婦兒是拿來做什麼的,等有空你問問你爹吧,或者去問問你們姚府那些姨娘,她們肯定知道。」
「是嗎?」。
「恩。」
兩人說話說的差不多之後門口出現一個身影,看樣子跑的很急,手搭在門把邊喘著粗氣。
姚慶生瞧見門口的人影急忙起身,對著門口之人說話,語氣中滿是寵溺之味,「平時教書先生都是怎麼教你的,這麼沒規矩,沒看見爹這兒有客人嗎?」。完全听不出怪罪的意思。
姚天河終于緩過氣來,急急走到林笑笑面前,雙手在半空中揮舞半天也不見說一句話。
姚慶生急了,「天河,你干嘛呢?還不拜見林大人。」前一個兒子就無禮一次,大兒子再無禮一次,他可就真的要進大牢坐坐了,大明女子律例頒布時,所有大明朝百姓可是都知道的。
姚天河此時完全听不到自家老爹的話,他激動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昨天在街上看見的女縣令現在居然在他家,如果不是門口的轎子引起他的注意隨口問了句門房,他就錯過與女縣令會面的機會。
當時听到是女縣令,他想也不想就向會客廳跑,生怕縣令大人走了。幸好幸好,她還在。
「大,大人,我」姚天河此時不知該說什麼,他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卻一句都說不出來,自從昨日看見這個面容後,他就忘不掉,腦袋里面全是她的身影。
「閃開。」
林笑笑話一出口,林諾已經動手,一掌將姚天河打開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這一舉動讓姚慶生瞪大雙眼,回過神來急忙查看自己的兒子有沒有時,這可是寶貝啊。
檢查姚天河的同時不忘回頭怒瞪林笑笑,「林大人,你」
用扇子在身上扇了兩下,像是在扇去一些不好的晦氣,起身向門口走了幾步轉身回頭說道,「姚老爺,要本官提醒你本朝女子律例有哪些嗎?」。
「」姚慶生氣的整張臉黑的不行,心口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難受的緊,這女縣令一定是來他家找茬的,他此時完全沒想到是自己兩個兒子的問題,如果不是這樣女縣令來家里,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自己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絕饒不了她。
「大夫,快請大夫,快去。」姚慶生抱著自己家兒子大呼小叫起來。
看這架勢林笑笑擔憂的看了林諾一眼,林諾張口回了句,「沒事,死不了人只不過昏過去了而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都可以听見,不過沉浸在悲痛中的姚慶生是听不到的。
見沒事,林笑笑這才放心,最後看了眼忙亂的大廳,搖著手中的扇子出了姚府。
「大人。」夏捕頭一臉擔憂,姚慶生是什麼人楓葉鎮就沒人不知道,現在大人這樣做,按照姚慶生那小人性子,說他不會報復,那是絕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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