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沒有問,父親辦差回來,有三天假期,這三天不上朝,任命一事就不會有結果,等明兒大哥回來了,讓大哥問父親好了。
沒一會兒,丫鬟就端了飯菜來。
大夫人道,「今兒本該給侯爺接風洗塵的,只是匆忙間就準備了這麼多,等明兒世子和安姝都回來了,咱們再好好吃頓團圓飯?」
「也好,」老太太笑道。
吃過午飯後,就各自散了。
出了松鶴院,幾人朝前走,忽然想到什麼,沈安姒看著安容,「爹爹的畫不錯,怎麼沒叫爹爹給你畫幅畫震著?」
安容抬眸望天,笑道,「爹爹辦差回來,疲乏的緊,我怎麼能讓爹爹幫我畫畫,再說了,我還想借機為難下靖北侯世子呢。」
沈安溪連連點頭。
「是該好好為難他一番,竟然讓小伙計騙你說&無&錯&小說{www}.{wc}{xiaoshuo}.{com}畫讓蕭少爺預定了,要不是他騙人,也不會鬧出這麼多事來,」沈安玉想起自己丟了面子,就怒氣沖沖。
而此刻在書房作畫的靖北侯世子一個哈欠打著,手一抖,又毀了一幅畫。
小廝站在一旁研磨,「世子爺,府里庫房里就有鐘馗捉鬼圖,不如就送那個吧?」
「不行,那幅畫里的鐘馗更溫和可親,」連軒嘆息道,看了這麼多鐘馗,他也覺得鐘馗敦眉善目了。
小廝抖了抖眉頭,憋笑不語,果真是一物降一物,能讓世子爺這樣苦大仇深還硬撐著的。也就只有沈四姑娘一個了。
「四姐姐。要不我今晚陪你睡吧?」沈安溪怕安容嚇著。提議道。
沈安姒幾個呲笑,「你膽子比四妹妹還小,陪著還不知道誰安慰誰呢,再說了,屋子里還能少了丫鬟伺候?」
沈安溪紅著張臉。
「我應該不會那麼倒霉,昨天的黑貓應該只是湊巧,」安容堅定的道,只是雙手有些發抖泄露了她的擔憂。
沈安玉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來。
回到玲瓏閣。雪團就迎了上來,安容抱起她,模著她的柔軟滑膩的絨毛,有些愛不釋手。
逗著雪團玩了一會兒,安容喝了杯茶後,就繼續繡針線。
兩個時辰後,小丫鬟捧著錦盒上樓來。
「四姑娘,靖北侯世子把鐘馗捉鬼圖給你送來了。」丫鬟笑的眉眼彎彎道。
安容眉頭皺了皺。
秋菊接了錦盒,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開。
安容興致不高。真褂馗也許能捉,可是假鬼他能捉才怪了!
「姑娘你看。這鐘馗畫的真威武,」海棠笑道。
安容抬眸掃了一眼,眼臉低下。
咦?
好像有些眼熟?
安容再看了一眼,沒差點沒被口水給咽死。
這不是蕭湛嗎?!
這是嚇鬼呢還是嚇唬她呢?
安容哭笑不得。
幸好蕭湛帶著面具,大家都不認得他,不然傳揚出去,他還不得被笑話死啊?
這畫靖北侯世子敢送,她還真不敢收。
把畫卷了卷,安容放回錦盒里,拿了筆墨來,在錦盒內側寫了幾個字。
秋菊看的眉頭直扭,想說話,最後還是三緘其口。
安容合上錦盒時,一張小紙球從袖子里滾落進去,誰也沒看見。
畫卷讓人原樣送回靖北侯府,安容怡然自得的繼續繡針線。
秋菊和冬梅在屋子里忙活,芍藥在翻箱倒櫃,鬧出不小的動靜,嘴里還嘟嚷著,「怎麼不在這里?」
搗鼓了半天,才撓著額頭問冬梅,「冬梅姐姐,我記得兩年前蒹葭閣鬧鬼的時候,老太太不是特地從大昭寺請了尊菩薩回來嗎,放哪里去了?」
冬梅搖頭。
芍藥又去看秋菊。
秋菊也搖頭,倒是海棠道,「我記得姑娘說過那尊菩薩不靈驗,又討厭屋子里燻著香,就收了起來,好像並沒有帶來,估計還在蒹葭閣里。」
安容眉頭挑了一挑。
「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海棠,你去蒹葭閣找五姑娘把菩薩像請回來,」安容抬眸笑道。
蒹葭閣內。
沈安姒正和沈安玉鬧著玩,她手里拿著張紙,左躲右閃,嘴里還念著,「玉錦堂前一樹梅,今朝忽見數花開,深院重重深不見,春色如何入的來?」
「好詩!好詩!」沈安芙拍手稱絕。
沈安玉站在那里,扭著帕子,滿臉羞紅,嗔怒道,「你們就知道笑話我,不與你們玩了。」
說著,坐在那里生悶氣。
沈安姒和沈安芙互望一眼,聳肩無奈,夸她還耍小性子,不過是等她們繼續夸她罷了。
沈安姒輕聲軟語的哄著,沈安玉還撓了她兩下才作罷。
外面,小丫鬟進來稟告,「五姑娘,海棠來了。」
「她來做什麼?」沈安玉扭眉問道。
沈安姒也納悶呢,「讓她進來吧。」
海棠進去的時候,三人端莊優雅的品茶,挨個的見了禮,才道明來意,「四姑娘讓奴婢來取早前落在蒹葭閣沒帶走的菩薩像,就是之前老太太替四姑娘求回來的那尊。」
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就為了一尊菩薩像。
沈安玉神情懨懨,看著梅香,「那菩薩像放哪里的?」
梅香想了想道,「好像不在蒹葭閣了,一個月前曬霉的時候,嫌棄礙事,就送府里庫房去了。」
海棠听了便福身道,「那奴婢去庫房拿。」
等海棠走後,沈安芙就不解了,「四妹妹不是說過菩薩不靈驗嗎,怎麼又要了?」
「估計是死馬當活馬醫,聊勝于無吧,」沈安姒笑道。隨即又八卦道。「你們說四妹妹是不是真的被什麼髒東西給纏上了。怎麼淨找她呢?」
沈安芙在心底冷笑兩聲,面上卻不動聲色道,「誰知道呢,不過莫名其妙被黑貓沖撞了,委實不吉利,我瞧四妹妹都是強顏歡笑,成驚弓之鳥了,說實話。我都有些怕去玲瓏苑了,你們說今晚四妹妹會不會像以前住蒹葭閣一樣嚇的大半夜的又哭又鬧……。」
沈安芙打了個哆嗦,沒敢繼續說下去。
沈安玉嘴角一抹笑意忽閃而逝。
海棠把菩薩像請回來之後,安容先拜了拜,然後幾個丫鬟都拜了,態度很虔誠。
用了晚飯後,安容看了幾頁書,又繡了會兒針線,哈欠連天,就是不敢上床睡覺。
海棠把被子鋪好。回頭望著安容道,「姑娘睡覺吧。今晚奴婢值夜,奴婢不睡。」
安容點點頭。
屋子里留下了兩盞燈,海棠就在燈下繡針線。
見丫鬟都下去了,安容打著哈欠道,「夜深了,你也睡吧,一會兒不論听到什麼聲音,別出聲。」
海棠茫然的看著安容,沒敢多問,放下繡簍子,躺床上睡下了。
海棠剛躺下,忽然一陣風吹來,將屋子里的蠟燭吹熄了一盞,嚇的她汗毛倒豎,死死的捂住想要尖叫的喉嚨。
安容卻饒有興致的看著。
漸漸的,有股寒意躥進屋來,伴隨而來的是那種淒厲的慘叫聲,听的人背脊都發涼。
還有影子在窗戶處飄來飄去,在燭火的映照下,格外的陰森恐怖。
海棠披著衣服坐在床邊,陪伴安容,見安容好整以暇的瞧著那影子,一臉懼意都沒有,不由得怔住了。
那影子飄了半盞茶的功夫,也沒有離開。
安容邁步下床,拿了百兩銀票,走到窗戶旁,故作驚嚇道,「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給你錢,你去別的地方玩吧?」
那飄的鬼影不動了。
雙眼盯著銀票直泛光,猶豫著要不要拿錢。
正要飄過來,忽然一聲輕笑傳來,還帶著淡淡的鄙夷,「咱們鬼用的不是這樣的錢,用的是紙錢,有點常識好不好?」
安容差點奔潰。
只見一個身著漆黑,帶著銀色面具的身影飄過來,一把抓過她的銀票,丟過來一個懂禮的神情。
「雖然這錢地底下不能用,不過好歹是我生前最喜歡的東西,留作紀念也好。」
把銀票揣懷里,男子往前飄,飄到那嚇的哆嗦的鬼身邊,聲音冰冷如雪道,「我記得這一帶就我一個鬼,你什麼時候來的,交過保護費了沒有?」
那鬼嚇的驚叫。
「鬼啊……!」
淒慘的吼叫聲在漆黑的深夜傳的很遠。
男瑰了皺眉頭,「這哪里來的鬼,膽子這麼小,還出來嚇人,你是從第幾層跑出來的,來多久了?」
女鬼嚇的哆嗦,唰的一下從半空中摔了下去。
听到她的叫疼聲,海棠蒼白的臉色帶了疑惑,捂著嘴的手也挪開了,「鬼也感覺到疼嗎?」。
男鬼飄飄落下,直接站到女鬼的跟前,抖了抖她身上的繩子,「原來是假鬼啊,我說我怎麼沒感覺出來呢,敢冒充我行惡,壞我名聲,擾我清淨,誰指使你的?」
「是,是五姑娘。」
女鬼嚇的臉色蒼白,還真有三分像鬼了。
「五姑娘,沈安玉?我認得她,我以前住蒹葭苑,她住進去之後,我就搬到玲瓏苑來了,剛拿了四姑娘好處,我搬回蒹葭苑住吧,」男鬼有些懷念的看了玲瓏苑一眼。
說完,在女鬼驚恐的眼神下,飄著走了。
一路還鬼哭狼嚎似的叫。
安容站在窗戶邊,石化了。
尤其是那兩個女鬼嚇的更是一路嚎叫,跌跌撞撞的出了玲瓏苑。
PS︰粉紅加更+提前更新,居然沒有人心動,心塞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