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二百六十二章 鬩牆

作者 ︰ 木嬴

五花大綁的站在侯爺書房里,暗衛是欲哭無淚。

任是福總管怎麼壓他跪下,他都不跪。

他是無辜的啊。

裴度站在一旁,嘴角微微抽。

侯爺不認得,但是他認得暗衛的來歷,腳上的鞋子上繡了雄鷹。

一上一下,繡在右腳。

絕對是蕭國公府的暗衛。

裴度想不通了,蕭國公府的暗衛蹲在玲瓏苑外大樹上做什麼?

那時,暗衛正愜意的靠著樹干上,津津有味的看熱鬧。

然後,就被抓了。

暗衛閑的來侯府瞧熱鬧,說出去有人信嗎?

裴度不信。

侯爺不知道,他皺著眉頭望著暗衛,詢問暗衛的來歷。

暗衛欲哭無淚。

叫他怎麼招認?

說主子叫荀止好,還是叫蕭湛好?

叫荀止,一個名聲不顯的人,侯爺都沒听說過,他下場肯定淒慘。

暗衛左思右想,顧不得自家主子的「分身」了,他抬眸看著侯爺。

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蕭國公府的暗衛趙成,是奉主子之命看護玲瓏苑,一來怕沈四姑娘出事,二來是怕……。」

暗衛怕了好半天,愣是不說下文。

「怕什麼?」沈安北問道。

暗衛望了侯爺一眼,走到沈安北身側,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

沈安北臉色就奇怪了。

他湊到侯爺耳邊說了兩句,侯爺的眉頭都皺的沒邊了。

有些羞愧,但更多的還是憤怒!

都是他蕭老國公的外孫。一個孫外挖另一個外孫的牆角。舍不得打。舍不得罵,就把安容給看緊了,有這樣的道理嗎?

書房里,有外人,還有下人,侯爺再生氣,也不敢拍桌子,罵人。

他手撐著書桌。輕揉太陽穴,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靖北侯世子離家出走的事,早傳遍了整個京都,侯爺見靖北侯苦著張臉。

還很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他道,「看開點,世子長大了,就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咱們做父親的,總不能護著他一輩子……。」

侯爺話還沒說完。靖北侯抬頭看著他,莫名其妙的感慨了一句。「我應該生個女兒的,乖巧懂事惹人憐惜。」

當時,侯爺覺得靖北侯是覺得兒子太跳月兌,不听話,他後悔了,覺得女兒好。

但是今天,侯爺覺得靖北侯是話里有話,說的是安容,只是沒明說,他沒听明白。

靖北侯世子的離家出走跟安容月兌不了干系啊啊啊!

侯爺覺得自己無顏去見靖北侯了。

誰叫她女兒挑起人家兄弟之間的矛盾了。

侯爺就想不通了,安容要死要活的退蕭湛的親,蕭湛怎麼就不同意呢,不然靖北侯世子又怎麼會離家出走?

侯爺擺擺手,讓福總管放了暗衛。

暗衛作揖道,「多謝侯爺寬厚,在下的事,還請侯爺別告訴四姑娘,我怕她會砍了那棵大樹。」

暗衛不是說笑的,連他主子都敢潑洗澡水了,要是知道他主子是蕭湛,那絕對是有多遠滾多遠的下場。

可要是主子是荀止,偶爾還能有點小瓜子,小糕點吃吃。

待遇天差地別啊。

暗衛是保護安容,又說是奉了蕭老國公之命,侯爺怎麼也要給三分薄面的。

侯爺讓福總管送暗衛出門。

暗衛到了門口,就縱身一躍,消失了。

福總管,「……。」

侯爺說的出門,是出侯府的大門啊,不是書房的門,四姑娘有侯府照顧,還沒出嫁呢,輪不到你們蕭國公府啊。

福總管回屋稟告侯爺,侯爺滿臉黑線,擺手道,「今兒就這樣吧,改日我見了蕭老國公,讓他收回成命。」

侯爺說完,裴度站出來,笑道,「今兒真是打擾侯爺了,刺客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侯府,晚輩還得繼續追查,就先告辭了。」

侯爺見裴度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心中歡喜,差點點這就是他的了啊。

可惜踫到了霸道不講理的蕭老國公,侯爺心堵得慌。

偏他其他的女兒又配不上裴度,這是沒了。

侯爺讓沈安閔和沈安北送裴度出門,這樣的年輕俊杰,多和他們相處相處,有好處。

等幾人出了書房,侯爺便皺緊了眉頭。

「去將四姑娘喊來,」侯爺吩咐道。

說完,他端茶輕啜,神情微動,不知所思。

玲瓏苑,安容是心急如焚。

暗衛被抓,一路摁著去的外書房,這事一陣風刮遍整個侯府。

安容知道那不是刺客,是荀止的暗衛。

可是父親不知道啊,萬一把他當暗衛給殺了怎麼辦?

安容在屋子里徘徊不安。

在安容的認知里,暗衛是武功極高的,怎麼會被小廝抓住呢,這不應該。

可偏偏就抓住了。

不過安容暗衛的嘴,那是很嚴格的,不會招出荀止和她的事。

可是,听到丫鬟來傳話,說侯爺要找她。

安容的眉頭就皺隴的緊緊的了。

不敢耽擱,安容帶著丫鬟就去了外書房。

門口小廝見到安容,趕緊把門推開,然後退到一旁。

安容邁步進去,見到侯爺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神情肅然,安容有些挑眉。

暗衛不在屋子里。

安容忙上前請安,輕喚道,「爹爹,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侯爺把目光收回來,望著安容,見安容面容白皙,眼神清澈,他想質問的話就說不出來口的。

整個京都,有幾個大家閨秀能像他女兒這樣乖巧懂事。幫了父親幫大哥。連帶叔嬸堂兄堂妹。能幫都幫。

這樣的閨閣女兒,惹人欽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家有女百家求,只不過蕭國公府是一家兩個求罷了。

侯爺輕嘆一聲,搖搖頭道,「倒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你如今也定了親,有些事要注意分寸,不可留人話柄。更不能讓人兄弟鬩牆。」

安容听得茫然,好好的父親怎麼說這話?

不應該說暗衛的事麼?

安容望著侯爺,「爹爹,刺客呢?」

侯爺搖搖頭,「沒有抓到,怕是早逃出侯府了,也有可能藏在侯府哪個角落,沒有搜查到,多讓人注意些,應該不妨事。」

安容點點頭。然後望著侯爺。

侯爺有些黑線,他說的還不夠直白麼。怎麼平素瞧的很聰慧的女兒像是沒听懂?

侯爺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道,「你和靖北侯世子是怎麼回事?為父怎麼听說,他離家出走是為了娶你?」

安容滿臉羞紅。

「沒有的事,父親是听誰說的?」安容輕跺腳道。

侯爺端起茶盞,輕輕撥弄道,「沒有就好,你比為父希望的還要懂事,有些事不用為父說,你也知道,你兩次和蕭湛定親,若是這一次還崩了,咱們武安侯府和蕭國公府真的要成仇敵了,父親不想委屈你,可有些事,為父也做不了主,現在蕭老國公是喜歡你,中意你,才睜只眼閉只眼,可要是你真讓靖北侯世子和蕭表少爺兄弟反目了……。」

侯爺也想不到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安容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他想,應該比死更難過一些吧?

安容撇撇嘴,誰讓他們兄弟反目了?

她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她又不是禍水。

安容神情懨懨的,尤其是侯爺說,就算安容喜歡靖北侯世子,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和他在一起了。

安容听得直翻白眼,舉出三個手指頭,做發誓狀,「我發誓,我從來沒有想過嫁給靖北侯世子。」

嫁給靖北侯世子了,她豈不是蕭湛的弟妹了?

喊蕭湛大哥,安容想想就渾身雞皮疙瘩亂飛了,還怎麼喊的出口?

再說了,她還有什麼顏面去見蕭老國公和蕭國公府眾人?

她不是沒事找事嗎?

安容再三表示,侯爺想多了。

侯爺也覺得他是想多了,別說安容了,想想有靖北侯世子那麼一個,侯爺就腦殼生疼。

大過年的,還離家出走,這麼任性,誰招架的住?

要是他兒子,絕對會讓他在祖宗祠堂跟前跪三天。

正要呢,外面吱嘎一聲傳來。

福總管推門進來,也不避諱安容,直接道,「侯爺,方才奴才送裴少爺出府,瞧見二老爺和四老爺回來,兩人滿面春風,好像是四老爺能留京了。」

侯爺微微皺眉,朝廷都休沐兩天了,怎麼還會任命四老爺?

安容站在一旁,听得很不高興,嘴撅的高高的。

二老爺本事可真不小,居然在這時候讓四老爺留京了,那他豈不是多了個幫手?

安容抬眸看著侯爺,見他爹端茶輕啜,神情沒什麼變化。

安容就知道他爹對四老爺留京一事沒什麼想法。

福總管卻很高興,「若是四老爺留京的話,那分家就快了。」

五老爺性子軟綿,為人憨厚,怎麼樣都行,之前五老爺就表示了,他侯爺,侯府可以先分家,若是趕不及在他離京前分的話,那些房契地契讓侯爺幫著保管,等他們回京再拿也不遲。

老實說,听到四老爺留京,福總管只想到了分家的方便。

「已經確定留京了?」侯爺問道。

福總管點頭,「應該是十拿九穩。」

若不是十拿九穩,四老爺不會那麼高興,連連給二老爺作揖道謝。

二老爺還說,往後兄弟之間,要互相扶持,共同上進。

安容在一旁繳繡帕,她很想讓她爹去挖二老爺的牆角,可是這話她說不出口,因為她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她爹不會做。

正要告退呢,外面傳來四老爺聲,「大哥在嗎?」。

PS︰求粉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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