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還是那日徐太後瞧的戲,就是那首引起徐太後共鳴的《馬娘》。
鄭太後听說徐太後喜歡這戲,今兒特地也來听上一听。
誰想,這戲和上回徐太後听得有些出入。
前面大部分都相同,後面結尾的時候加了不少。
後面寫繼子繼女反擊,馬娘訴說自己苦衷連連,繼子繼女幡然悔悟,對她孝心有加,好吃好喝的供養她。
本來這里就是大結局的,但是後面加了一出戲。
馬娘病了,繼子繼女還有她親生兒女都在床前,誰來伺疾,這是個問題。
按理該馬娘親生兒女來,可是長子卻是繼子。
而且是藥三分毒,馬娘舍不得自己的兒女吃那個苦,讓繼子繼女來。
起先幾次都是繼長子來的,噓寒問暖,孝心讓老爺感動,再看幼子站在一&}.{}旁,睜著眼楮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覺得幼子不及長子一半。
就讓馬娘的親生子來。
然後,重頭戲來了。
馬娘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兒子不是長子,沒法繼承家業,將來的日子會淒苦的多。
就想毒死繼子,將家產留給親生兒子。
可是卻偏偏出了意外,老爺把毒藥端給了她兒子。
當時,她已經病入膏肓,口不能言。
看著親生兒子將毒藥抿入口中,然後笑的端給她。
剛走到床邊,兒子便七竅流血。氣絕身亡。
馬娘眼角有淚,手伸的高高的,最後悲痛欲絕之下,過世了。
這才是真正的結局,起先的結局不過是馬娘騙繼子繼女,寬他們的心。
鄭太後看完戲,拍著手,笑對徐太後,「這是哀家叫人補充的結局,徐太後覺得如何?」
徐太後沒差點氣死。卻不得不咬牙切齒的道。「好,極好。」
鄭太後便笑了,「哀家不過是臨時起意,時間倉促。難為他們還演的這麼入神。不過有件事。哀家不得不提醒一聲,有些事還是要查清楚再下懿旨的好,偏听偏信。那是毀自己的名聲。」
徐太後回京只下過一道懿旨,鄭太後又請她看這麼一出戲,傻子都知道和大的事有關。
徐太後端茶不語,其實暗地里已經給貼身公公使眼色,讓他去打听了。
等得知大的賢惠都是裝出來的,是算計的,徐太後的臉頓時陰了下去。
再後來,徐太後就訓斥大了,把懿旨收回來。
芍藥說的繪聲繪色,安容听的是大快人心。
芍藥捂嘴笑,「听說大剛回到沉香院,就暈倒了。」
安容把銀票遞給海棠,笑道,「我就不信她還辦法恢復誥命封號。」
芍藥低笑,「除非她下回救個皇子。」
就算真救了皇子,芍藥想,蕭表少爺肯定也有辦法讓她的如意算盤泡湯,有皇上做後台的感覺好爽。
不過芍藥是真同情蕭湛了,像他那般的人物,居然在親事在,被姑娘一再嫌棄,姑娘要好好反省了。
畢竟太後是皇上的親娘啊,姑娘有太後撐腰,孝字當先,皇上也不敢忤逆太後啊。
芍藥覺得做一桌子紅燒肉還不夠,要做十天半個月才行。
芍藥敢想敢說,海棠一臉黑線,「你和蕭表少爺有仇吧,連著吃十天半個月的紅燒肉,估計往後都厭惡紅燒肉了。」
芍藥紅著臉撓額頭,訕笑道,「反正姑娘是要嫁給蕭表少爺的,往後十天半個月下一回廚就成了唄。」
芍藥說的小聲,她可不敢惹惱安容,她怕安容打她。
連蕭表少爺都不敢躲啊,她就更不敢了,芍藥笑的見牙不見眼。
一天之內,蕭湛幫了安容兩回,安容不可能不投桃報李。
這不,吩咐芍藥道,「去大廚房多領些菜回來,再讓婆子把廚房好生收拾一番。」
芍藥清脆脆的應了一聲是,然後下樓辦事去了。
安容則坐在那里,想一會兒給蕭湛做什麼菜答謝他比較好。
這廂,安容在廚房燒菜。
那廂,蕭湛在和蕭老國公。
蕭老國公和蕭大將軍听了蕭湛減少「路損」的辦法,大呼妙絕。
不過鄙陋之處也不可忽視,蕭大將軍道,「這樣一來,的確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路損,只是鹽商運送糧食去軍營的時間不定,只怕糧草時多時少,而且軍中原本就有貪墨現象,難保不會在鹽引上動手腳。」
軍中貪墨大多是在官銀上動手腳。
俸銀是官銀,護送到軍營後,要融化,然後把大銀錠子分成一個個的小銀錠子。
就是這分開的過程,缺斤少兩。
蕭大將軍最見不得這樣的伎倆,每年,都會逮住三五個,殺之,以儆效尤。
可是,人的貪婪之心是禁不住的,如野草,這里不長,那里長。
蕭老國公道,「貪墨一事在所難免,能免了糧草損失最好,一會兒我會把這辦法寫了奏折遞給皇上。」
說完,蕭老國公眉頭挑了一挑,「湛兒,這主意不錯,早前怎麼沒听你提起?」
蕭湛不敢居功,「是安容告訴我的。」
蕭老國公驚訝不已,「沈四姑娘想出來的?」
蕭湛點頭。
蕭大將軍眉頭一挑,極少夸人的他都忍不住道,「當真是個妙女子。」
蕭老國公有些惋惜,「可惜是女兒身,不然留在老夫身邊教,將來也能做湛兒的左膀右臂。」
「我可以自己教,」蕭湛道。
蕭老國公擺擺手,伸手端茶盞道。「你就算了,我可不想一個活潑機靈的外孫變的跟你一般冷冰冰,她這樣就好,沒事了,你回侯府吧。」
蕭湛臉有些皸裂。
他轉身走了兩步,想到一件事,回頭道,「木鐲變成了紫金手鐲。」
蕭湛的話音未落,蕭老國公猛然一咳,沒差點嗆死。
「你方才說什麼?!」蕭老國公起身。聲音帶了些急切之色。
蕭湛看著那茶盞掉在書桌上。將上好的宣旨然成淡黃色。
「木鐲變成了紫金手鐲,」蕭湛重復道。
蕭老國公忙走了過來,「親眼所見?」
蕭湛眉頭點頭,也沒有搖頭。「什麼時候變的我不知道。但是確實成了紫金手鐲。」
蕭大將軍便問。「可還有別的變化?」
蕭湛搖頭。
蕭老國公擺手道,「不可能有別的變化,沈四姑娘雖然和湛兒定了親。到底還不是我蕭家人。」
最後一句,蕭老國公說的有些惆悵。
看蕭湛的眼神極其不爽,自己親手培養的外孫兒,哪哪都好,怎麼就死活搞不定一個姑娘呢?
霸王硬上弓不會嗎?
血氣方剛的年紀,都住在一個屋子里了,日夜相對,他就沒點兒沖動嗎?
蕭老國公心疼,他把外孫兒教的太懂禮了,要是換做軒兒,別說生米煮成熟飯了,估計這麼會都炸爆米花了。
這些心里的話,蕭老國公是想說不能說,哪有外祖父這樣教外孫兒的,為老不尊。
要是軒兒在,估計忍不住要教他大哥了。
蕭老國公問道,「軒兒這會兒怎麼樣了?」
蕭湛想了想道,「這會兒應該在大牢里教獄卒們怎麼斗蛐蛐。」
蕭老國公氣煞了。
好好一個年,他不在家過,跑監牢里斗蛐蛐去,靖北侯到底是怎麼教他的,把他一個好外孫生生給養歪了!
等蕭湛離開後。
蕭老國公和蕭大將軍商議木鐲的事。
蕭老國公已經等不及想瞧瞧木鐲最後能有什麼,當年娘親一手扶持,才有國公府今時今日。
心急如焚的他,決定給蕭湛下點藥。
蕭大將軍滿臉黑線,「父親,沈四姑娘和湛兒已經定了親了,就算急,也不至于急成這樣吧?」
蕭老國公白了蕭大將軍好幾眼,「你懂什麼,世上的事充滿了意外,哪怕一丁點兒的意外,都要扼殺掉。」
蕭大將軍撫額道,「湛兒一身的傷……。」
蕭老國公眉頭一皺,頗不爽道,「他怎麼就不能稍微爭點兒氣,氣煞老夫了!」
蕭大將軍知道蕭老國公的固執,說實話,他也想瞧瞧蕭家祖傳的木鐲,到底有何奇妙之處。
為何只有沈四姑娘能戴上,旁人卻不行?
剛出蕭國公府的蕭湛,忽然覺得後背脊有些發涼。
只有被人算計的時候,他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被蕭老國公洗干淨,送安容的盤子里,任安容戳扁揉圓。
蕭湛翻身上馬,馬兒嘶鳴,他伸手勒住韁繩,牽動傷口,有些發疼。
他夾緊馬肚子,朝前奔去。
走了沒兩步,遠處傳來一聲口哨。
馬兒便停了下來,身後是一聲爽朗笑道,「湛兄,我的馴馬技術不錯吧?」
蕭湛轉身,便見陽光之下,兩男子騎馬過來,俊朗如星,倜儻風流。
正是裴度和瑞親王世子莫翌塵。
裴度又吹了一記口哨,蕭湛胯下的馬便揚起馬蹄。
蕭湛緊緊勒住韁繩,才能不摔下馬背。
心情不爽的蕭湛,嘴角勾起一抹長笑。
他長長的吹了一記口哨。
裴度便勒不緊韁繩了,馬兒像發了狂一般,載著裴度奔遠。
裴度啊啊啊叫了一路。
莫翌塵,「……。」
這就是班門弄斧的下場,甚丟臉。
莫翌塵憋笑,撫額。
「湛兄,讓他回來了,我們是奉父王之命找你有事,」莫翌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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