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公府,正屋。
丫鬟稟告護衛奉命傳召靖北侯世子,可是人不在國公府,老擺擺手道,「還是去告訴護衛一聲,就說靖北侯世子不在,讓他去別處找找。」
丫鬟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屋內,誰也沒再提靖北侯世子闖禍的事,大家都猜的出來,是和他綁架朝傾公主有關。
如今,東延太子領兵逼境,要大周交出朝傾公主,靖北侯世子這是闖了彌天大禍,皇上不輕易饒了他才怪了。
朝傾公主心中通透,站起身道,「是我給國公府添麻煩了,一會兒我就進宮跟皇上說,我來大周不全是靖北侯世子的緣故,還有一些私事。」
「私事?」蕭大太太微微一鄂。
一個北烈公主和大周還能有什麼私事,八竿子打不著啊。
安容坐在那里,覺察到有眸光落到她身上,她稍稍抬頭,就瞧見朝傾公主對著她笑。
安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大家都注意到朝傾公主在看安容,但是沒人能往安容就是朝傾公主私事上想。
朝傾公主卻起了身,對安容道,「我知道你和顧家大姑娘關系最好,你能陪我去一趟顧家嗎?」。
安容听得錯愕的睜大了雙眸。
去顧家?
她不是打算做北烈公主,和顧家一刀兩斷了嗎?
那還去顧家做什麼?
安容從朝傾公主漂亮的眸底讀懂了一件事︰秘方。
她去顧家是拿醫書。
昨兒不都說不去的嗎,睡了一覺。就改了主意?
安容猜的還真對,她昨兒走後,朝傾公主躺床上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她對前世實在是好奇的不行,尤其是醫書和秘方。
前世的她到底經歷了些什麼,為何手里會有那麼多的秘方?
這個問題困擾著她,讓她心頭像是堵著一團鵝毛似地,不解決了,她心癢難耐。
她決定去顧家一探究竟。
安容還沒有答應,便有人替她做主了。
蕭大太太笑道。「既然公主有此要求。你就陪她去一趟吧。」
蕭大太太說完,蕭三太太就接口道,「我听說顧家大姑娘和東延太子是一伙的,現在人還在東延。顧家教女無方。公主可以讓皇上替你做主。」
便是滅了顧家滿門都不在話下。
安容坐在一旁。听得嘴角一抽,尤其是那句顧家教女無方,這不是在罵清顏嗎?
安容瞥了朝傾公主一眼。見她面色不改,安容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清顏是真的習慣了做公主了。
前世,顧家再怎麼不喜歡她,可別人說顧家一句不是,她是會生氣的,如今的她,臉上眸底半點生氣的跡象也沒有。
安容起身點頭,「我陪你去。」
說完,又問哪一天。
今天估計不行了,明兒她要回門,最快也要後天。
「就現在吧?」朝傾公主心急的很,說完,又覺得不好意思的問了一句,「你今兒有事嗎?」。
安容搖頭,她倒是沒事,只是皇上吩咐打掃了行宮,按理今兒她會搬進行宮的。
正想著呢,就有公公來宣皇上的口諭了。
朝傾公主听讓她搬進行宮住,有些微怔愣,但也沒多詫異。
她身為公主,住蕭國公府確實不大合適。
只是,她更喜歡住在蕭國公府啊。
朝傾公主還以為會挽留她,但是蕭國公府眾人懂禮的很,皇上都傳了口諭了,會挽留才怪。
而且,伺候公主並不是一件舒心的事,生怕慢待了公主,而且這可是敵國公主。
蕭老國公討厭北烈,這事蕭家上下一清二楚。
不過,朝傾公主知書達理,溫良賢淑,甚是得國公府上下喜歡,老不舍。
朝傾公主更不舍,不過不舍也沒有用啊。
朝傾公主孤身來大周,也沒什麼行禮,就幾套換洗的衣裳。
她來大周還沒有正式拜見過大周皇上,一會兒要隨公公見了皇上,再去行宮。
朝傾公主看著安容道,「去顧家怕是要改日了。」
安容點頭一笑,「顧家就在那里,跑不掉,你哪天想去,差人告訴我一聲便是。」
朝傾公主點點頭,便再同蕭家上下辭別。
安容親自送她出國公府。
一路,有丫鬟有太監跟著,還有蕭錦兒、 月郡主等,兩人想說些體己話都不行。
只是隨便聊聊天,便到了大門口。
皇上這回給足了朝傾公主臉面,用了公主的車架迎接朝傾公主進宮。
等她走後, 月郡主不舍道,「同她吃住好些時候,乍一分別,還真有些不適應。」
蕭錦兒也有些惋惜,她也極喜歡朝傾公主啊,只可惜身份懸殊,沒辦法的事。
「她要不是北烈公主,在國公府常住也未嘗不可,」蕭錦兒輕輕一嘆。
說完,她深呼一口氣,對 月郡主道,「我知道顏王府在京都有落腳之地,還不止一處,但是現在朝傾公主走了,你可不能走了,不然日子又如從前那般枯燥無味了。」
「枯燥無味?」 月郡主問道。
蕭錦兒精致的面龐帶了些惆悵,「可不是枯燥無味,整天就圍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規矩禮儀,再不就是繡花,沒別的事了。」
「那是夠枯燥的,」 月郡主頗有同感。
蕭錦兒一听,立馬道,「你和說說東陵郡的趣事,還有女扮男裝……對了,咱們國公府可不止你一個人女扮男裝過。」
月郡主一听,笑道。「還有誰啊?」
蕭錦兒努努嘴,指著看著馬車消失,還不轉身的安容。
月郡主簡直不敢,武安侯府四姑娘,如今的蕭國公府表少女乃女乃,居然還女扮男裝過?
方才在屋子里,她被蕭三太太數落不守規矩時,她多麼的乖順听話啊,完全看不出來她也是個離經叛道之人啊。
這人啊,果然不能只看臉。要多接觸才能下定論。
不過。想到安容女扮男裝,都那麼受蕭老國公疼愛,她就放心了。
至于放心什麼, 月郡主才不會說。她是怕自己性子太大大咧咧。太豪放。不被蕭國公府長輩所喜歡。
這幾天,從進了京都,她就一直克制自己。她都快憋不住了。
她選擇住在蕭國公府,也是想努力表現自己,表現的溫婉賢淑點,不敢大聲,不敢動粗,連吃飯都不敢大口,還不敢吃多……
要是父王瞧見,該心疼死了。
想到父王, 月郡主眼眶就有些紅了。
她雖然胡鬧了些,經常女扮男裝溜出府玩,可是每日必歸,第一次離家許久,她想父王了。
蕭錦兒見 月郡主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去,自知失言,她不該提東陵郡,更不該說在國公府的日子一成不變。
在家千般好,出門事事憂。
不論家里怎麼枯燥,總是自己家最好。
蕭錦兒忙拉了 月郡主的手道,「你別想家了,皇上壽辰在即,你父王肯定會進京賀壽的,而且……。」
話只說了一半,蕭錦兒便不說了,惹的 月郡主不解,「而且什麼?」
蕭錦兒左右瞄瞄道,「我偷听到祖父和爹爹,祖父說等顏王爺進京,就讓大姑母上門提親呢。」
說完,蕭錦兒一陣擠眉弄眼。
那眸底的意思很是赤果︰遲早都是要嫁到京都來的,連軒哥哥一直把國公府當成他的家,哪天不來個幾回都渾身不舒坦,蕭國公府就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還想個毛家啊?
月郡主看懂了,羞的她滿臉通紅,追著蕭錦兒就要打。
蕭錦兒轉身便跑進蕭國公府,可是門檻太高,一時情急,直接絆住腳了,人往前倒去。
就這麼個小意外, 月郡主裝了幾天的淑女形象徹底崩了。
她拉著蕭錦兒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摟著蕭錦兒的腰,擺了個極酷的姿態,甚是撩人。
如果 月郡主是男裝的話,是個姑娘,都該動心了。
看到這一幕。
一群人,「……。」
驚呆了之後,便是大笑聲。
便是安容,都忍俊不禁。
蕭憐兒笑的腮幫子都疼,「 月郡主,你這英雄救美耍的夠麻溜,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吧,你老實交代,這是第幾次了?」
月郡主臉大紅,她純粹是下意識反應了,這回真是形象全毀了。
月郡主扶著蕭錦兒站好,紅了臉道,「也沒幾次。」
「沒幾次是幾次啊?」蕭憐兒繼續追問。
「五次……,」 月郡主的聲音弱如蚊蠅哼,要不是耳力不錯,還真听不見。
蕭錦兒臉躁紅,抓了 月郡主,配合道,「不行,你救了我,我一定要以身相許嫁給你。」
這回換 月郡主躲了,她求饒道,「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好玩,每回我救了她們,我都告訴她們我也是姑娘,然後……。」
「然後,她們的心就碎了,」蕭錦兒捂著心口,一臉悲痛。
月郡主,「……。」
然後本郡主就拍拍**回家吃飯了!
月郡主撅嘴不語。
一群人掩嘴笑不停。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拍手聲。
安容回頭,便瞧見一個男子騎在馬背上。
男子清秀俊朗,目光如炬,一身錦袍更是奢華。
安容眉頭輕輕一挑。
這人怎麼瞧著有些眼熟啊?
好像是祈王?
可是祈王不是個小胖子麼?
怎麼會有這麼俊朗翩翩的時候?
難道他是祈王什麼表兄弟?
可是越看越像是祈王啊?
男子坐在馬背上,見大家注視著他,還臉頰微微紅,心情大好。
手中玉扇輕搖,有那麼一股風流不羈的味道。
月郡主一句話,就毀了他的形象。
「祈王,你怎麼來國公府了?」 月郡主笑問。
居然是祈王!
蕭錦兒幾個臉上紅暈未去,但是眼珠子從羞怯睜的老大,將祈王上下掃視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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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想在上一次,前十就好,不拘名次……
拜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