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四百六十四章 出嫁

作者 ︰ 木嬴

蕭老國公轉身回屋,彼時,上官昊已經將朝傾公主從床榻上抱了起來。

朝傾公主額頭上全是汗珠,臉色蒼白。

上官昊抱著朝傾公主對皇上行禮道,「我要帶朝傾公主離開蕭國公府。」

皇上眉頭輕蹙,左相便道,「墨王世子要將朝傾公主帶去哪兒?連行宮都有刺客,住客棧怕是不妥吧?好歹國公府,刺客進不來。」

上官昊冷冷一笑,「再多的刺客進行宮,朝傾都安然無恙,在國公府住了兩日,卻成了這樣。」

他的話滿是譏諷。

左相當時就啞巴了。

右相笑道,「墨王世子這話就不妥了,朝傾公主因何生病,我們都還不知道,只是不排除是被人下毒所致。」

若是朝傾公主自己的緣故,這如何能怪罪到蕭國公府的頭上?

大周][].[].[]蕭家是他們北烈想污蔑就污蔑的?

蕭老國公邁步進來,冷冽眸光掃過朝傾公主的臉,一揮手道,「送客!」

半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

皇上吩咐徐公公道,「將墨王世子和朝傾公主送行宮去。」

京都,不止一座行宮。

就這樣,上官昊帶走了朝傾公主。

皇上還小坐了片刻,他明顯感覺到蕭老國公出門前後,對朝傾公主的態度更加不善了三分。

肯定發生了什麼讓他不知道的事。

皇上望著安容,眉頭挑了一挑。不會毒真的是安容下的吧?

拋開這事不提,皇上動了動龍袍,問,「可找到朕的獨幽琴了?」

蕭大將軍望著皇上道,「皇上的獨幽琴從臨墨軒到皇上手里,只經過蕭總管和皇後宮公公的手,臣逐一查過,都沒有紕漏。」

皇上一听,就不高興了,「那朕的獨幽琴長翅膀飛了不成?」

就算飛了。難道還能再飛來一個假的?!

門外。走進來一個挺拔昂揚的男子,長身立玉。

正是蕭湛。

他手里拿了一塊木頭,一頭還有燒焦的跡象。

蕭大將軍瞧了那木頭兩眼,問道。「這是什麼?」

蕭湛動了動木頭。道。「這是當日接獨幽琴回宮的馬車上的。」

蕭大將軍一听,便站了起來,接過木頭。細細查看。

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這塊木頭是馬車底,可它卻是鏤空的。

看高度,藏一台琴完全沒有問題。

當時,坐在馬車里的只有皇後的公公,也就是說,偷梁換柱的人是皇後!

可她為什麼要偷皇上的琴,找挨罵呢?

難道只為栽贓蕭國公府藏匿皇上的獨幽琴?

那這台琴,現在在哪里?

要一把見不得天日的琴,對皇後沒有好處吧?

蕭大將軍看了蕭老國公一眼,然後才對皇上道,「皇上放心,我蕭國公府一定盡快找到獨幽琴。」

其實,皇上不傻,他心底也有了猜測。

只是面上不好表露出來,被枕邊人算計是什麼好事嗎?

他倒是想瞧瞧,皇後要他的獨幽琴做什麼了!

皇上擺駕回宮。

安容和蕭湛也回了臨墨軒。

半路上,安容望著蕭湛,問他道,「你說皇後先偷皇上的獨幽琴,是不是存心讓皇上惱了外祖父,她雖然也會挨兩句罵,也就面子上過不去,實則無關痛癢,再讓三皇子幫皇上尋找獨幽琴,要是找到了,皇上應該會很高興吧?」

「或許皇後是這樣想的,」蕭湛笑道。

「或許?」安容癟了下嘴,她好像被鄙視了。

安容望著蕭湛,「那你說,皇後為什麼要偷獨幽琴?」

蕭湛撇了眼天上朦朧的月,笑道,「皇上壽宴上,應該就知道皇後想做什麼了。」

安容撅了撅嘴,「你是不是太篤定了?萬一不呢?」

蕭湛頓住腳步,捏了安容的鼻子,道,「皇後費盡心思偷皇上的琴,要是不弄點大動靜出來,豈不是辜負她的一番苦心了?」

皇後要算計誰,沒有比皇上壽宴更好的機會了。

在皇上壽宴上,觸皇上的眉頭,那是要龍顏大怒,便是懲罰,那都是加十倍不止。

安容不再,她思慮的遠沒有蕭湛的深,沒有他的周全。

她現在只關心一件事。

進木鐲。

安容伸著手腕,對著月光,一再泄氣。

怎麼就進不去了呢,她都快等的沒有耐心了。

回了臨墨軒之後,安容和蕭湛輿洗了一番,便睡下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氣清爽。

安容吃過早飯後,帶著海棠去紫檀院給老請安。

正屋里,幾位太太在欣賞畫,幾乎是人手一幅。

蕭三太太笑道,「這畫畫的著實不錯呢。」

蕭大太太則一臉不贊同道,「雖然這些日子軒兒是受了不少的譏笑,可也用不著如此招搖反擊吧?」

蕭四太太笑了,「軒兒和湛兒都是我蕭家外孫兒,老實說,我覺得軒兒更有國公爺的行事作風,湛兒更像大將軍一些。」

蕭三太太點頭贊同,道,「若是太還在世,沒準軒兒能成為第二個國公爺。」

安容邁步進去,丫鬟趕緊送上一幅畫,道,「少女乃女乃,這是表二少爺送你的。」

安容嘴皮哆嗦了下,伸手接了畫。

其實,她進來,遠遠的就瞧見了畫上的內容,她也知道連軒踹上官昊的時候,找了畫師來,可不至于一夜,就有了這麼多的畫吧?

安容哪知道,連軒不止找了一個畫師。而是一百個。

連夜趕了幾百幅畫出來,如今正在各大畫坊售賣呢。

連軒覺得,從回京起,他就身心受創,沒辦法,那群損友,見面就盯著他**看,還一臉關心的問,「兄弟,**還疼麼?」

更有猥瑣放浪點的。還一臉我雖然不樂意。但你我兄弟情深,雖難為也得為的道,「要是還疼的話,我給你揉揉。」

這些日子。連軒是在憤怒和郁悶中度過的!

憤怒的是。他在北烈的丑事。怎麼會傳回京都,都不替他遮掩一二!

郁悶的是,他收了幾籮筐的雞蛋。還都是煮熟的,說是滾雞蛋,去淤青有極效。

現在,他除了重塑自己光輝紈褲不羈的形象外,還要彌補自己的損失。

因為他離京出走,惹毛了靖北侯和靖北侯,兩人一致覺得,兒子本事不小,在京都之外,都活的恣意快活,不用他們照顧了,以後自給自足,豐衣足食。

喔,還有孝敬他們二老。

就這樣,連軒斷了月錢。

這些日子為了抓上官昊,他一個銅板的收入都沒有,捉襟見肘了,他又不能一日三餐來國公府蹭吃蹭喝,誰知道哪一天蕭老國公發怒了,不許他進府,豈不是要餓死街頭?

所以,連軒決定賣畫賺錢了。

刨去成本,一幅畫,他能賺三十兩。

五千兩銀子怎麼也能撐個一兩個月。

可是連軒沒想到,那畫銷路太好,大家爭著搶著買。

供不應求。

本著奸商的原則,畫漲價了。

從紫檀院出來,安容在揉嘴角,笑的腮幫子疼。

海棠抱著畫跟在身後,見遠處有人過來,等看清楚是誰,忙道,「少女乃女乃,靖北侯世子過來了。」

安容朝遠處望,便見連軒帶著卜達走過來。

在岔道口,兩人踫上了。

連軒喚了一聲大嫂,然後道謝,「昨兒還多謝大嫂幫我。」

安容輕笑點頭。

然後連軒就道了,「大嫂,你給朝傾公主下的毒,怎麼沒給我?」

安容額頭有黑線,「那麼多還不夠呢?」

連軒訕笑,「總有用到的時候。」

安容扯了下嘴角道,「那毒,我並不是給你調制的,它原本是解藥,也能當做毒藥用。」

連軒愕然,「解藥?解什麼毒的?」

渾身僵硬,還如同被蟲蟻撕咬,這樣的解藥也太狠毒了些吧?

可它確確實實是解藥。

元宵花燈會上,安容中了媚藥後,回了玲瓏閣,她就調制了這樣的藥。

它能克制媚藥的毒性,將媚藥帶來的生生疼沒。

連軒听話,嘴角狠狠的一抽,「有那麼麻煩麼,一般的媚藥,跳湖里泡幾個時辰不就好了?」

安容輕揉太陽穴,「要是沒有湖呢?」

「……那大嫂,你送我一點,萬一誰給我下媚藥,我也好防備著點兒,」連軒雙眼泛光道。

安容,「……。」

安容真想說,一般人是不會給你下媚藥的,人家會直接下砒霜的好麼?

可是連軒要了,安容還真不好拒絕他。

就把身上帶著的藥給了他,並告訴他怎麼用。

連軒道謝後,把藥揣懷里,去給老請安去了。

卜達一臉苦色的看著安容,「這藥到了爺手里,爺肯定會讓人先欲仙欲死,然後生不如死的。」

卜達不想安容把藥給連軒,因為它極有可能用到他身上,或者用來威脅他。

昨兒他听得最多的話是︰小達子啊,這藥據說能讓人……(省略各種毒藥效果),要不你試試效果?

卜達想起來就淚奔不止。

安容解頤一笑。

回了臨墨軒後,安容繼續繡小肚兜。

喻媽媽進來,納悶道,「芍藥去哪兒了,從早上起,就沒見到她的人了。」

海棠笑道,「今兒是二姑娘嫁給敖二少爺的日子,少女乃女乃讓她去看看熱鬧,她想順帶去一趟李將軍府,怕耽誤事,早上天不亮就出門了,喻媽媽找芍藥有事兒?」

喻媽媽搖搖頭,笑道,「不是我找她,一,廚房管事媽媽挨個兒的問芍藥去哪兒了,是不是病了。」

這回,安容也笑了。

她才嫁進臨墨軒沒幾天,芍藥已經在廚房混了個「搶菜土匪」的稱號了。

有她在,丫鬟婆子們的食欲都格外的好。

喻媽媽問安容午飯想吃什麼菜,安容隨口一句,不要魚,其他隨意,喻媽媽便去廚房吩咐了。

等吃過午飯,又溜達了一刻鐘,安容便合衣在貴妃榻上睡了。

醒來時,剛巧芍藥打了簾子進來。

安容坐起身來,穿了鞋,一邊走,一邊問,「二姑娘出嫁了?」

芍藥點點頭,「出嫁是出嫁了,可是……。」

安容頓住腳步,回頭問,「可是什麼?」

「二太太死了。」

安容眉頭一緊,她沒想到二太太會死,難道是女兒出嫁,她生無可戀,所以死了?

芍藥搖頭,再搖頭,「不是的,在二姑娘上花轎之前,二太太就死了,並留下遺言要二姑娘幫她守孝三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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