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祈王說不知道,蕭湛又不許他借錢,連軒就很不客氣了。
他和祈王雖然有一起被綁架的事,但不熟,更談不上交情,不用給面子。
這不,輕輕一夾馬肚子,那油毛順滑的馬便朝前走了。
祈王不得不將路讓開。
看著馬車咕咕朝前,還有坐在馬背上的玄青色身影。
手中玉扇輕搖,祈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裝的還真的挺像的,足矣以假亂真了。
等馬車走遠了,安容放下車簾,望著蕭湛問,「之前不是說把祈王和慕將軍的陰謀告訴敖大將軍嗎,事情進行的如何了?」
安容擔心啊,現在敖大將軍的盜墓隊已經盜了裴老族長的陵墓,要不了幾日便進京了。
別蕭國公府和裴家聯合把敖大將軍收拾了,讓慕將軍和祈王撿個大便宜,她會吐血而亡的。
蕭湛握著安容的手,笑道,「事情進展的很順利,比我預想的還要好。」
安容眼楮一睜,「有多好?」
蕭湛笑道,「莊王妃離世,敖大將軍在京都留不久,他放心不下惜柔郡主,要在離京之前,把惜柔郡主和杜仲的親事給辦了……。」
安容听得一鄂,「惜柔郡主不替莊王妃守孝嗎?」。
蕭湛搖頭,「事急從權,當初皇上下了賜婚的聖旨後,莊王妃就籌備惜柔郡主出嫁事宜,欽天監也選了出嫁日子。敖大將軍決定前,曾稟告了皇上,皇上憐惜惜柔郡主,答應了。」
本來還可以拖些日子,現在皇上都答應了,那就不得不娶了。
只是,杜仲可不是真心想娶惜柔郡主。
當初這樣做,也是為了巴結莊王妃,好攀上敖大將軍這棵大樹。
如今莊王妃已死,惜柔郡主就是粒廢棋。祈王又另有打算。沒必要犧牲杜仲。
謀士離心,那不是好事啊。
如果猜測不錯的話,惜柔郡主活不到出嫁那一天。
他們要做的,是在他們加害惜柔郡主時。戳破他們的陰謀。
一想到惜柔郡主的親事。安容就很郁悶。
大哥的親事還在她之前定下呢。也商議定了,幾個月就把周婉兒迎娶進門。
誰想到會接二連三的出事。
好在現在敖大少爺過世了,周婉兒心里應該好過些了吧?
只是侯府被燒的七零八落。斷壁殘垣,要修復如初,只怕還要兩個月呢。
在皇上壽宴前,她還答應周二太太,會去看看周婉兒,結果到今兒都沒有去。
想著,安容望著蕭湛道,「我打算明後兒去周太傅府看看我未來大嫂。」
蕭湛不反對安容和周婉兒走的近,不過他道,「等瘟疫解了,你再去。」
這些日子,瘟疫蔓延,並不合適走親訪友。
安容想想也是,便點頭應了。
馬車朝前,很快就到蕭國公府門口了。
馬車還未停定,便听見連軒用蕭湛的口吻了,「你怎麼在這里?」
安容微微一怔,掀開車簾,便見 月郡主站在那里。
忽然見「蕭湛」和她, 月郡主有些懵,愣在那里半晌回不過神來。
蕭國公府表少爺怎麼和她啊,當初從北烈回京,她和他說過的話兩只手也數的過來啊。
「蕭湛」抬眸望天,暗翻了個大白眼,又恢復了蕭湛慣有的生人勿進的神情。
月郡主還是身後的丫鬟推了她一下,才回過神來道,「我,我是來找安容,安容的……。」
有些結巴了。
她想不通,為什麼蕭表少爺要和他,到底為什麼啊?
「蕭湛」面無表情的翻身下馬。
馬車上,安容一臉黑線的看著蕭湛,「要出去麼?」
蕭湛無力的看了安容一眼,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安容覺得這樣很好玩,想拉著他從後門走呢。
蕭湛掀開車簾,出去了。
月郡主看見了他,然後又瞥了「蕭湛」,瞬間眼珠子睜圓了。
她看見了什麼?!
怎麼會有兩個蕭湛?!
連軒勾唇一笑,道,「你就是 月郡主吧?」
月郡主蒙蒙的點頭,他方才不還認識她嗎,怎麼又不認識了,「你是誰?」
連軒開始滿嘴跑馬了,「我叫蕭止,蕭湛的同胞大哥,今兒剛回京。」
蕭湛,「……。」
安容真的要笑趴下了,連軒真是夠了,沒他這樣佔蕭湛便宜的吧?
假冒蕭湛的孿生兄弟不算,他還要做大的,皮夠厚。
月郡主一听,瞬間緊張的不行,認錯人了,趕緊賠禮道歉。
連軒心情極好,很大度的笑著,「沒事,我與他一模一樣,認錯也在所難……。」
那個免字,還在喉嚨里沒蹦出來。
結果耳朵被人一揪,那個免字直接沒了,隨之而來是一串驚天地泣鬼神的吼聲,「疼疼疼……。」
蕭老國公揪著他的耳朵,瞪著他,「你皮不是挺厚實的嗎,還知道疼呢?」
說著,直接揪著連軒的耳朵,把他給帶進了國公府。
身後, 月郡主眉頭扭著,這聲音怎麼听著像是靖北侯世子的?
一旁,安容徹底笑趴在芍藥身上了。
這一回,蕭湛的冷酷形象徹底在她心中坍塌了。
雖然明知道那是連軒,可誰叫他頂著蕭湛一張臉了?
她從來沒想過蕭湛那一張臉,也可以有這麼豐富的表情,簡直出乎人的意料。
月郡主小碎步挪到安容身側,揪了揪她的雲袖。瞥了蕭湛一眼道,「方才那人真是他的大哥嗎?」。
安容臉皮又開始抽了,「你不覺得他聲和靖北侯世子有些像嗎?」。
月郡主點點頭,又搖搖頭,「之前不像,被蕭老國公揪耳朵時才像。」
說著, 月郡主眼楮睜大,不敢置信,「難道……?」
那就是連軒?!
可他個頭沒有蕭湛高啊,身材也沒有蕭湛的高大啊。他怎麼裝的。還那麼的像?
月郡主不大,可是安容點頭了。
月郡主的眼楮就開始冒小火苗了,他居然耍她玩!
看她那怯怯的模樣,他肯定心底偷著樂。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月郡主望著安容道。「我可以打他嗎?」。
安容。「……。」
安容咽了下嗓子。點了下頭,「可以。」
她知道 月郡主問這話的意思,不管怎麼樣。連軒現在頂著的都是蕭湛那張臉,她不大敢下手啊。
這會兒安容同意了, 月郡主摩拳擦掌,轉身便進了蕭國公府。
安容想去看看熱鬧,可她不敢直視啊,連軒已經把蕭湛的形象毀的差不多了,她可不想瞧見「蕭湛」被打的上躥下跳的情形。
一路進國公府,不少丫鬟都睜圓了眼楮看著她和蕭湛,眼楮是眨了又眨。
安容是想笑不好意思笑,連軒簡直就是個活寶,有他在的地方,總是熱鬧的雞飛狗跳。
她有些期待他鬧北烈了。
回到臨墨軒,安容喝了一杯茶,正要去書房, 月郡主就來了。
安容笑問他,「動手了?」
月郡主搖頭,「沒敢,他繃著臉不笑時的模樣,像極了蕭表少爺,我不敢打他。」
明明知道那不是真蕭湛,可她就是膽怯不敢。
安容想她不敢是假,應該是不舍得動手,便笑問她,「郡主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月郡主不好意思的撓額頭,「我是來像你請教針線的。」
安容听得有些懵,「針線?」
月郡主點點頭,「上回,我給連軒做了一雙鞋……那是我第一次做鞋,做的不結實,連累他丟了臉,他要我賠他十雙鞋……。」
一想到連軒那雙鞋,安容也是忍俊不禁。
雖然她忙著默寫醫書,不過教 月郡主針線的功夫還是有的。
安容教 月郡主納鞋底。
不得不說,習武之人力氣就是大,才一會兒功夫, 月郡主就扯崩了幾根線了。
月郡主滿臉通紅,不敢抬頭看安容,「我……。」
安容捂嘴笑,「不礙事。」
她算是明白,為什麼連軒的鞋踹了敖大少爺一腳後就崩開了。
月郡主扯崩了線,還不知道把那斷線扯掉,她就繼續了……
安容細心的教她, 月郡主虛心求教。
不虛心不行啊,顏王爺給她找的女紅師父,教了她兩天後,就擺手不干了。
她不好意思去麻煩靖北侯,就來求教安容了,她覺得安容脾氣好,好。
安容教她用多大力氣, 月郡主很快就掌握了訣竅。
安容羨慕道,「平素我納鞋底,要廢好大力氣,你輕輕松松就行了。」
月郡主撓腦門笑,「我羨慕你才對呢,你懷了身孕,蕭國公府上下高興,特地撒了那麼多銅錢給你祈福呢……。」
安容听得一怔,「撒銅錢給我祈福?」
月郡主連連點頭,「是啊,你不知道嗎,今兒好多酒樓都撒了銅錢。」
這麼大的事,安容自然知道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銅錢什麼時候成蕭國公府撒的了?
「誰說那銅錢是國公府撒的?」安容問道。
月郡主一臉茫然,琉璃般璀璨的雙眸帶了疑惑,「不是嗎,那為什麼大街小巷都這麼傳啊?」
安容搖頭,「不是國公府撒的。」
知道她懷孕都多少天了,要撒也輪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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