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五百三十九章 後腿

作者 ︰ 木嬴

國公府,外書房。

站在書房外,安容心情有些忐忑,不知道國公爺找她有什麼事。

邊關戰亂,出了大事,按理國公爺是應該在御書房商議軍國大事的啊,怎麼會在書房里等她呢?

難道她還能比朝廷大事還要重要?

越這樣想,安容壓力越大。

手抬起來,輕敲了敲書房的門,喚道,「外祖父?」

門內,傳來呼應聲了,「進來。」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卻叫安容眉頭輕擰。

這聲音不是國公爺的啊,倒像是大昭寺瞎眼神算的?

帶著疑惑,安容推門進去。

果不其然,還真的是瞎眼神算。

書房里,只有他一個人。

而且他在下棋。

安容有些懵了,上前請了安之後][].[].[],問道,「大師,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國公爺呢?」

瞎眼神算面前擺著棋盤,他正端茶輕啜,道,「邊關出了大事,戰鼓一響,他便丟了我進宮去了。」

說著,他示意安容坐下,道,「你替他下完這一局棋。」

安容乖乖坐下了。

她掃了棋局兩眼,囧了。

蕭老國公快輸了啊,這叫她怎麼下嘛?

安容扯了扯嗓子,道,「我要是下輸了,會如何?」

瞎眼神算瞥了安容一眼,道,「你要是輸了,他回來會賴賬,重下一局。我會披星戴月的回大昭寺。」

安容臉皮燥的慌,這跟她想的一樣啊,「要是贏了呢?」

瞎眼神算望著安容,「贏了,可以問一個問題,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瞬間,安容覺得亞歷山大。

她想,蕭老國公肯定是想贏的,她替他下棋。斷然不能輸啊。

安容斂住心神。仔細的觀察棋局。

屋子里,靜悄悄的。

安容只當蕭老國公找他,是為了應付瞎眼神算,贏得棋局。

屋外。芍藥蹲在地上。默默的畫著圈圈。

她耳朵豎的高高的。想听听屋子里的動靜。

可是什麼也听不見,好像沒人。

她低頭,繼續畫圈圈。

直到。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芍藥抬眸一看,見是蕭老國公昂首闊步的走來。

芍藥瞬間驚呆了。

不是吧,蕭老國公見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在書房里,他卻在外面?

等蕭老國公走近,芍藥忙上前請安。

蕭老國公沒,芍藥是安容的貼身丫鬟,她守在這里,安容鐵定在書房里。

蕭老國公推門進去。

安容見了他,頓時大松了一口氣。

一局棋,下了快半個時辰了,**都坐僵硬了。

等蕭老國公過來,安容忙要起身見禮。

蕭老國公攔住她道,「贏了沒?」

安容搖頭,「還沒有。」

不過,快了。

雖然蕭老國公沒有讓安容起來,不過安容還是起了身,總不能她坐著,讓蕭老國公站在一旁看著吧,她只是幫他下棋而已。

蕭老國公坐下後,掃了幾眼棋盤,看了瞎眼神算兩眼,笑道,「這一局,你想贏,怕是沒機會了。」

瞎眼神算白了蕭老國公兩眼,道,「若不是安容幫你力挽狂瀾,你以為你能贏我?」

蕭老國公也不生氣,「誰贏不重要,願賭就要服輸。」

瞎眼神算丟下棋子,道,「你問吧。」

安容站在一旁,想了想道,「外祖父,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蕭老國公看著安容道,「你也听听,一會兒我還有話與你說。」

安容點點頭。

蕭老國公這才看向瞎眼神算,「我听欽天監說,紫微星忽明忽暗,是怎麼一回事?」

安容站在一旁,听了蕭老國公的話,眼楮睜的圓圓的。

紫微星,她知道只指的是蕭湛。

她也知道,紫微星又名帝王星,忽明忽暗,難道意味著蕭湛一會兒要皇帝一會兒不想做皇帝?

安容想著,撇撇嘴,這顯然不可能。

安容望著瞎眼神算,瞎眼神算笑道,「欽天監只看大周,就不關注下東延和北烈?」

蕭老國公眉頭一擰。

瞎眼神算這話,明顯是說,有人威脅到湛兒了。

「是誰?」蕭老國公問道。

「東延太子。」

听瞎眼神算說是東延太子,安容眉頭緊鎖。

他怎麼可能會威脅到蕭湛呢,就算他重活一世,安容也不認為他會是蕭湛的對手。

瞎眼神算道,「東延皇帝的命辰星黯淡無光,應該不日就會駕崩了。」

至于紫微星,忽明忽暗,老實說,瞎眼神算也不知道。

他望向安容,「應該與你有關。」

安容眼楮睜大,「為什麼跟我有關啊?」

她什麼也沒做啊。

「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清楚,」瞎眼神算搖頭道,隨即他話鋒一轉,道,「不過,能讓紫微星起變化的,除了湛兒,只有你了。」

安容腦門上懸著一個大大的問話。

這樣似是而非的話,她听得不是很明白,雲山霧里的。

她做了什麼,幫了東延太子,消弱了蕭湛啊?

安容絞盡腦汁的想。

忽然,她眸光一滯。

「難道是因為她?」安容精致的面龐上帶了抹不確定。

蕭老國公臉色肅然,「誰?」

安容回道,「朝傾公主。」

安容越想越覺得可能,清顏的心計手段,她前世就見識過。

她為了救治瘟疫,幫了真的朝傾公主。將她賣給了東延太子,這口氣,她肯定咽不下去。

要是她幫東延太子的話,那東延太子可就如虎添翼了。

瞎眼神算思岑了一會兒,道,「不排除這樣的可能,但我依然覺得是你自身的緣故,因為紫微星黯時,你的命辰星最亮。」

安容一腦門的黑線。

怎麼听著,像是她在拖蕭湛的後腿似地。而且比拖後腿更狠。她在打壓蕭湛啊。

安容囧了,她哪有那等本事,欺負她不懂星象,胡謅她也不知道呢。

安容眼楮一眯。看瞎眼神算的眼神也變了。「大師。你是不是存心的挑撥離間啊?」

聞言,瞎眼神算咳了好幾聲。

蕭老國公也是哭笑不得。

他也是這樣認為的,安容怎麼可能拖湛兒的後腿?

兩人就那麼看著瞎眼神算。瞎眼神算一臉無奈。

大實話,沒人信啊。

「告辭了。」

說完,瞎眼神算身子一閃,就消失在了書房里。

留下安容和蕭老國公望著窗外,嘴角亂抽。

安容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望著蕭老國公道,「外祖父,你找我有什麼事?」

蕭老國公起了身,走到書桌前,道,「我听暗衛說,你要幫湛兒,湛兒拒絕了?」

安容點點頭,「說我懷了身孕,不宜操勞。」

蕭老國公沒有,他的眸光從安容肚子上掃。

瞎眼神算沒有明說,但是他眼楮瞥了一眼安容的肚子。

看來紫微星黯淡,與安容肚子里的孩子有關。

應該是這個孩子阻攔了安容幫湛兒。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啊。

听到蕭老國公嘆息,安容咬了唇瓣道,「外祖父,我能幫。」

蕭老國公點點頭,道,「我知道。」

說著,蕭老國公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來一個錦盒,遞給了安容。

安容接過錦盒,打開一看。

瞬間倒抽了一口氣。

里面有一百萬兩銀票,和一塊令牌。

「邊關戰起,湛兒要不了兩日就要去邊關了,到時候我也會去,這令牌可調動一百暗衛,籌措軍餉的事,你量力而為即可,切莫勞心傷神,急功近利,害了月復中胎兒。」

蕭老國公叮囑道。

安容點頭記下。

從外書房出來,天邊晚霞絢爛。

芍藥將手里畫著圈圈的棍子一丟,站起身來,「少女乃女乃,沒出什麼事吧?」

安容搖搖頭,道,「沒出什麼事,只是我可能要失蹤數日,別驚訝。」

芍藥,「……。」

開什麼玩笑啊,失蹤這麼大的事,還叫她不驚訝,她心都要嚇停了好麼?!

「為什麼要失蹤?」芍藥問道。

安容不知道怎麼解釋,只道,「別問太多,你只要知道,那是沒有危險的失蹤就行了。」

說著,安容邁步朝前走。

安容前腳剛邁進院子,就听到一陣嗚嗚嗚聲。

安容瞥頭一看,之間秋菊被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嘴里塞著布條,說不出來話。

安容眉頭一擰,「出什麼事了?」

夏兒迎上來道,「少女乃女乃,秋菊手腳不干淨,你在正屋幫世子爺估算首飾,你走後,秋菊進去幫忙,趁大家不注意,她偷了一塊玉佩,被冬兒逮了個正著,喻媽媽就讓婆子把她綁在這里,等您回來發落。」

听了夏兒的話,安容臉色極差。

從侯府嫁進來,秋菊就安分手己,她想揪她錯處,也揪不到。

她還以為她改過自新了呢,沒想到終究是按耐不住。

安容撇了秋菊一眼,她眸底夾淚,寫滿了求饒。

安容擺擺手,道,「賣了。」

安容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婆子摁著秋菊走。

秋菊死活不願意,她走到院門除,瞧見蕭湛,左右撞擊開婆子,朝蕭湛撲了。

嘴里嗚嗚嗚的叫著,一臉的楚楚可憐。

要不是婆子及時抓住了秋菊,秋菊估計都撲到蕭湛了。

蕭湛眉頭擰著,「出什麼事了?」

婆子忙回道,「她偷世子爺的東西,被少女乃女乃賣了,心底不服,想跟爺您告少女乃女乃的狀呢。」

蕭湛瞥了秋菊一眼,道,「不服就打二十大板再賣。」

說完,蕭湛邁步進了院子。

秋菊一听,頓時叫的更厲害了。

兩婆子再不客氣,拖著她便走。

安容進屋,喝了幾口茶。

听到蕭湛的腳步聲,安容忙放下茶盞,迎上去道,「,你什麼時候去邊關?」

看著安容清澈的眸底,帶著迫切之色,蕭湛眉頭擰著,伸手捏著安容的鼻子,不滿道,「你這是盼著我去邊關呢?」

「才沒有,」安容嗡了聲音道,「我問你話呢。」

蕭湛拉著安容坐下,眸光沉重道,「隨時可能離京。」

听到隨時兩個字,安容就知道邊關戰況緊急。

听蕭湛說,安容才知道澗門關失守了,東延一夜之間攻破大周兩座城池。

安容看著蕭湛道,「我可能沒法給你送行了。」

蕭湛望著安容,安容抬起手腕道,「今夜是月圓之夜,我打算在里面多待一會兒。」

聞言,蕭湛握著安容的手一緊。

長臂一伸,蕭湛就將安容抱在了懷里。

他握著安容的手,摩挲著玉鐲,語氣哀怨。

「它好像專門坑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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