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之所以在玉鐲里待十個時辰。
不是因為找摘下木鐲之法很難。
而是因為感激之心差那麼一哆嗦,就剛夠三萬,好問出摘下玉鐲之法。
一個月就兩次進玉鐲的機會,這是第二次了。
要是出來,就得等下一次月圓了。
安容就盯著感激之心,看著它一點點的漲。
等的快心力交瘁了,才夠三萬。
結果問出來的法子,差點叫她氣瘋。
摘下玉鐲的辦法,安容總結了下,有兩個。
第一,她死。
第二,蕭湛的血。
初看第二條,就覺得摘下玉鐲很容易,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不就取蕭湛一點點血嗎?
讓蕭湛用飛鴿傳一點點過來不就完事了?
要真如此簡單,安容就不會癟嘴憤岔了。
要摘玉鐲,要蕭湛的血不錯,卻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拿了蕭湛的血就能摘玉鐲的,得蕭湛親自來。
沾了血的手摘玉鐲,要及時幫她戴上,否則蕭湛的手會血流不止。
第一條,確定能摘下玉鐲,但確定不能用。
第二條,安容有些遲疑。
說實話,安容也不確定蕭湛能不能摘下玉鐲。
因為,玉鐲不僅要蕭家人的血,還要有一顆甘願為她犧牲的心。
看到最後一條的時候,安容的心有些荒涼。
摘玉鐲倒是可以考驗蕭湛是否真愛她。
可安容從未想過考驗他。
前世,她試探了蘇君澤一回。付出的代價太過慘重,她試探不起。
她無法想象,蕭湛若是摘不下玉鐲,她能否承擔的起那種失望。
安容斂眉不語。
趙成和趙山面面相覷。
對于蕭家傳家之寶,兩人也是無語至極了。
之前破爛不堪,誰都戴不上,蕭家人人嫌棄。
後來戴在了少女乃女乃手里,又怎麼都摘不下來。
現在更好,要摘玉鐲,還得爺親自來摘。
一個玉鐲。就算奇特了些。可有必要這麼傲嬌粘人嗎?
好像旁人摘玉鐲就一定心有不軌,要把它從少女乃女乃身邊丟開似地,你那麼厲害,你咋不會斷定對你有沒有異心呢!
現在東延皇帝御駕親征。邊關正是關鍵時候。爺根本無暇分身。難道要爺丟了邊關戰事,來東延都城救少女乃女乃?
這不可能啊。
這有辦法,和沒辦法有區別嗎?
要麼爺來東延。要麼東延撤掉追查少女乃女乃的旨意。
否則就少女乃女乃這懷了孕的身子,還經的起再顛簸一回嗎?
想著安容有十個時辰沒有吃東西了,趙成忙吩咐丫鬟端飯菜來。
安容深呼一口氣道,「算了,就在這里安心住下吧,邊關戰火燻天,還沒這里住的舒坦呢。」
趙成和趙山連忙贊同安容的話。
就這樣,安容在小院住了下來。
本來安容是六個多月的身子,可是太小了,就跟人家四五個月的一樣。
安容想和她進木鐲待了一個多月有關,不知道是算五個多月,還是算六個半月?
不管怎麼算,在小院住了半個月,安容肚子大了一圈。
月圓之夜,安容沒有再進玉鐲,因為她能感覺到月復中胎兒在踹她,力道不小,甚至把她踹疼了。
她想月復中孩兒快快長大。
這半個月,趙成他們還在為怎麼回大周而努力。
守城侍衛一如既往,沒有像他們想象的那樣,有絲毫的懈怠。
幾天前,元奕御駕親征到了邊關。
而蕭湛,身在軍營,為戰事操心之余,亦為她回大周做努力。
還有連軒。
元奕御駕親征,他又帶著兵馬回來了。
沒有實現臨走前對蕭湛的承諾,帶兩萬兵馬離開,帶四萬兵馬回來,只帶了三萬兵馬回來。
不過卻是三萬鐵騎。
連軒身上有的是銀子,帶著兵馬,所到之處,只要是能用做戰馬的,通通買了。
他的紈褲之名,馳名遐邇,他看上的馬,有幾個敢不賣的,只差沒雙手奉上,只求他趕緊走,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他給得罪了。
連軒給蕭湛出主意,提出以假安容迷惑元奕,讓他以為安容已經到了邊關,到時候肯定會撤掉搜查,趙成就能護送安容回邊關了。
他提出這個意見時,蕭湛回了他一句,「沒用。」
連軒兩眼上翻,很是不滿道,「大哥,你這樣太草率了吧,都沒試試就斷定我出的主意沒用,你把東延皇帝看的太聰明了吧,我看也就那樣。」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事,連軒很鄙視。
他見蕭湛忙,便道,「大哥不試一試,那我試。」
連軒說到做到。
安容沒在軍營里看到假的自己,不過趙風倒是把連軒做的事,一一稟告蕭湛知道。
假的她被安置在應城小院,由芍藥、海棠還有紅綢伺候起居。
為了逼真,連軒還逼著蕭湛去小院連住了兩夜。
只有兩夜。
因為第三天早上,應城城門上,一支利箭裹著一封信。
是東延皇帝的親筆信,寫給蕭湛的,上面寫著︰蕭湛,朕給你寫這封信,已經是忍無可忍了,管管你弟弟吧,傻了吧唧的,傻的朕都不忍直視了,以假亂真這樣的小把戲,朕才是祖宗。
傻了吧唧,四個字。
直接把連軒點炸毛了,呀呲欲裂,把信撕的粉碎。
他掏出袖子里的炸彈,笑的冷風測側。
看著那炸彈……
安容,「……。」
那是炸彈啊。炸彈!
他居然揣袖子里,安容沒喝酒,已然醉了。
而後面發生的事,把安容醉的不省人事了。
蕭湛看著那炸彈,若有所思。
他望著連軒,道,「你說東延的糧草都埋在地窖里?」
連軒望著他,無語道,「大哥,你話題不要轉太快。我跟不上。」
蕭湛看著他。
連軒扯嘴角。點頭道,「是啊,在地窖里。」
蕭湛點點頭,伸手道。「炸彈給我。」
連軒後退幾步。搖頭道。「不行,從祈王那里打劫來的炸彈,就剩下四個了。顏王不舍得用,藏床底下的,臨走前我偷了兩個。」
把炸彈藏床底下,安容撫額。
這要是不濺了火星,這不是找死嗎?
連軒把炸彈看的很重,蕭湛要銀票他給,炸彈堅決不行。
「大哥,別看你武功超凡月兌俗,在一溜煙炸彈跟前,你就是個三歲小毛孩,外祖父和舅舅天天跟我耳提命面學武的重要性,我要給他們證實一下,其實學武真的沒那麼重要,」連軒堅定道。
蕭湛嘴角輕抽,「你要留著炸舅舅,還是炸外祖父?」
「這不是有兩個麼?」
言外之意,就是一人一個,公平公正。
蕭湛也是被連軒的口沒遮攔給打敗了,他道,「這兩個我要,回頭等試驗出來了,還你二十個。」
「試驗?」連軒眉頭一緊,忙道,「大哥,你可別胡亂試驗啊,這東西危險的很,上回顏王就派人拆了一個,當時兩個侍衛當場被炸的血肉橫飛……。」
要是能試驗,連軒還能錯過?
雞生蛋,蛋生雞的事,他擅長啊。
蕭湛見要不來,只道,「我知道你要去炸東延,我去。」
連軒搖頭,「還是我去,我熟啊。」
說著,連軒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大哥,東延皇帝有炸彈給祈王,怎麼沒用炸彈攻城?」
要是東延用炸彈攻城,大哥不可能還惦記他的炸彈啊。
趙風搖頭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用炸彈。」
「難道東延皇帝對祈王信任到有好東西都先緊著他?」連軒說著,還一本正經的點頭,「雖然听著很荒謬,不過可能性很大,當初的瘟毒不就是?」
自己傻,還說別人,東延皇帝怎麼一點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呢?
蕭湛則道,「應該快了。」
外面,有侍衛抓了信鴿來。
趙風解下信鴿腳腕上的信,遞給蕭湛。
蕭湛看了兩眼,眉頭挑了一下。
連軒湊瞄了一眼,嘴角就開始抽抽了,「外祖父要來?」
「大哥,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都不先告訴我一聲啊?」連軒傻眼了。
蕭湛失笑,「放心吧,這一回,外祖父不會對你大呼小叫。」
連軒覷著蕭湛,眸底帶著質疑,「大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外祖父的脾氣你還不知道,他根本就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我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軍威,還不得被他折騰沒了?」
一想到,在那麼多將士面前,被蕭老國公揪耳朵……
算了,揪耳朵勉強忍了,就怕控制不住揣他**啊!
想想,連軒就有暴走的沖動。
他根本和外祖父八字不合啊,湊一起,就沒有好好的時候,還不能以下犯上,就算能,也打不過,憋屈。
以前無所謂,現在愛面子了。
不過蕭湛拍著他的肩膀,道,「大哥不會騙你,至少人前,外祖父不會落你的面子。」
說著,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連軒眼前一亮。
他搓著雙手,笑的跟一朵春風中顫抖的牡丹,拍著蕭湛的肩膀,道,「這回,我放心了。」
趙風看了有些擔心,「世子爺,你可別胡作非為啊。」
連軒白了他一眼,道,「我是那種胡作非為的人嗎?」。
趙成黑線,難道不是麼?
連軒,「……。」
生怕蕭湛改主意了,連軒舉手發誓道,「大哥,你放心,我會很愛惜你的羽毛的。」
安容還沒弄明白。
就見連軒開始月兌衣服了。
嚇的她直接醒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