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琴跪在那里,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文氏,像只無辜的小白兔一樣。
不時抽泣兩聲。
因穿得單薄,越發顯得瘦弱,每抽泣一下,這身子就擺下,讓人懷疑會不會隨時都會倒下去。
要是一般不得主子看重的丫環,將主子燙成這樣,輕者打罵,重者難逃被賣的命運。
甘氏看著知琴嬌滴滴的樣子,心里就在想,她要是文氏,就趁這機會將知琴給賣了,然後再選個姿色差點兒的去伺候穆文禮,然後再延續香火。
她也隱約听說了穆文禮對知琴好像很迷戀。
哼,這些不要臉的狐蝞子都是一個樣,只要逮著機會就變著法兒討男人歡心,讓男人對她們戀戀不忘,完全不顧男人的身體會不會被淘空。
甘氏又想到了她屋里的那個通房丫環,每回見到穆文義時,眼珠子都差〔無][錯〕小說3W.wCxiAoSHuO.cOm點兒要掉下來,瞧著都令人惡心。
而每回穆文義去那兒過夜回來,精神明顯就要差很多。
寧氏看著知琴也皺眉。
知琴以前瞧著還老實本份,怎地一被穆文禮收了房之後,這眉眼之間就多了輕佻放蕩之色,這種女人放在後宅可不是好事兒。
她也支持將知琴給賣出去,省得往後再惹事兒。
汪氏見文氏半天沒說話,就催道,「文氏,雖然你和知琴二人感情好,但這回也不能輕罰了,該立的規矩還是要的。」
知琴緊張的看文氏。
文氏垂頭看著被包裹得像包子一樣的手。牙齒咬了咬
而後她抬頭看汪氏,輕輕搖頭,柔聲道,「婆婆,這件事就算了吧,知琴也不是有心的。她伺候我多年從未失手,正如她方才所說那樣,可能是誰不小心踫了她一下,這湯才潑灑出來。
而且今兒又是除夕之夜,是萬家團圓的喜慶日子。莫要因這事而壞了大家的興致。婆婆就饒了知琴一次吧,她一定會感激的。」
知琴忙向汪氏求情。
汪氏見文氏堅持,考慮到又是過年,就饒了知琴。
知琴向汪氏和文氏謝了恩。從地上爬起來。暗吐一口氣。
哼。她果然不敢對我怎樣的。
知琴有些得意。
因了這場插曲,宴席早早的就散了。
穆文仁四兄弟隨著定遠侯去了杏林堂守歲,穆錦晨與寧氏回了秋楓園。
穆錦晨本想捱到凌晨再睡。可惜只熬到二更就撐不住了。
前世習慣晚睡晚起,來到這兒幾年,已經習慣了早睡早起,加上年齡小,熬夜這種活干不了的。
寧氏就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讓白芷白蘞二人帶她去睡覺,明日還要進宮呢。
而寧氏卻未睡下,她還在與周嬤嬤說話,商議著正月的安排。
正月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只是寧家住得太遙遠,暫時是回不了娘家的。
提及回娘家,寧氏就紅了眼楮。
離家八九個月的功夫了,真的好想家啊!
周嬤嬤少不得要安慰一番。
玉笙居的東次間內,只有文氏與知琴二人,連個伺候的丫環都沒有。
文氏沉著臉問知琴,「知琴,你之前是故意的吧?」
知琴不急不慢的應道,「夫人,這怎麼可能呢。夫人您待知琴情同姐妹,如今又讓我伺候三爺,我感激都還不來及呢,又怎會做那種事兒。」
表情雖正經,可听著總有諷刺的意味。
文氏冷哼一聲,道,「知琴,我勸你一句,知足者常樂,莫要太過份了。否則,你會後悔的。」
知琴彎了唇角,笑容嬌美如花,「夫人,有您陪著,無論去哪兒奴婢都不會覺著孤單呢。」
面對文氏的警告,她根本不在乎。
眼下要怕的是文氏,而不是她知琴啊!
光腳的又豈會怕穿鞋的呢?
「滾!」文氏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字。
「是!」見文氏生氣了,知琴心情更好了,面對斥罵,笑吟吟的應了。
走了幾步,知琴又回頭,「對了夫人,提醒您一下,三爺可是好久都沒去我房里了,我一人可是寂寞得緊。我就擔心太寂寞了之後容易說錯話,請夫人三思呀。」
她沖文氏莞爾一笑,開了門出去。
不用看她也知道文氏此刻定氣得五官猙獰,恨不得要將她千刀萬剮。
出了東次間沒走多遠,知書在背後叫住她。
「喲,是知書妹妹,怎麼了?」知琴笑眯眯的往回走。
知書繃著個臉,道,「知琴,我有兩句話想和你私下里說說。」
知琴笑著道,「好呀,去琴園說吧,我正好悶得很,你陪我說說話正好呢。」
知書點點頭。
這兒的確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們二人去了琴園。
知書擺手制止知琴讓伺候的丫環沏茶上點心,正色道,「知琴,我來你這兒並不是為了喝茶吃點心,只是看在咱們做姐妹多年的份上,真心勸你兩句。」
「妹妹有話請直說。」知琴面上的笑容也淡了。
她大概猜到知書要說什麼。
說就說唄,又不會死人!
知書道,「知琴,我們四人都是夫人從文家帶來的,情同姐妹。這些年夫人待我們也不薄,吃穿住用樣樣都好。
這回夫人給你開了臉,讓三爺將你收房,我們三個都真心替你高興,也為夫人高興,多了個得力的助手。
可誰知你竟會這樣……你這樣做讓夫人好傷心啊,你怎麼能這樣?」
知琴微笑著反問,「知書。我哪樣兒讓夫人傷心了?」
知書面一紅,道,「就是你……你總纏著三爺啊。」
「知書,你這樣說我可不承認,從臘月初八到今日,都快過去一個月了,三爺總共才去我那兒兩回,到底是夫人霸著三爺不放,還是我纏著三爺呀?」知琴滿臉的委屈的反問。
知書凝神想了想,好像是只有兩次呢。
但她又想起初九那天早晨的事來。就道。「初九那日夫人起得好早,等著你來敬茶,誰知你起的那樣晚,大清早的還……真是……」
「噗!」知琴掩著帕子笑了起來。
「呸。你還有臉笑。不知羞。」知書惱。
「傻妹妹。這種事是怕羞,那就不用嫁人了。」知琴坐到了知書身旁,拉了她的手。笑著道,「知書,有些滋味你還沒體味過你不明白,等你嘗到其中的甜頭,就不會這樣說我啦。」
「哼,我不要听你說這些,我先走了,反正你自個兒往後低調些,莫要再這樣行事,否則你會後悔的。」知書的臉紅到了耳根,忙起身要告辭。
知琴則拉了不讓她走,附耳道,「知書,要不讓我和三爺說說,也將你收了。告訴你啊,三爺好厲害的……」
「呸,騷蹄子!」知書又羞又怒,手下用力一搡,將知琴狠狠推去一旁,然後飛奔出了琴園。
哼,我是騷蹄子?
若不這樣,又怎能讓他對我神魂顛倒,戀戀不忘呢?
若不過樣,我又怎能一步步往上爬呢?
知琴看著知書的背影喃喃自語著。
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越發顯得孤單寂寥。
第二日是新年第一天,寧氏夫婦帶著穆錦晨進宮去給皇上皇後娘娘拜年請安。
皇上皇後今日都在扶雲殿,除了他們二人之外,還有一位身著宮裝的三旬麗人坐在皇後下首的位置。
穆錦晨一家給帝後請安之後,皇後就笑著指身旁的麗人,「這是柔貴妃,娘家是安國公陳家。」
哦,這位就是傅青玄的姨母呢。
與之前張揚高調的麗貴妃相比,柔貴妃就溫和低調了許多,坐在那兒像朵靜靜盛開的蓮花一樣,氣質清新月兌塵,卻又不驕不躁。
穆錦晨暗想著。
她們一家人與柔貴妃互相寒暄見了禮,然後皇上賜了座。
說了幾句話之後,皇上忽然看向穆錦晨,溫和的笑著道,「圓圓啊,你現在可了不得呢,在咱們應天府可小有名氣呢?」
皇後和柔貴妃也看著穆錦晨笑著慈愛。
「皇上,我沒有名氣呀。」穆錦晨卻眨巴著大眼楮,一臉茫然。
從回來至今,她好像沒做什麼名動驚城的大事件吧,怎麼就成了名人呢?
「呵呵,有的有的。」皇上笑。
寧氏則心一提,忙問,「皇上,可是又有什麼惡意中傷圓圓的謠言?」
「哈哈,敏敏莫緊張,這回是好事呢。」皇上笑得開懷。
穆錦晨有點緊張的看著皇上,不知他口中所謂的好事是什麼。
而皇後則在一旁皺眉問,「敏敏,你方才說又有什麼惡意中傷圓圓的謠言,難道說這之前有人曾惡意中傷過圓圓不成?」
柔貴妃也道,「穆二小姐才這樣小,難道會有人那般惡毒來中傷一個孩子嗎?」。
面對皇後的關心,寧氏心頭暖暖的,忙笑著搖頭,「沒有沒有,方才是敏敏用詞錯誤,讓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擔心了。」
「沒有就好,嚇我一跳,誰要敢這樣傷害一個孩子,本宮定不饒她。」皇後正色道。
皇上在一旁笑著嗔皇後,「皇後,今兒過年高興,不要說那些不高興的事兒。朕剛想說高興的事兒就被你給打斷了。」
「好好,皇上您請說。」皇後掩嘴笑。
大殿內笑意融融。
「父皇母後!」
「姨母!」
皇上正欲說下文之時,被兩道清脆的呼感聲再次打斷了。
是八皇子和傅青玄這兩個調皮鬼,兩人這回不知又干了什麼好事兒?
穆錦晨悄悄撇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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