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淑怡真正清醒的時候,是在燒掉符咒的一刻鐘後。
似是睡了很久很久一般,陸淑怡覺得眼皮發沉,身子也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口中更是焦渴不已,虛弱的喊著要喝水。
眾人見她醒來了,都是大喜的神色,霍天佑更是高興的恨不得找個地兒哭一場去。
這四天時光比一輩子還長的感覺,生怕她會醒不。
端了溫水一口一口喂她喝下,眼楮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就那麼緊緊的看著她。
等喝完了水,放下茶碗後,他終于忍不住一把將她擁在了懷里,動情道︰「你可是醒來了,你要是再不醒來,倒下的可就是我了。」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急忙背過身子去,冬梅尤嬤嬤她們都抿嘴偷偷的笑,是幸福的笑。
王妃也干咳著端了茶碗喝茶,心里跟著松了一口氣。W@
陸淑怡還有些暈暈的,暈了好幾天,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感覺,所以很茫然道︰「到底怎麼了?我怎麼頭這麼疼?」
霍天佑就急忙解釋道︰「沒怎麼,你就是病了一場而已,現在已經好了。」
陸淑怡輕輕「嗯」了一聲,不過當她目光觸及到王妃和一地的丫鬟婆子時,她才紅著臉要推開霍天佑︰「有……有人在……」
他卻不管,只是想好好的抱著她︰「沒關系,母妃能理解。」
王妃就笑了,溫和的沖著她點了點頭。和藹道︰「他也是擔心了好幾天,現在總算能松口氣了。」
陸淑怡尷尬的沖著王妃點了點頭。
臉上一陣灼熱,只能由著霍天佑抱了許久,等他松開的時候,她才發覺他眼底竟然閃著晶瑩,似是哭過了一般。
他為了她哭嗎?
她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東西,但是身子太弱了,她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抱歉的對著霍王妃和霍天佑道︰「我怎麼覺得乏的很,而且……而且好餓。」
肚子里咕嚕嚕的亂響。她有些尷尬。
四天里。她除了喝藥以外什麼都沒吃過,餓也很正常。
冬梅急忙歡喜道︰「奴婢去給您端粥來,您吃了就歇著吧。」
王妃上前坐在榻邊上,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心疼道︰「才幾天的功夫。竟然就瘦成了這樣。」轉身吩咐楊嬤嬤道︰「郡主才好。這幾日吃不得太油膩的東西,每天早上就炖血燕吧,我屋里還有周國公送來的兩株天山雪蓮。也拿來給郡主炖湯吧。」
陸淑怡一听又是血燕又是雪蓮的,她有那麼虛弱嗎?于是推辭道︰「還是您留著吃吧,我沒事的……」
「你這孩子,長輩賜不可推,讓你吃你就吃。」霍王妃笑的溫和,又道︰「往後的晨昏定省就免了吧,你好好歇著。」不忘囑咐霍天佑道︰「好好照顧你媳婦。」
霍天佑點頭應是。
等冬梅端了粥來,霍天佑本想親自喂陸淑怡吃,但是霍王爺那邊忽然派人來請他和霍王妃,說是有極要緊的事情。
霍天佑不想也知道,一定是巫蠱的事情。
他輕輕對陸淑怡道︰「喝了粥就先歇著,我去去就回來,很快。」
陸淑怡虛弱一笑,點頭道︰「去吧。」
等他們母子二人一走,陸淑怡就悄悄拉了冬梅問她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冬梅也不隱瞞,將她被人施咒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冬梅皺著眉頭道︰「您是不知道,您昏迷的這幾日都快把我們嚇死了,生怕您真的醒不。」又把她發狂的情況說了一遍,冬梅道︰「您每次發狂,二都怕您傷到自己,怕您咬了自己的舌頭,然後就把他的手給您咬,都流血了。而且這四天四夜,他一眼都沒有合過,不眠不休的守著您,生怕您醒的時候看不到他會著急……」
冬梅覺得這些事情自家小姐有必要知道,畢竟像霍天佑這樣的好男人真的不多。
陸淑怡听的又是心驚膽戰,又是氣憤,又是感動,更多的則是心疼。
霍天佑幾乎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了,而她能做的,也只有努力活著,好好活著,然後陪著他白頭到老。
陸淑怡呼出一口長氣,默默的躺下休息,她必須養好身體才行,唯有身體好了,才不會讓他擔心。
…………
霍王爺的書房內,姚嬤嬤跪在當地,臉色白的像是一張紙。
何如意和霍天康並肩而立,何如意臉上也有挨過打的痕跡,但是她並未絲毫遮掩,倒像是故意讓人看見一般。
霍天佑和霍王妃進去的時候,就听姚嬤嬤哭哭啼啼的認罪道︰「都怪奴婢豬油蒙了心,才會犯下此等大罪,請王爺責罰……」
霍天佑半眯了眼楮。
他們倒是來的快,還找好了替死鬼,也好,反正要死一個。
霍王爺見他們母子二人一前一後進來,立刻道︰「你們來的正好,害郡主的人康兒已經揪出來了,我正在審。」
好一出大戲。
霍天佑不動聲色的上前立在窗下,目光則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姚嬤嬤身上。
看一眼就覺得極恨,就是因為這種無恥之人留在府里,才不得清淨。
霍王妃則沉靜道︰「方才佑兒也抓了一個人,是個道婆,那道婆說她是受人指使才下咒害郡主的。」
霍王爺就道︰「她說的背後主謀可是姚嬤嬤?」
霍王妃點頭︰「正是。」目光則看向了何如意,心中雖然恨,但是還是忍住了,只說道︰「那道婆說她是收了姚嬤嬤的銀子才做法事的。」
霍王爺「嗯」了一聲,目光看向了霍天佑,說道︰「這次多虧了你大哥,是你大哥了這婆子與外府之人來往,順藤模瓜才知道了這件事情。」又道︰「為了此事你大哥還打了你大嫂,以為是你大嫂背後主謀,但是查證後才知道是錯怪你大嫂了,是這婆子一手主謀的。」
好一出戲。
霍天佑只是笑笑,連句謝謝都不說,許久才說道︰「事情真相如何,我想在場之人心中應該都清清楚楚的,我也不想多言。如今既然認定是這婆子做下的,那便是她吧,只是……」他語氣一冷道︰「她絕對不能活,若她不死,這件事情就一定沒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