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沒有。我們是初中同學而已。」看這個架勢,還是關系撇的遠一點比較保險。
「噢,這樣啊!那他喜歡什麼型的啊?看他那麼冷,平時也不願意說話……」
「冷?!」我腦海里浮現出陽哥跟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和愚人節的精彩表現,冷這個詞貌似跟他是八竿子都打不著。至于他喜歡什麼型?暴力街區嗎?
「額,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問他本人好了。」
「好吧,有什麼獨家八卦消息記得告訴我噢!」她拎了橘子,也沒繼續再分,喜滋滋地回了座位。
每天的課業都是及其豐富的。我們身邊的所有朋友,基本都定下來了要學理。有句古話不是這麼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們還沒到魯迅棄醫從文的境界,那還不如當一個俗人。然妞立志學醫,走救人治病的革命道路。自打她立志那天起(無)(錯)(小說)3W.wCxiAoSHuO.coM,我就嘲笑她一個連跳大繩都害怕的選手,你去解剖尸體?
所以怎麼說,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做學生也一樣。我想,無論學習好壞的人,只有極少數人對學習本身感興趣。我們只有先被動形成了學習能力,才有資格去選擇個人愛好。有時候作為憤青,大家會或多或少圍起來罵著當前教育的不合理性。其實沒什麼不合理的,這世界上總得有什麼事兒,你不想做也得做。
因為確定了要學理,就自然而然地可以放下三門文科。不過歷史課我還是很喜歡听,班里的歷史老師就如同老宋一樣,仿佛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歷史課在她的講述下,簡直活了起來。作為中國人,就算不學文,歷史多少也應該懂一些。
但是其他文科課,就全部犧牲掉用來預習理科課程了。我不是上課調皮搗蛋的學生,也不曾睡過覺。你講你的,我學我的。校長主任來听課的時候,還會積極發言捧個場。
管桃看我上課不听,拿著地理書擋著臉小聲拽我校服,「你就這麼明目張膽的不听課?」
其實我是很想把她擋臉的書拽下來,這無非是形式主義,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見她十分膽怯和抗拒,「不听我也會。」
哇!她做出及其佩服和夸張的表情,然後說「其實我也覺得講的特別沒意思!」然後小心扭過頭,時不時瞄著台上的老師,時不時看看旁邊的我。
她是在糾結自己是不是也應該不听課,卻又遲遲放不開。
從高中的第一節課起,我就發現它與初中的最大區別就是︰初中上課講什麼就考什麼,高中上課講的跟考的完全不一樣。
而從分數上反應,中考大多接近滿分,高考最高分也跟滿分差50左右。所以,轉換的唯一方式就是學會放棄。
班里糾結文理的人不在少數,今天不想背政治就跑去學理,卻發現物理的條條框框根本看不懂。
日復一日,時間越長越覺得放下了太可惜。而在這糾結的過程中,其他人都已經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一旦選擇了就不能回頭,我們也無法回頭。
高中也不再像初中那樣,大家都住在學校周圍。芙妹搬走了以後,我們也不能同路一起回家。每天放學,我都會在一班門口等她。然後順路走到停車場,安全送到陽哥手里。
「哎我去!氣死我了,高中這課本什麼都沒有!」芙妹也一改軍訓時候的低迷,重新恢復了生機和活力。
「這就好比,課本教了你人有頭發,考試卻考你頭發有多少根。」
「精闢!精闢啊!」芙妹豎起大拇指稱贊。
陽哥迎面過來了,拎起芙妹的書包就抗在了肩上,看得我這分外眼紅。
「陽哥,你就是個屁精!」甩了他一臉口水沫,芙妹在一旁哈哈大笑。
「芙妹啊,我可跟你打小報告,李翔陽在我們班特別拈花惹草!你這正宮娘娘,好歹也發個話來鞏固一下自己的地位吧。」
陽哥瞪了老大的眼楮,滿是委屈,「顧翎楠!有沒有你這麼血口噴人的。你…我回去就給湘北打電話。就不信治不了你!」
芙妹立刻跟我統一了戰線,佯裝生氣,「哼!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我走啦!」三步並作兩步,沖我做了個鬼臉。
「哎,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陽哥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在後面,倆人一前一後上了班車。
看著嬉笑怒罵的他們,忽然感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還算是有那麼一點點熟悉感。好在,還有你們在。
我已經錯過了班車一周的試驗周,看著樓前貼的線路表,開始找班車。
我上了6號班車,從前走到後,想找個差不多的座位,靠著窗戶好透氣的。待我找到時,旁邊的人正在睡覺。我想搭個話,他又不起來,臉擋住了性別又不清楚,猶豫著是不是應該等一會。
「哎?你不是十班的顧翎楠嗎?」。最後一排有兩個男生跟我打招呼。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們,「你們認識我?」
「我是Y中九班的,咱們兩班挨著。」听他這麼一說,我好像有些印象。
「別看是個女生,就攀親帶故地聊天!一點兒都沒個正型!」另一個男生一把按過去他的頭,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沈澈。以後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就直說,咱們都是校友」
象征性地,我點點頭,「你也是Y中的?」
「滾你丫的!老沈,到底是誰沒正型!啊,真不好意思,他不是,他是我高中同學。」
「老嬸?你丫還二舅呢!」沈澈拍了拍他肩膀。
我忍不住笑了笑,這倆人到是很像老郭和李博,活月兌月兌兩個活寶,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忽然,本來坐在我想搭邊位置的人好像醒了。啪嘰一聲,把帽子一摔。
「女乃女乃的!你倆能不能消停!」蹭的一下子竄起來,捏著倆大男生的鼻子就不松。他倆掙扎著,「燃哥啊,我錯了。你繼續回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她一松手,回頭看我愣在那,「高一的?」
「二班的,顧翎楠,你好。」
她剪了個利索的短發,不能說利索,應該說是帥氣。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可以用帥氣二字形容的女生。校服領子拉到了頭,這架勢再往上點兒,估計就能當睡袋使。好吧,如我所說,身高是硬傷。
「終于來了個女同胞,這倆話嘮都要折騰死我了!我叫孫燃,你可以叫我老孫,或者…」
「或者叫她猴子!」沈澈發話了,又不幸听了一遍 吧交響樂。
「啊!!」哀嚎在車里一遍遍回響。
屬引淒異,空谷傳響,哀轉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