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都亂了。
在他跑過去的時候,我才看見他居然穿著市實驗的校服。整個人呆在了原地。他?問陽哥接的校服混進來的吧。開玩笑吧?
我走進班級,嘴角不自知地帶著笑容。舒悅看見我,表情疑惑。
「怎麼啦,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她向四周看看,好像是因為陳秦漢不在,所以她才會感覺到如此奇怪。「對了,陳秦漢人呢?」
「我怎麼知道,這事兒你應該去問他家長才對。」
我擺了擺手,咳嗽了一聲,沒再做出任何表情。
她又揚起了高傲的小下巴,瞥了我一眼,哼了一聲就走了。
看著她不可一世的背影,我開始有些可憐蕭熠男了。前一陣有他們分手的傳言,舒悅有了其他的心上人。興師動眾地在籃球場當面要了那個男生的號碼,听說已經是一個高[無_錯]小說M.WCXiaOsHUo.COm三的學長。這件事還在年級里被人津津樂道,堪稱一段佳話。
蕭熠男難免就這樣綠雲壓頂。不過又能怎麼樣呢,我猜打從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天,舒悅就沒想到從一而終。要是陽哥沒有芙妹,估計也難逃一劫。
自從听說了李彤的故事,我有的時候真的對她一類的人心生憐憫。不過現在她的不可一世,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寫了一會兒,我視線的焦點就會在某一處定格,手也不自主地停下。眼前就像放電影一樣放著最近好一段時間和秦湘北的某一個瞬間。
高一的第一次見面,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頭發長長的,幾乎都擋住了眼楮,好像外表變了,整個人都疏遠了一樣。不過他竟然又剪回了原來的發型,是紀念些什麼嗎,李彤?我不知道。
我的印象還是停留在初中,也就是我們坐同桌的那時候。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無時無刻不在鬧別扭。雖然是這樣,我還記得他送我的禮物,還記得他關心的話,還會記得他在球場上拼搏的每一秒。就算給他畫物理題不听我話,到最後還不是一樣做?
他的出現,一下子把我原來的自習節奏打亂了。晃過神兒,才發現我已經有整整八分鐘沒有動過筆。調整了一下坐姿,我有些不自然。好像時空穿梭,過去的兩年都變成了一條線,里面所有不愉快的往事都可以忽略,他直接從畢業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那該多好。
我們不吵架,不掩飾。他就站在我旁邊,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恍如隔世。
時間過得好快,在我的愣神和茫然失措中流逝掉了。我知道對于一個高中生來說這絕對是一筆損失。好在今天是考試,晚上也算是合理利用了不少。
我整理好書包,慢吞吞的,一點都不符合我的風格。等到最後舒悅挎著蕭熠男樂呵呵地走了,我才關關了燈,最後帶著疑惑又有些期待地走出教學樓。
門口?額,他說的門口應該是教學樓門口吧。
雪花飄大了,竟然下起了雪,漫天飛舞的精靈打亂了我的視線。沒戴眼鏡,又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開始有些慌。
他在嗎?他找不到我怎麼辦,我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四顧無人,我跑了出去,走走停停,回頭看,還是沒有。
算了,他……應該是走了。
向著那邊的燈光走去,還好今天有班車,要不連家都回不了。燈光下,雪花飛舞得很好看,凌亂的舞姿讓我有些心煩。
好冷,雪從衣服領子灌進去,迅速融化成了水,下意識緊了緊衣服,也沒什麼效果。
「嘿!」
恩?
秦湘北頂著雪跑過來,手里還拿著一把傘。
他居然沒走!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腳下一滑,在我面前幾米的地方差點摔倒。
「哎,小心!」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
他穩穩地站著了雪上,舉起了傘,剛好過我頭頂,所有的寒冷都在一瞬間消失了。
「不是讓你在門口等我嗎?」。他口氣有些著急。
我苦笑,「你又沒說是哪個門口。」
「當然是你們班級門口啊,我等了好久,還以為你就走了,出來找,還是沒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帶我往停車場走。
「啊,收拾了下東西。」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因為怕他說的是假的,怕我會失望。走到班車,我才發覺他居然和我一起。
「你也坐班車?」
「要不你讓我走回去?原來你不是挺利索的嗎,現在怎麼變傻了。」他收了傘,還熱情地跟司機叔叔打了招呼,連我都有些不適應。
我開始慶幸今天晚上燃哥他們都走了,否則尷尬的可就不是我一個人。韓同還認識秦湘北,所以這讓我怎麼解釋,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一向討厭麻煩,還討厭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偌大的班車上只稀稀拉拉坐了十個人。平時被包攬的後排座空無一人。
往常到了班車上,我還會套出手電筒寫作業,今天考完試,就當是放縱一回吧。
我窩在了倒數第二排的角落里,他好死不死地坐在我旁邊。
「座位多得是,干嘛跟我搶?」我口氣不善,其實是緊張得要死,我的上帝以及老天爺啊,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要不一會兒就要吸氧了。
「多少年同桌了,有什麼的。我自己坐那邊聊天多不方便。」他說的很理所應當。
我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對對,轉移注意力到窗外是個不錯的選擇。
車開了,我也沒說話。
「原來你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怎麼壓迫成這樣了?」破天荒,他問我。
「是啊,壓迫死了。今兒我們分班考試。好累。」
「累你還留下上自習?」他戳了戳我的頭,「真不知道你腦子里面都裝什麼了。」
「你怎麼跑我們學校來了?不好好上學。」
「我……我是來看翔陽的,順便來逛逛風景。」他說的含糊不清,我也沒在意。智商瞬跌成負值。
我點了點頭,極其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噴嚏。
「不注意吧,感冒了。」他極其鄙視地看著我,打開了身後的包,掏掏掏。一團東西被掏了出來。
一條長約兩米的白色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