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時代的感情之所以美好,是因為我們可以不計利益全心全意對一個人好。當感情摻雜進了前途,摻進了金錢,摻雜進了權勢,我今天愛的你,還是我一直愛的你嗎?
我怕什麼?怕被別人看見,怕一路太尷尬,還是怕自己想太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心里忽悠一下子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
荒謬地發生,荒謬地結束。我不想未來的某一天里,這天晚上始終成為我揮之不去的回憶。所以,還是草草收尾吧。
「我說不用就不用。」我的聲音有些生硬,他能听得出來我有些生氣了。把脖子上的圍巾胡亂地拽了下來,「你也早點回去吧。」
他沒說話,抱著那一團毛線。
如果我再不走,我應該會更加不舍得。
有誰知道我心太軟呢。
明明天已經很黑了~無~錯~小~說~wwW.~wCXIaoSHuO~com,潔白的雪發出的光亮照亮了腳下的路。我向前走,听著腳下的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背後沒有發生任何聲音,我猜他已經走了吧。想回頭,又不敢回頭。
對于告別,我已經倦了,反正又不是生離死別,算了吧。
走著走著,我悲哀的發現,原來他早已不再佔據我生活的大部分。我不會再那樣地關心他的喜怒哀樂,我不再了解他每時每刻的心情。從不同的朋友口中,听到他或多或少的故事,啊,原來他這樣那樣了。而他對于我呢,說一無所知一點也不過分。他不可能像我一樣,時不時還去空間讀他的每一條狀態,然後默默刪掉所有的訪客記錄。
我裝作一種我不在乎他的假象。
但是,我發現,不需要再假裝,這種在乎隨著時間和空間的差錯而越來越淡。
在某個夜晚,我趴在桌子上困得睡著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忘記了這世界上還有個叫秦湘北的人存在。
漸漸,我們有了不同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也許從一開始我們的認知就不一樣啊。過去和未來的日子,並非我們能左右得了的。
原來,他現在已經沒有我意識里存在的那般重要。
我可以畫一個圈,當做完美句點,卻不能停止想念,一幕幕甜美畫面。
記憶中的我和他都是那樣簡單,我們沒經受過那些冷漠和殘酷的洗禮。
不過我還是慶幸的吧,我給不了的總會有人能給他。
冷風像刀子一樣,一點點割著我的皮膚,剛剛涌出眼眶的淚水幾乎在一瞬間凝結,臉更疼了。
我不僅難過我不再那樣喜歡他了,而是我們都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現在站在我眼前的秦湘北,還是那個我可以犧牲一切追逐的陽光嗎。
腳下的雪還在咯吱咯吱作響,聒噪得我整個人都心煩。分班考完試了,終于我可以迎接一個短暫的休息。但是我絲毫都沒有感覺到輕松和愉快,你為什麼非要在今天晚上出現呢?
我用力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想把所有的辛酸和難過都擦去。可是心里那些傾訴不出來的碎片怎麼能擦下去啊。
我進了大門,走上了二樓。拐角的時候,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樓下,懷里抱了一團白色的毛線,看著我上了樓,他轉身走了。
是因為我的堅持,所以他在後面送我回家嗎。
我覺得他是有話要跟我說吧,所以,他今天是來特意找我的?
我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頭,別傻了。
我決定忘記這樣一個反常的晚上,他的到來,我沒對任何人說過。
是啊,因為我不在乎啊。
這天晚上,考完了試,我卻還在整理筆記。沒有上網,沒有打開QQ。等待最後的結果吧,如果真的能進了理科實驗班了,勢必我要舍棄的東西更多。
但是我本來就沒有什麼,丟了又能怎樣。
可就是這一天,我早早地睡了覺。本來以為相安無事,第二天才知道是地覆天翻。
「楠楠,我要走了。」在我們班級門口,芙妹把我叫出來,這樣說道。
我手里還拿了個隻果,剛咬了一口,听著她的話,「去哪兒啊,今兒不舒服啊。」我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沒發燒啊。」
「你昨天沒上網?」她問我,我有些心虛。
「啊,昨兒留下上自習,回去累了就睡了。」我咬了口隻果,神情有些不自然。
「怪不得給你打電話都是關機。」她還不忘點點我的頭,「本來想給你好好煽個情的。我……要去上海上學了。」
手里的隻果受力不平衡,從我手里滑落,掉到地上,滾了好遠。
「什麼?!你要去上海?開什麼國際玩笑,要高三了啊!」我無法相信,就這樣一個形影不離的朋友會有一天突然跟我說她要走了。
「我家里戶口是上海的,理所應當我要回戶口所在地考試。為了避免卷子不一樣的問題,所以會盡早轉學過去。」她解釋,我卻幾乎一個字兒都沒听到,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她要走了!
「我特麼怎麼不知道你戶口是上海的!你丫的小時候跑這兒來干毛線!」我一邊說一邊爆粗口,剛剛還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想要馬上揍她一頓,又想馬上把她抱在懷里。
「唐心唯,你知不知道這對我們都很不公平。」
「我們?」
「你什麼時候決定的事?你要是敢告訴我,我是最後一個,老子肯定不放你走」
「其實,我早知道有一天我會走,可是沒想到這麼快。」
「那陽哥怎麼辦……」
我知道我問了一個最不該問的問題,但也是她最不想面對的事情吧。
「不,楠楠,你還不是最後一個。」她像平常一樣開著玩笑,不過這個玩笑,比放了十年的橡皮糖還僵硬。
「你的意思是陽哥還不知道?」我越來越有一種想要掐死她的沖動。
「家里要搬過去了。他們希望能留在上海,也許,我能多在這里一天,就能多幫李翔陽一天吧。」她眼神流露出一種無奈,是我讀不懂的無奈。
「你這些都沒有告訴他吧。」
她點點頭。
還好,我要是陽哥,我都能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