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最壞。
每個人的記憶里都會有最難忘和最想要忘記的生日回憶。
很慶幸,很無奈,這些記憶都來自于同一個人
也許,是我要求太高?理所應當地認為他應該如何如何。這是現實,不是偶像劇啊。
「是我錯了?」我問對面的哲學家蘇小茉。
「錯?逗死我了,戀愛里沒有誰對誰錯啊,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啊,就別鬧小脾氣了。」
她就像以一個過來人的口氣來教育我這個一年級小學生。
「我哪有。」低著頭繼續吃著我的飯,卻听听勸就原諒他了。其實也不是原諒不原諒,他就是沒記住我的生日吧,自己怎麼心胸那麼狹窄。
她看我的表情,做了個鬼臉,分明就是在嘲笑我。
「最恨你那麼久都不來`無`錯`小說`WwW.`wCXIaoSHUO`com見我一次,最愛你當遠處傳來你的相思。最容易想起,最難忘記,最想要得到,最害怕失去……」
她的手機鈴聲肆無忌憚地唱著,曾軼可那嗲嗲的聲音好像是接著蘇小茉的話,承認吧,這種埋怨是因為太害怕失去,承認吧,你心里還是沒那個自信。
我其實看快樂女聲的時候特別討厭那個綿羊音的曾軼可,現在听上去,好像每一句歌詞都那樣感人肺腑。她說的——好像就是我這種人。
好吧,當我「大徹大悟」的時候,卻發現秦湘北整個人間蒸發。我好不容易掙扎了一下,拿出手機去打他的電話,卻發現是忙音。
剛剛掛掉,就發現了燃哥的短信,說是晚上要一起慶祝一下。我本能的想拒絕,這一年,想和秦湘北彌補一個錯過的生日,卻發現連男主角都找不到。
深深的無奈。
好吧,有人一起慶祝總比沒人的強,抻了個懶腰,告訴自己,學會知足。
爸媽又去以接待外賓一樣的規模去招待客戶,留下我自己去慶祝生日。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這個時代和相應的氛圍讓我們漸漸習慣。
我和燃哥打車嘮著文喇間驚人的差異,聊到司機大叔興起,詢問我們現在到底是學文好還是學理好,說自己家孩子馬上就面臨分文理的局面,不知道該怎麼辦。
其實我想說,大叔,多抽點兒時間陪陪自己家孩子比什麼都管用。
陽哥前兩天跟我說的一句話讓我印象特別深刻,「顧翎楠,我們不像你們一樣,自從生下來就知道學習,我們都要經歷過一些什麼,才能受到刺激。」
作為孩子,誰不想玩?說女孩比男孩成熟得早,不是指思想的多麼深,觸及靈魂,而是指自控能力。我和燃哥在討論文理的「前瞻性」,說白了,就是學什麼能分高點兒,其他都是浮雲。
「當學生其實很苦的,朝六晚十,這還是效率最高的。」
「晚十?你丫開玩笑,這年頭十點之前能睡那得是什麼效率?我們文科生背個東西還得默寫,今兒背了一個月後毛都不記得。」
「文科背背就好了,學物理化學給你個公式還得活學活用,一百道題下來,還沒用明白,沒比你們強多少。」
「誰說文科就是背啊?給你出道題,問你用哲學思想怎麼解釋你在考試,而不是睡覺夢里考試,這東西也能背?我靠,那本書講過?」
…….
聊了一路,司機叔叔深深地體會到了當前教育對學生的殘害程度,以及對我和燃哥深表同情。
完全已經忘記我們是來慶祝生日的,氣氛被學習惡意滿滿地破壞掉。
城市的夜晚,燈紅酒綠,我們的身份卻與這樣的氛圍格格不入。好像我們還沒到那樣恣意狂歡的時刻,每虛度一秒,都會覺得有一種罪惡感,這樣的提心吊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不,已經快了,還有一年多不是麼?又是喜悅與驚悚交雜的情感。
我還在大腦中自我掙扎,一進門,就被不明人士蒙住了眼楮。
打劫?
在餐廳里打劫這也太逗了吧。
我發現那位不明人士並不高,也就和我差不多,從手掌的大小來判斷應該是個女的。
拜托,要搞驚喜也不至于這麼沒水準吧!
「孫燃!」我試探性地問了句話,「你還在附近嗎?」。手胡亂里在附近抓了抓,卻不料被一個人拽住了手。
「老大,嘿嘿。對不住啦,跟我們走一趟咯。」燃哥的聲音在旁邊游離,很明顯現在是出現了三個人。而且我敢肯定,這三個都是女的。
女的?我哪認識這麼多女性朋友!
將信將疑,我時不時地轉著眼珠。
「楠楠,你要是再用眼睫毛企圖撓我的手,我就把你扛起來。」
這聲音太過熟悉,蔣嘉然!
「蔣嘉然,你從哪兒跑出來的!」
「啊,你認錯人了,真是不好意思。呵呵呵呵。」對方故意壓低了聲音,越來越讓我起疑。
「快到了快到了,再忍忍。」
燃哥這句話也不知道對我說還是對真假然妞說。
不對啊,她們倆上哪兒認識去。
門被打開了,我可以從指縫中隱約看到光。
「來,一、二、三!」
原本的漆黑一片被一團溫柔的光亮替代。我揉了揉眼楮,也漸漸看清了身邊的人。一旁小人得志樣子的燃哥,還有受了刺激不停搓手的然妞。拽了手不讓我四處亂模的是大叔。旁邊站著的老沈、韓同、李博、老郭也都來了。初中的全班同學幾乎都在,亂七八糟地圍在一起,簇擁著秦湘北,把我們圍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這好像一個貴賓區的地方,容納了三四十人,初中的同學,還有一些秦湘北的兄弟。他手里拿著一大捧花,好像是鮮艷的玫瑰,離近看卻又不是。
心照不宣。
這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他又拿出來了?
「這是湘北自己折的噢!」
「雖然不好看,嫂子你就收了吧。」
我瞪大了雙眼,不滿地看了一眼那個我並不認識卻話語十分犀利的男生。
「別瞎說……」
「對對對,別瞎說。你比湘北大好不好,叫什麼嫂子。」另一個男生發話了,心里難免嘀咕,他認識這都一幫什麼人。
「噓,閉嘴閉嘴。主角要發話了。」陽哥拍了那男生一下,讓他別搶了風頭。
他拿著那一大捧花,手還有些抖,「咳,今天謝謝大家能夠給我這個面子來參加楠楠的生日聚會,大家辛苦。」
「這話說的,我們都是看楠姐面子來的。」老沈樂呵呵地拆秦湘北的台,大家也都嘻嘻哈哈的表示贊同。
「我是一個不太會說話的人,不像翔陽那麼油嘴滑舌。不過我們在一起很不容易,我會讓她每一天都幸福快樂,永遠。」
哇哇哇!好樣的!現場一片起哄,就連然妞都拍手叫好。他握著我的手,面向大家。自從我進屋的一瞬間,上午的一切不愉快都消失不見。他是故意準備的這個驚喜,我居然還賭氣了那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