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以為你會懂我,就算我不說你也會懂,所以總是賭氣為什麼總也不改。很多年後,我才發覺不僅僅是顧翎楠,秦湘北同樣也很敏感。女生總是要給男生長大的時間,很遺憾,老天在這世界上最吝嗇的東西就是時間
我和秦湘北的第一次吵架就發生在那不久之後。原因很簡單,我給他留的英語閱讀題他沒有寫,而且是一連幾天沒有寫。我可以晚上開開心心的陪他看球,雖然這是放假,但是也要勞逸結合啊。
「楠楠,我保證明天一定寫!」秦湘北把三個手指頭豎了起來,放在胸口,信誓旦旦的模樣。
「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最後不也是還沒寫。我不信你!」
「昨天,昨天不是看球太激動了麼,小組賽最後三場……」他說著說著自己閉了嘴。
「三場?秦湘北,誰跟我說看到十點就去寫[無][錯]小說Www.WcxiaoSHUO.COm閱讀的!」我氣得眉毛都要飛起來。
「不就是幾篇閱讀麼,又不是假期作業,最後我肯定給你補上。」
「這不一樣,又不是讓你一天全補完,閱讀就是每天都要練才有語感啊,語言這東西本來就是要靠日積月累,你這樣怎麼能有進步。」
「好好好,從今天我就開始寫。」我的不依不饒讓他有點煩了,用很敷衍的口氣回答我。
「今天晚上不許看球。」
「啊?這太過分了吧。」
「懲罰你,誰讓我畫的閱讀你不寫。不許看,今天晚上我也不跟你聊天。」我開始收拾東西,真是受不了他這種漠視的態度。
「顧翎楠,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我的感受。你要來圖書館我就來陪你了,從周一到周五,五天我哥們找我我都沒去。你學習你上進不說話,我就是為了能看看你所以就算不理我,我也是每天都在陪你。不就是沒寫幾篇閱讀,你至于跟我搞成這樣,還不跟我聊天,還懲罰?這算哪門子事兒。」
秦湘北終于忍不住了,他把手放進口袋里把震動的手機按掉,口氣卻異常冰冷。
「不是寫閱讀的事,秦湘北,你這是在騙我,敷衍我。我怎麼能知道你跟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你這樣讓我哪一句能信?是哥們找你你沒去嗎,還是哪個小妹妹又慕名貼上來了!還是你跟我說在一起都是假的!」
「你特麼說……」
我聲音蓋過了他的,臉頰變得通紅,眼楮瞪得老大,就在圖書館自習室門口。管紀律的老大爺看我們兩個說話聲音太大,徑直走了過來,「你們倆要吵架出去吵吵!還有人要學習像不像話!」
「怎麼樣,被我抓到把柄了?所以急的都爆粗口了?」
他頭也不會就走了,走了兩步停下,連頭都沒回,「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自言自語,說完繼續往前走,打了一輛車,消失在我的視線。
一股酸澀的情緒涌了上來,我忍著,忍著,憋了口氣,快速走出了圖書館。出了門,看見這車水馬龍的街道,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徹底淌了下來。
秦湘北,你倒是解釋啊!你為什麼連解釋都不解釋就走了?我說的都是氣話,你為什麼不解釋!
難不成我誤打誤撞,真的有小女生去追求他。
我走在樹蔭下的人行橫道上,想著他說的每一個字覺得格外的委屈。我只是想幫你啊,但是為什麼讓你接受我的心意就這麼難呢。難得你以後不想跟我在一起嗎,但是這樣抗拒的話,怕是,我們真的就沒有機會了。
秦湘北,你為什麼不選擇認真努力的去學習,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真的不是所有的事情,不喜歡就可以不做。只是學習啊,就這麼難嗎?
你丫的,秦湘北,你居然敢罵我!**的不是說好了不罵女生的嗎,你不是說了解我的嗎!你就是故意的!
一想到今天發生的事,腦袋就疼。早早的回家,想給他打電話又拗著不想打電話。卻不時的看著手機,卻還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我。偷偷的上了QQ,掛成隱身,卻發現他的頭像也是灰色的。狀態還是前兩天知道我被燙了改成的︰我愛小香腸。
被這五個字刺激了視覺神經,淚腺又不正常分泌液體。一邊哭一邊吹風,有些發燒。索性關了機,早早躺下了,但只是躺下,並沒有睡著。
今天晚上,我沒有看比賽,秦湘北也沒有。
第二天清晨,我猛地睜眼,尋找著被自己緊緊攥了一晚上的手機,最後在被子里找到了,顫抖的雙手按亮了屏幕,還是什麼消息來電都沒有。
自從我和秦湘北在一起,還真是破紀錄,我們整整16個小時沒有聯系過。直起身,不小心舌忝到嘴唇旁邊淚水干涸咸咸的味道。
失魂落魄。
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變成這樣。讓我想起來陽哥第一次和芙妹說分手的那天,我去她家找她,一開門,就看見她這幅模樣,我猜,如果去照鏡子的話,說不定會把自己嚇個半死。
叮鈴鈴——
一個震動嚇得我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一股抑制不住的喜悅,再一看來電顯,媽的,居然是李翔陽。
「喂。」長時間沒說話又不知道哭了多久,嗓子已經變得啞的不像自己。
對方听我的聲音,估計也沒听出來是本人。還謹慎地問了問︰「請問是顧翎楠嗎?」。
「嗯。」我現在估計也只能說這種單音節的字,能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都不知道。
「啊,我李翔陽。」
「知道。」我兩眼放空,看著白花花的牆,有一種很難過的感覺。
「你跟湘北吵架了吧。這家伙昨天本來要找我出去看球,結果球沒看成,喝了一晚上悶酒。問他什麼,他胡亂的跟我說了一堆不相干的事兒,到最後才說跟你吵架了。」
听著陽哥說的話,好像不是在描述秦湘北,他不是什麼事情都第一時間跟陽哥發牢騷嗎,這次怎麼一個人喝悶酒了?
「嗯…吵架了,他還罵我。」就像面對一個能做主的人,我有些無賴的數落著秦湘北的罪行,卻也輕描淡寫。
我想問他後來怎麼樣了,他去哪兒了,喝成了什麼鬼樣子。都卡在我干澀的嗓子里,上不去,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