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幾乎前腳剛到,後腳唐壘皓就跟了進來。
「你倒是來的真快!」元寶制止了李泉和劉亮兩人,示意他們兩個退下。
「可是主人,他」李泉顯得極為的不放心。
「出去吧。」元寶揮了揮手,她沒有再從那個人身上感覺到一絲威脅的氣息,相反他現在的狀態顯得極為的平和,一雙深沉暗黑的眼楮一直注視著元寶。
李泉和劉亮只得關了門出去,只是不敢走太遠,一直豎著耳朵站在門外。
「東西在這,你的呢?」唐壘皓這才開口,聲音出賣了他,他顯然很需要那東西。
「不急,你等等吧,我去弄些給你,不許跟過來。」元寶其實並不太相信那個人,若不是答應了百果師尊一個月內找齊那些東西,她也不願意將血參和除了爹爹外的第二人分享,只是,如今,也只能這麼做了。
用意念進入空間後,發現此時,小白和小清都睡了,小白是魚精,最喜歡的就是躲在溪水中,而小清是荷花小妖,除了照顧她的藥田,晚上的時候她還是喜歡在花叢中睡覺。
元寶直接走到血參所在的位置,小心的將它從田間拔了出來,又小心翼翼的扯掉了幾條小須,這家伙,原本才百年的藥齡,可是被她種在空間中之後,短短七年時間,已經有一千多年的藥齡了,就是她空間中的其他草藥,也大多都有千年以上的藥齡,而且,她發現,這些改變好像是因為白逸和鳳祁的加入之後。
說起鳳祁,她還真的很久沒見到那個家伙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又躲到哪個角落去了。
不過雖然元寶沒有刻意去找他,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很近,那家伙肯定是知道她要來定是躲起來了。
「主人,你怎麼把血兒的胡子都拔掉了,血兒都哭了。」荷花小妖嗅到了元寶的氣息。一邊揉著眼楮,一邊慢悠悠的飛了過來,在她的意識中,血參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了,主人拔掉他的胡子,他一定在暗暗哭泣了。
「呃就是拿些用用。」元寶低頭一看,發現手中被自己拔掉須的地方真的有黏黏的濕意,她當然知道草木有情,只是這血參注定就是她的藥物。
「交給你吧。我先出去了。」元寶將有小清半個身子那麼長的血參放到了她懷里,急著出去,因為怕那個男人等的會不耐煩。
只是出乎她的意料,那個男人還是一動不動的背對著她坐在外室的椅子上,桌子上放著兩棵絡靈草,還有一些粉色的指甲蓋大小的種子。
倒是額守信的人。
「給你,拿去吧。」元寶將手中的兩根血參的根須遞給唐壘皓。
唐壘皓毫不猶豫的接了過去,拿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又放到鼻尖嗅了嗅,目光由一開始的微微糾結的掙扎到突然的豁然。雖然元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元寶知道他此刻的臉上應該是極大的喜悅和高興的,因為他那低沉無波的眸子里盛滿了一種耀眼的光。
「沒想到你真的有這種東西,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手,告辭!」唐壘皓起身要走,元寶卻忽然攔住他。嬉笑著道「小叔,可認得我?」
就在唐壘皓起身的那一剎那,元寶看到了他腰間佩戴的那一塊玉佩,那是唐門的人才有的玉佩,在她的印象里。爹爹有一塊,爹爹的弟弟也就是她的小叔也有一塊,只是小叔的這塊要小點,玉佩的中間還有紫色的一條細紋,而爹爹的是青色的。
這個小叔只比他大十二歲,印象中他出現的次數不多,總是常年在外面游歷也很少回家。
「你為何這麼叫我?」唐壘皓微詫,看向元寶的眸子變了又變。
能叫他小叔的除了哥哥唐壘箐的獨生女兒元寶,就別無他人了,可眼前這個人,分明就是個男子。
「小叔還是那麼呆,我是元寶啊,你看我小時候因為調皮,右眼這里還有條小疤呢。」元寶不想再讓他去猜,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元寶?你是唐元寶?」唐壘皓一下子逼近元寶,眼里冒著熱騰騰的怒氣,元寶以為對方肯定是要掐自己了,可是下一刻卻被唐壘皓一把抱了起來,來了個說360的大旋轉。
「元寶,你這死孩子,怎麼好端端跑去修仙了,你就不知道回來看看你小叔嗎?現在是怎樣,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當了這的城主。」唐壘皓看清了元寶眼楮的疤痕,那個地方非常的特殊,一般人就是想假冒也難。
「小叔,你又在我身上下毒了,不過,我現在可不是七年前的元寶了,哈哈,你要不要模一模自己腰側兩指上面的地方,是不是癢癢的痛痛的?」元寶從唐壘皓的身上掙扎了下來,這個小叔還拿她當小孩子呢,她都被他轉暈了。
「元寶,你的毒術倒是進步蠻大的嘛。」唐壘皓果然按照元寶的話按了下自己的那個位置,痛的差點就一**崴腳坐到地上,這個佷女真是厲害了,果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要是能接手唐門,那唐門的未來定會更加輝煌,可這丫頭偏偏跑去修仙,害的族人紛紛把重擔壓到了他身上,讓他這幾年無論如何都得生個孩子出來。
于是,出于無奈和長輩的施壓,他隨便隨緣的在路上撿了個很听話的女人,沒有任何婚禮和儀式他和她生活在了一起,她是那種夫君說的對,夫君就是天的女人,一開始她嫁給他也是想要求他救救她中了邪毒的弟弟,因為他也正好缺個媳婦,而且那個女人看著也不討厭,索性就收下了。
他的理念一直是能簡則簡,能儉則儉,能撿則撿,而那個女人也毫無怨言的跟著他一起吃苦一起漂泊,一起流浪。最讓他感動的是,她為了他去四處乞討,為了他幫別人打短工來換取生活所需,而這一切,對原本是大家千金的她卻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做的事情,卻是因為他而統統打破。
他的心也一點點一寸寸的被那個女人融化。他的心開始向她敞開,可他還是默默的保持沉默,直到她為了他,擋下千面郎君的血碟之毒。
「小叔,你再想什麼?這麼入神?」元寶伸出手指,在唐壘皓的眼前揮了揮,印象中這個小叔經常發呆,長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這次的他顯然不太一樣。他眸子中的痛苦之色讓元寶擔心。
「元寶,我要先走了,你小嬸的毒還等著我去解。」唐壘皓終于回過神,他的雙拳死死的握緊,那個該死的千面郎君,等到他醫治好圓圓,就是那個千面郎君的死期。
「什麼?小叔都有妻子了啊,不對。不對,重點是小嬸怎麼會中了那個人的毒?」元寶回憶起自己的前世。按照時間推算,小叔確實是在這個時間段非常的消沉,沒幾年就死了,是喝醉了酒失足掉到水里死掉的,要是今日不是遇見他,元寶倒是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原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那個千面郎君,真是該死的畜生,她原本只想著預防,真是傻,她可以提前殺了他啊!
「元寶。這事以後再說吧,你小嬸還等著我去救她。」唐壘皓急著要走,卻被元寶再次攔住。
「小叔,你看著是什麼?」元寶將自己一早備下的血碟解藥遞到了唐壘皓的面前。
唐壘皓不解「這是什麼?」
「這是血碟的解藥,走,帶我去見見小嬸。」元寶笑著將解藥放到了一臉不可思議的唐壘皓手中。
「元寶小叔謝謝你。」
「哎∼∼小叔,你怎麼哭了,我和你還用得著謝謝嘛!!」元寶仰著頭望著唐壘皓,就連聲音里也帶著幾分快樂,她很開心,在最關鍵的時候,她能和小叔遇到,要不然,前世的悲劇真的會再次上演,看來,小叔真的很愛小嬸,也不知道小嬸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應該很美吧!
「圓圓,我回來了——」明明知道躺在床上的人不會給自己任何回應,可是唐壘皓還是開心的喚著,此時他已經出掉了臉上的黃金面具,他的五官和元寶的爹爹唐壘箐有幾分相似,元寶也有幾分像他,只是他更加陽剛,而元寶則比較的柔和些。
「原來她就是小嬸啊」元寶以為能俘獲小叔這塊金子做的身子榆木腦袋不開腔的小叔定是只有傾國傾城的美女才能讓他有了情愛的感覺,可眼前這個五官還算清秀卻長著一個豬鼻子的女子,卻得到了小叔的愛,這確實是匪夷所思。
「元寶,你小嬸是不是很美?她在我心中是最美的女子,也是世間最善良的女子。」唐壘皓將床上的女子抱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臂彎,仿佛就像抱著一個稀世的寶貝。
「是,小嬸是最美最善良最賢惠可愛的女子。」元寶並不反駁,情人眼里出西施,何況剛剛來的路上听了小嬸和小叔相愛的經過,雖然覺得面前的這個小嬸不算美,可是她的所作所為卻是讓元寶覺得她真的很‘美’,她有一顆溫柔的心,所以值得被小叔這樣的好男人疼愛。
「元寶,快幫我把你小嬸的嘴巴打開。」唐壘皓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絲顫抖,因為他最愛的女人就要醒來了。
「好。」
當元寶輕柔的將圓圓的嘴巴打開後,唐壘皓便將藥丸塞進了她的口中。
可下一刻,圓圓的嘴中卻開始吐出大量黑色的血。
「元寶!!!!——」一聲憤怒到失控的爆吼,唐壘皓的眸子滿是血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