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築基女弟子事故頻發,不如在找到那個邪修之前,先將這些女弟子集中在一起,我們也好保護她們,畢竟築基弟子是門派的根本,師傅意下如何?」寧之侑拱著手,面色凝重地說道。
黎潢負手站在大殿高台,眉目緊閉,讓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就按你說的做,轉移築基女弟子就交給你和蕭非知去辦,我和眾長老則去搜尋那個邪修的下落。」
寧之侑與蕭非知同時拱手,恭敬的說道:「弟子遵命,定不負掌門所托!」
大殿中的人都是憂心忡忡,步履沉重,整個玄清門上空都好像是籠罩了一層散不去的陰雲,每個人的壓力都很大,尤其是黎潢。
「我身為玄清掌門,竟連幾個築基女弟子都保護不了,真是枉費了我一身修為!」黎潢獨自一人站在畢雲峰,縹緲的雲霧自身前飛過,迷蒙了來人][].[wc][].[]的雙眼。
「黎掌門,你又何必如此哀愁?如若是誰禍害了我天醫門,我哪怕是將門派翻個底朝天,也是要把那人翻出來的,黎掌門既有時間在這里嘆息,還不如加緊時間去追尋那個邪修的下落,畢竟時間再多一分,就有可能多一個玄清女弟子受害。」蘇湘緩步走來,說話聲音雖輕,但卻如鐵錘般句句震在黎潢的心上。
「蘇門主所言有理,只是黎潢現在任何頭緒都沒有,實在是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黎潢嘆了一口氣,無限憂愁的說道。
「如何下手?我堂堂天醫門門主。難道還不能從幾個死人身上尋到蛛絲馬跡,助你找出那個邪修?」自從認了蘇懷鏡做妹妹,蘇湘是越來越愛說話。也越來越毒舌,絲毫不留情面。
黎潢嘴角現出苦笑,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無力,也許是安逸太久了,都忘記了該怎麼辦了。
「不管最後能不能找出那個邪修,黎潢承了你的情,日後若是天醫門遇難。黎潢定當竭盡全力!」
蘇湘面上一片冷靜,不帶任何情緒,縱使得了黎潢如此大的承諾。她都沒有絲毫反應,她也只有在面對蘇懷鏡時,才會顯出一些溫柔神色吧。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吧。」
………………………………
「近日來築基女弟子頻遭毒手。致使玄清門上下人心惶惶。還請掌門和天醫門門主為我等做主!護我等安危!」肖凌青帶領著一眾築基女弟子跪在第一位女弟子遇害的地方,情真意切的懇求道。
黎潢大袖一揮,扶起為首的肖凌青,沉重並著威嚴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隱隱約約好似帶有魔力,令一眾惶恐不安的女弟子安下了焦躁的心:「不必恐慌,我與蘇門主來此就是為了找出幕後黑手,爾等且回去好生安歇。一切听從阿侑與非知吩咐,切記不可自作主張。私自出門!」
肖凌青涕淚滿面,感動非常,大聲呼喊道:「謝掌門不嫌我等資質愚鈍,肯紆尊降貴為我等做主!」
眾弟子也是一齊高聲呼喊道:「謝掌門庇佑!」
見眾弟子如此齊心,黎潢也是欣慰的很,雖說這些弟子資質不算好,可她們夠齊心協力,其團結凝聚比之金丹弟子可謂是高了不止一籌。
「都散去吧,你們的大師兄和二師兄會為你們安排好一切。」
「一切听從掌門吩咐!」
眾弟子來時面上憂愁,走時卻是如吃了安定藥一般,紛紛結伴成群,共同向著院落走去。
見最開始說話的肖凌青沒有隨著眾人離去,黎潢疑惑地問道:「你為何還在此處?」
肖凌青一拱手,雙目發紅,聲音嘶啞的回答道:「實不相瞞,這第一個死去的女弟子便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弟子實在是不想讓妹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故此私自留下,還請掌門見諒!」
一提到妹妹,蘇湘就有反應了:「確實是應該留下,你對你的妹妹應該很了解,你不妨給我和黎掌門介紹介紹你妹妹。」
肖凌青紅著眼楮,應了一聲是,然後聲音沉痛的開口訴說道:「我妹妹今年不過兩百六十歲,已是築基六層修為,資質比我好太多,我與妹妹從小感情甚篤,妹妹本來是有一個拜長老為師的機會,可是她為了與我長久的在一起,就放棄了那個機會,
留在了這里,如果那個時候妹妹拜了長老為師,想必她的修為早就成了金丹,今日也不會橫死在此!妹妹性格溫和,遇到事情從不曾與別人言語半句,待人最是溫善,不知是誰干的,竟能下得如此毒手!妹妹是多麼乖巧听話,她還只是一個孩子,甚至還沒有找到雙修伴侶……」
說到最後,肖凌青已是泣不成聲,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看著現在坐地痛哭的肖凌青,蘇湘就覺得是看到了當初失去蘇藝的自己,那個時候她也是這麼傷心,覺得天地都崩塌了一樣,肖凌青的妹妹死的不明不白,而她的妹妹,則是被她親手逼下了懸崖,其中痛苦,自是不忍回首,當事人心中冷暖自知。
蘇湘不由自主的就朝著肖凌青走過去,輕輕的撫模著肖凌青的頭發,聲音輕緩溫和,帶著一絲微弱的天醫門靜心靈氣,直直傳入肖凌青耳中:「冷靜下來,會找到凶手的,你要鎮定,想必你的家族只剩下你和你妹妹了吧,百年來你和妹妹相依為命,現在妹妹被人殺害,如果你現在不能冷靜下來,那你何談尋找幕後黑手,給你妹妹報仇?」
一番話說的肖凌青心中大震,收起了面上的眼淚,聲音顫抖卻充滿力量的說道:「是!我要冷靜下來!找出幕後黑手,為妹妹報仇!」
黎潢心中也是十分唏噓,想不到蘇懷鏡真的能讓蘇湘從蘇藝的陰影中走出來,現在蘇湘還能反勸別人,這也真是難得了。
「無需多言,我們快開始吧,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是不利,幕後黑手也就越猖狂。」
「嗯,那便開始檢驗尸體。」
肖凌青帶著兩人走到一片野草萋萋的地方,也虧得她妹妹是一個築基修士,否則在這寒冬臘月,她的尸體早就變得僵硬不堪了。幸虧這尸體還像生前一樣柔軟,除去面上不正常的蒼白,這還真是像活著一樣。
在開始之前,蘇湘鄭重地對黎潢說道:「黎掌門,等下我說什麼,你都要在玉簡中刻錄下來,方便我回去對比幾人的不同。」
黎潢點了點頭,拿出一枚嶄新的玉簡貼在額頭,只待蘇湘開口。
輕輕的轉動脖頸,沒有任何異常:「脖頸完好,非死因。」
掰開眼皮:「瞳孔渙散,生前不是受了極大的驚嚇就是享了極大的樂趣。」
摳摳嘴唇:「嘴唇沒有被啃咬的痕跡,顏色很鮮女敕。」
拍拍胸口:「胸口略微有些僵硬,應該被人襲擊過。」
模模肚月復:「肚月復太過空蕩,好像是內髒器官沒了。」
上半身基本檢查完了,蘇湘轉頭對兩人說道:「你們先轉過身去,我要為她檢查**。」
黎潢與肖凌青皆是干淨利落的轉了過去,肖凌青的面皮畢竟還是薄的,對一些敏感詞還是頗為感冒,蘇湘說話的那一瞬,她的面上就爬滿了紅暈,羞澀的不能再羞澀了。
這具尸體衣衫齊整,從表面上看來並沒有任何受侵犯的跡象,可是蘇湘不認為事情會那麼簡單,以傷人性命來增加修為的修為多是男子,且多借以雙修之術奪取女子精元,這是令修真界所有修士都不恥的事情,以此等功法修煉的修士現在已經是為數不多。
整個修真界好像是達成了一個共識,只要是以女修做爐鼎來增進修為的修士被人發現,不管是在哪個門派,一眾修真界修士都會上門來幫忙剿滅此等損人利己的邪修。
一掀開衣服,蘇湘就覺得有些不對,于是動作迅速地往身後一躍,大聲喊道:「快快躲避!有危險!」
黎潢拉著肖凌青也是往後一躍,及時避開了身後的危險。
茫然的看向身後,肖凌青痛苦的大叫一聲:「不!淨月!」
只見蕭淨月的飛出一大團烏漆墨黑的蟲子,那團蟲子大部分都趴在了蕭淨月的身上,啃食著蕭淨月的尸體,一小部分蟲子毫無目的的四處亂飛,時不時的趴在蕭淨月的身上啃幾口。
看著妹妹的尸體在自己面前被這些蟲子一點一點的吃掉,肖凌青沒由來的自肚月復處涌上一陣惡心感:「嘔!」
蘇湘毫不嫌髒,用才模過尸體的手輕輕的為肖凌青順背,面色凝重地對黎潢說道:「那些蟲子是食尸蟲,看來幕後黑手十分細心,竟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肚月復處的空蕩應該也是食尸蟲啃食的,剛剛我掀開她的衣服,觸動了驚擾了食尸蟲,這些怪物才會出來。」
正說著,黎潢的身子突然猛的一顫,面色復雜的開口說道:「壞了!既然這具尸體有食尸蟲,那其他幾具應該也有,這下也是無線索可查了。」
肖凌青听了黎潢的話,失落的跌坐在地,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樣,嘴唇發青,哆哆嗦嗦的,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淨月,就這麼死了,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氣氛更加沉重了,黎潢和蘇湘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聲呼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