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宜君終于注意到了蘇懷鏡的異常,也不再去拿林天尋開心,風度款款的走到蘇懷鏡面前,擔憂地問道:「阿蘇,你怎麼了。」
蘇懷鏡面上勉強拉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事。」
拍拍手從地上站起來,拂去身上的灰塵,欲蓋彌彰地說道:「別在這里耽誤時間了,收拾個差不多就得了,案發現場才是我們的目的。」
駱宜君挑釁的抬眼看著林天,憋屈的林天有口苦難言,哀怨的小眼神幽幽地朝著蘇懷鏡飄去。
蘇懷鏡拍拍額頭,強打起精神,大跨步向門外走去,駱宜君和林天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興許是因為院內的靈草,院牆邊的野草碧綠,生機勃勃根據現場的整潔程度,蘇懷鏡肯定這里已經被人整理過了。
林天聳聳鼻子,有些不適的打了個噴嚏,蘇懷鏡和駱宜君只當][].[wc][].[]他是凍感冒了。
蘇懷鏡慎重地按壓著起伏沒有多大變化的草叢,仔細的在里面尋找尸體留下的蛛絲馬跡。
「林天,我問你一件事。」
凍得小臉發紅的林天一听到蘇懷鏡叫自己,跺跺腳去去寒就跑了過來,殷切的開口道:「有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留下來的尸體,是不是全都變成了僵尸?」
林天側頭看著蘇懷鏡認真的面孔,長長的眼睫毛蝴蝶翅膀似的眨呀眨,仔細的想了一會兒。林天嚴肅的回答道:「沒有全部變成僵尸。」
蘇懷鏡拍拍頭,重新理了一下脈絡,緒了緒頭腦中的思路。然後抬頭看向駱宜君。
「駱宜君,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被點名的駱宜君胸有成竹一笑,毫不謙虛地說道:「我確實發現了一點東西。」
林天一听,就來了興趣:「你發現了什麼?」
蘇懷鏡輕輕揉捏著額頭,舒緩著大腦的壓力,輕飄飄的說道:「哦?別賣關子,快說來听听。」
「好。既然阿蘇讓我說,我就告訴你們。」
駱宜君抬步走到院牆邊,動作輕緩。以保證現場的完整性。
「你們看這個。」駱宜君模著一株草,展示給兩人看。
林天盯了半天,覺得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反而是鼻子更不舒服了。越來越想打噴嚏。
蘇懷鏡搖搖頭。然後開口說道:「這株草不就是比別的草綠一點嗎?」。
說完之後,蘇懷鏡的眼楮一亮,開心的大聲喊道:「對啊,比別的草綠一點,這就是它的區別。」
駱宜君微笑著點點頭,頗為欣賞的說道:「對,阿蘇說的沒錯,這株草就是比別的綠一點。可能你們修煉不久。所以不清楚。這塊地方剛好接近院落里的藥圃,一些珍貴的靈草長在藥圃里。以吸收空氣中的靈氣來維持生長,一般藥圃周圍都布置有鎖靈陣,靈氣是不會外泄的,
可是你們看,現在是寒冬,別處的植物不是枯萎,就是隱藏在厚厚的積雪下,只有這株草,在這麼冷的天氣里,還能生長的這麼好,你們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嗎?」。
說完,駱宜君笑著看向蘇懷鏡。
想起月下的靈草迎風而舞,又看看駱宜君手下碧綠招展的肥女敕野草,蘇懷鏡不孚眾望的眼楮一亮,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鎖靈陣被破壞了,靈氣外泄,所以這株野草才能生長的這麼滋潤?想要把鎖靈陣破壞,就要進到蒼天碧水,一般沒有人會從蒼天碧水的院牆外面走過,所以……」
蘇懷鏡越說越清楚,林天的思路也是越來越清晰,最後更是搶著說道:「所以其實真正的案發現場不是這里,而是院牆里面的藥圃!」
駱宜君爽朗一笑,一言不語。
林天眼珠子一轉,拉著蘇懷鏡的手,就要往院子里沖。
經歷了大師兄一系列傷害事件,蘇懷鏡已經不敢隨便反擊了,只能任由林天拉著她的手,跟著他跑進院子,強忍住揍林天一頓的沖動,駱宜君扯著嘴角,也走進了院子。
果不其然,剛開始幾人進蒼天碧水,根本沒有仔細觀察過院落里面的環境,現在一看,藥圃被破壞的不成樣子,里面的靈草倒的倒壞的壞,沒有一株完好的。
蘇懷鏡用神識一查探,藥圃周圍的靈氣果然沒有之前濃郁了,靈氣的濃稠程度和院落里沒有什麼區別,呼吸也沒有那麼順暢。
「阿欠!阿欠!阿欠!」一走進,林天就覺得鼻子很不舒服,連打了三個噴嚏。
駱宜君轉頭一看,鄙視的說道:「修為不行,還硬撐著不穿厚衣服,活該你生病。」
模模被凍的紅通通的鼻頭,林天直覺自己接連打噴嚏不是因為感冒,是因為別的原因。
看著凌亂不堪的藥圃,蘇懷鏡的青筋越發暴起,僅僅是因為院牆完好就可以不檢查里面?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搞的!
「駱宜君,你看這里。」
「嗯?我來看看。」
捻著一株草尖發黑的靈草,駱宜君湊上去聞了聞,然後一臉嫌棄的移開鼻子,這味道實在是太惡心了。
「你讓我過來,是讓我聞味道的嗎?」。
蘇懷鏡搖搖頭,指著駱宜君手中的靈草:「你沒看到?這株靈草的草尖發黑,明顯和別的草尖不一樣。」
駱宜君點點頭,他家阿蘇果然是聰明的不同凡響:「草尖發黑,是和別的草不一樣,以我多年來的見識,這團黑乎乎的東西肯定是僵尸的口水。」
蘇懷鏡:「……」
林天在一旁揉著鼻子悶聲發笑。
見蘇懷鏡的臉黑了一些,駱宜君又捻著發黑的草尖,出聲道:「不過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這團東西一定不是僵尸的,僵尸的口水腥臭無比,這團黑乎乎的東西仔細聞還是蠻香的。」
說著話,林天適時的打了一個噴嚏:「阿欠!」
駱宜君摁住林天的頭,無奈的開口道:「你這小子肯定是香味過敏,在院牆外面都能聞到,這鼻子比隔壁老楊家的天狗還靈。」
林天默默地模模鼻頭,一語不發。
蘇懷鏡有些不耐煩了,急催催地說道:「你快說,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嗯,這東西,是香的,不臭,不可能是僵尸的口水,黑色有毒,這是尸毒,從尸體里提煉出來的毒。」
一把拍掉蘇懷鏡欲模上來的手,駱宜君抬眼說道:「阿蘇,這東西不能亂模,這是尸毒,不是一般的東西,就連我想要完全祛除都有些困難。」
一听駱宜君說他可以治好,林天瞬間就激動了:「你可以祛除尸毒?那你剛剛怎麼不替蔣蓉蓉治療?」
蘇懷鏡也是有些疑惑,為什麼駱宜君不出手為蔣蓉蓉祛除尸毒?雖然不知道駱宜君什麼意思,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蘇懷鏡堅信,駱宜君絕對不會做出對蘇懷鏡,對玄清門無益的事情。
「嗯?給誰治療?」我怎麼會知道蔣蓉蓉是誰……
林天一拍腦袋,憤憤的開口道:「就是你口中的尸兄,不久前被二師兄扛走。」
駱宜君鄙夷的看著林天,不屑的開口道:「你以為我沒事模她的牙干嘛,如果我剛才不出手,那小子能那麼輕松就扛走她?」
蘇懷鏡擦擦頭上的汗,寒冬臘月的天氣,竟然會出汗,也真是奇怪。
林天恨恨的磨牙,忍住一巴掌拍死這貨的沖動,自個兒蹲牆角拔草消氣去了。
駱宜君也覺得有點熱,模模額頭,轉身問道:「阿蘇,你熱不熱?」
蘇懷鏡覺得自己都快熱的虛月兌了,對駱宜君翻了一個白眼,看白痴一樣的看著駱宜君,已經不需要再說些什麼了,駱宜君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
駱宜君無語的抬頭望天,牆角的林天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全身暖洋洋的,如沐春風一般的舒服。
用神識感受了一下蒼天碧水周圍的靈氣波動,駱宜君慎重嚴肅的問道:「阿蘇,以前你住在這里?」
蘇懷鏡點點頭,艱難的抬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熱的連說話都有些困難了。
「那你以前有覺得這里有什麼奇怪的嗎?」。
蘇懷鏡認真想了想,然後開口道:「裝修算不算?」
抹去被蘇懷鏡萌的一臉血,駱宜君重新問道:「住在這里,有沒有覺得這里的氣候突然冷,突然熱?」
仔細認真的想了想,蘇懷鏡肯定的回答:「沒有,這里的氣候一直很穩定,該熱的時候熱,該冷的時候冷,從來沒有什麼異常。」
駱宜君捏著下巴,繞著牆角蹲著的林天轉了一圈,最後豁然開朗一樣的開口道:「我知道了,小子,」踢踢林天的鞋面「你是不是有火靈根?」
林天幽幽地開口道:「對,是三長老把我帶回來的。」
蘇懷鏡有氣無力的抬抬手,揮手示意駱宜君過來。
穩穩地扶住站不好的蘇懷鏡,林天開口道:「你們知道為什麼突然這麼熱嗎?」。
蘇懷鏡翻了個白眼,忍住拍飛駱宜君的沖動,不耐煩的開口說道:「有話直說,婆婆媽媽的拖拖拉拉,怎麼那麼煩。」
林天站起身,實在是太舒服了,本來在這種天氣凍得瑟瑟發抖,連話都不想說,可是突然間就覺得天氣一邊變,真是令人舒爽的很。
駱宜君默默無言淚兩行,阿蘇竟然說她婆婆媽媽拖拖拉拉,最重要的是嫌!他!煩!
「蒼天碧水最近幾天會出現一些情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