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曌搖頭,「不會的,他不會殺我滅口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呢!」沈陽成大聲的反駁,「除非……」
眼楮望著伍曌,除非認識這個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沈陽成接覺得神經繃得緊緊地,「伍姐姐,你是瘋了嗎,居然會認識這樣的人,你知不知道刺殺皇族可是死罪!」
「陽陽,你別激動!」伍曌安撫著他。
「你讓我別激動!」沈陽成甩開她的手,「我已經失去了父母和姐姐,如今我只剩下你這麼一個親人,你還讓我別激動,還是說你覺得我的承受能力夠強,能接受再失去一個親人?」
「陽陽,不是這樣的。」伍曌想解釋,可是這件事又牽扯到了姜瑾琰,她不想讓陽陽知道關于姜瑾琰的事情。
「那是怎麼樣的?你告訴我!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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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我不能說!」
「不能說?伍姐姐,我把你當作是親人,連親人你都不願意說,那就永遠都不要說出口!」沈陽成氣得往反方向走過去。
伍曌轉過身子,望著沈陽成離開的方向嘆了口氣。
——
第二天,那個刺殺周國皇子的凶手終于被找到,是一個粗獷的男人,叫趙磊,是一個販賣東西的小攤販。
具體的原因好像是風承澤前些日子在大街上騎馬,然後不小心撞上了一個攤鋪,非但沒有道歉,反而還找人將這個人給痛打了一頓。
而被打的人就是這個男人,因為心中不滿,便心生出一個念頭來,想要刺殺風承澤,不料最終還是被穆茲給抓到了。
趙磊當場就被痛打了一頓後被關進大牢里,說是明天正午在菜市口處決。
正如沈陽成所說的那樣,試圖謀殺王室貴族,該當誅九族。
抓到了凶手,刺殺這件事情表面上是得到了解決,不過實際上應該正波濤暗涌。
周國的這些人,風承澤跟穆茲也不是傻子,如果真的是趙磊行凶,一個小小的販商,只懂得一些蠻力,怎麼可能與風承澤比武過招,又怎麼可能奪過士兵的追查,逃之夭夭。
伍曌很明白這件事情的發生究竟是怎麼樣的,而那個刺客也正在風承澤的旁邊,從外人看去,姜瑾琰最為東道主對風承澤照顧有加,專門休息的府邸,甚至在風承澤受傷後,還親自忍著傷跑過來慰問做樣子,實際上自己的傷不比風承澤輕多少。
沈陽成還在因為那件事跟她置氣,不高興見她,就算見到她也當作是空氣,直接擦過去。
伍曌也去他的房間好多次,每次都遇不上人,又或者說已經滅燭睡下了。
直到這天下午,趙磊被拉到菜市口處決後,沈陽成回來將她拉到假山後面問道,「那個人應該不是刺殺周國皇子的人吧!」
「怎麼,這個也不能說?」沈陽成見她閉嘴不說話的樣子,「伍姐姐,你連這個也不相信我嗎?我是你的弟弟,難道你認為我會害你?」
「當然不是!」伍曌急忙抓住要離開的他,「是的,他不是那個刺客。」
「這麼說,那個刺殺風承澤的男人還逍遙法外,還在活著?伍姐姐,你告訴我他是誰?」
「你不會想知道他的名字的。」伍曌搖頭,還是不願意說。
「今天我去菜市口親眼見到那個趙磊被斬首,他是一個無辜的人,那個凶手還逍遙法外,而你,我最親愛的伍姐姐則是幫凶,他的頭顱被砍下來,滾落到我的腳邊時,眼楮還圓鼓鼓的睜著,你知道我那個時候是什麼感受嗎?」。鮮血灑了一地,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甚至他在砍頭的最後一刻還不服氣的說自己是冤枉的。
「那個趙磊他還有家人,老母當場就昏了過去,而妻兒則是眼睜睜的望著自己的丈夫被殺了,伍姐姐,你當真是糊涂了,居然為了一個毫無人性的凶手而掩藏事實。」
「陽陽,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伍曌心急的想要解釋,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你要知道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那個人很容易就可以要了我們的命。」
伍曌知道陽陽有一顆正直的好心腸,可是在如今的世界里,處處都充斥著險惡,人心如此。
——
那次的爭吵是伍曌跟沈陽成認識以來爭吵的最凶的一次,沈陽成依舊是避而不見。
直到之後發生了一件事,伍曌才終于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沈陽成。
沈陽成年紀還小,伍曌不想讓他目不識丁,既然沈氏親自把他交到自己的手上,她就要好好的照顧他。
所以伍曌為了能讓沈陽成讀書識字,把工錢都拿了出來,供他去私塾讀書。
那一日伍曌正在後院里曬衣服,一個跟沈陽成差不多的男子匆匆的跑過來。
伍曌識得他,他是沈陽成私塾里的同窗好友,平時經常在一起學習,見過他幾次,好像叫凌瑞。
凌瑞慌張的跑過來,隨著沈陽成的叫法,「伍姐姐,你快去私塾!」
一听這個,伍曌急忙放下手中的衣服,「怎麼了,是不是陽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凌瑞氣喘吁吁的說著,話語斷斷續續的,「沈陽成他、他……他把人給打了!」
打架這種事情要是擺在現代,那絕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最嚴重的就是喊家長去,給予嚴重處分之類的,但是現在這個時代不同了。
需要步步為營,誰也不能得罪。
一半去私塾讀書的人,哪個身後沒有半點良好的家世,非富即貴,都是一群惹不起的人。
這陽陽,跟他說過多少次了要忍,怎麼還是沉不住氣!
「打的是誰?」伍曌一邊跟著凌瑞走,一邊扭頭問道。
沈陽成打人這件事鬧得還挺大的,凌瑞不敢有所隱瞞,「打的是劉員外的兒子,劉翔宇。」
伍曌才出來這個兩個多月,對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哪家人有錢有勢的,全都不知道。
更加不知道這個劉員外了。
不過听凌瑞提起那個劉員外的語氣時,伍曌的心里隱隱的擔憂起來。
到了私塾,得知沈陽成已經被抓進了官府的大牢里,伍曌跟凌瑞兩個人又匆忙的趕了過去。
到了牢里,伍曌給獄卒塞了點錢,讓她跟沈陽成多聊一會兒。
看到沈陽成穿著囚犯的衣服,伍曌的眼眶就紅了,上前抓著欄桿,「陽陽,你沒事吧!」
沈陽成將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中,蜷縮在角落里,忽地听到了熟悉的聲音,抬起頭是伍曌擔憂的臉,他立馬站了起來,「伍姐姐,你怎麼來了!」
「傻瓜,你出了事,我怎麼會不來看你!」伍曌模著沈陽成的手,讓他轉個身,「讓我看看他們有沒有打你?」
伍曌听過很多例子,說是一般被抓進大牢里的犯人都先會被痛打一頓,沈陽成的身子自從那一年起後就不怎麼好,這會兒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並沒有破舊,也沒有被打過的痕跡,懸了一路的心立刻松了下來。
「伍姐姐,我沒有受傷,這里的獄卒對我很好。」這樣的話一點都不具有說服力,可是除了說些不讓伍曌擔憂的話,其他的他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千萬不能惹,你怎麼就不听我的話呢!」如今的身份已不比以前,以前沈元和是襄城赫赫有名的大夫,城中大多數富家子弟一有疾病便會去找他,因此很多人便會給三分薄面,如今他們什麼都不是。
「伍姐姐,是那個劉宇翔欺人太甚了,我實在是忍不下去才!」沈陽成停頓下來,心不甘情不願的說。
「以前你都忍了下來,怎麼這一次就不能忍了呢!」伍曌有些失望的說道,「你跟我說說,今天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而打架的!」
沈陽成見伍曌冷著臉,便老實的把今天的事情一絲不落的陳述給她听。
沈陽成因為謹記著伍曌的吩咐,一直勤勤懇懇的用工讀書,因為血學業出色,因而經常受到夫子的表揚,更是讓學堂里的其他學生都像沈陽成這樣認真學習。
學堂里有像沈陽成這樣認真學習的,也就便有不學無術的人,而這一類人便以劉宇翔為首。
平時劉宇翔仗著自己家有錢,不僅在外面胡作非為,**良家婦女,在學堂里是一樣的過分,擾亂夫子傳課授業,有的時候還捉弄夫子,和其他同學。
今日學堂剛剛開門時,沈陽成便達到了學校,想著學堂里比較清幽,適合讀書。
還沒推開門,就听到屋里似乎有人,通過門縫里,就看到那劉宇翔跟他的幾個小跟班拿著夫子的書本胡亂的涂鴉。
其中有一本書是夫子收藏了十幾年的,是夫子的夫子傳授給他的,就看到劉宇翔直接將墨硯里的墨汁全都潑在書本上。
沈陽成看不下去,就推開門,朝他們大吼。
事情就這樣吵了起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不用沈陽成說,伍曌也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唉!你跟那劉宇翔同窗,豈不會不知道他的家世,看看你現在被抓緊牢里,真是……」伍曌不知道該怎麼說,心里滿滿的都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