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覺得以大佷女陰險狡詐的性格,怎會做出什麼蠢事來?呵呵,叔叔我這就去宣布!」孫浩天壞笑著看著蘇小說道。
「我陰險狡詐?……」蘇小白了飛也般跑遠的孫浩天,心里說要不是你家老爺子來「拆台」,我犯得上絞盡腦汁的想對策嗎?唉!善良人的心果然是只有心思純淨的人才懂,高山流水、知音難覓呀!
「小姐,我是‘墨香閣’的賬房,請問您可是這‘美味坊’主事之人?」蘇小正想間,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躬身輯了一禮問道。
「嗯,算是吧!先生有何事?」蘇小還了一禮說道。
「剛剛小兒掌櫃的在鄙店購買文房之物,尚欠銀錢五十兩。小姐既是主事之人可否代為結算一下?」中年男子恭敬地說道。
「呵呵,好…」蘇小一邊說著,一邊在懷里掏了掏。發現身上只有()些散碎銀子,數了數只有十八兩,有些尷尬的說道︰「小女子現下只有一十八兩,不足五十之數。要不先生去酒店的帳房結一下,或是咱們兩個店結個對子,你們請人吃酒就到我們酒樓,我們…….」
蘇小的話還沒有說完,那男子有些鄙夷的撇了撇嘴、白了蘇小一眼,撫了撫袍袖「額…」的一聲打了個飽嗝,滿嘴的酒氣彌散開來。
男子晃著腦袋插話道︰「看你衣著光鮮還當你是個人物,怎料竟走了眼和一只大尾巴狼虛耗了這麼長時間。嘿嘿,我是賬房只管收現銀,結對子?你倒是打得好算盤!你想的話可以和我家老板商量,對不起我做不得主!再說了你這酒樓要是黃了,豈不是白瞎我們大好的銀錢?」說完男子抬腿就要走。
「你站住……你……在這等會」蘇小有些氣結,看著眼前這滿臉鄙夷之色的男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扁他那張臉。
「呦!怎麼著咬牙切齒的還想咬我不成。告訴你,我們‘墨香閣’在這雲田城也是有些勢力的,我們老板跺下腳城門樓也要晃三晃!」男子態度倨傲的說道,完全沒了初始時的恭敬之色。心里說一個全身上下只有那點散碎銀子的人,想來也就是個打雜之人,了不起也就是個大丫鬟罷了!
「呵呵,怎麼著?他李通還想晃塌我這雲田城?‘墨香閣’?哼!回去知會李通一聲,他名下產業稅賦加倍!唉,邊境戰亂、國庫空虛!我孫浩天雖是憐惜轄下諸民,怎奈……」先行一步的孫浩天見蘇小久未跟上轉了回來,正听見那男子兜頭蓋臉的搶白自家佷女,心下惱火臉色鐵青的說道。
「好大的口氣,也不拍風大……郡守大人,小人只是受了這女子挑撥,口沒遮攔……」這男子明顯是見過孫浩天的,見郡守大人滿臉怒色的瞪著自己,不由得腿肚子直轉筋、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想到要是自己給自家老板惹上如此禍端,以自家老板那性子,自己豈有活路?想到這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求起來。
「到現在還搞不清自己究竟惹惱了誰?他李通雇佣你這酒囊飯袋合該倒霉!」孫浩天抬了抬腿,踢開抓著自己袍服的男子,有些氣惱的說道。
這男子倒也機靈,眼珠轉了一轉,連滾帶爬的來到蘇小腳前。磕頭如搗蒜哀求道︰「小姐,是小人有眼無珠,有眼不識金瓖玉。來之前小人又飲了幾杯‘馬尿’,現在更是連自己的媽都不認得了。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小人一次!」
蘇小看著腳下的男子,心說這臉變得比翻書還快,就這速度前世時那個所謂的「變臉王」都望塵莫及。難道這人長著傳說中的「二皮臉」。
男子見蘇小只是看著自己,並沒有答話。心下有些焦急。一邊加重磕頭的力度一邊開口說道︰「小姐,你就當小人是個屁,把我這個屁放了吧!要不您也憋得慌不是?俗話說得好‘屁乃人中之氣,不知不覺溜出去。屁就是一只虎,不知不覺往外鼓。小姐,你就當小人沒來過,不知不覺鼓一下,小人就出去了!」
「咯咯…」蘇小被腳下的男子說的笑了起來,滿臉的陰雲散了開去。心道自己要是揪住不放,難為一個小人物倒是稍顯小氣了。
「呵呵,叔叔可有五十兩紋銀?」蘇小看向孫浩天問道。
孫浩天掏了掏懷前,只是有些銀票,看了看最小的也是百兩面額的。隨手抽了一張遞給蘇小。
蘇小看了看面額,開口對孫浩天問道︰「叔叔,這銀票撕成兩半可還頂用?」
孫浩天雖是疑惑可還是回答道︰「頂用,平分的話只要銀號的標識清晰可頂一半」。
「那就好…」蘇小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銀票平分撕成兩半。將其中的一半隨手扔給地上的男子說道︰「拿去吧!不用找了!」
男子撿起遞上的半張銀票,心里說找個屁,哪來的零頭?剛剛好五十兩而已,而且還要自己去銀號換。可是他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哪里敢說出口。
蘇小又在自己的散碎銀子里挑了挑,找了塊最小的,手腕一抖銀子劃著一道白光落到男子手里。「拿著這銀子治治頭上的傷!滾吧!」蘇小說完抬腿向孫浩天走去。
「那稅?…….」男子有些遲疑的看向孫浩天問道。
「怎麼想加稅?不想的話趕緊在我眼前消失……」孫浩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正眼都沒看地上的男子一眼。
「哎哎哎…….」男子直了直身子想要站起來,可想到蘇小是叫自己滾。心說好不容易了了事,不要沒事找事了!男子躺在地上翻滾著滾到大街上,站起身灰溜溜的跑遠了。一邊跑一邊用手抽自己的嘴巴,神態懊惱至極。
蘇小和孫浩天兩個人面面相覷,心說這貨還真就滾著走了?
兩個人來到戲台的另一邊,只見雲天侯的親兵們已經用草席搭了個臨時草廬,排號靠前的一百名學子已經進了草廬里邊,剩下的在兵丁們的看護下老實的站在外面。
「 …….」蘇小敲響了手中的銅鑼。孫浩天沒有防備嚇了一跳,回身「幽怨的」看了一眼蘇小,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學子們,本郡守在這里說一下規則,希望大家听清楚!」
孫浩天頓了頓,環視了一下眼前的學子接著說道︰「這一,是每百人一組入草廬做對,對出者將獲得登‘絕對樓’的資格;這二,是對不出者請自動離場,不許與其他人交首接耳,今日將沒有資格登樓;這三是一切閑雜人等不得靠近草廬,否則由雲田侯府親兵驅逐;這四嘛……此次考題與‘絕對樓’中‘絕對’並不相同,失敗者過了今日還可上樓一觀,可是每天按今日所領牌號,每日三百名!不可再次蜂擁而至、擁堵酒樓。否則一經發現取消該學子考籍,終身不得應試!這五嘛……考題有孫閣老親出,為了以示敬重,對不對的上都要留下姓名!大家可听清楚了?」
孫浩天環視了一周見沒人表示有異議,又看了看蘇小,見蘇小點頭。開口說道︰「我宣布此次‘絕對樓’之篩選現在開始。」
蘇小和孫浩天來到評審區,見孫閣老和雲天侯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聊著天。蘇小上前見了個禮,提筆想在紙上寫下今天的考核用聯,可想到自己的字怕被人笑話,把筆交到劉小兒手中開口念道︰「鳳山山出鳳,鳳非凡鳥!」
听到蘇小口中的上聯,孫閣老凝神沉思起來,半晌之後手微扶額嘆道︰「此聯聚重言疊字、回環頂針、拆字象形于一身。孫女大才,爺爺我是對不上的。哎!此聯當稱‘絕對’看來今天這些學子們有的撓頭了!」
「爺爺謬贊了,吟詩作對小雅小才而已,爺爺身具經天緯地治國之大才,看不上這花前月下附庸風雅之事,當不得數的。」蘇小笑了笑回答道。
「好好,孫女這張巧嘴……」孫閣老一手輕捋胡須,一手指了指蘇小說道。
幾人聊著天,劉小兒拿著「考題」走進了草廬,對著才子們道了個福說道︰「今日事出倉促,答題用的紙和墨本酒樓免費提供,可是筆只有五支,本酒樓已經盡力了,還望大家見諒!」
說完劉小兒把五支毛筆放到了條岸上,伸手抖開手中的紙卷,抹了些漿糊貼在圍牆上指了指說道︰「這就是今日的‘考聯’,由孫閣老親手所書」說完蹲身道了個福,轉身離開了草廬。
「這沒有筆怎麼寫字?…….」
「人家酒樓又不是‘文房店’沒有那麼多筆很是正常,這老板真仁義以後吃酒就來這‘美味坊’。」
「這對也太難了!寫個屁…….」一名學子罵罵咧咧的說道。
「對不上也要留名,怎麼你想對閣老大人不敬?」一名學子提醒道。
「呵呵,那哪敢……」之前的那名學子訕笑著說道。
「筆不是有五支嗎?……」學子們反應過來,爭先恐後的跑向條案爭搶起來。不一會五支毛筆就變成零件散落一地。正當學子們面面相覷無技可施時,背對著人群一面的草廬外響起了一陣喧嘩聲。
「大膽,你是何人?此處已封閑雜人等不得靠近!」看守的親兵呵斥道。
「這位兵大人,小人這就走……」
「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不是走了嗎?怎麼又繞回來了?看你這奸相定是非奸即盜之徒,兄弟們給我拿下!」
「呦呵!還敢抵抗,兄弟們給我打……」隨後一陣肉.體擊打的悶響傳入草廬。
「頭,沒氣了……」
「沒氣了就拖到草廬後面被人的地,事情結束稟報侯爺一聲就好……」
「是,頭……」隨著兵丁們的回答聲,草廬外面傳來一陣拖動物體的聲音。「噗通…」一聲,草廬一角的草席晃動了幾下,隨後傳來了兵丁們走遠的腳步聲。
里面的學子們戰戰兢兢地向那個角落看去,不一會那里傳出「刺啦、刺啦……」撥動草席的聲音,幾聲傳來之後,一個渾身是土鼻青臉腫的年輕人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