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隨著蒼穹來到密室之中,密室不是很大,大約幾十平米的樣子。密室中一拉溜的擺放著十幾張的床,這次患病的學子就這樣並排的躺在床上。
蘇小伸手解開一名學子身上衣袍,探手伸到腋下感覺體溫大致在39-40度之間,發熱癥狀明顯。撬開他緊咬的牙關,探頭看了看只見他扁桃體紅腫,喉間有痰液聚積。隨手卷了紙卷,靠近肺部停了停濕羅音明顯,呼吸時斷時續明顯有要衰竭的趨勢。
「我要檢查這個女孩,大哥你在這里不是很方便!」蘇小邊說邊把蒼穹推出了門外。
蘇小扣住女孩的脈門,悉心凝神感覺她脈象紊亂,除去她的衣衫,見其尿道口紅腫異常,伴有膿液溢出明顯是發炎的癥狀。模了模她的胸口,感覺心跳無力,心跳不規則的偷停,這是心髒衰竭的前兆。蘇小結合這些癥狀心里大概有了些譜。
蘇小推開密室厚重的石門走了出去。用侍女端過來的臉盆洗了洗手。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差。
「妹子心里可有定案?」蒼穹見蘇小不緊不慢的樣子有些著急地問道。
「結合病患的病癥,我認為這是時疫的一種,名字叫霍亂」蘇小朗聲的說道。
轟的一聲,原有的醫師們炸了鍋。
「哪里來的黃毛丫頭,毛都沒長齊胡言亂語什麼?這些學子都是在雲麓書院發病,為什麼只有這幾人?如是時疫為何你我等人會安然無事?信口雌黃、不知輕重!你這是要引起恐慌嗎?」。須發皆白的老者站起身神情譏諷的訓斥著蘇小。
「我也不知道」蘇小也搞不清為什麼霍亂桿菌失去了致病的活性,攤了攤手如實的說道。
「哼!說的倒是輕巧。一句不知道就想搪塞過去?你這是在拿病患的生命開玩笑知道嗎?須發皆白的老醫師被蘇小氣得渾身發抖,顫微微的伸手指著蘇小呵斥道。
「就是。診病可不是小孩家過家家,是要擔責任的。不是你上嘴唇一踫下嘴唇。想當然就行的!你師出那家?在哪里行醫?」中年醫師也跳出來沒鼻子帶臉的指責起蘇小來。
「時疫倒是時疫,可以在下看來並不是什麼霍亂,而是鼠疫」矮胖的醫師沉聲說道。
「蒼穹大人我認為應該把這不知道輕重的黃毛丫頭趕出去」須發皆白的老醫師對著蒼穹輯了一禮,指著蘇小憤憤的說道。
「哦,你知道她是誰?又是何人請她過來的就要趕出去嗎?」。蒼穹冰冷的看向老醫師「告訴你她是我的義妹,也就是孫閣老的孫女,還要趕她走嗎?」。
「這…….」須發皆白的老醫師感覺有些語塞,怔怔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哼!我不過你是誰的孫女,我只知道里面躺的是我的學生。稚子胡言我自可不必理會。可你知道你要是判斷錯可就是在草菅人命嗎?我可不放心把我學生的性命交給一個黃口小兒,蒼大人我看還是轟她出去,剛剛胡言就當是大風吹過,你我都不記得了。」麻衣步履的老者輕哼了一聲,他平生最看不慣這種走後門拉關系的人了。
「噢,轟她出去?那是你有辦法醫治里面躺著的學子,還是說你們有辦法?」蒼穹冰冷的眼神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臉龐,大家都不敢直視蒼穹灼灼的目光。
「那要是出了問題怎麼辦?誰來擔這個責?」麻衣老者略一沉吟問了一句。在場的眾醫師都豎起了耳朵听了起來,這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至于里面人的生死與他們又有何干?
「妹妹可有把握?」蒼穹對醫術是一竅不通,心里底氣也不是很足。
「有「蘇小對著蒼穹堅定的點了點頭。
「何法?用時多久,可繁復」蒼穹再次確認道。
「針灸配合中藥調理應該可立時見效!」蘇小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只不過要盡快,那幾個學子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商量好了嗎?可別怪老朽無情蒼穹大人。這要是出了事你兄妹兩個誰人抵命?」麻衣老者臉色陰沉得可怕,再次逼問道。
「我(我)」蘇小和蒼穹異口同聲的說道。蘇小看著眼前這個不再猥.瑣、不再色眯眯的蒼穹,心里感覺此時的蒼穹貌似也沒那麼討厭了。
「妹妹。別听那老家…….老先生的,盡你最大的努力就好。大不了哥哥我去蹲幾天大牢而已!」蒼穹怕蘇小緊張失了平日里的水準。出言寬慰道。
「呵呵,這天底下還沒有關得住我蘇小的牢房。同樣也沒有可以取我性命的利刃。哥哥盡管放心,這醫病的事還難不倒我蘇小」蘇小信心滿滿的對蒼穹說道。
「哼!希望你會你還笑得出來」麻衣老者感到心里一陣的輕松,冷哼了一聲別過了頭不再言語。
「大家做個見證,這可是這黃毛丫頭自願大包大攬的,可沒人逼她不是?可別一會醫死了人再吃後悔藥的,嘿嘿!我就盯著你看你往哪里跑」中年醫師也輕松了不少,有個傻蛋願意背這個黑鍋何樂而不為呢?他嘴角掛著陰損的笑意。
「哦,哥哥,我需要個幫手」蘇小怕自己一會忙不過來,開口對蒼穹說道。
「幫手?我不就是現成的嗎?」。蒼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薦道。
「你不成,太毛躁!」蘇小四下里看了看,一個站在角落里的戴著烏龜面具的男子吸引了她的視線,剛剛這麼嘈雜的環境他竟然毫無反應,一直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站著。
「就是他吧!」蘇小指了指那個帶烏龜面具的男子對蒼穹說道。
「他……」蒼穹神情一震,臉上浮現出一抹莫名的笑意︰「小雲,你過來。記住听這位小姐的話知道嗎?呵呵,要賣力表現呦!」說完蒼穹拍了拍小雲的肩膀一臉猥.瑣的對小雲比了比大拇指。
蘇小帶著小雲推開密室的石門走了進去,那些醫師本也要跟進去看看熱鬧,可都被蒼穹擋在了門外。
那叫小雲的男子在蘇小指著他讓他幫忙的時候,雖然也是沒有只言片語傳出,可他肩膀微微晃動了幾下,證明他的內心並不是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安寧。
「別怕,沒事的」蘇小見小雲肩膀抖動以為他害怕時疫傳染,拍了拍他的肩頭想要安撫一下小雲。
「你記住一會我治療完病人可能會有月兌力的現象,你守我一會,或是把我扶回剛剛那間屋子,記住若是我昏迷不要叫人踫我的身體,我能相信你嗎?」。蘇小怕再出現之前給方媚兒治病時的狼狽不堪,問詢的看向帶著烏龜面具的小雲。
小雲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眼楮里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蘇小點了點頭。
蘇小在懷里掏出一把銀針,在燭火上消了消毒。指著門邊上的一位病患說道︰「小雲是吧?幫我把她的衣衫月兌去,我要個他行針」
小雲雖是不說話,可手腳倒也麻利三下五除二的月兌下病患的衣衫。「很好」蘇小對小雲點了點頭,認準病患身上的穴位,飛快的手中的銀針刺入病患的風門穴、會陽穴、秩邊穴。蘇小手指輕輕捻動銀針的尾部,注入一絲精氣。銀針自主的旋動起來,不多時穴位處的銀針根部帶出幾滴紫黑色的污血,蘇小見狀起出銀針。
這手法就是「九龍探穴」針法中的第二針「火龍騰」,此針講究正旋三周、反旋三周,起針時的手法又叫「長鯨吸水」就是在起針的過程中真是不可以停止旋轉的。
依法施為蘇小又在病患的氣海穴、魄門穴等十七個穴道刺入銀針。中間幾乎完全沒有停頓,蘇小的手速極快宛如穿花蝴蝶般,讓人目不暇接。一旁的小雲看的頭有些迷糊,分不清那只是真正蘇小的手,那只是虛空中的殘影。
看著聚精會神的蘇小,小雲的目光中竟帶著點點的迷醉。
蘇小扯了一條床單擦了擦病患身上的污血,怕他著涼蓋嚴了被子。「小雲,接著來下一個吧!」蘇小指了指下一個病患示意小雲月兌去他的衣衫,然後又聚精會神的治療起來。
這第二針極其的耗費精氣與心力。蘇小的臉漸漸地失去血色呈現出病態的蒼白,額角也不時的有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小雲人倒是體貼,看見蘇小勞累的樣子眼神中竟帶著一絲心痛。他在懷里掏出一條純白的絲帕,輕柔的拭去蘇小臉上的汗珠。
「謝謝」蘇小嘴唇輕挑對著小雲笑了笑,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蘇小就像是個精密的針灸機器不停的重復之前的動作。
「啊……只剩下兩個女孩了嗎?」。蘇小伸了伸有些酸脹的腰肢,抖了抖已經變得麻木了的右手向前走了幾步。
小雲見蘇小步伐已有些虛浮,跨前一步還是不發一語的拉住蘇小的胳膊向後面用力的拉。
「怎麼?有什麼不妥?」蘇小被小雲這奇怪的舉動搞得一愣神,疑惑的看向小雲詢問道。
小雲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固執的拽著蘇小的手臂,「你是啞巴,不會說話?你是想叫我休息一會?」蘇小有些聯系不會說話的小雲,猜測小雲的想法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