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騰臉上的笑意不在、有些頹喪的一**坐到前廳的椅子上,看著眼前大包小包的禮物咬了咬嘴唇、有些呆滯。
錢橫也收起了笑意,張了張嘴想對蕭騰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捏了捏自己的圓臉,懊惱自己的束手無策。農家樂拍了拍蕭騰的肩膀,什麼也沒說無言的坐到蕭騰身邊,農家樂明白心結只有自己肯解開、才解得開的。
蘇小看了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中午時只是喝酒、連肚子都沒有填滿,模了模有些干癟的小肚皮,蘇小轉身向廚房走去想要做點什麼填補一下饑餓的肚皮。
「喝點酒吧!」蕭騰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嚇了蘇小一跳。「好呀!只不過這次我要喝烈酒,不要再給我喝女人們的‘果子酒’了,我長大了,是男人不是男孩了!」錢橫跳起來響應道,他認為蕭騰既然肯說話就證明心結已經解開了,錢橫<很為蕭騰感到開心。
「蕭騰,你長大了有一天你會組建一個屬于你的家庭,你父親不可能陪你一輩子,你知道嗎?再說你父親年紀大了,也需要一個知疼知暖的人,侍女、僕役畢竟是外人靠不住的。我看那女人還不錯。試著接受現實好嗎?」。農家樂有些擔憂蕭騰的狀態,試著開解道。
「‘農仙子’你好煩,操心那麼多!小心長皺紋。我很好,真的。只是想喝些酒而已!父親續弦我彈冠相慶、不,暢飲相慶有何不妥?」蕭騰拍了拍農家樂的肩膀,一臉輕松地說道。
「那好吧!我吩咐僕役去買…」農家樂點了點頭。以蕭騰現在的狀態也許大醉一場也沒什麼不好。醉了,睡上一覺明早酒一醒、也許就會忘記一些心中的不快。
「不。去‘樂伶坊’一邊听伶戲一邊喝,多有情調!」蕭騰抱著農家樂撒嬌的說道。
天有些黑了。農家樂擔心蕭騰的安全極力反對蕭騰外出。可最終招架不住蕭騰的死纏爛打、以及楚楚欲要垂淚的可憐相、再加上錢橫在一邊煽風點火。農家樂最終妥協了。看著強顏歡笑、極力偽裝自己的蕭騰,農家樂心里很是不是滋味。
「蘇才女,一起去可好?」農家樂擔憂蕭騰的安全,如果蘇小跟去就沒了這後顧之憂。
「不去,至少現在不去。本小姐沒填飽肚皮之前、哪也不去!」蘇小回答得很是堅決,她也實在是有些饑餓難耐。
「伶戲坊也有吃的,做的還不錯。去了任你點怎麼樣?」蕭騰誘.惑蘇小說道,雖然伶戲坊只有些干果、酒水,可蕭騰料想蘇小這死丫頭應該沒去過。所以欺騙的心安理得。
「好吧!」蘇小還真就沒去過伶戲坊,她認為自己的「美味坊」可以有戲台,那「伶戲坊」有吃的倒也沒什麼不對。既然可以填飽肚皮,蘇小也不再反對。
四個人上了農家樂的馬車,蘇小挨著農家樂坐著,聞著農家樂身上散發的「毒藥」香水的味道,蘇小一瞬間有些失神。這味道很濃郁、奔放,而且很好聞,蘇小情不自禁的向農家樂靠了靠。
「蘇小。你這個手鐲有些怪,有味道!」錢橫抽了抽鼻子,看著蘇小手腕上的翠玉鐲說道。「味道,有嗎?是雞腿味還是燻肉味?」蘇小對著錢橫晃了晃手中的鐲子。調笑的說道。
「香味,很淡、很怪!」錢橫一本正經的重復道。「我就喜歡怪東西,呵呵…」蘇小撫模著手腕上的鐲子。一副很是喜歡的樣子。可心里還是對錢橫的警惕性很是贊許,心說我也知道她怪。可要是不怪怎麼有好戲看呢?
「是蝶衣給你的?」蕭騰冷著臉問道。「是呀!好看吧!」蘇小沒心沒肺,根本就不在乎蕭騰有些鐵青的臉色。洋洋得意的舉著手腕對這蕭騰炫耀著手腕上的手鐲。
「扔掉!」蕭騰本著面孔冷冷的說。蘇小搖了搖頭。「我給你買更好的……」蕭騰誘惑的說道。蘇小還是搖了搖頭。「我給你買十個……」蘇小還是搖頭,更有甚者蘇小居然把衣袖向下拉了拉,左手攥住袖口、眼楮警惕的看著蕭騰,一副防火、防盜、防蕭騰的緊張模樣。
「呸…本少爺會在乎你那個破鐲子,一副防賊的樣子。本少爺就是見不得那女人的東西、尤其是她隨身戴過的東西!」蕭騰鄙視的白了蘇小一眼,扭過頭掀開馬車小窗的窗簾看向外面,不再理睬蘇小。
雲麓城的夜晚倒也不孤寂,四周的店鋪掛起各色七彩的燈籠,隨著燭火的明暗一閃一閃的煞是好看。夜不是很深,馬路上人流依舊不絕,人們挑揀著路邊小吃攤上誘人的小吃。一些「青.樓」沉寂了一個白天後,終于迎來了屬于她們的黃金時間。街路兩側不時有衣著暴露的女子搔首弄姿的站在店門前、招攬著生意。
馬車行走了一會停在了一家名為「梨園絕唱」的伶戲坊門前。蕭騰顯然不是第一次來,輕車熟路的引領著幾個人向里面走去,蘇小腳步頓了頓、眼楮四下里瞟了瞟才跟在錢橫身後最後進的店門。
伶戲坊的布局有些類似于民國劇中的「茶樓」或是「戲園子」,一樓是個空曠的大廳,擺了一排排的長椅子,只是在前排的位置有幾張方桌。
蕭騰腳步不停沿著樓梯上了二樓,二樓都是半開放的包廂,在面對戲台的位置是沒有牆壁的,以方便包廂里的客人听戲。
幾個人進了包廂坐了下來,戲已經開鑼,舞台上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只不過蘇小對這個「咿咿呀呀」慢腔慢調的折子戲不感興趣,她只是瞄了一眼後,就開始專心的翻看起桌上的「菜譜」。
包廂不是很大,也就是五六平米大小,為了聚音設計成了喇叭形。蕭騰倒也貼心,點了一些干果酒水之後,還特意吩咐伙計為蘇小捎一些幾個可以填飽肚子的熟食。
伙計看見蕭騰出手闊綽,明顯是個有錢的公子哥。一臉獻媚的說道︰「公子可需女客相配?我認識幾個‘清倌人’,保管是冰清玉潔的……」
「能有她好看嗎?」。蕭騰有些氣惱的指了指蘇小說道。「雖不及可亦不遠咦!」伙計文鄒鄒的說了一句、看了看蘇小撇了撇嘴「容貌相仿、風情遠勝!」
「這話我愛听,哈哈……」蕭騰听見伙計譏諷蘇小,心里很是暢快。掏出幾兩銀子扔在伙計懷里︰「呵呵,清倌人就不用了,誰叫少爺我就好這一口呢?風情這玩意是可以培養的,滾吧!」說完對伙計猥.瑣的擠了擠眼楮,一副「你懂的」的神情。
蘇小忙著消滅手中的一個醬豬蹄,也許是心情好、也許是實在太餓了,只是白了蕭騰一眼,就繼續忙活自己手中的豬蹄去了。
幾杯悶酒下肚,蕭騰的臉紅的像「關二爺」一般。听著樓下淒淒切切的唱詞感到有些不爽,本身心情就不好、被她一唱更覺煩躁。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包廂邊上的扶手處對著樓下的戲台大吼一聲︰「死了娘是怎麼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給少爺滾下台去,換個歡快的…….」
「伙計…」蕭騰又對著門口喊了一聲,剛剛那伙計推門走了進來,恭敬的施了一禮垂手而立等待蕭騰的吩咐。
「少爺要點曲,來個喜興點的,少爺有賞!」說完掏出幾張銀票扔給了伙計。伙計一看之後滿臉笑意的退了出去,不一會一陣歡快的鑼鼓 的節奏響了起來。
蕭騰也不吃菜,只是抱著酒壇子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錢橫總算是撈著烈酒了,也不顧自己的酒量猛灌一通,沒用多大一會,也就是蘇小吃兩個豬蹄的功夫,兩個人就已經醉的東倒西歪了。
「蕭騰,下面唱的是什麼狗屁東西,難听死了。來,咱們給他嚎上兩嗓子…」錢橫歪在桌子上,醉眼惺忪的看著蕭騰慫恿道。
「好,胖子唱那一段?《將進酒》、《小橋流水》?」蕭騰也不滿意下面伶人的唱腔,看著錢橫詢問道。
「屁,來點葷的,敢嗎?」。錢橫見蕭騰點頭,扯開喉嚨唱了起來︰「一模呀,模到大姐的頭上邊,一頭青絲如墨染,好似那烏雲遮滿天…….「
「這個我…也會」蕭騰舌頭打了個卷,走到錢橫身邊模了模錢橫的眉毛︰「二模呀。模到大姐的眉毛邊,兩道眉毛彎又彎,好似那月亮少半邊……」
「十二模,模到大姐的M.M邊,兩個M.M圓又圓,好似出籠的包子鮮……」兩個男人越唱越出格,配合著yin.靡的動作,怎麼看怎麼像一對搞.基的。
蘇小知道蕭騰是心里有事通過這種方式排解一下,倒也不想打斷,可听下去又有些臉紅,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臨出門還听見一句「還有一座小金山…….」蘇小真想回去撕爛兩人的嘴。
可最後蘇小還是咬了咬嘴唇,關上了包廂的門,模了模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心里暗惱兩個不知輕重的「醉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