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滿臉笑意的看著焦急如熱鍋上螞蟻的方圓先生,眼楮眯成了一條細縫,模了模下巴有些為難的說道︰「方圓先生那芙蓉凍石是長輩傳家之物,怎好輕易示人?由己推人方圓先生你若有此重寶可會輕易拿出?匹夫懷璧的道理方圓先生不是剛剛才講過的嗎?」。
「唉!血的教訓得到的又怎會不記得?」方圓先生臉色有些黯淡、神情憂傷。看來他的內心里藏著一個撕心裂肺的故事。可方圓先生不願提及,蘇小也不是那非要揭人傷疤的無聊之人。
方圓先生對著蘇小點了點頭︰「先生理解,可蘇小你可否事先通封書信詢問一下芙蓉凍石的主人,征詢一下他的意見?」方圓先生有些不死心、試探的問道。
「這……也許說了先生不信,長輩那里環境閉塞,站驛不通無法聯系!」蘇小猶豫了一下︰「長輩性喜山野、經常出外雲游……」
「雲游、寄情于山野……」方圓先生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的嘀咕著。他現在已經更加篤定蘇小所說的奇石是真正存在的了。「高山峻嶺、名山大川、悠遠閉塞之地,多有方外高人隱居,這些人學識淵博、厭倦凡塵的浮華。此等神仙樣的人物手里有些常人沒見過的東西倒也不足為奇……」
「財不露白、寶不示人」,對于方外高人而言就算是足可以自保無虞,可每天、每時小心提防又怎麼清修?想到自己年輕時的張狂之舉導致家破人亡,方圓先生神情之中悲戚之色愈發濃郁起來。
「唉!蘇小你的顧慮先生明白,先生可以用這張老臉做保……只是看一眼、看過之後方圓吾保證不泄露便是。先生吾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多看些石頭罷了!」
「先生人品蘇小自是信服。先生誨人不倦、桃李遍天下。若是蘇小對先生的人品有懷疑、先生認為蘇小我還會對先生提及此石?」蘇小給方圓先生的頭上狠狠的扣了幾頂「高大上」的帽子。清了清喉嚨接著說道︰「先生所求學生當鼎力而為,但是先生說過‘寶物有靈’見不見得到要看先生與此石是否有緣了……若是無緣還望先生莫怪才是?」
「理解。理解!先生很是感激蘇小你,你知道嗎?每一種新的奇石對先生來說都如同血脈親子。先生老了已無他求,多看幾種、多模幾下吾心足矣!」方圓先生感激的看著蘇小,微笑著對蘇小點了點頭。
「先生折煞學生了,學生定不負所托。」蘇小站起身來蹲了一福,接著說道︰「先生,你博古通今蘇小有一疑惑不知可否相詢?」
「但說無妨,只是方圓吾只是識得些石頭而已,除此之外、想來見識也不過是剛剛開蒙而已……」方圓先生眯著眼楮看著蘇小,神情輕松、神態隨意的說道。
「此物也應該是一種石頭。不知先生可否听說過‘神農石’?」蘇小有些忐忑,不知方圓先生能否揭開「神農石」神秘的面紗。
「‘神農石’?可知道大致模樣?有沒有樣子……」方圓先生皺緊了眉頭,仔細的回想著自己記憶里行行色色的奇石,可沒有一樣是叫這個名字的。方圓先生又有些興奮,這又是一種全新的石種嗎?
蘇小的肩膀垮了下來,在方圓先生的字里行間里不難听出先生也沒听過「神農石」。偌大的炎黃大陸,石頭千千萬,自己要尋找不啻于大海撈針,蘇小心里不免有些氣餒。
「此物對你很重要?」方圓先生見蘇小失落的神情、關切的問了一句。
「母親所托。雖萬難蘇小也定當尋得……」想到媽媽,蘇小的眼神又堅毅起來。
「萬物皆有緣法、強求不得!蘇小你可听過」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執著既是前進的動力,可有時也會蒙蔽你的眼楮、對眼前的事物視而不見。回回頭也許你所求的事物就在你的腳邊……」方圓先生見蘇小神傷,開解的說道。
「先生見多識廣,可听過寶物自己擇主、自己尋來的事?」蘇小心存僥幸的問道、她有些期待「神農石」自己可以找上門來!
「奇石通靈。每一塊石頭都有自己的靈魂,擇主倒是听過!可石頭畢竟是死物。沒手沒腳的怎麼自己尋上門來?蘇小心存懈怠可是不好的,先生勸你一句。路是要靠腳走的、奇石也是要靠手尋找的,每一滴汗水都是你通往成功路上的墊腳石。」方圓先生見蘇小心存懈怠之意,語重心長的勸解道。
「你也不必灰心,有些神器、法器、鬼器級的寶物還是可以自己尋主的,可那只在傳說中出現過,太過神秘、飄渺,方圓老師所知有限」
「蘇小謝過方圓先生……」蘇小蹲了個福,起身告辭。
「師者傳到授業解惑者也,這些都是方圓應該做的。蘇小你不必道謝。」方圓先生對蘇小回敬了一禮「那芙蓉凍石蘇小你還要幫先生記得……」。
「先生所托,蘇小定當盡力!」蘇小想那石頭就在雲田,倒不是什麼難事,隨口應承道。
「好好,先生我也不急,記得就好、記得就好!」方圓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
從方圓先生的宅子里走出來,蘇小神情有些迷茫,想到未卜的前程不免有些落寞。雖說下午學堂里還有先生講習,可蘇小心情煩躁,也無心去學堂。信步走到「雲麓書院」的大門口,斜倚在臥牛石上一邊發著呆、一邊等待著蕭騰兩人散學。
「嘎……」一陣馬車木制車輪摩擦地面刺耳的聲響、驚醒了陷入沉思有些心不在焉的蘇小。
蘇小抬眼望去只見一輛簡易馬車停在自己身前不遠的地方,拉車的馬身上的毛已經被汗液濕透,黏成一縷一縷的貼在皮膚上。
馬車的車簾一挑,一個蘇小熟悉的身影走下馬車,下車的人抬腿正要往「雲麓書院」里面跑,不經意間看見倚在臥牛石上的蘇小,面露驚喜之色快步向蘇小跑了過來。
「蕭管家,急匆匆的這是去見老情.人?」,蘇小笑了笑的問道。
「蘇小姐,老爺有事邀小姐過府一敘!」蕭管家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聲音稍顯急促的說道。
「那蕭騰他們路上怎麼辦?」
「蘇小姐不用擔憂,老爺已經安排好了護衛的力量……」
「哦,那好吧!」蘇小點了點頭,抬腿走向馬車。
蘇小的馬車剛剛走了沒多遠,幾個黑衣漢子就在街角處閃了出來,幾人身手極是敏捷雖是步行,可依然跟得上蘇小馬車的速度,不遠不近的綴在後面。
「隊長,那女子就是目標任務?」其中一名黑衣人見蘇小清清瘦瘦的,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領交代的,應該沒有錯,小心跟好就是。在咱們這一段不跟丟就好……」隊長樣子的男子沉聲說道。
「要不要拿下他們?就一老頭、一女子而已……」黑衣人挑了挑眉毛,有些蔑視的笑了笑說道。
「不可,領千叮嚀萬囑咐的,點子身手不凡,就帶咱們不可冒進,只要跟好就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組織的責罰你也是知道的……」
「哦……」想到任務失敗組織的責罰,黑衣人臉色有些蒼白、身體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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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天躺在太妃椅上,身邊兩個容貌俏麗、身材凹凸有致的小丫鬟殷勤的給她捶著背。腿上只是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自毯子的縫隙處不難看見他腿上還包著厚厚的紗布。
蘇天張了張嘴,小丫鬟乖巧的把一顆剝了皮的葡萄放進他的嘴里。這些天蘇天過得很是愜意,受傷了之後,家主就把他安置到相對清閑、但油水豐厚的「坊市街」。蘇天很滿足、經過蘇小的事他認為人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
「呵呵,老幾位今怎麼有空到我這寒舍了?請恕我老蘇腿腳不方便未能遠迎……」蘇天臉含笑意的看著幾個坐著的老板們一眼。話語間雖是很客氣,可心里卻對這幾個腸滿肚肥的家伙充滿了鄙視。
這幾個家伙的來意,蘇天早就知道,跟蕭家做對?你們想死可別拖上我!蘇天心里咒罵道。想到這幾人的目的,蘇天恨不得叫人將這幾個家伙亂棍打出去。
錢,蘇天很是看重。蕭家在「坊市街」黃金地段的商鋪蘇天也想要,要是換做以前,呵呵,綁架、暗殺蘇天也會無所不用其極的。
什麼行規、什麼法治在蘇天眼里都是狗屁,只有白花花的銀子才是最誘人的。
可那只是以前的蘇天,想到蘇小那天的笑意,蘇天到現在還渾身發寒。既是問了是不是自己綁架的蕭騰,那說她和蕭家沒有關系騙鬼鬼也不信!
蘇天想到人們常說越是溫和的東西、往往越致命。比如自己臥室的陶罐里養的美女蛇,看上去哪像人的臉總是笑眯眯的,還有那天的那蒙面個女子,露出的唇也是笑眯眯的。好似傳說中地獄的勾魂使者也是在微笑中帶走你的魂魄的。
對,那女子一定就是地獄的勾魂使者、黑白無常幻化的,那天不剛好是兩個人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