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興趣听一個老套的故事嗎?」。陳詩雅期待的看著蘇小,見她點頭接著說道︰「六歲,六歲的孩子可以做什麼?可以殺人你信嗎?當然我也不信……」
「可事情卻真實的發生了,一個男孩嫉妒他一月復所生的雙生妹妹。嫉妒她父母寵溺無度、嫉妒她冰雪聰明……嫉妒她可以被‘馭獸門’選中……在她璀璨的光芒下,本也算出類拔萃的我……男孩顯得黯淡無光、平庸窩囊……」
「男想要殺她的誘因很簡單,不過是因為一個玩具……一個會動的木偶,一個男孩每每深夜無人陪伴時自言自語的傾听對象……」陳詩雅的眉角掛上一絲怨毒,很顯然很多年過去了、他依舊無法完全放棄心里的怨念。
「木偶?壞了就在做一個不好嗎?」。蘇小有些不解的問道。陳詩雅皺了皺眉頭,白了蘇小一眼,嘆了口氣、神情也顯得有些沮喪。
][].[].[]「你知道嗎?你和她說的話一模一樣……壞了就再做一個,可以知道嗎?那是父親送給我的唯一一件禮物,自那以後我……男孩就像是一個‘空氣人’,視而不見、不聞不問……女孩有父母的寵溺、家人的贊揚,男孩卻只有木偶、只有幻想、只有一個人的孤獨……」陳詩雅的眼角溢出淚滴,滴滴滾落、濺落到棉被上暈濕了一大片。
「小孩子不是都會去告狀嗎?」。蘇小想起自己的小時候,每每被弟弟搞壞了什麼總是會去跟媽媽哭訴,之後、就可以听到弟弟哭天搶地的聲響。「呵呵……」蘇小模了模鼻子。有點懷念小時候的時光。
「有。我……男孩有。可是父親卻將壞掉的木偶胡亂的撇在桌子上,輕描淡寫的說你是哥哥要讓著妹妹,再說你這麼大了應該多讀些詩文、練些功夫……」
「父親的無視徹底點燃了男孩心里積壓的怒火,男孩覺得應該讓女孩消失、徹徹底底的消失……唉!再重新經歷一次、或許男孩依舊會如此選擇!」陳詩雅嘆了口氣,說道。
蘇小挑了挑眉頭,仇恨的轉嫁並沒有什麼新鮮的,例如華夏古時候的太監,會將在皇帝主子那受到的氣轉嫁到大臣亦或是百姓身上。歸根到底不過是爭寵的心導致心理的扭曲罷了!
「男孩設了個局。也成功的將女孩誘惑到局里……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女孩被溪邊的小烏龜吸引了視線,男孩想要一把將她推到溪里的時候,或許是報應吧、男孩腳下一滑跌入水流湍急的溪水里……」說到這陳詩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來至今依舊對那溪水的冰寒刻骨銘心。
「最諷刺的是男孩最討厭的女孩卻義無反顧的躍入溪水……」陳詩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小打斷了,「愚蠢,什麼冰雪聰明、整個就是一個笨蛋……」蘇小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插話道。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呵呵、不過那一瞬間男孩的心有些許的解月兌,殺掉自己的妹妹多少還是會有些負罪感的……一起死也許也是個不錯的結果!」陳詩雅幽然說道。
「可為什麼你……男孩沒有死?」蘇小略感奇怪地問道。「或許是因為這塊玉,她護住了我和妹妹的靈魂。我住進了妹妹的身體、和妹妹共用一個身體……」陳詩雅指了指自己脖頸上一塊淚滴狀的玉墜說道。
蘇小撓了撓頭,心說該不會這家伙想自己的哥哥。對沒有救活自己的哥哥產生深深的負罪感,導致人格分類亦或是精神分裂了吧?蘇小上下打量了陳詩雅幾眼,神情鄭重、眼神專注不渙散,眼珠會轉動並不呆滯……應該不是個「精神病」。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瘋子?不,我和妹妹對過話,我問她為什麼要救我?你猜她的回答是什麼?最最諷刺的是她說因為我是他的哥哥……哥哥,一個想殺掉自己妹妹的畜生罷了!他不配……」陳詩雅臉上滿是懊惱,淚如大雨傾盆。
「她說她最喜歡哥哥,可哥哥總是不理她,而是每天對著個破木偶自言自語、有說有笑,她想跟哥哥玩耍、所以故意摔壞了木偶……她說她滿八歲的時候就要去‘馭獸門’,到時就會十幾年見不到哥哥……」
「你知道我想死,可是卻又不能。我要是死了的話妹妹也就會煙消雲散,我已經錯了一次、又如何可以錯上加錯?」陳詩雅眼神變得迷離、木納的自說自話!
「你妹妹呢?」蘇小問道。「小小的識海,容不下兩個靈魂,妹妹選擇了退縮、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小小的角落里,不肯再出來……蘇小,我求你、你一定要喚回妹妹,一切代價我都會負……」陳詩雅抱住蘇小的胳膊,哀求的看著蘇小,說道。
「你想死?或許不用……‘借尸還魂’听過嗎?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載體,也應該可以試著將你由你妹妹的身體里剝離出來……不過,需要點時間……」蘇小嘆了一口氣,錯了嗎?六歲又懂得些什麼?十幾年心的煎熬或許已經是最最殘酷的懲罰!
「好,我可以等……等著可以親自跟妹妹說聲‘對不起’!無論多久!」陳詩雅期待的看著蘇小,說道。「你要借的‘殼’可要你自己尋找,我可沒有時間、記住要自然死亡的,最好是走的時候毫無怨念的,那樣你融合的時候可以少受點罪!」蘇小笑了笑,囑咐道。
「我就知道我的蘇小是最好的……」陳詩雅看到了希望,破涕為笑的攬著蘇小的胳膊。「我一定要找一個英俊的帥哥,要不怎麼配得上我的蘇小?要不美女也行,反正十幾年我已經忘記‘站著尿尿’是什麼感覺了!蹲蹲更健康……」恢復了本性,陳詩雅調笑的說道。
「額……」蘇小有些頭大的拍了拍額頭,心說要不要自己努努力給他找個「切過的」太監什麼的?「大清早的來我這里不會是來探視的吧?你沒有那麼好心……是不是想跟我談談誰是幕後的主謀?」陳詩雅笑了笑,臉貼在蘇小的胳膊上說道。
蘇小笑了笑,推了推陳詩雅,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雖說同為女孩、可是她有一顆「男孩的心」,再靠的如此近蘇小覺得有些別扭。「嗯,我有些想不通,是誰下的如此狠手,而且這個人一定對你十分了解!」
「有沒有懷疑的目標?」陳詩雅皺了皺眉,問道。「有!」蘇小點了點頭,說道︰「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里的主人王鳳!」
停頓了一下,蘇小接著說道︰「當然只是懷疑,她可以悄無聲息的令你中毒,可見心智之高。這種勾心斗角的齷齪事我並不擅長,本想作壁上觀的……可是幕後的那個人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對我出手!」
陳詩雅白了蘇小一眼,說道︰「說說你的理由!讓我這個‘齷齪的人’分析一下!」
「第一,她有動機。我想能做這種事的不可能是單打獨斗的蟊賊,背後一定有一個相對龐大的勢力,在這京畿除了王家就是凝香郡主有嫌疑。畢竟你們陳家作為新興勢力的崛起吞噬了一部分他們的固有利益……」
「第二,‘綺羅’是她給陳詩涵的,雖說她竭力的否認,可是理由卻有些蒼白、並不足信!而且前幾天我遇襲的事極有可能是她做的、因為知情人中她最不可信……」
「第三,那個襲擊我的黑衣人如今就在京畿城的‘雲來客棧’,要是我猜得沒錯的話那里應該是王家的產業……」
「雲來客棧?是王家、更確切地說那是王鳳將來嫁妝的一部分……」「或許是被人構陷的,如此錯漏百出的計謀,不像是那只‘小狐狸’設計出來的……」陳詩雅笑了笑、說道。
「或許吧,我也這麼想過……可惜沒有證據駁斥這些明顯的漏洞,或許是智者千慮也說不定!」蘇小皺了皺眉,有些厭惡的說道。
「她的嫌疑那麼大,你為什麼還把我送到她這里?」陳詩雅疑惑的看著蘇小,問道。「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明目張膽的殺了你、就算是傻子也不會做……」
「你還是不認為事情是王鳳做的!」陳詩雅笑了笑,說道。「不過我還是會和王家較量一番……也就是陳家向王家宣戰!」陳詩雅風輕雲淡的說道。
「宣戰?」蘇小有些模不清頭腦「為什麼?」「你不懂的,可是王鳳一定懂!」陳詩雅笑了笑,看了看蘇小並不解釋。
蘇小笑了笑,如此費腦細胞的事她也懶得再想。「你們怎麼爭斗是你們的事,可是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有恢復,暫時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在這里養病!」
「嗯,我記得你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你養我、我什麼都听你的……我想洗個澡,身上都餿了,還有以後我不要再穿女裝……」陳詩雅乖巧的說道。
「男裝?」蘇小想看看王鳳那里可不可以借上一套。「想也別想,我才不會穿被人穿過的衣服,蘇小你以後會陪在我身邊的,你不覺得髒嗎?」。陳詩雅仿佛看穿了蘇小的想法,拒絕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