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雖然成功的勾起了我的怒火、可是我不會殺你,你會一點點的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蘇小輕咬著下唇、說道。
「右手和左腿算是廢了,可我還有左手和右腿,來吧、繼續……」風飛狀若瘋癲的吼叫著。「我已經贏了你二十一個大錢,嘿嘿……別讓我看不起你!」
「 嚓……」風飛的右腿發出一陣令人牙齦酸麻的摩擦聲,蘇小踩碎了風飛腳踝上的骨頭。「一只腳罷了……繼續!」風飛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的看著蘇小、略帶戲鄒的說道。
「 嚓……」「不錯,膝蓋骨碎了吧……」「 嚓……」「你能不能踩得更有水準一些?大腿上的痛點在內側,虧你還是個醫生!」
蘇小的額角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可風飛依舊沒有絲毫妥協的意味。蘇小皺了皺眉,風飛神經的堅韌程度遠遠超出了她的意料,在如此的折磨下既不呼痛、也不昏倒、居然還可以一點點的細數著自己身體骨骼的斷裂位置!
「你這招貌似對他沒用……」陳詩雅一邊「悉悉索索」的咧著嘴、一邊說道。「他應該受過類似于抗刑罰的訓練,只有痛楚超出了他意志力可以承受的範疇、才可能招供……不過那樣貌似不成瘋子也會變白痴吧?」
「嗯……」蘇小點了點頭,看向風飛的目光中厭惡淡去了一些,流露出些許的欣賞。可是她能停止嗎?不能、既然接受了楚天碧的委托。自己就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看了看不遠處昏睡的風荷、眼瞼處的金線越發的明顯,蘇小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蘇小在懷里掏出自己的手帕,輕輕地擦去遮掩風飛剩下的那一只眼的血污,對著風飛笑了笑說道︰「弦總是繃著會斷掉的,咱們娛樂娛樂如何?我是個醫生,知道人類的痛感可以分為十二級,也就是說超出第十二級的痛就不是人類可以承受的了!」
「第一級的痛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可以忽略不計……第十二級的痛就是生孩子時那撕心裂肺的陣痛,我知道其實痛是有第十三級的、你知道嗎?」。
「十三級的痛?」風飛的臉痙攣般的抽搐起來、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慢慢的在他的心里升騰。「難道是生孩子的時候恰巧被蚊子咬了一口?」風飛努力的想擠出一點笑容、可心里沒著沒落的恐懼令他的臉部肌肉有些麻木,臉部扭曲了幾下、終究是沒有笑出來!
「生孩子的時候被蚊子叮了?呵呵……」陳詩雅的臉抽搐了幾下、露出一抹錯愕的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兩個家伙居然有閑心講笑話、而且是這種冷成冰的笑話!
「恭喜你答對了。你的獎勵就是可以免費享受這第十三級的痛,怎麼樣開心吧!你可以歡呼、因為你是第一個可以感知這種痛楚的人!」蘇小笑了笑說道。「西天佛祖、觀世音菩薩,斗戰勝佛、阿凡達,變形金剛連帶馬雲……總之就是有的沒的的各路神仙保佑這個‘幸運’的人吧!」蘇小看向風飛的眼神里滿是憐憫之色。
蘇小在懷里掏出一個針袋。看了看里面長長短短的幾十根銀針、想了一會拿出一根平常用得最多的「毫針」。風飛看了看蘇小手中宛若發絲般粗細的銀針、又看了看身邊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浸泡的變成暗紅色的椅子腿。風飛嘴角扯動了幾下、扯出一抹不屑與譏諷的笑意。
針灸可以治病亦可以致病。也就是說通過銀針對特定穴位的刺激、模擬出一些病癥特有的體征、例如疼痛!針灸用于刑訊並不是蘇小發明的,而是擁有幾千年文明的華夏古人經過無數年的探索總結出來的!
華夏國人了解針灸入刑應該是從電影《風聲》熱映後開始的,蘇小是周迅的影迷、雖算不上鐵粉。可蘇小很喜歡周迅那副慵懶的範、每部由她主演的影視劇都要追看上幾遍,恰巧的是《風聲》的女主就是周迅,這也是蘇小第一次知道自己掌握的針灸既然還有如此神奇的功用。
看過《風聲》的人,或許都不會忘記張涵予飾演的吳大隊長、被刑訊逼供的那一個橋段,皮開肉綻、滿身鮮血、甚至是經歷電刑依舊挺了,可是在六爺的三針之下強如吳大隊長其實已經招供了、不過是鬼子們不相信罷了!蘇小記住了電影的最後一個畫面,吳大隊長淚流滿面、蘇小隔著屏幕感覺到了吳大隊長心底里的慚愧、對顧小夢的慚愧!
「江湖傳言,六爺三針下去招供的招供、畫押的畫押,沒有人可以逃!」這句話成功的吸引了蘇小,針灸真的有那麼神奇嗎?蘇小的心里滿是疑問。
看完這部電影後、一向乖巧的蘇小第一次逃課,付出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以及被父親打得**紅腫了三四天,上課的時候都是蹲著馬步听講的代價——終于在市里的圖書館的一個角落找出了一本《針灸入刑》的線裝古本!
書的作者叫劉立淇、自己介紹自己是清乾隆年間的一個御醫,醫術在同僚間算是平庸,宮廷里私爭暗斗見不得光的事情見多了、為了謀一個晉升的機會,煞費苦心的研究出這套外表不會留下任何傷痕、卻會給人帶來無窮痛楚的針法。
與《風聲》中六爺行針見血不同,蘇小掌握的這套針法要更進一層,它模擬的是人患上三叉神經痛產生出的痛楚,這種痛楚已經被華夏的醫學界公認為「天下第一痛」,也有人稱之為「不死的癌癥」,此痛之痛苦可見一斑。
「你瞧不起這根銀針?」蘇小看著風飛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屑,笑了笑問道。笑容壞壞的、略帶點忐忑,不是因為內疚、而是因為這是自己第一次將《針灸入刑》用在人的身上,前世時自己只是在狗的身上試過……結果呢?家里的大黃一見到蘇小就會夾著尾巴哀嚎著逃竄,之後蘇小就得收拾大黃留下的一地的排泄物!
「有點……呵呵!」風飛說道。「要是在別人手上,或許我會笑死。不過我相信你不會開出這種小兒科的玩笑,我很期待、你給了我太多的意外、這次希望你不會令我失望!」
「我盡量!」蘇小鄭重的點了點頭。「不過我希望你一會叫的聲音小些,否則嚇到小貓小狗的就是罪過了!」蘇小抬手將手里的銀針刺入風飛的上關穴,刺進去後蘇小吐了吐舌頭想起自己還沒有給針消毒,笑了笑、心說風飛總歸是要死的、應該不會在意針孔上會不會發炎!
「你說你可以挨過多久?」蘇小歪著頭看了一會,對著風飛問道。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頓,取出一根銀針刺入風飛的下關穴中。
「應該可以挨到你失去耐心……」風飛平靜的說道。「你的時間剩下的已經不多,要盡快才好!否則就是我贏、你輸……」
「心態不錯,希望你一會依舊如此……不過或許在下一刻,你的嘴就會變軟也說不好?」蘇小臉上滿是自信的笑意,吐了吐舌頭說道。
蘇小在針袋里取出一根稍粗些的銀針,旋轉著刺入風飛的翳風穴之中。「你沒學過醫你不知道翳風穴的作用,它可以使面部神經痙攣、最大程度的放大你所受的痛楚!」蘇小笑著解釋道。
「呵呵……」風飛感覺到自己的臉開始抽搐,痛?似乎並沒有如期而至……莫非她是想讓自己的臉一直的跳呀跳的累死自己?風飛感到很好笑!
猛然間風飛感覺自己的牙好似微微麻了一下,之後劇痛襲來,仿似有什麼力量在撕裂著自己的臉、又似是一把滿是缺口的刀不停地在自己臉上來回的割,臉上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一點點的燒灼侵蝕著自己的血肉……
「啊……」風飛撕心裂肺的嚎叫出聲、這是他在受刑以後發出的第一聲痛呼。蘇小對這樣的效果很滿意、至少她相信風飛的心理防線不再似初始時的那般穩固,有了裂紋、就有了突破的希望!
「舒……服……就像是……泡……澡……」風飛的身體緊繃的像是一塊木板,咬緊牙關、一字一頓的在牙縫里擠出這句斷斷續續的言語。
風飛臉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糾結在一起,臉頰不斷地隆起……仿似一只吹滿了氣的氣球、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額角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頃刻間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水窪!
「這針法還有個別名叫‘噬魂’……痛到靈魂、無從抵抗!」蘇小笑了笑。「你知道要是你強自忍耐超過身體可以承受的範疇會如何嗎?最好的結果是瘋掉……也許不久的將來在這京畿城中就會看到一個滿地爬的殘疾瘋子……嘿嘿!」蘇小試圖在心理上瓦解風飛的防線,雙手托腮、幻想著風飛以後的慘狀,戚戚然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