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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夠了!」
突入起來的怒喝頓時讓在場所有人為之一窒,看向聲音發起之處,而當他們看到發聲之人時,神色盡皆帶著意外之色。
因為出聲怒喝之人卻是在先前不發一言,一心掃蕩桌面上食物的薛立。
不知何時,剛剛還如同餓死鬼投胎的薛立,已經慢條斯理的整理起儀容,高貴的姿態油然而生,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一個個唧唧歪歪個沒完,想要改變後悔的歷史有錯嘛?」看著幾人望來的目光,薛立毫不畏懼的回視,語氣中竟是帶著一絲悲意︰「每個人心底都有想去改變的事物,Saber的願望沒有絲毫的錯誤,錯的只是她的身份而已。」
「雖然我不知道Saber到底經歷過什麼,又有什麼身份,但听到你們剛剛的話語,我也有些了解了。可是,就算是王者又如何?珍惜的同伴、生養自己的祖國、效忠于自己的人民被毀于一旦,就算是她想要改變也沒有絲毫錯誤。」
薛立的話語清晰的回蕩在中庭之中,幾個听眾卻是想法各異。
改變由自己創造的歷史無措?這樣的理念就算是愛麗絲菲爾都是眉頭微皺,雖然她支持Saber的願望,但這並不代表……認同。
可能場中也只有Saber才由衷的感到認同,這從看向薛立的雙目中那抹異色便能夠看出。
「話雖如此,但是——她是王者,王者無悔,更不能後悔。」Rider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波動,那感覺仿佛就是在敘述著一個事實一般︰「改變歷史?呵呵,這又何嘗不是致陪她出生入死、一路走來的臣子于不顧。抹殺了這些臣子一生血戰獲取的驕傲?」
「這難道不是一種不負責?不列顛又因何而毀滅?難道不是因為她自己?王者無悔,既然選擇了,那麼無論什麼樣的結局都必須一個人忍受。就算是帝國會滅了又如何,如果這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我會傷心、我會痛恨、但我絕對不會因此而心生悔意。」
「因為我是王者,我是一個國家的王,全國無數雙眼楮注視著我,無怨無悔的跟隨著我。」
「哪怕是我錯誤的決定,他們抗拒,但最終依然支持。」
「哪怕必死之途,他們恐懼,但最終依然不棄。」
「哪怕舉國覆滅,他們悲痛,但——從不曾後悔。」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吾乃王者,吾乃全國人民的支柱。所以王者無悔,更不能後悔。更沒有資格抹殺自己臣子曾經的光輝,亦沒有資格改變自己臣子豁出性命而流下的歷史!」
Rider的聲音越來越大,到了最後已然如同咆哮,但其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利劍一般,深深的插入了Saber的心底。
王者無悔?
不,王者有悔,只是他們不能去悔。
而自己為何而毀,Saber從心底不停的詢問著自己,最後得到的只有一個結論。
「也許,由始至終,我只是將王者看作了自己的責任,而心底卻從未渴望過成為王者吧?」
輕聲的低吟在這寂靜的環境清晰可聞,其話語之中透露出的迷茫,讓在場熟悉亞瑟王,也就是騎士王的歷史之人都陷入了沉默。
騎士王是一個私生王女,甚至在成為王前,除了其生父尤瑟與梅林大法師以外無人知其身世。
因為她乃是前任國王尤瑟設計和康沃爾公爵之妻伊格萊因偷情,所生下的女兒。尤瑟王在魔法師梅林的幫助下,變成了康沃爾公爵的模樣進入了伊格萊因所在的城堡並與她共度良宵,卻沒想到會一發命中,公爵之妻竟然懷孕了。
而也正因這次意外的懷孕,也導致了康沃爾公爵之死。雖說歷史上公爵乃是生病而死,但事實卻並非如此。這點從伊格萊因在公爵死後便嫁給了尤瑟王並生下了亞瑟便能夠看出來。
這也難怪,如果伊格萊因沒有懷孕,公爵也許都不會死亡,畢竟王者偷了自己臣子妻子這種事只會讓王感到愧疚,而不會升起殺意。但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畢竟王者的骨肉豈可認他人為父?
但畢竟是私生女,並且是偷情的產物,傳出去有損尤瑟王的威嚴。所以亞瑟從出生開始就被尤瑟王托付給魔法師梅林撫養,梅林便偷偷將襁褓中的亞瑟帶離廷塔杰爾城堡,來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將亞瑟撫養成人。
直到尤瑟爾王過世,國內形勢開始動蕩。主教听從梅林的建議召集所有的貴族騎士,以一把插在教堂墓園石塊中的「石中劍」來選定新的國王,這把寶劍上的有這樣的銘文︰「拔出此石中劍者,即為英格蘭之王」。然而,沒有人能從岩石中拔出那劍。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于是騎士們一致決定通過比武選王。
騎士王也去了,但她並非去比武,而是觀戰。因為她所寄養家族的兒子凱代表家族參戰了,而她則是因為養女的身份沒資格參戰。
而意外也由此而生。
因為凱是一個很是灑月兌,從來不拘小節。說白了就是一個習慣丟三拉四之人,參加競選王者這麼重要比武的場合竟然忘記帶劍。
而報名參加比武之人卻又不能離開,最後他只好請求騎士王回家去取。
騎士王依言趕回家,卻發現府邸之人盡皆前去比武場觀戰,府邸大門緊鎖。
隨後的事不難想象,騎士王來不及返回比武會場取鑰匙,便一路尋找可以使用的佩劍,而當她找到墓園之時,發現了插入石中的一柄劍,心急的她當時想也沒想便將其拔出奔向比武場。
這令所有人大驚失色。大家懷疑地把劍插回石頭里,但就算重復了很多次,仍然是除騎士王之外無人能將其拔出。
而因為無人知道這個男孩是尤瑟王的孩子,所以很多人心有不甘,但梅林出現並告訴了他們亞瑟的身世後,他們還是不得不承認騎士王就是不列顛的新國王。
由此,騎士王‘阿爾托莉亞•潘德拉貢’如同被趕鴨子上架一般,被全國人民硬生生的推上了王座。
她在此前從未想過要成為王者,但是被強推上王座後,她卻毅然選擇為了人民而努力,拋棄了一切以她當時年齡本該享受的一切,讓自己成為一個如同機械般冰冷的王者。
因為在她的心中……王者是孤高的。
王者是不能有私情的。
王者是……等等、等等。
但這些只是她所听聞的王者,阿爾托莉亞卻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要成為什麼樣的王者,自己身為王者應該享受什麼,她只是一心的保護著自己的子民,一心的承受著一切,將所有都抗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
如冰冷的機械一般執行著一切,讓不列顛越發的強大,但也因此忽略了自己周遭的一切,無論臣子、亦或者人民,甚至自己的——家庭!
也正因如此,阿爾托莉亞才將王者寶座當成了一種責任。
這也造就了這個像騎士更多余王者的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