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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柳月就被官兵像拖死狗一樣拖到了大堂上。如同凡間一樣,堂上左右,衙役手拿執法杖拉長了聲音吆喝著︰「威……武……」
堂內正中央的牌匾上高掛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匾額下的公案後端坐著一個四十左右的壯漢,身穿朱紅色官服,頭戴官帽,一臉的嚴肅,兩邊下方坐著三名穿不同顏色官服男子,見他們對案後男子恭謹的態度,便知道這幾個的官職沒有案後的壯漢大了。想必他就是城司了。
柳月正在打量著堂上的人和物,被驚堂木拍擊公案的聲音驚回了神。接著一個官腔很重的粗獷男聲在堂上隆隆的響起︰「堂下之人是否是端木大人的侍妾?」
 柳月從地上爬起,她自然是不怕這所謂的官員的,這些蛟人在她眼里還是凡人,不過就是力氣比較大而已。作為修士,除非是有什麼需要,否則怎麼可能跪凡人?
見周圍連個可做的椅子都沒有,索性坐在了地上!听堂上人問話,就搖了搖頭。
那漢子似乎脾氣不太好,又大拍一下驚堂木,朗聲道︰「還敢不承認。來人,用刑!」頓時兩面站著的衙役舉著執法杖就要上前。
柳月真是有氣又急,她覺得自從穿越後真是從來沒這麼屈辱過,居然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定她的罪,給她用刑,奈何她為了修習重力,將石錘內原本儲存的靈氣全部替換成了這個國度的重靈氣,因此她不能借用石錘使用法術了,這里坐著的人個個看起來虎背熊腰的,實在不是她這個重力三層的人能對付的。暗自懊惱自己沒有將重力修習到更高層一些。
可是她不能束手就擒啊,要是自己不幸死在這個地方,一定會死不瞑目的!急忙道︰「大人,我沒有撒謊,大人不是拿了我的包袱嗎?里面有我的身份名牒!」
那城司冷笑,不屑道︰「今天本大人心情好,就讓你做個明白鬼。你那名牒一看就是假的。不是我說你,造假也要造的像樣點。這樣讓人一眼就識破的,不是白白浪費蛟幣嗎?」。
怎麼可能,難道村長騙自己?不會吧,那村長雖然嚴肅了些,但卻是個正直的好人。柳月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但是想起,當時自己要辦名牒時村長確實欲言又止。自己當時在想重力的事情,也就沒在意了!如今想來,到底是哪里不對?
連忙解釋道︰「大人,還請明白示下我那名牒有什麼問題。我……」柳月無法,為了洗刷冤屈,便將自己給柱子他們編造的那套失憶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那大人沉默了片刻,就是不說話。
柳月心里把這個城司從頭到腳罵了一遍,尼瑪,這不上不下的吊著是要鬧哪樣?不行了,實在不習慣這種主動權不在手里的感覺。柳月絞盡腦汁的想主意,必須要擺月兌困境。
拜她還算靈活的腦筋所賜,倒是被她想起一些細節,心里雖然沒什麼底,但是賭一把未嘗不可啊。
抬頭見那城司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心里恨得牙癢癢,心道︰「裝什麼裝,不知道這樣子會嚇死人嗎?指不定在想什麼整人的壞主意!」嘴上卻鎮定的很︰「大人,听抓我的官兵大人們說,端木大人的侍妾是個疵人。我有蛟爪印記,並不是蛟人。」
那城司不說話,確實是想營造一種給人壓力的氣氛,他心里很看不上跪在這的疵人,這麼瘦弱,還不是一嚇唬就什麼都招了?所以,他也不想理睬柳月,直接保持不言不語的高深莫測狀,一來這樣顯得自己有高人風範,二來就是不屑理會一個疵人。
卻沒想到,這人居然說自己是蛟人,如果真是如此,自己可就和端木大人不好交代了。
雖然心里不相信,但是這里這麼多屬下在呢,草菅人命也不好,便回道︰「你真的是蛟人?若我發現你騙本官,那後果可就不是你能承受的了。」
柳月此時不急了,她感覺主動權就要回到自己手里了,便微笑道︰「自然不敢欺騙大人的,待大人查明我的話屬實,還記得要告訴我,名牒究竟哪里出問題了。」想了這麼久,還是不知道這名牒究竟哪兒不對,但是她很想知道,她不想無端的懷疑對自己不錯的老村長。
那大人沒再說話,徑自讓身邊的隨侍師爺找了個蛟人婆子,帶柳月去驗蛟爪印記。
蛟爪印記是當日用法術所凝,只要柳月不說,它就永遠是真的,這里根本不會有人看出它是假的。所以柳月很放心。
檢查完畢,那婆子走到堂上,在師爺耳邊耳語了一番,師爺臉色就變了,趕緊跑回公案後和城司耳語一番,城司臉色變化不大,但是也有點難看。咳了幾聲,尷尬道︰「原來是誤會一場……」回頭對著隨侍的師爺後腦勺一巴掌,喝道︰「還不快去將這位小姐的鐵鏈解了。」那師爺撫著自己後腦勺,諾諾應是。
城司的口氣變得客氣了很多,仿佛要挽回面子,道︰「並不是我要為難小姐,實在是小姐容貌氣質實在太像端木大人的侍妾了。而且,小姐這名牒太假,這蛟國哪里有單姓柳的人,我們蛟國的姓氏從來都是兩個字的啊。可是這名牒上的印章倒是真的,小姐花了不少蛟幣吧!其實,小姐不用緊張,蛟國一向是允許補辦名牒的,你又是失憶了的,但是好歹把姓氏改一改。」說到最後又是一副為了柳月的口氣了。
你才像別人的侍妾,你全家都像別人的侍妾好伐!不過心里松了口氣,想起老村長的欲言又止,大概就是覺得自己姓氏太古怪了。可是,自已也沒想到這里人居然都是復姓的。
解了鐵鏈,柳月頓覺輕松很多,對城司笑笑,回道︰「謝大人關心,我並不記得以前的記憶,這名字好記的很,我在公冶村待了這幾年用這個名字都習慣了。」柱子他們村就是公冶村,一村的人都復姓公冶。
城司听後忽然道︰「你從公冶村而來?可是那個打鐵村?」
柳月有點詫異,她沒想到公冶村的名氣傳的這麼快,點點頭默認了。
那城司聲音提高了八度道︰「是了,听說這個村收容了一個長的像疵人的打鐵師,這個打鐵師感念他們的救命之恩,便將技藝傳授。時間上似乎和你的對的上啊,難道小姐就是那名打鐵師。」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提長的像疵人這幾個字,不知道姐最討厭別人這麼說嗎?柳月撫了撫額,壓了壓到嘴邊的話,道︰「如大人所言,似乎是小女子沒錯。」
那城司似乎很是激動,一下子從公案後站了起來,連帶著副城司等人也一臉激動的看著柳月,而柳月一臉莫名。
城司走到柳月身邊道︰「大師,本官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