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也不給冷謙反應時間,幽幽道︰「我今天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以後咱們也沒必要見面了。我雖然愛你,但是我不能接受我所愛之人不信任我,不相信我,也對我們的未來沒有抱有希望。咱們就這樣吧。」
說著,就欲往外走去。豈料冷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拖進懷中,恨聲道︰「你就會嚇唬我!」
柳月將臉埋在他的懷里,掩飾嘴邊的一絲狡黠的笑容,聲音卻還是低沉憂郁的很︰「我可沒有嚇唬你,我是說真的,不過到那時候你可管不了我,五行天靈根又不止你一個人,繽紛和石介都是我的朋友。」言下之意,我就是要涉險,你也管不了我了。
冷謙將懷里的人抱的更緊了緊︰「還說不會嚇唬我,你這不是嚇唬我是什麼。」
又嘆了口氣道︰「對不起,我考慮事情太不周全了,我沒有站在你的角度看問題。」冷謙本以為自己經過這麼長時間以後,雖然心還是忘不了柳月,但是應該表面上能夠裝作對柳月毫不在意了。卻在他抱住柳月的那一刻,心里忽然就放松了,覺得有一股暖流在心間緩緩流淌,讓他心中最後一絲猶疑都不存在了。
就讓他自私一回吧,他不想放開自己的愛人,哪怕明知道短暫,但是能夠在一起就珍惜在一起的時光也沒什麼不好的。
柳月緊緊回摟著他,輕輕道︰「你知道錯了?」
冷謙︰「嗯。」
柳月︰「那你以後還會不會再不知會我的情況下。就無緣無故的將我排除在外了。」
冷謙這回沒有說話,默了默才道︰「你知道我還是會這樣的。但是,如果你問我。我保證不瞞著你。」
柳月無奈,但是也深知他的性格,這死男人死倔強死倔強的,他要是決定的事情,那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這次,要不是拼著他對自己的感情再加上自己豁出去了,估計她倆還有的耗呢。
不過。她可不會告訴冷謙,剛才跟他說以後再也不見面是騙他的,她才不會離開他呢。自己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可不能接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
忽然,冷謙似乎想起了什麼道︰「你受傷可好了些了,我看看。」說著手就在柳月身上上下模索起來。
柳月動了動,翻了個白眼。拍了他的手一下。道︰「又不是皮外傷,模什麼模。我沒事了,結丹之時,偶得機緣,在金丹外有一層異火包裹,因此金丹雖是有些受傷,但是好在這八年明宇師丈搜羅了各種珍奇丹藥給我治傷,又有明孜師叔的著手回春之術。還有什麼要緊的。」
饒是柳月這麼說,冷謙硬是不信。硬要自己從里到外檢查了一遍,確定真如柳月說的那樣才罷休。
兩人又膩歪了好一會兒,柳月絮絮叨叨的和冷謙說著自暨城分別以後的點點滴滴,冷謙緊摟著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她,又挑著自己在妖族的事情講了許多。
不過,兩人都是比較含蓄的人,未來還有許多大事情等著他們,深知如今還不是能夠長相廝守的時候,又膩歪了一陣,柳月拽著冷謙的手,背靠在他懷里,輕輕的問︰「你打算怎麼辦?」
冷謙用下巴蹭蹭她的頭發,嘆道︰「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難道還能像石介那樣,被他師傅安排著逃命了不成?」
又道︰「我不能這麼做,我知道天下人都覺得我很冷情,當然我自己也這麼覺得,但這不代表我無情。我深知我爹娘的難處,我其實也沒什麼要為全天下修士犧牲自己的高尚情操,只是我不能讓我的父母背負天下人的罵名。」
柳月嘆了口氣,將冷謙的手拽的更緊了些,她知道冷謙說的都是對的。冷謙不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如果他真的孑然一身,她也孑然一身,那麼柳月一定會說咱們逃吧,隱居避世,什麼都行。那祭酒再怎麼厲害,他還能把天下翻,就算最後他能找到他們,他們的實力也不弱,拼盡全力也要月兌離這個是非之地。
天下人的罵聲又如何,他們就算罵的再難听,他們都避世了,還能听見嗎?就算听見了,他們那時候必定修為比之現在要高深,誰還敢單槍匹馬的來挑戰他們不成。
可是他們有背負,有爹娘,有家族和背後一直充當他們的後盾的紫山派,他們不會丟棄這些,也不能丟棄這些。
柳月想了想,道︰「石介真的能逃月兌嗎?如果他僥幸逃月兌了,那麼這五行就會缺一了,那你們並不是就沒事了嗎?」。這個時候,柳月真心希望石介能夠永遠不會被華恆門和真仙會的人找到,不僅僅是因為和他的交情,更是因為她希望五行天靈根都沒事,雖然她的智商告訴她這不可能,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們找不到石介,總能找到其他的替代方法的。
冷謙輕笑一聲,道︰「你知道我爹和我娘為了讓我逃避這件事情,想出了什麼餿主意嗎?」。
柳月略微驚訝的抬抬眼,不過又有些恍然,就覺得明宇師丈和師傅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就等著冷謙去赴死,尤其是他們明明知道有這麼嚴重的後果的條件的時候。
冷謙于是就伏在柳月耳邊,低低的將史若情的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末了感嘆了一句︰「要不是因為這事情沒成功,他們還想將我蒙蔽著,他們也不想想,直到這件秘密召告了天下,我還是得知道,到時候,全天下的人史若情變成了火系天靈根修士,那他們還不得背上罵名了,紫山派也會背上罵名的。」
柳月嘆息了一陣,沒想到明宇師丈和自己的師傅想出的是這樣的主意,父母之愛子,必為計之遠!果然如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們都願意付出。
要知道,倘若這件事情給他們做成了,他們不僅要一世清名毀于一旦,而且弄不好還會產生心魔,晉級無望,甚至要是引起天下修士的公憤,群起而攻之紫山派,那麼在無法的情況下,明宇真人和明灩真人即使修為再高,為了門派的存亡,也會被犧牲掉。
默默想了會兒,還是不甘心的嘟囔道︰「一定是史若情故意的,明宇師丈和師傅都準備的那麼充分了,所用的寶貝又是天生地養,難得一見之物,提升靈根機率達到八成以上,怎麼就這麼巧,讓她攤上那兩成了?」
冷謙笑道︰「即使故意不故意又如何呢,反正事情已經如此呢,我還覺得慶幸。」要是成功了,且不說最後這個替代法能不能修補天之黑洞,就說那時候自己該怎麼救自己的父母恐怕都是難以達成的事情了。
柳月搖搖頭︰罷了,還能怎麼樣,畢竟不是正途,成功的機率也不大。
忽然問道︰「你見過祭酒嗎?這個辦法就是他發起的,所以在柳月心里,他就是一個最大的仇人,而仇人不能讓她連樣子都不知道吧。」
冷謙搖頭道︰「祭酒雖然是真仙會里的實際掌權人,但人家是瀚渺大陸唯一的一個元嬰圓滿,豈能讓我們這樣的金丹修士隨意的看見。不過,你還記得在駢城見面的齊長老嗎?別看他只有金丹修為,為人似乎粗豪爽直的很,其實,真正祭酒的心月復是他。」
柳月想到了當年所見的那個齊長老和他的為人處事之風,真的只有豪爽二字可以形容,這樣的人會是祭酒這樣的人的心月復。
凡為人心月復者必然會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甚至充當他們的主人和外界的橋梁作用,其心機、想法、處理事情的能力都是上上之選,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柳月憤憤道︰「那他看來早就知道這五行天靈根修士的事情了,之前還跟你打的火熱的。怎麼沒見他找到什麼解決辦法,感情他是以朋友之名,行監管之實呢,怕你像石介一樣溜了呢,難怪我覺得在駢城他對石介也挺熱情的。」
冷謙被柳月說的笑了,不得不說,柳月這話雖然難听點,但是也很接近真相了。
齊長老不是壞人,他只是一個頑固而忠心的人罷了。因為他對祭酒忠心,所以祭酒一切的命令他都會服從的。祭酒的任何決定,他都認為是對的。
祭酒說,要拿五行天靈根來補天之黑洞,于是他就對五行天靈根修士關注起來。
因此,自己去真仙會尋找有沒有其他破解之法之時,他就主動的來和自己搭訕了,于是他們也就成了別人眼里關系好的朋友。這一切,不說全部的原因,至少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的火系天靈根修士,而他的目的也就是了解情況,比如他們這些天靈根修士的修為水準,實際能力,甚至本命法寶,從這些里找到他們的弱點,以後他們這些天靈根如果敢于反抗,他們真仙會能夠找到應對措施,從他們的弱點下手,來打敗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