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矮一些的人笑嘻嘻的開口了︰「仙友也說是各憑本事,這偷襲的本事又何嘗不算個本事?我們這一路過來,也不知被多少人偷襲過,這次不過是依葫蘆畫瓢。又有何錯?說起來,仙友你修為也高這女修幾十年,怎的打這許久也打不過,不過是白白多練那許多晨昏。」
深藍仙袍之人知這較矮之人是挑撥離間,微微一笑,道︰「若是仙友覺得在下仙術貧乏,上不了台面,我倒是有個提議,不如我倆單打獨斗如何?不就能比上一比?看誰更能合這玄仙中期修為。」
那較矮之人听到這話,倒是一下子噎住了。單打獨斗他肯定是不能這麼干的。他們兄弟二人,從來都是聯手對敵,雙胞兄弟之間,內心極有默契,配合起來天衣無縫。若是聯手,他們對梅陵音二人自然是極有優勢,但若是一個一個來,不僅仙術力量變弱,還怕有什麼變數。但是不答應呢,該如何說,他一下子還說不上來。
深藍仙袍之人接著說道︰「你們兄弟二人,可是從來都沒有單獨對過敵?難道你就不想,試一試自己單獨對敵的能力嗎?」。
這句話倒是讓那較矮之人的心動了動,平日里,無論是修煉還是對敵,他們兄弟二人從來都是同出同進,同起同收,他自己單獨對敵的力量,到底是如何?他還真不知道。
但他只那麼一想,那較高之人便厲聲道︰「想離間我們兄弟二人,只怕沒這麼容易。弟弟,這人卑劣,別跟他嗦了,趕緊拿了魚形之物走人!」
梅陵音只想笑,這較高之人還說深藍仙袍之人卑劣,深藍仙袍之人至少沒在她打靈獸的時候下手搶魚形之物,而剛才,這雙胞之人卻在他們二人爭斗正盛時,插手搶東西。插手搶就算了,還是從背後陰人,他們才當得起這卑劣二字。
只見那較高之人叫道︰「蘭涌之術!」說罷一躍而起。
只見那較矮之人放下心中紛亂,也一躍而起。兩人在空中會合,雙掌一推,他們的手中,飛出了無數蘭花,那些蘭花,越變越大,到了巨大之時,張開大口,便要將梅陵音和深藍仙袍之人吞下。
這蘭涌之術,說起來,並不是正道之術,而是旁門之術。這蘭花,並不是普通之花,而是這雙胞二人的神識分身。並不是說神識分身不是正道,有一些修為高至太仙的人,能將自己的神識分開為幾個,對敵之時可以增加攻擊之力。但是一般人的神識分身,便應是人,這雙胞之人的神識分身卻是這個食人之蘭,不僅不是人,還是一個吃人的植物。這種修煉術法,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禁止,修仙之人,人吃人算什麼樣子?而這雙胞二人,卻是有一次歷險之時,得到了這術法,對此愛不釋手。修練之後覺得威力極大,像這樣無太多旁人之時便拿來用,還不知道吞下了多少修士。
梅陵音和深藍仙袍之人卻不知道這緣由,二人只是反向遁開,那些蘭花卻追著二人身影而去,梅陵音回首揮劍砍去,將花瓣砍下來一片,那蘭花一收,花瓣竟然又長了出來,梅陵音暗自皺眉,這巨花,竟然可以自己恢復,還真是個棘手的東西。
只見數枚靈鏢飛過來,結實扎在那朵蘭花花心之上,蘭花拼命掙月兌,卻未能擺月兌掉。梅陵音一看,正是翠翠飛了過來,她見梅陵音正處險境,便發出了那些靈鏢。那些靈鏢之上,是有倒鉤的,卡在那蘭花之中,蘭花怎麼也甩它們不出來。
只听那較矮之人一聲悶哼。神識分身受傷,若是時間短,是可以直接愈合的,但若是擺月兌不掉,時間一長,這主體之人便會疼痛難忍。
較高之人見到弟弟疼痛,趕緊收了那些蘭花。深藍仙袍之人正和蘭花相斗,卻不料蘭花忽然遁走。抬頭見到那較矮之人疼痛難忍,便笑道︰「連招式都做不了主,我要是你,還不如死掉算了。」
較高之人臉色一變,兩人之中,他是哥哥,平日里修煉對敵,指揮之語,都是他來說,因兩人之中,若是各行各事,那不是亂成一團?更別說招式威力疊加了。弟弟也曾經有過微詞,但都被他勸下了,這深藍仙袍之人此話,還真是說到了他弟弟心中的痛處。但現在,沒有時間辯解,他將那朵受傷蘭花的靈鏢用靈氣逼出,正想將那靈鏢拿下,卻見這靈鏢竟然消失在了空氣中。
原來這靈鏢,原來是只有一枚的,就是梅陵音給翠翠的那一枚。翠翠在玄真片中研究來研究去,發現這靈鏢在玄真片的空間之水中竟可以將倒影化為靈鏢。只要將這靈鏢懸在水面上,水中的倒影便會漸漸凝固,過一會兒便突出在水面上來。翠翠依樣做了好些枚,收著,準備不時之需。現果然用上了,這靈鏢的倒鉤,正是那分身蘭花的弱勢之處。但因是復制之鏢,出了蘭花之後,鏢便消失了。
較矮之人心中疼痛立時減輕了,疼痛雖輕了,但心中的郁悶卻是沒有少。雖然是兄弟,但是這麼多年來形影不離,也是有疑問和膩味的時候,哥哥什麼事情都要爭在前面嘗試,生活之中也是諸多的指手畫腳,他心中也有怨言。他知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道理,所以便將這怨言放在了心底,默默的讓哥哥當先。可現在,這深藍仙袍之人所說卻是句句戳在他心窩上,不由得讓他心中疼痛,受盡了刺激。
只听得較高之人說道︰「弟弟,你不要受他話語挑撥。你我感情,是手足之情,誰也比擬不了的,還不快快合力將他倆拿下,我們才有可能贏得考試。進入上善門不是我們一直想做的嗎?那還不趕緊努力了!」說罷大聲叫道︰「微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