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妻 037 意外收獲

作者 ︰ 苗荷

瑾瑜故作為難地拒絕︰「不行,要讓三嬸沒辦法抵賴,只有先讓她認識到,她如果選擇抵賴,將會承受比抵賴更嚴重的後果。而我現在手里既沒有三嬸以往干壞事的把柄,又沒有五妹妹以往干壞事的把柄,根本沒辦法幫你!」

「行,那我自己想辦法!」大姑娘再次受到啟發,目光一亮,低下頭,認真思考了起來。

……

羅傲綠正跟周碧玉、劉夢香一起在吉慶院代老夫人招待新來的族親女眷,談笑風生。

听說蕭顧家叫她去麥香院時,她考慮到自己昨天才頂撞過蕭顧家,今天又哄了大姑娘、二姑娘去麥香院試探瑾瑜的虛實,覺得事情有些不妙,裝做要出恭的樣子,讓秦惜梅派去通知她的婆子先等著,自己則利用去茅廁的機會,悄悄打發候在外面的一個伶俐丫頭翠兒提前去麥香院打探消息。

翠兒年紀小、腿腳快,人愛笑、嘴巴甜,是羅傲綠心月復向嬤嬤的孫女,經常被羅傲綠帶在身邊,後院的夫人、姑娘、婆子們基本上都認得她,並看在羅傲綠的面子上,善待她。

她很快就跑到了麥香院大門口附近,倚在門欄上,探頭悄悄向負責守院門口的那兩個羅滿秀的婆子使眼色。

瑾瑜安排守院門口的鄭婆子、閻婆子兩個昨天才挨了罰,今天,在羅滿秀打發兩個婆子代她們守院門時,她們學乖了,一直裝成無所事事的樣子,徘徊在院門口沒走,悄然盯著那兩個婆子的動靜,自然看到了翠兒的動作,當即就警惕起來。

她們趁著其中一個羅滿秀的婆子上前跟翠兒說話的機會,低聲商量一下,由閻婆子繼續盯著兩個婆子和翠兒,鄭婆子則拔腿跑到瑾瑜的屋子門口,沖屋子里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瑾瑜不停使眼色。

瑾瑜自從重生過來,就渾身充滿戒備,人顯得特別警惕,很快就覺察到鄭婆子的動靜,招手示意她到身邊來。

鄭婆子心里著急,一進屋,便附在瑾瑜耳際,低聲提醒︰「三姑娘,三夫人身邊的翠兒曾經經常過來悄悄找伍媽媽說話,現在,她又悄悄過來找老夫人打發看院門口的兩個婆子說話,奴婢和閻婆子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嗯,是不對勁,你跟閻婆子這次的表現很好!」瑾瑜立刻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她贊許地看鄭婆子一眼,轉身大聲提醒蕭顧家︰「祖父,三嬸雖然還沒過來,可她身邊的下人突然來到我院子門口,跟祖母打發給我看院門口的婆子悄悄說話,你看,這是怎麼回事呢?」

「這還用問!」,大姑娘听到這里,不等蕭顧家開口,得意地搶先回答︰「一定是三嬸心虛了,怕過來被祖父責備,先使了身邊的人來探听消息!」

「嗯,極有可能!」蕭詒榮腦子轉得慢,听到這里,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十分痛恨羅傲綠以羅滿秀的名義,攛掇大姑娘、二姑娘探瑾瑜虛實的事,想趁機抓住羅傲綠的把柄,好好教訓羅傲綠一頓,馬上一臉慍怒地大步走出屋子,往院子門口看過去。

這時,院子門口,跟翠兒說話的那個婆子听不到屋子里的動靜,既不知道蕭顧家打發人找羅傲綠的原因,也不知道鄭婆子已經告發了她和翠兒,正因為回答不出翠兒的問題,跟翠兒商量一番,轉身往瑾瑜的屋子方向走,打算把翠兒過來打探消息的事悄悄稟告羅滿秀,讓羅滿秀定奪。

蕭詒榮看在眼里,很生氣,顧不得請示蕭顧家,直接示意候在屋子門口的十余個家丁跟著自己,匆匆往院子門口走。

快走到那個婆子面前時,那個婆子注意到蕭詒榮看向自己的目光很凶狠,心里暗暗害怕,下意識裝出一臉恭敬、乖巧的樣子,讓到一邊。

蕭詒榮只當她是心里有鬼,想蒙混過關,心里更加生氣。

他從鼻子里冷哼一聲,大步走到那個婆子跟前,狠狠一腳把她踹倒在地,示意身邊的兩個家丁去抓起來,自己則帶著剩下的家丁毫不遲疑地繼續往院子門口走。

翠兒要等著羅滿秀的回復,正站在院子門口外面探頭盯著那個婆子的動靜,見狀,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轉過身,撒腿就跑。

蕭詒榮主要就是沖翠兒而來的,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動靜。

他立刻指著翠兒的背影,高聲吩咐身邊的家丁︰「你們快去把那個賤婢給我抓過來!」

「是!」家丁們都清楚他的爆燥脾氣,不敢怠慢,紛紛大聲答應著,一齊追向翠兒。

翠兒雖然腿腳快,到底只是個孩子,根本跑不過年輕力壯、身體矯健的家丁們。

才過一小會兒,就被他們追上,反扣住雙手,推推搡搡押到蕭詒榮跟前。

蕭詒榮正在氣頭上,沒耐心慢慢審問她,直接又是狠狠一腳,跟踹那個婆子一樣,把她踹倒在地,然後,俯子,伸手扣住翠兒的脖子,目光凜然地瞪著她,厲聲呵斥︰「賤婢,叫你跑!快老實說,你到這里來是做什麼的,否則,我就要你的命!」

翠兒曾經從侍候大夫人和大姑娘身邊下人的嘴里,听說過蕭詒榮,知道他脾氣有多麼爆燥,在被家丁追上、押到蕭詒榮跟前時,心里就很害怕了,再加上,蕭詒榮剛剛是在盛怒之中,並沒有選部位出腳,恰好是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令她月復痛如絞,傷得很重,心里更加害怕起來。

她畏畏縮縮看蕭詒榮一眼,如實回答︰「大爺,奴婢到這里來是給三夫人探听消息的。」

「為什麼要探听消息?探听什麼消息?」蕭詒榮意識到逼問有效果,扣住翠兒脖子的手緊了緊,再接再勵,繼續逼問。

翠兒反正已經出賣了羅傲綠,索性豁出去,知無不言︰「我來這里前,二夫人打發婆子到吉慶院去,叫三夫人來麥香院見老爺,三夫人不知道老爺是為了什麼事要見她,想提前弄清楚情況,就先用出恭的借口穩著二夫人的婆子在吉慶院等著,然後,悄悄利用上茅廁的機會,打發我提前過來,悄悄向老夫人打听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好!」蕭詒榮得到想要的結果,十分滿意。

他示意家丁們押著翠兒和那個婆子,一起返回屋子里,把剛才審問翠兒的情況一五一告訴蕭顧家。

蕭顧家認真听完,不由勃然變色。

早在昨天得知羅傲綠同時寫情詩給四個兒子的那一刻,他就打心眼里看不起羅傲綠,覺得她丟了整個蕭家的臉。

後來,羅傲綠不肯給秦惜梅道歉,當眾頂撞他,令他火冒三丈,不僅丟下要讓三兒子蕭詒富休羅傲綠的狠話,還在回到前院時,特意把蕭詒富叫到跟前,將在吉慶院發生的事告訴蕭詒富,提出讓蕭詒富休羅傲綠的事。

沒想到,蕭詒富既不相信羅傲綠寫情詩的事,也不願意休羅傲綠,甚至為了羅傲綠跪在他跟前,苦苦替羅傲綠求情,並信誓旦旦保證,以後一定管好羅傲綠,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他念在蕭詒富對羅傲綠的一片痴心上,只好暫時放過羅傲綠。

可這才隔了一晚,羅傲綠居然不思悔改,先是攛掇大姑娘來瑾瑜院子里惹是生非,現在,又明明知道自己要見她,還畏罪不來,悄悄打發下人提前打探消息,實在是心眼太壞、花樣太多,太不把他這個做父親的放在眼里了!

他狠下心,看向瑾瑜,沉聲吩咐︰「三丫頭,你讓人把筆墨紙硯拿過來!」

「是!」瑾瑜暗暗高興,連忙答應。

昨日,母親說過,祖父在吉慶院因為三嬸不肯按他的吩咐給母親道歉的事,曾經放下要讓三叔休了三嬸的狠話,而今天,三嬸頂風作案,又鬧出這麼多的事來,估計祖父這回是忍無可忍,要直接代三叔作主,休了三嬸了。

真是個大快人心的意外收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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