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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川輕輕揉著她額角,一邊觸上她身上濕漉漉的祭衣,回頭想尋些巾帕為她拭干水跡,卻是徒勞無功。
「川,別找了,過一會兒自會干的。」寒林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靜靜地躺在床上,小手仍然拽著他的衣袖不願放手。
「胡鬧,你身子這麼弱,怎麼能受寒?」翟川微惱,若不是見她已經很累了,真想把她拉起來好好教訓一番。
寒林眨了眨眼,順著衣緣握住他的手,「我現在與你們很像……支撐我活下去的是靈力,身體反而不會被這些影響。」
翟川心一緊,她說自己像靈族,是有多少相像?下意識看看她的頭發,仍是與從前一般隱隱流溢著藍光而已,這才放心一些,抓起她冰涼的小手,「你不是會水靈的法術?那時在散霞國的湖邊你用過……」
「疏水咒啊……」寒林遺憾地搖了搖頭,「我現在的靈力很弱,不能駕馭那樣的法術。」
「……那麼,你果然度過了一段很痛苦的日子?」翟川輕輕撫著她的額頭,還有些許涼意未退,但比之前暖了不少,剛才的惱怒早已被愧疚和震驚取代,她曾經是祈天宮最優秀的祭司,可以隨意動用重華禁法和靈鳳訣,如今卻連這樣一個水靈的簡單法術都不能駕馭。這一年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比起見不到你,也不算很難熬。」寒林調皮地笑了笑,並不想回憶那些令人痛苦的經歷,暖意一直從他手上渡來,心頭覺得十分充實,困倦也就像潮水一般襲上來,實在撐不了,便緩緩閉上眼,還不忘喃喃自語。「川。別放手……」
一痕輕霧從窗外透入,在屋內緩緩聚了起來。
「她的精神一直很差。」南歌斂眸看著已經陷入熟睡的女子,輕輕搖頭,隨即將眠咒落到她身上。「有些事情或許應該告知與你。」
「……她為何如此體弱?」翟川依然緊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一邊擦拭著她臉上的水滴。
南歌沉吟片刻。緩緩開口,「她強行為自己引產,又在那時啟動了禁法。身體受到極大的傷害,若不是因為楓璐曾在她身上留下過封印穩住殘魂,只怕神仙什麼也救不了她……」
是楓璐……翟川低下頭,無奈地笑了笑,楓璐其實一直都很關心自己,卻什麼也不願說,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說清那些事……
「因為早產,另一個孩子生來體質極弱,當下就要夭折,寒林將她暫時封印起來,一邊為她續上靈力。」南歌深深嘆口氣,「待到靈力強到足以吞噬掉她的魂魄時,那孩子便會成為界靈……這樣,至少可以讓那孩子健康地活下來。」
「所以,她才不能離開此處?」翟川輕輕搖頭,寒林向來心軟,要叫她親手將自己的孩子變作界靈,她究竟是如何狠下心來的?
「每一次渡出靈力對她來說都極為痛苦,或許並不亞于一次禁法,她的身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到最虛弱的狀態,若是離開此地靈力支持,便會陷入沉睡。」南歌背過身,不忍去看她熟睡的樣子,面前又浮現出她面色煞白、目光痛楚的樣子,不僅是身體極其虛弱,她的心中也一直在受著煎熬,這樣的痛苦卻堅強地撐著的女孩子,怎能不讓人憐惜?
南歌說完這些,緩步走出屋子,低聲嘆了嘆,「好好陪她一會兒,她很想你。」
薛瞳和潮兒正在階下閑談,見他出來,潮兒飛快地撲上前,「母後在里面嗎?」。
「她睡著了,潮兒不要去吵她,好嗎?」。南歌輕輕攔住他,拉著他走遠了幾步。
「那我父皇也在里面?」潮兒忽閃著亮亮的眼楮,看看薛瞳,又看看南歌,十分委屈,「為什麼他可以在里面看著母後,潮兒就不能?」
薛瞳莞爾一笑,蹲將他抱起來,「他們好不容易見面,一會兒又要分開,潮兒和你母後一起那麼久,還看不夠嗎?」。
潮兒眨眨眼,用力地點了點頭,「瞳姨說的也很有道理呢。」隨即扁扁嘴,「可父皇為什麼要欺侮母後呢?」
「……那不是欺侮,他們是親熱。」薛瞳輕輕敲了敲他的額頭,「真不知道你這個小腦袋瓜里裝的是什麼?」
「不懂……」潮兒無辜地眨了眨眼,勾住薛瞳脖子,將軟軟的小臉蹭上去,不禁開心地笑起來,「瞳姨真暖和,不像母後和南歌前輩,都是冰冰涼涼的。」
薛瞳不禁失笑,她自幼生長在雪國,由薛陌帶大,薛陌作為雪靈亦是渾身冰涼,後來識得了寒林,這才知道身體冰涼是一些靈族的特質,那時候她還時時問起寒林會不會覺得冷,也不知道寒林不厭其煩地回答過多少次以後,這個問題才漸漸結束了。
「她之前不是已經暖和了嗎?怎麼又成這樣了?」薛瞳好奇地看向南歌,分明記得那個雪霽的天氣里,她觸上寒林的身子,一陣陌生的暖意渡上指間,提前泄露了他們昨夜的纏綿。
「看來薛陌沒有與你說清此事。」南歌緩緩搖頭,「寒林之前幾次瀕死,水靈之力也隨之激發出來,他們又一年多沒見了,她自然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她……她最近過得好嗎?」。薛瞳斂起眉,寒林之前的樣子可是看了就叫人心痛,如果可以,她永遠都不想去回想那時的場景。
「她會慢慢好起來的。」南歌敷衍地笑了笑,「薛姑娘往後有什麼打算?薛陌似乎對你的行為沒有任何限制……」
薛瞳一邊拍著潮兒,一邊點頭輕笑,「陌前輩一直都說我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日子,她雖然孤單的很,卻沒有要求我去陪著她。」
「你的性子,與她從前很像。」南歌轉過眸子打量了她,一年里她往返于西北與京中,幫助孟靜女處理國事,這個俊俏的女孩子歷練得比原先更加瀟灑了幾分。
薛瞳挑了挑眉,略帶遺憾,「陌前輩從來不說起她從前的故事,火靈前輩也不會說……他們一個只知道在林子里下棋,一個只知道守在火溪谷外,好像外面的一切都不存在……」
潮兒入神地听著他們談話,把小腦袋擱在薛瞳肩上,眨巴著眼好奇地向著林外的方向看去。
「薛陌麼……她喜歡過兩人,一個做了舒清的,一個死在了界靈之爭中。」南歌輕輕嘆息,都知道靈族不可相戀,可感情慢慢起來時,又有誰會狠心去掐斷它?
「陌前輩果然有過一段傷心事。」薛瞳抿唇,薛陌在她的眼中一直是安靜冷淡的,但在這冷淡中,又透出一絲倔強,還有對自己的關心和憧憬,是不是就因為,自己很像從前的薛陌呢?
很難去想象,這樣一個比極北的玄冰還冷,比漫天的飛雪還淨的女子,究竟曾是怎樣的?
「薛陌應該與你說過吧?」南歌沉吟了片刻,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下去,「你幼時就受過嚴寒侵襲,後來又常年生活于極北,即便去往火溪谷學習火靈的劍術,依然不能緩解幼時受到的傷害……」
薛瞳見他提起這件事,並沒有多少難過,只是淡淡笑了笑,「薛瞳並不在意自己能夠活多久,只要每一日都過得開心就行。」
「真是個灑月兌的女孩子。」南歌也不禁贊嘆,「希望有朝一日,薛陌也能像你這般看開。」
寒林醒來的時候,看到的與睡著時幾乎一樣,小臉泛起笑,「川,我睡了多久?」
「並不久,現在可覺得好些了?」翟川扶起她,理了理她凌亂的發絲,面色微微沉著,「界靈的事情,南歌方才說起了。」
寒林臉上笑一收,低聲埋怨,「南歌真是多事……」
「這些事情,我本就該知道。」翟川托起她的臉,定定看著她的每一瞬表情,過不了多久,兩人又得分開,之後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帶潮兒,今天就走吧。」寒林斂起眉,明日又是為界靈續上靈力的日子,她不希望自己那時的樣子被翟川看到。
「那孩子……或許他留在你身邊會更好一些。」翟川對那孩子實在頭大得很,以這樣頑皮的性子,若是讓他悶在宮中,還見不到自己的母親,只怕他一刻也待不下去。
「帶他吧,我會勸他。」寒林斂著眉,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讓潮兒去京城那樣悶人的地方,但自己已經不能回京,若是孩子再不,卻讓別人怎麼看?
門一晃,一個小小的影子一下子竄上前,拽住寒林的衣袂大哭,「母後不要潮兒了嗎?」。
寒林苦惱地揉了揉額角,兩人只顧說話,竟然會被這孩子在門外潛听,黑巫的臉面往哪里擱?此事若是被欒明知道了,一定會狠狠地罰自己。
「潮兒,母後不會不要你的。」寒林抱起他,輕輕撫著脊背,「母後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跟父皇先回京,過不久我就回來,好不好?」(我的小說《霧靄訣》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