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蘇小昭的出生是個意外,她的爸爸蘇奇臨身為台灣傳統產業的富二代,那年剛滿二十二歲的他,不但高富帥還很叛逆。
升上大四那年,因為一次獵艷派對,花名在外的蘇奇臨一眼看上了同校不同系的學妹田寧寧。
追女人對蘇奇臨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打從他懂得異性開始,凡是他看上眼的女人還沒有追不上的。
不過身為玩咖,交往過的女人幾乎跟他一樣都愛玩,反正年輕嘛,男歡女愛,你情我願,又沒有太多的感情約束,要怎麼玩就怎麼玩,只要盡興就好。
而他這人雖然愛玩,但在兩性之間還是有一定的游戲原則,交往的女生肯定清一色也跟他一樣是玩咖,對于那種小家碧玉或是鄰家純情女,他很有自知之明地連踫都不敢踫一下,就怕一個不小心被纏上了,表面上說是他嫌煩,可實際上是他還沒想定下來。
可人家說一物克一物,這倒真的不能鐵齒,當玩咖蘇奇臨踫上乖乖女田寧寧,他熱她冷,他追她躲,因為一場朋友的生日派對,被灌酒的兩人弄假成真上了床,事後田寧寧很大氣瀟灑地不但不要他的負責,還希望他能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也會忘了上床的事。
本來踫上這種被捉弄而上床的事,只要兩人心照不宣,不去計較太多應該也就沒事了,所以負不負責並不重要,況且蘇奇臨本來也沒有想跟哪個女人定下來。
可是當田寧寧語帶冷淡地看著他,一字一字地說出不要他負責的話時,蘇奇臨心里說有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他這人就是如此,別人越不要他做的,他就非做不可,田寧寧不讓他負責,偏偏他就非要對她負責不可。
結果又追又躲再加上又真的上過床的情況下,田寧寧這位乖乖女哪是情聖蘇奇臨的對手,不但三天兩頭就被他強拐回大學附近的公寓過夜不說,事後她還怕婚前跟男人上床的事被家人知情,竟然傻得被蘇奇臨連哄帶騙地拐回家同居避鋒頭。
二十歲的田寧寧,從小到大都是品學兼優的乖乖女,听從家人的安排,一路風平浪靜地進入大學,不曾談過戀愛,也沒有喜歡過任何一位異性,若是沒有意外,她也會听從家人的安排相親結婚,生兒育女,就這麼平淡地過了一生。
可惜老天爺可能見她日子太無趣,竟然讓她對蘇奇臨動了情,更或許是受夠了乖乖女的約束,所以她默許了跟蘇奇臨這種沒名沒分的交往。
雖然跟蘇奇臨同居,雖然成了他的女朋友,但她沒想過這個放蕩男人會為她定下來,她很有自知之明,也明白蘇奇臨身邊的誘惑太多,他不可能為她一心一意,也不可能不去招惹其他女生,頂多就幾個月吧,他應該就會膩了,那時不用她躲,他應該就會主動開口要她離開了。
只是交往半年後,分手的日子沒等到,她向來準時的月事卻延遲了。
那天一向淡定的田寧寧頭一次慌了手腳,月經沒來比她丟了處女膜還可怕,這才想起蘇奇臨在床事上有多霸道,**總是不愛作防護措施,因為他嫌麻煩,只要興致來了,車上也好、浴室也好、床上也好、廚房也好、客廳也好,不管她要不要,他總是非要她要個盡興不可。
對田寧寧來說,她雖然是乖乖女,但她還是有常識,知道沒避孕的後果,只是她以為自己不會這麼幸運,再說她是寒性體質,每次月經來總是疼得死去活來,看過大大小小的醫生,檢查後才發現是因為她體寒,因為這樣的體質,所以日後也很難受孕。
就是因為有了醫生那些話,她傻得沒阻止蘇奇臨的放肆,她以為就算沒有任何防護措施,自己也不怎麼可能會懷孕,結果她似乎錯了。
當她從藥局買回驗孕棒,回家進浴室驗孕後,她傻愣愣地看著上頭的兩條線,腦袋一片空白,久久無法思考。
◎◎◎
那天因為好友生日,蘇奇臨推不掉邀請,一票人玩到凌晨才散了,當他回到公寓打開房門時,就見平時應該已經上床睡覺的田寧寧此時正穿著睡裙,低頭坐在床沿。
「妳怎麼還沒睡?」蘇奇臨一身酒氣,知道她不愛他喝酒,他正猶豫要不要先進浴室梳洗。
臨近秋天,蘇奇臨將穿在身上的外套月兌下,放在離床最遠的沙發上,「我……」要去洗澡這幾個字還來不及說出口,田寧寧卻打斷了他的話。
她沒有抬頭,只是平淡地開口,「我們分手吧。」
蘇奇臨剛月兌下T恤,luo著精瘦結實的上半身,手才要解開牛仔褲的扣子,就被這句話給震得沉下臉,不悅地瞇眼瞪她,「妳說什麼?」明明他出門前還被他壓在床上折騰得要多乖有多乖,她此時卻說出了分手的話?
蘇奇臨的聲音不大,田寧寧卻感覺得出那低沉的嗓音里夾雜著怒意,她咬了一咬下唇,手指頭忍不住在手臂上摳啊摳,那是她緊張時的習慣動作,蘇奇臨自然也發現了她的這個小動作。
交往這麼久,她多少知道蘇奇臨的脾氣不好,但在她面前他懂得壓下怒火,從沒對她大小聲過,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他對她的溫柔雖然帶著霸道,但看得出他一直都用他的方式在疼她。
只是這樣的好,從她早上發現自己懷孕後,好像火車月兌軌似的讓她一時沒有頭緒,有驚慌有喜悅,心情復雜到她很難厘清自己的想法,不過在這些復雜的情緒中喜悅佔了上風。
想到自己肚子有了寶寶,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她跟長相俊美的蘇奇臨的結晶,她已經在期待寶寶的出生了,可是在等待寶寶出生前,她必須先處理她跟蘇奇臨的問題,他們都還是學生,他跟她雖然是在交往,是男女朋友,但他從沒給過任何承諾,更不用說跟她結婚。
他們還年輕,蘇奇臨就像一匹桀驁不馴的狼,哪里肯被婚姻綁住,既然這樣,反正當初她也就抱著有一天會分手的念頭交往,不如趁他發現她懷孕前先離開。
這孩子他要或不要都沒關系,她可以一個人養活,她家里有錢,上有三個哥哥,還有一個姊姊,爸媽寵她,哥哥姊姊們更縱著她,知道她懷了寶寶,他們一定不會不要寶寶。
因為這個信念,反復地想了又想,她才有勇氣離開蘇奇臨,「我們分手吧。」
田寧寧的話才落下,房間里就傳來踫的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被砸碎了,田寧寧往那巨響的方向看去,只見蘇奇臨剛買不久的手機被砸向牆壁,此時正四分五裂地碎在地板上。
「誰準妳提分手的?」蘇奇臨胸膛起伏,一臉憤怒,目光粗暴地瞪著她。
田寧寧長這麼大,何曾被人這麼凶過,心里的委屈直升,紅了眼眶,抿緊唇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說啊!」蘇奇臨走到她面前,一百八十公分的身軀傾前,掐住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直視,深邃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直瞪著她瞧。
「我……」
蘇奇臨活到二十二歲,交過不少女人,唯獨眼前的田寧寧敢開口跟他提分手,而且是在他這麼寵她的時候提出了這個要求,這教他怎麼能不生氣,他對她那麼好,好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外頭的女人他看都不看一眼,整個心思都被她纏住後,她怎麼敢開口說要甩了他?
「妳喜歡上別的男人了?」他咬牙吐出這句話。
田寧寧抽了口氣,生氣地用腳丫子踢他,可惜力道不大,沒有什麼作用,蘇奇臨皮粗肉厚的,怎麼可能理會這種小打小踢。
「我才沒有!」
「妳家人發現我們同居的事了?」蘇奇臨挑眉再咬牙問,細听之下,還可以听出他的語氣里在問這句話時竟然多了一股沒有掩飾的期待。
「沒有……」
「那是什麼原因?該死,妳不說我怎麼猜得出來?」他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他是男人,心思不細,如果她只是鬧小別扭而要分手,那他怎麼都不會同意。
「我就是要分手!」
「問題是我不準妳分手!」
「我偏要!」
「妳敢?」
像在比賽似的,兩人的音量一個比一個大,這也讓蘇奇臨開了眼界,原來乖巧柔順的田寧寧也有這麼刁蠻撒潑的一面。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他手指的力道跟聲音一樣大,把她的下巴掐疼了。
聞言,蘇奇臨咒罵了聲,收了收力道,見她伸手拍打自己,他火氣也跟著上來了,索性往床上一坐,把她一百六十公分的身子抱到腿上,力道不大,可有力的手臂卻將她固定在懷里,要她哪里都去不了。
田寧寧沒料到他會突然將自己抱到他腿上,先是一愣,而後生氣地掙扎。
「妳鬧夠了沒有?」他還沒對女人低聲下氣過,自然不懂女人鬧脾氣時要怎麼收服。
他以前認為女人要安分,一旦嬌縱了,自以為可以管他、干涉他,他肯定是連話都懶得說就直接翻臉馬上走人,可踫上田寧寧這個看似乖巧,可實際卻有點小脾氣的乖乖女,他竟然手足無措到沒轍,只好把她的手箝住,緊緊地抱住她縴細的身子。
「奇臨,我一定要跟你分手,不然你以後一定會討厭我的。」他可能會以為她是為了綁住他才故意懷孕,她不要這樣,就算只是短暫的愛情,但她希望為彼此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誰跟妳說我會討厭妳了?」他對她可是喜歡到不行,一天比一天更喜歡,如此強烈的感覺連他自己都很意外。
「等你發現我肚子變大了,你一定會討厭我……」田寧寧窩在他懷里,嗅著他身上獨特的陽剛氣味,雙手回抱他,蘇奇臨的胸膛很寬厚,雖然精瘦但肌肉結實,很有男子氣概,每次靠在他懷里總能感覺一股安心,讓她很眷戀。
「我哪時嫌過妳胖了,女人肚子有點肉我還覺得可愛。」再說她現在這清瘦的身子,食量又小得出奇,就算他再能養也養不出多少肉。
「才怪。」她癟嘴,在他硬邦邦的肩膀敲了一下,以示不滿。
「我是說真的,別的女生胖瘦我不管,但我真的不在意妳胖還是瘦,如果妳是為了這個理由要分手,很抱歉,我不同意。」為了哄她開心,蘇奇臨討好地說,而且事實是他真的不在意,只要抱的人是她就可以了。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今天一定要跟你分手。」田寧寧被他哄了一會,有點忘了自己要分手的理由,直到他的手掌覆在她平坦的肚子時她才驚覺,想起懷孕的事。
「寧寧,不要讓我生氣。」他嘆了口氣,低聲警告,「妳知道一旦我生氣,我有的是方法收拾妳。」
田寧寧跟他同居半年了,哪里會听不出他話里的隱喻,小臉頓時紅得像要滴血似的,嘴巴掀了掀,卻吐不出半個字。
蘇奇臨見她這小樣子,一時忍不住低頭在她紅唇上偷了個吻。
見她嚶嚀地喊著酒臭,他才欲罷不能地停下這個吻,眼神深沉,將她更用力地往自己懷里摟緊,「我先去洗澡。」知道她不愛酒味,一沾酒就頭昏難受。
他吸了口氣,低頭埋在她白細的頸間,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氣,強忍著體內蠢蠢欲動的情yu,幾個深呼吸後,他放開她,起身時順手將她抱到床上躺好,輕手輕腳地拉過被子將她蓋上,他傾身,聲音喑啞地道︰「不準先睡,等我回來。」
田寧寧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張著水汪汪的大眼楮怔怔地看著他。
見他直起身,看著他沒有一絲贄肉、肌理分明的寬背窄腰,邁開修長的雙腿一步一步往浴室走,田寧寧緩緩地吐出一句話,「我懷孕了。」
她知道自己的聲音不大,但夜深人靜,蘇奇臨肯定听到她的話了,可是他沒有停下腳步,依舊筆直地往浴室走去。
當浴室的門被關上,田寧寧忍了又忍的眼淚終于落下,伸手將被子拉起蓋住臉,整個人埋在被子里低聲哭著,她就知道蘇奇臨不想要寶寶……本來就沒想過他會要寶寶,可是當他冷淡的態度表現出來時,她還是難受地感到委屈。
原本她是想等到明天天亮了再回家,可是現在她一秒鐘都等不下去了,她應該馬上起身奪門而出,不要忍受這委屈,可她又很矛盾,明明想走,卻又舍不得地窩在床上,嗅著屬于蘇奇臨味道的被子繼續哭著。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沒注意到浴室的門在哪時被打開,也不知道蘇奇臨哪時來到床邊,當被子被掀開時,房間里的燈已經被關上了,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而後她感覺到蘇奇臨躺上床,將她往懷里摟了過去。
被抱進他寬厚的懷里,田寧寧有些不願意地掙扎著不讓他抱,奈何她的力道完全抵不過蘇奇臨,沒兩下她的反抗就被他制服,只能乖乖地在他懷里由著他摟著。
盡避看不到蘇奇臨此時的表情,但從他的手勁跟不穩的鼻息,田寧寧都能感覺出此時的他並不平靜,以為他是**上來,又想將她壓在身下欺負,她氣不過地使勁推他,她都懷孕了,他還只想著要發泄**,太過分了,一點都沒想過會不會傷到寶寶!
「多久了?」黑暗中傳來蘇奇臨壓抑的嗓音,微微顫抖著。
嗯?他在說什麼?等等,他的手在干什麼?為什麼要月兌她的衣服?
「你住手,不準月兌我的衣服!」田寧寧努力護住身上的衣服,可惜不到一分鐘,她身上所有的布料全被蘇奇臨霸道地丟到床下,而他本來就習慣luo睡,此時兩人可以說是赤luo相對,從他身上傳來的體溫讓她不至于感到涼意,應該說還有點熱。
將田寧寧身上的衣服剝光後,蘇奇臨的手掌落在她的肚子上,「多久了?」
田寧寧不笨,這回也听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咬了咬下唇後搖搖頭,「不知道。」
蘇奇臨吻了吻她的頭頂,而後吐了一口氣,「明天早上先去醫院檢查,然後我們直接去法院。」
去法院?難不成他……田寧寧的心顫了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難以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氣,「你……」
「我本來還想妳到底哪時才要帶我回家見家長,這下子不用妳帶我回田家,等我們去法院公證後,我陪妳回家。」
蘇奇臨大致明白,這次去田家肯定不會太好受,至少拳頭不會少挨,田寧寧那三位哥哥可是出了名的妹控,對田寧寧可是寶貝得很,若是知道田寧寧被他這麼一個浪蕩子搞大了肚子,肯定要抓狂的。
「奇臨……你要寶寶嗎?」
「當然了,我跟妳的寶寶,我不要誰要。」
一想到田寧寧肚子里有了寶寶,蘇奇臨完全不排斥,剛才他進浴室前听到她的話時他是腦袋一片空白,全身僵硬地走進浴室,他沒想讓二十歲的她懷孕,可是除了難以置信外,他竟是驚喜到說不出一個字。
等他沖了冷水澡,冷卻了情緒,確定這不是作夢後,他急切地回到房間抱她,等過了明天,她就是他一個人的,他不但可以天經地義地跟她上床,拐她回家,還可以很囂張地帶她去見家長,這怎麼能不讓他興奮。
「你可以不用為了寶寶跟我結婚,我……」田寧寧結巴地解釋,卻換來蘇奇臨撐起上半身,傾身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打斷了她的聲音。
「寧寧,就算沒有寶寶,我也只會跟妳結婚。」
一句話、一個吻,輕易地收服了田寧寧所有的不安跟負面情緒,她傻怔怔地看著蘇奇臨在昏暗房間里明亮深邃的眼楮,那里頭有她身子清楚的倒影,「沒有寶寶,你也會跟我結婚?」
「嗯,難道妳不想跟我結婚?」他可是認定她了,打從交往後他就沒想過分手這件事。
「我、我結婚後就不準老公跟別的女人曖昧,就算是多看一眼都不行,你、你……」田寧寧哽咽得話說得結巴。
「好。」蘇奇臨很爽快地答應了,反正跟她在一起後他的眼楮就沒瞄過她以外的女人,不是別的女人不美,也不是沒有吸引他的目光,但他知道最好的那一個已經在自己懷里,在家里等他回家,所以他沒那心思。
「你不會後悔嗎?」
「如果我後悔,妳是不是就要帶著寶寶離開?」
田寧寧抿唇點頭。
「傻瓜。」蘇奇臨在她額頭上又印了一個吻,而後來到她的唇瓣,本來是打算淺嘗即止,可她的味道太美好,他怎麼都嘗不夠,一直難耐地加深了這個吻,直吻得她喘不過氣地癱在他懷里嬌喘著。
田寧寧任由蘇奇臨一個翻身讓她趴在他懷里,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背,她知道此時的他上身了,不但身體熱得燙人,連呼吸都顯得不穩。
可是他卻強壓下那股,就這麼不出聲地抱著她,她知道她是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雖然他不溫柔,也常常很霸道地管很寬,可是他這些無言的舉動她明白,那是因為他在乎她,盡避他到現在還沒有開口說他愛她,但是她想他應該是愛的,否則這麼驕傲的男人,如果他不願意,他不會主動提出結婚,更不會走進婚姻。
田寧寧有些困意地閉上眼,真好,原來他跟她交往後從來都沒有想過分手……
◎◎◎
隔天,當兩人回到田家,田寧寧無名指上已經多了一枚結婚戒指,而肚子里的寶寶兩個月了,那一天,蘇奇臨被田家兄長痛揍了一頓,他卻沒有還手,明明被打,嘴角卻是上揚的,一副很甘心挨打的模樣。
最後是田寧寧看不下去了,舍不得他被哥哥們揍,急忙上前護著他,怕傷了妹妹的哥哥們眼見女大不中留,看著由他們從小疼到大的田寧寧這麼護著蘇奇臨,為了怕妹妹生氣,這場打斗才勉強停止。
八個月後,曾經玩世不恭的花心浪子蘇奇臨小心翼翼地抱著寶貝女兒,他的目光溫柔地看著床上因為剛生產而倦累閉眼睡覺的田寧寧。
他心想,這寶貝女兒他一定要好好看著,最好有個金屋把她藏起來,或是像長發姑娘一樣養在高塔上,不讓她被男人給拐去,畢竟他拐別人的女兒,所以他也怕,怕有一天別的男人也月復黑地來拐他的女兒,他怕自己沒辦法像岳父那麼大氣,他可能錯手揍得那小子再也不敢招惹他的寶貝女兒……
于是曾經別人眼中的浪蕩子一夕之間成了新好男人,不管走到哪里他心里想的永遠是老婆跟女兒,沒有花天酒地,沒有美女圍繞。
蘇奇臨的花心是上流社會公認的,沒人想過他會這麼快就結婚,每次出現時,手里不是抱著女兒就是牽著老婆,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跌破了眼鏡。
怕女兒蘇小昭孤單,蘇奇臨可是很用心拉著老婆上床,就為了想給蘇小昭添幾個弟弟妹妹作伴,只是老婆在生了蘇小昭之後小產過一次,差點連命都沒了,差點把他嚇破膽,看著老婆在病床上蒼白虛弱的樣子,蘇奇臨就決定讓蘇小昭當他獨一無二的女兒,他愛田寧寧,不想她為了生孩子冒生命危險,反正女兒都有了,他不在乎要不要再生。
所以他私下跟蘇老爺談過,父子倆為了這件事吵翻了天,還差點大打出手,蘇老爺哪里肯同意,揚言媳婦非要給蘇家添個男孫不可,不然蘇奇臨就只能找外頭的女人生。
蘇老爺以為蘇奇臨天生風流,現在是愛老婆,但他相信這份愛不用多久就會減少甚至膩了,沒想到他卻錯了,蘇奇臨不但沒減少對老婆的愛,反而還為他三番兩次安排女人而發火。
蘇老爺利用總裁職責之便,擅自幫蘇奇臨挑選秘書,他不信美人當前,蘇奇臨那風流的本性還能無動于衷,結果那些秘書一個個被蘇奇臨以各種不適任的理由踢到別的部門,氣得蘇老爺差不多已是半只腳踏進棺材。
蘇小昭三歲時,蘇老爺趁蘇奇臨南下出差,安排秘書陪他一同南下,並要秘書找機會勾引。
只是蘇老爺沒想到秘書小姐都月兌光在床上等了,蘇奇臨竟然二話不說轉身走人,丟下談了一半的公事,當天晚上飛車趕回家,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將老婆跟女兒帶走,隔天還將辭職信送到總裁辦公室,揚言要帶著老婆、女兒入贅到田家。
這一招著實嚇壞了蘇老爺,終于知道蘇奇臨是跟他玩真的,也明白兒子真入贅,不但自己之後沒了媳婦、沒了孫女,連兒子都要沒了,為此蘇老爺那心抖啊抖地疼,只好承認斗不過自己的兒子,怕蘇奇臨真成了田家的入贅女婿,只好拉下老臉把人找回來。
自此,蘇家上上下下到田家上上下下,蘇小昭被獨寵了,就因為過度的寵愛,蘇小昭一路在蘇家跟田家被當公主養著。
而這麼嬌養的結果就是蘇小昭的性格不但被養刁了,更是養得無法無天,可誰教她是蘇家的掌上明珠,偌大的蘇家產業以後全是由她一人繼承,眾人爭先恐後巴結她都來不及了,誰敢在她面前多吭一聲。
蘇奇臨對寶貝女兒更是疼得沒有分寸,田寧寧對蘇小昭卻是一點都不縱容,她很清楚一旦寵過頭了,對蘇小昭未來的人生並沒有好處。
蘇小昭自小就是個小美人胚子,蘇奇臨這個獨佔欲強的爸爸打從女兒幼兒園開始,不但天天專車接送,還四處注意女兒身邊的小男生,不讓那些小毛頭有機會跟女兒太親近。
當蘇小昭十五歲時,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蘇小昭五官細致漂亮,身材縴細修長,膚色白淨得像是能掐出水來,舉手投足間總帶了田寧寧年輕時的影子,自然讓寵老婆上了天的蘇奇臨更是寶貝得不可收拾。
可當蘇小昭的裙子越穿越短,衣服的布料一件比一件清涼,蘇奇臨的惡夢也開始了,與全天下的爸爸一樣,商場上呼風喚雨的蘇奇臨只想幫女兒找個能疼她愛她的男人,可曾經玩世不恭,在女人堆里放肆過的他心里很清楚,這年頭要找個感情專一的男人簡直比天下紅雨還難。
他早就跟田寧寧商量過了,女兒的功課不好,對讀書沒興趣,若是明年大學真考不上那就別讀了,反正蘇家有的是錢,憑他的能耐,就要算養十個蘇小昭也綽綽有余。
誰知本來不要求女兒功課的兩人,在蘇小昭十五歲這一年因為一場意外,最後決定幫女兒找家教補習,免得她再這麼野下去,以後真成了小太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