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又一月過去,言清和庭笙將乾坤袋塞得滿滿的回了仙羽門。
進了山底大門後,他們同乘一把飛劍,徑直趕往善法真君洞府所在的凌劍山。
庭笙拿出一塊解禁牌,打開善法真君洞府外的禁制,拉著言清興沖沖地跑進會客室,大聲叫嚷著︰「師父,快出來,我和小師妹回來了!」
善法真君好不容易,剛從善靜真君手底下,鑽了個空子,溜回洞府打坐養神,就被庭笙打擾了他休息。他端著一張黑臉從修煉室出來,瞬移到會客室,坐在首座,冷冷地往下俯視台階下站著的言清和庭笙。
「若我沒記錯的話,三年之期還未到。你二人怎的就溜了回來?小阿清,師父我交給你的任務可完成了?」
善法真君將兩塊打磨得極光滑細膩的極品靈礦石,握在手心里把玩,渾身散發著「我被你們打擾了,我很不爽」的氣息,神情冷肅地對庭笙道︰「若是小阿清沒能完成任務,庭笙,你就陪她一起去枯木崖找竹璃吧。」
「唉喲!師父您說什麼呢!」庭笙笑著拉出一張木椅坐下,對善法真君道︰「小師妹當然已經完成任務了,還額外給師父您獵了五顆六階妖獸的妖丹。」
庭笙眼見善法真君眼里倏地冒出兩股亮光,他驚詫地盯著言清,眉眼舒展。庭笙知曉善法真君此刻定是極歡欣的,便對言清道︰「小師妹,別被師父嚇到了。趕緊把妖丹給師父,讓他老人家驗驗貨。免得他說我們欺瞞于他,要送咱倆去枯木崖。」
「喔。好。」言清從殺傷力極大的「枯木崖」三個字中回神,將裝著五階和六階妖丹的兩個乾坤袋,恭敬地遞給善法真君。
善法真君從椅子上跳起,拿過乾坤袋,就立即將神識投入袋內清數,他的臉色越來越紅潤,嘴角也不斷往上挑。
稍頃後,他大笑道︰「好!不錯!小阿清你果然沒讓師父失望。」
語罷,善法真君又將神識探入言清的身體。發現她居然沒受什麼傷後,仰天狂笑︰「哈哈!果然不愧是我的弟子!小阿清你比你前面那些個師兄都好,不僅出色地提前完成了任務,還毫發無傷。師父我很滿意,說吧,你想要什麼獎賞?」
言清喜意滿滿地打算讓善法真君給她幾塊靈礦石,她還沒開口,善法真君又收斂起笑意,嚴肅地問她︰「這些妖丹可是你親手獵下的?你有沒有使用符和陣法?老實交代!」
「師父……」言清不敢對善法真君撒謊。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承認道︰「我只親手獵殺了約三十頭五階妖獸,其余的妖丹,都是我用符陣獵獲的。對不起,我違背了師父您的指令。請師父責罰。」
其實,言清沒能獵到三十頭五階妖獸的妖丹,但好歹也有二十多頭。言清想︰她化零為整。也不為過吧。
善法真君面無表情地看看言清,又看看坐在椅子上的庭笙。空氣緊繃得厲害。言清的頭快埋到地面了,庭笙被善法真君嚇得從椅子上滑下。跪在言清旁邊。
半晌後,就在言清和庭笙以為,他們倆要結伴去枯木崖陪竹璃了,善法真君才大笑著道︰「小阿清你做得好!辦事就該靈活,我派了你前面四個師兄去黑森林獵妖丹,他們沒有一個像你這麼聰明,運用符陣的。」
「其中更是有個廢材,居然沒能完成任務回來。」善法真君如針的目光刺掠向庭笙,庭笙趕緊把頭埋下。他快哭了,師父他老人家要表揚小師妹他沒意見,可為何要拿他做筏子?
感覺好丟臉啊,師兄的威嚴都不在了,有沒有?
「雖然你用了符陣,但也親手宰殺了三十頭五階妖獸,該鍛煉的地方,也算鍛煉到位了。」善法真君親手扶起言清,然後踹了庭笙一腳,喝道︰「滾出去!我要和你小師妹單獨聊聊。」
言清眼睜睜看著她三師兄驚叫著被踢飛出去,額上黑線滿滿。
尤其是善法真君踢完人,又和藹地笑著對她道︰「和那麼多妖獸對戰後,你有什麼收獲?修煉上可有什麼問題,一並說出來,師父替你參詳參詳。」
這使得言清愈發惶恐。師父他老人家以前沒有這樣喜怒無常啊!他這是怎麼了?要是她回答得不令他滿意,是不是也要被踢飛出去?言清開始惡意地揣測︰是不是師父最近被善靜真君奴役得過了火,所以……
言清拋開那些胡思亂想,略作思忖後,回道︰「收獲倒是不小。我發覺我之前的劍招太過形式,不太實用,尤其是細劍群,不需要發出那麼多細劍,只需發出一百多支就夠,減少數量後,每只細劍的威力都會增加,這樣對妖獸的殺傷力更大。還有其他招數,我也略有調整。」
「嗯,不錯,你能明白貴精不貴多這點很好。法術上呢?」
「我沒怎麼用法術。」
「你之前是修法的,法術也不應荒廢,從前善仁讓你練的霸刀訣可以接著練,師父覺著你若刀劍雙、修,對敵勝算更大。」
「好。可是師父,我之前認作本命法寶的那把刀毀壞了。您給我幾塊極品靈礦石,我去找二師叔,不對,是二師伯替我重新祭煉一下唄。我還想讓二師伯給我煉制一些其他武器,靈礦石不夠,您給想想辦法嘛。」
「好了,看在你這次任務完成得很好,靈礦石我都給你。這個乾坤袋里,你可任挑十五塊。拿去挑吧。」
言清不料居然這麼容易,她欣喜若狂地接過善法真君遞給她的乾坤袋,聚精會神地挑揀起來。
善法真君看著言清,面上一片慈愛,他的小徒兒不論是撒嬌還是作戰實力,都是上上等!軟萌萌的女徒弟,果然比臭硬臭硬的男弟子討人喜歡。還是小阿清貼心!
溫馨的時光沒有持續多久,隨著善靜真君怒氣沖沖的到來,平靜被打破了。
「善法,你這偷奸耍滑、不務正業的,說要同我一同分擔,總是中途落跑!」善靜真君一改以往溫吞平和的風格,他一腳踹壞了善法真君洞府的大門,殺氣騰騰地沖到善法真君面前,揪著他的衣領怒吼道︰「你說,你這是第幾次了?!別再挑戰我的耐性!那麼多事堆著你不去做,叫誰做?!啊!」
「師兄,息怒,嘿嘿,息怒。」善法真君訕笑著安撫善靜真君道︰「我徒兒還在呢,你給點面子,給點面子啊!別嚇著小阿清了。」
善靜真君怒極而笑︰「呵!你都不給我面子,我為何要給你臉面?」他對偷笑的言清道︰「言清她膽子大著呢,哪兒那麼容易被嚇到。是吧?」
「呃……」言清頭皮發麻,這種時候說什麼都不對,她獻寶似的將裝有從黑森林里得來的妖獸皮骨、血肉等的乾坤袋,遞給善靜真君,「二師伯,給您。」
善靜真君松開揪著善法真君衣領的手,接過言清的乾坤袋,打開一看,「這麼多?!你剛從黑森林回來?」
「是。」言清狗腿地搬了張椅子給善靜真君坐,「二師伯,站著多累,您請坐。」
善法真君氣呼呼地道︰「小阿清你厚此薄彼,都沒給師父我搬椅子!」
善靜真君和言清無語地看了眼善法真君,善靜真君沒理會他,可言清不敢,她立即搬了張椅子給善法真君坐,「是徒兒的錯,怠慢了師父,您不要介意啊。」
「哼!算你識相!」善法真君傲嬌地從鼻孔里哼出聲,翹著腿背靠椅子,那姿勢,別提有多老太爺了。
善靜真君直接無視他這個幼稚了一千多年的師弟,閉閉眼努力克制捶死他的沖動,和藹地對言清道︰「你給我這麼多妖獸材料,是想讓我替你煉器吧。說吧,想煉什麼樣的?」
「我就知道二師伯最善解人意!」言清笑得很乖巧地將自己的要求說與善靜真君听,讓他幫她煉制一些暗器和一個體積較大的乾坤袋。當然,重點是提煉那把曾是她本命法寶的現在廢棄了的刀。
「這是我剛從師父那兒挑來的靈礦石,不夠用的話,就請二師伯幫忙補貼補貼了。」
「我替你煉器,沒說收你報酬就是了,你還敢問我要‘補貼’?」
「嘿嘿,這里這麼妖獸筋骨、爪牙的,我肯定用不了這麼。剩下的都送您唄!」言清看著善靜真君不言不語地微笑,她後背一冷,感覺把裝有六階妖獸皮骨的乾坤袋遞給善靜真君。
「二師伯,我一時忘了這兒還有個乾坤袋。送您,送您啊!」
善靜真君接過乾坤袋,用手指彈了下言清的腦門︰「你在外面混了那麼久,別的沒學會,倒是將‘奸猾厚顏’這招使得很嫻熟。唔,和你師父一個樣兒。」
言清傻笑,善法真君敢怒不敢言,把臉別到一邊生悶氣,他這個師兄最近脾氣越來越壞,他都不敢惹他了。
「好了,善法你隨我走。言清你自便,東西煉好了我會通知你來取的。」善靜真君用靈力繩,捆著不情不願的善法真君,消失在言清面前。
「可憐的師父。憋悶在門派內他就諸多不適了,還有處理那些瑣碎的俗務,和那些魔族的釘子勾心斗角。真是淒慘。」
言清嘴上同情了善法真君片刻,轉而又開心地想︰不知二師伯煉出的武器是什麼模樣?哎!好期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