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後,路瑤大松了口氣,她算是完成會務了。也不知道馬皇後看信後會如何,會不會懷疑。她心里覺得馬勵這招有些冒險,但想著馬勵要是沒有把握,他也不敢這麼做。
「夫人,將軍在馬車上。」周興朝著路瑤走了過來。
路瑤看了過去,點了點頭,一上馬車便被拉進去了。
「夫君」這可是在馬車上呢,路瑤攬在馬勵的懷里,有些不自在。
馬勵用下巴在路瑤的額頭上蹭了蹭,「事情如何了?」
「順利吧」路瑤也只能這麼說,「皇後娘娘看信後很激動,便讓我出來了。」
嗯,馬勵沒有再說話。
路瑤坐了起來,「夫君,為何不如實告訴皇後娘娘呢。」路瑤想不明白馬勵的心思。
「我的功勞要自己掙的。」
馬勵的讓路瑤明白,當下把身子又依到了馬勵的懷里,馬勵是有著自己的驕傲和抱負,卻不願意靠著皇後娘娘上位。
而義父也確實是恩公,但若是跟馬皇後攀了親,馬公無子的情況之下,很有可能馬勵會繼承了馬公的一切。這樣確實是天上掉下大運,馬勵以後不用奮斗都有爵位了,可這並不是馬勵想要的。
馬皇後現在無後族,如今膝下有四兒兩女,以朱元璋多疑的個性,馬皇後有後族,朱元璋反而會不放心了。
所以這樣最好,馬勵許是早想到了這一點吧。雖然馬勵沒有見過馬皇後,但路瑤知道馬勵心里是想馬皇後過的好的。若是馬皇後那里需要支持,路瑤覺得馬勵會義不容辭。甚至粉身碎骨也甘願的。
年初五宮宴,路瑤和馬勵再一次進宮,因著軍軍和二軍都太小了,路瑤只交給了陳氏都沒有帶在身邊。
「路姐姐,新年好。」路瑤與馬勵分開後,便見著劉寧和謝氏了。
路瑤眼楮也是一亮,上一次進宮。她級別和謝氏差遠,見不到面,如今看到了謝氏和劉寧朝她走來。路瑤也迎了上去。
「徐夫人,阿寧,新年好啊。」路瑤也上前打了招呼,謝氏畢竟是國公夫人。路瑤還是得道禮的。
「這幾日寧兒一直念著你。明日若有空閑,帶著你家的兩小子過來吧。」謝夫人拉起了路瑤的手,劉寧則站到了路瑤的另一邊,「是啊,跟姐姐,明日把大軍和二軍都帶過來吧,我大弟和二弟三弟可以一起玩。」
「便是夫人不說,我也準備上門打擾了。」對于謝氏的邀請。路瑤微微一笑,她昨天去了湯信國公府。今日宮宴得進宮,明日便打算上魏國公府拜年了。
路瑤與謝氏和劉寧這邊相談甚歡,不遠處有人便不樂意了,「姑母,你看那馬家的攀上了魏國公府了呢。」
湯世子夫人微撇了一眼這個丈夫的表妹,心里自是不喜的,當初國公夫人便想把這個汪表妹嫁給長子湯鼎,但國公爺定下了她和湯鼎的婚事,這個表妹可沒少攛綴著國公夫人為難她。也正國為如此,長子一生下來便被國公夫人給抱走了,以至世子夫人對這個表妹很不感冒。
昨日路瑤和馬勵到了湯國公府拜年,湯國公和世子湯鼎還有世子夫人都很好,但國公夫人淡淡的,路瑤也知道國公夫人不喜她了。
雖然馬勵是三品官,路瑤也沒必要去巴結著湯國公夫人,人家不喜歡她,她也不可能往上趕著。若不是馬勵與湯鼎的這一層關系,路瑤是不願意到湯國公府去的,而且自古婆媳的關系都有些微妙,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也不例外。
湯國公府和魏國公府的關系還是不錯的,湯國公夫人對路瑤其實也沒有什麼惡感,只是因為自己的女兒,所以沒有心情理會路瑤。再加上她是國公夫人,路瑤只是一個正三品的夫人而已,國公夫人還沒有放在眼里,所以路瑤幾次到了國公府上,國公夫人都沒有理會,就是見了也是淡淡的。
現在看到謝氏這麼親切地挽著路瑤,劉寧也是沖著路瑤笑的燦爛,湯國公夫人便覺得刺眼了。再想想自己的女兒,雖然嫁的是不錯,但就是肚子一直沒動靜,看著路瑤好,國公夫人便有些不爽了。
「怎麼沒見玉珠進宮,你也是自己的妹妹不關系,總關心個外人。」國公夫人不悅地譬了眼兒媳婦。
「姑母,也不怪表嫂,那馬將軍和馬夫人可是表嫂保的媒呢。」汪夫人朝著世子夫人挑釁地看了一眼,有姑母撐腰,她才不怕這個表嫂。雖然汪夫人嫁的也不錯,也是三品的武將夫人,但跟世子夫人自然是比不起的。湯和百年之後,湯鼎繼承國公爵位,那世子夫人也會是國公夫人了。
這本就是自己的位置,若不是葉氏橫插一腳,現在自己就是世子夫人,也是未來的信國公夫人了。每每一想到這些,汪表妹就怨恨著這個表嫂,所以不余其力地給湯世子夫人添睹。
湯世子夫人葉氏之父是湯和的手下將領,為湯和擋了一刀受了重傷,沒幾年便去世了。葉父只留下了湯世子夫人一個閨女,湯和便做主把葉氏許給了自己的長子,可這卻把湯國公夫人給惱了。
礙著湯和的面,湯國公夫人面上不會為難著湯世子夫人,但暗里就不知道了。單就把長孫養在她的身邊,讓母子分離,就已經知道國公夫人和湯世子夫人沒有表面那麼的平和。
這汪表妹的話一落,國公夫人看向自己兒媳的目標很不善,正好這個時候江陰侯夫人走了過來說湯小姑有喜了。湯國公夫人大喜,哪還顧為難自己的兒媳,早就拉著江陰侯夫人說著話。
因著湯小姑善妒之事,江陰侯夫人對這個媳婦是很不喜的,但畢竟是國公之女,再加上她也盼著湯小姑為她生下嫡孫。如今湯小姑終于懷上了,不論是湯國公夫人還是江陰侯夫人都很高興,此時湯國公夫人再看向謝氏與路瑤那邊,沒有了剛剛的不滿,但對路瑤還是喜歡不起來。
因著是宮宴,臣子們都帶著家眷進宮,所以男和女並沒有分開,而是一家人坐一起。這一次路瑤和馬勵坐的位置在三品官里是最前的,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馬皇後安排的了,雖然沒打算靠著義父與馬皇後的關系封官拜爵,但博得上位者的好感卻是有的。
主位上,除了皇帝和皇後沒有到,其它的妃嬪都已經坐好了。路瑤的目光在殿內一覽,並沒有見到路菁,路菁只是太子的侍妾沒有品級,這樣的宴會不可能參加。但路瑤看到了誰,居然是路雪,她正坐在一位高位的妃嬪旁邊,臉上光彩照人。
路瑤小聲地在馬勵的耳邊說了一句,馬勵也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眼,拍拍跟瑤的手,讓路瑤不必擔心。路瑤卻有些心不寧,雖然跟路雪的交集少,但路雪突然成為了宮妃,她卻不知道是敵是友。
若是敵還好,若是友,那可麻煩了。這一刻,路瑤更加堅定要抱馬皇後的大腿了,路雪被送去了尼姑庵,姨娘又死了,心中未必沒有恨。而路瑤跟劉寧的關系又好,誰知道路雪會不會也把事情算到了她的頭上,路瑤此時心神不寧。
路雪那邊自然也看到了路瑤,但她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繼續跟著孫貴妃說話。本來路雪的位份低是參加不了宮宴的,但她剛被診出了有孕,從末等的淑人,抬為了正七品的選侍。
路瑤看到了路雪,劉寧自然也看到了,心中詫異的很。沒有想到路雪居然混成了妃,再看看路雪旁邊的孫貴妃,劉寧也明白,孫貴妃生了兩個女兒,卻並沒有兒子,這是想借路雪的肚子了。
而路雪這般,也明顯是知道的,若是別人也不關劉寧的事情,但路雪,劉寧就沒法等閑視之了。如今她的身份和路雪扯不上,但劉寧卻擔心著路雪報復路家,最讓劉寧擔心的便是路元昆和元菁。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隨著一道尖銳高亢的嗓音傳來,眾人朝著殿門口看去,便見著帝後兩人想攜而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
「謝萬歲」
「今日國宴,佳肴美酒,眾卿不必拘束,眾位皇兒今日必須好好給各位卿家們敬上一杯酒。」朱元璋一落座後,便是自己先敬了一杯,又吩咐著自己的皇子們也給眾位大臣們敬酒。
朱元璋現在共有十二個兒子,九個公主,除了九子幼殤之外,其它都活的好好的。
皇子們敬酒,眾位大臣們都站了起來了,氣氛還是很和樂的。一會便有舞姬們出來跳舞彈琴,並沒有電視上那般,有大臣的女兒或者公主後妃等出來表演。
宴會散去後,馬勵夫婦便被留了下來,馬皇後召見了他們談話。馬勵和路瑤早就想好了怎麼應對了,所以非常輕松地過了關,在他們離開後,朱元璋從屏風里走了出來。
「聖上,臣妾父親∼」馬皇後有些激動。
朱元璋道︰「梓橦不必急,朕再派人查一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