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阪妹妹很可憐,很淒慘,出生就是為了被毀滅而制作。
沒有享受過任何生活,每日不是生活在培養槽中,就是被一方通行虐殺,又或者是外出回血御阪妹妹的尸體,清理現場。
淒慘,看不到沒有任何光芒。
這是一個生命,該擁有的命運嗎?
如果不知曉,沒機會也就罷了,可赤夜御宅卻知曉著這一切,並且還獲得一個可以為御阪妹妹出力的機會。
可是要是應了下來,真成為木原幻生的助手,自己絕對不會好過。
先不說,自己能在木原幻生手下活多久,就光是在劇情開啟後,自己會被超級電磁炮御阪美琴追殺,雖然御阪美琴不會殺人,但被超級電磁炮的電擊命中,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再有就是‘絕對能力者’劇情結束後,就會被卷入第二項‘絕對能力者計劃’。
以御阪美琴為藍本的‘絕對能力者計劃’,到時候要面對的則是,瘋狗模式一方通行,上條當麻的有情破顏拳。
甚至,事後,還會被御阪美琴徹底憎恨。
除此以外,對木原幻生仇視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這讓他又如何抉擇?
他之所以想為御阪妹妹做些什麼,這不是善良,他要真是善良,就不是準備為御阪妹妹做些事情,而是想辦法如何將御阪妹妹從深淵中拯救出來?同樣也不是施舍,自保都困難,又談何去施舍于她人?更不是所謂青春,習慣單身生活的他,渴望的是少女嬌軀,而不是對方的內心。
不是,善良,不是,施舍,不是青春……那這有是什麼?
這說復雜也不復雜,說不復雜也不負責。
……人性,或者說是良知。
深吸了一口氣,赤夜御宅覺得人可與自私,可以為惡,卻不能失去良知和底線。
「木原大人,請給我這個機會。」
「那好,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能殺掉她,今後你就是我的助手。」
順著木原幻生手指看去,不是,那個像木偶一樣站在最終之作附近的不知名編號御阪妹妹,又會是誰?!
赤夜御宅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他可是為了提御阪妹妹做些事情才答應了對方,現在對方給予他的考核,竟然是讓他殺掉一個御阪妹妹,這讓他如何下得了手?可是現在事已至此,已經沒了任何退路,不去就會失去機會,同時自己也有可能會陷入危機中。
木原幻生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笑而不語的看著赤夜御宅。
赤夜御宅此刻完全沒了偽裝,臉上表情變幻不定。
「我沒學過,要如何殺人……」赤夜御宅臉色陰沉的說著。
木原幻生用著日常一般的語氣,說出了讓赤夜御宅遍體生寒的話語,「很簡單,只要走上去,雙手掐住她的脖子,不斷的用力,就可以讓對方窒息而死……放棄這個試驗品最多只會本能的抗拒一下,就會乖乖的讓你殺掉她。」
赤夜御宅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邁著沉重的腳步,呼吸著灼熱的空氣,來到了這個御阪妹妹面前。
對方一動不動,就連雙眼也沒有任何聚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等待牽線的木偶。
顫抖的伸出了雙手,向著御阪妹妹白淨的脖頸握去,就像是木原幻生所說那樣,赤夜御宅沒有任何阻礙,便接觸到了御阪妹妹白淨的脖頸,看著御阪妹妹那雙灰暗沒一點光芒的雙眼,就仿佛向他敘說著……我只是一個木偶,被人所控制的生活,那就是我的命運。
莫名的在這一刻,赤夜御宅第一感覺到,原來一個人的心跳,可以變得如此沉重,以及緩慢。
每一次跳動都仿佛是垂死掙扎一般……拼盡了全力。
就算是,下一刻心髒,便會停止跳動,他也不會感到任何驚訝。
不知是不是錯覺,明明還沒有發力,赤夜御宅感覺自己的雙手在發白,就如同御阪妹妹拿白淨的脖頸。
在這一刻,赤夜御宅再次掙扎了起來,那怕他明知道,自己不殺掉這個御阪妹妹,對方也會死在別人手上,只不過是死亡的時間將會有所變動……或許能多在培養槽中活幾分鐘,幾天,甚至是幾個月,又或者是在下一秒,就被木原幻生殺掉。
動手?不動手?
「……對不起。」
赤夜御宅自己都不知曉,這句對不起有什麼意義,又是在對誰說。
下一刻,他雙手發力,死命的握緊了御阪妹妹的脖頸……
同時,他也在心中吶喊著︰拜托!請你放吧!阻止我吧!求饒吧!只要你做出任何一樣,我都會放棄!放棄這個機會,放棄這一切,放棄良知……不再妄想插手這件事,乖乖繼續去做吉祥物!那怕是最終因此老死在這個研究所,我也不會後悔。
被抓住脖頸,無法呼吸的御阪妹妹,只是本能的抗拒著,本能的表露出了痛苦。
沒有求饒,沒有反抗……完全就是一個提線木偶。
他現在終于略微明白了,一方通行的心情……不懂得自救的人,完全沒有求生欲的人,那怕你拯救了她,也無法改變她的命運。
就像這個御阪妹妹,赤夜御宅就算松手了,放棄了。
木原幻生只需一個命令,對方就會毫不遲疑的自己將自己掐死。
領悟了這些,赤夜御宅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無法救贖你,那就讓我盡量減少你死亡時所承受的痛苦吧。
現在他也明白了,自己能夠為御阪妹妹所做的事情!那就讓劇情進展加速,讓御阪妹妹早一點,那怕是早上幾秒,幾分鐘,也好,只要能提前就好,讓她們拜托掉‘這該死的命運詛咒’,只是他明白,絕對能力者計劃的終結只能拯救御阪妹妹一時。
因為,絕對能力者計劃,只是一個跳板,只是一個煙霧彈……
御阪妹妹的真正黑暗,源于學園都市的理事長!
因為御阪妹妹是……理事長籌劃出‘人工天界計劃’的一角!而這個‘人工天界’則是為另一個計劃作掩護,對于理事長來說這個計劃,能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沒什麼損失,當然相比起絕對能力者中的御阪妹妹,在‘人工天界計劃’中大多數御阪妹妹都暫時擺月兌了那個被詛咒的命運。
另一個計劃,則是由上條當麻為主演的‘虛無凡界’,讓一切幻想徹底被抹殺,恢復‘虛無’的世界。
在‘虛無’的世界中,沒有超能力,沒有魔法,沒有神明,沒有惡魔……
一切幻想之物都不存在,是一個僅有普通生物的平庸世界。
看著已經徹底失去生命氣息的御阪妹妹,赤夜御宅在心中默默的自我告誡著。
我以性命起誓,一定,絕對,會終結掉你們那被詛咒的命運!將你們在那個詛咒命運下拯救出來,擁有普通的命運,過上普通的生活……不在為了死亡而生存,不在為了被支配而存在,不在為了是克隆人而活在黑暗中!
我要讓你們,像普通人一樣,為了活著而生存,為了自己而存在……
那怕是克隆人,一樣能夠陽光下,與所有人公平的分享世上的一切,過上正常生命該擁有的生活。
赤夜御宅松開了雙手,放任御阪妹妹的尸體跌在了地上,徹底成了斷線木偶。
他感覺臉上有些濕潤,幾乎下意識,轉頭面向了整個倉庫內,唯一能夠反光的物件,那正是最終之作的培養槽,此刻最終之作睜開了雙眼,映入她雙眼的是一張貌不驚人的臉,唯一能引起人注意的則是,那張臉的主人,此刻正流著眼淚。
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小丑般,讓人覺得可笑。
不知為何,沒有讀心能力的她,卻從對面那個人的雙眼中看到痛苦和堅定。
同時,她也從御阪網絡中得知了,殺掉第一個御阪妹妹的人,正是眼前這個表情有些扭曲的少年。
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任何動作……
只是用那雙灰暗的雙眼,平靜的注視著赤夜御宅。
又是那種被命運所詛咒的眼神……我只是一個木偶,被人所控制的生活,那就是我的命運。
借著培養槽的玻璃反射,赤夜御宅看清了自己的表情,並將它記錄在了心底,隨後用衣袖擦干了眼淚和鼻涕,轉過身再次看向了木原幻生,只是此刻他表情,相比起從前那偽裝的冷臉,這次他臉上卻存在這一絲笑容,明明笑得很燦爛,卻讓人感到無比的虛偽。
對上這虛假的笑容,木原幻生非常滿意的笑了,說道︰「……你現在就是我的助手了。」
「是的,導師,我一定會努力完成,您所分配的所有任務。」
如同狗腿子一般的發言。
隨即,話鋒一轉,赤夜御宅出言說道︰「導師,是否能將這個實驗體的尸體交給我處理呢?」
木原幻生聞言沒有絲毫驚訝,反而露出一臉怪異的笑容,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會好這一口……現在我有點後悔了!怎麼收了你這麼一個重口味的徒弟,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我木原幻生的徒弟是一個戀/尸/癖,肯定會被別人笑死吧。」
「不會的哦!導師,我這只是廢物利用,不浪費資源罷了。」
「廢物利用嗎?如果是這樣,那我準許了。」
頓了一下,木原幻生又繼續說道︰「記得廢物利用後,要記得將垃圾扔進焚化爐處理掉哦。」
赤夜御宅意味深長的說道︰「是的!導師,我會將垃圾扔進焚化爐得。」
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這個老不死的人渣,扔進焚化爐中,再將你的骨灰用來養王八。
「哦,是嗎?怎麼感覺你這話,有哪一點危險呢!視錯覺麼?」
「是的,絕對是錯覺。」
「那我去休息了,等下我會讓人給你送去新身份卡得。」
「那就麻煩你了,導師。」
「哦,對了,差點忘記了……今天我叫你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導師,您盡管吩咐。」
「……是關于,這個試驗品的命名問題。」木原幻生指著一旁培養槽中的最後之作說道︰「你有什麼好建議嗎?人老了,做做實驗還好,對于起名字什麼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我就找你這個年輕人,來解決這個問題。」
赤夜御宅想了一下,說道︰「導師能講一下,她的作用嗎?」。
「恩,這也沒什麼,她就是一個終端,類似服務器一樣的存在……可以將其他實驗體精神鏈接在一起。」
「那就叫,‘最後之作’吧!」
「有什麼含義嗎?」。
「也沒什麼,就是想到了這個名字,就說出來了……想名字,這樣的事情,我也很不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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