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完之後,在想是不是有些突兀,但又思考不到更好的情形了,始終覺得這樣的突兀,又更為的合適……總而言之,文筆尚需磨煉……以上!)
戴國和芳國是位于這個世界最北方的兩個國家,算是這個世界的極端吧,在那之外的是無盡的虛海,在不知多遠的地方與傳說中的昆侖(天朝)相接壤,只不過,那平面的距離實在是難以估量。
極北的國家非常的寒冷,就好像是暗合某種規律一樣,這里的白天也總是會顯得比較短,雖然已經步入了夏季,但夜晚的長度仍然比起白晝長很多,現在這個黃海那些地方太陽還沒落山的時間,戴國的夜色已經降臨了幾許了。
戴國是沒有「炎熱」這種氣候的,或許現在這樣的溫度應該稱之為暖和,而在這樣的環境下,已經步入小康程度的人在閑暇的時候總是會難以耐住性子的,萬千的燈火已<經在整個鴻基城亮了起來。
鴻基在夏天的夜市是在很多國家都有所名氣的,以熱鬧、新穎、有趣作為最典型的特征,因為對另一邊世界文化的吸納與融合,這里總是會洋溢著一股輕易就能感染他人的氣氛。
在大街小巷之中,各樣的燈飾隨處可見,無論是來自于蓬萊還是昆侖的一些諸如皮影、雜技之類很是稀有的景象常常能夠看見,當然其中演繹的故事卻多來自于這個世界的傳說。
在酒樓的所在,往往就會招募一些戲班,而這也總是成為戴國人在工作之余最為喜歡來到的場所,和一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人一同度過非常舒適的休憩時間,稍微人多點的地方,就總是充斥著滿懷有善意的喧囂。
和其余的那些國家不同,戴國的士兵、軍隊總是能夠隨處可見,甚至于比起那些還尚在窘境的國家,出沒的還要頻繁,只是,這些軍人往往會非常自然就混入了人群,偷閑的合上兩杯,如果有什麼體力活需要幫助的話,在這時候提出來,他們也總是會毫不猶豫的就點頭。
這就是現在的戴了……
艾琪脖子上裹著屬于她的毛茸茸的寵物,輕快的在街道上跳來跳去,仗著她可愛稚女敕的容顏,總是會有攤販送些味道很不錯的小吃之類的,帶著異常高興的心情,艾琪享受著這座城市、這個國家的繁華。
她有很多的事情都不明白,她對于最喜歡的櫻醬在想些什麼從來都不清楚,反正她比較笨嘛,而且也不用她動腦筋,她只要快快樂樂的就好了,那些麻煩的事情以前有爸爸思考,而現在就全部讓櫻去煩心好了~
即使是過了三十年,艾琪其實也並不是很清楚櫻在這個世界具體是要干些什麼,更不會明白,為什麼櫻會今天的時候放她一天假,說什麼就要離開了,難道這個這麼好玩的國家不是櫻醬的東西嗎?
當然了,艾琪不是一個會自尋煩惱的孩子,想不通的事情,她也懶得再想了,她只知道,今天必須好好的玩一天,不然就沒機會了,而結果則是,從一大清早到現在,她都玩的很高興呢!
從某種特別的聯系中傳來了一份信息,而艾琪在愣了一下之後,有些不高興的撅起了嘴吧,有些不舍的樣子,但還是鼓足了勇氣,想了想,將手上的幾串年糕三兩口吃了下去,讓自己鼓成了一個包子臉。
「尤張!開穿試啥出!敖文奧周老奧!(久醬!快全吃下去!我們要走了哦!)」
完全不顧自己寵物眼楮被憋得有些突出的樣子,艾琪一只手抓住小久的脖子,另一只手則是將拎著籃子里的不少食物硬生生的塞進了小久可憐的嘴里,還用力的按了按,接著,不等它反應過來,就在一個不起眼的轉角化為影子消在了這里……
……
鴻基山頂是戴國地勢最高的地方,也是王宮白圭宮所坐落的位置,在這個時段,坐在宮殿的頂上,能看見一天之中最美的景象,即使是位于雲海之上,這里的很多景象也會受到下界的影響,例如在清晨與入夜時分,白圭宮中的很多地方都會出現些冰霜雪晶。
在一切都已經步如正軌之後,除了在有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的時期之外,王的政務其實並不是非常繁重的,而且以櫻早已經游刃有余的經驗,一天完成一周的政務也沒什麼不可,但是,在近一個月中,她基本上每一天都是從早到晚的在處理些什麼。
那都是些很特別的決定,看不出有什麼重大的意義,卻也沒有什麼損害,不過是一些人事、物資的調動而已,但不理解、不懂得,並不妨礙官員們的服從,這傳奇一般的三十年中,這樣的情況還少嗎?
也就在昨天上午的時候,櫻才停下了她的工作,或者說,她才沒有再繼續發出政令,要知道,現在,花影、以及其余的六官長應該都趁著這好不容易休息的一天在被窩里補覺吧,沒有多少人敢稱自己的精力能比泰王陛下更為旺盛。
青葉在今天上午的時候,就被櫻吩咐去休息了,負責任的太傅比起花影他們其實還要勞累的多吧,當然,最為重要的原因還是櫻想要一個人好好的看一看自己生活了整整三十年的地方,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的,想要看看這個她所建設的國家。
艾琪算是櫻的分身,平常的時候,櫻有著很多的事要做,也有著繁雜的事情要處理,但是今天,她卻騰出了半天的精力,接著艾琪的視角在看著鴻基的現狀,這麼大意、放松警惕的事情在以前絕對不是櫻會做出來的,但她就這樣做了,讓她自己都感到有些驚訝。
靜謐的,如同是和雲海化為了一體一般,被夜幕籠罩著,沒有一點聲音,在恍然之間,幼小的女王就和那模模糊糊、虛虛實實的光影相重合,形成了一種極美的景象,但也就在這時候,一個不大不小,並不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黑色的麒麟踏在雲層之上,健壯的四肢劃過氣流,發出像是流水般的聲音,鬃毛是被打磨過的鋼鐵一般的顏色,而背上則是一些暗銀色的,其間閃動著些許五色的光彩,櫻張開血眸平靜的望向了這靈獸,而靈獸則早已注意到了她。
向著櫻的方向踏著虛空跑來,在快要到達的時候,一陣風壓之下,轉變為了人的姿態,赤身**在完全顯露之前就被一陣黑色所繚繞,那是沒有固定姿態的饕餮的能力,這世間也只有泰麒還有櫻能當得起這樣的待遇吧。
「櫻姐姐,抱歉,我回來晚了!之前的時候,我繞了點遠路,去看了看柳的情況,那里的人民過的有些不好呢!」
泰麒像是一個普通的年幼孩童一樣,一把抱住了比其他高了半個頭的櫻,有些歉意的說道,當說起柳的情況時,眸子中閃現出了一些不忍,那應該就是麒麟這種生物有些過于旺盛的天性吧。
「沒有關系,之前說過的,今天或者明天回來都是可以的。」
因為任務是允許有一天的緩沖的。
櫻平靜而誠實的做出了回應,同時,伸出一只手放在了泰麒的頭上,和以往一樣,用柔和的動作,輕輕地撫模著。
「嗯!那麼,櫻姐姐你這麼急忙的召我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呢?我本來還想要帶著穹越去拜訪一下景台甫還有延台甫的!」
泰麒偏著頭,像是一個期待著大人夸獎的小孩一樣,對著櫻純真的笑著,同時在他也在心中呼喚起被自己限制著的第三只使令。
浮現在泰麒身邊的是一團赤紅色的火焰,因為成為了使令的緣故,和傲濫、渤蒼一樣,這一只使令化為了非常迷你的姿態,是一種飛鳥,騰起的火焰像是翎羽一樣,就好似傳說中的火鳳凰。
「嗯,這是……畢方?做的真不錯呢,高里。」櫻看了半天,才從記憶中搜尋出這種妖魔的名字,據櫻所知,那是和渤蒼處于同一階級的強大存在,位于頂峰的妖魔。
「嗯!」重重的點了點頭,泰麒對著櫻做出了肯定,眼楮完全的眯成了一條線,櫻話語中的那份肯定與鼓勵讓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片刻之後,
「這次會叫你回來,確實是有一件不小的事情呢。」櫻對著高里緩緩的開口了,而高里听見櫻的話之後,也將穹越收了起來,畢竟,即使很年幼、單純,在說正事的時候,他也是懂得分寸的。
「高里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血色的眸子平靜的注視著高里,沒有起伏,顯得有些機械的聲音讓高里有些發愣,他對此沒有任何印象,緊接著的就是一份自責,他覺自己真是沒用和失職,但……
「在恰好三十年的今天,高里你因為‘蝕’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完全沒有料想到的話語,讓一驚憋得有些想哭的泰麒有些愣住了,一時間他所能做出的反應只是眨了眨眼楮,同時還有的是一些高興,就像是自己的生日被親愛的姐姐記住了一樣的感覺,不過……
「在正好三十年的今天,我,不,我們,都應該離開這個世界了呢。」
櫻一只手放在了泰麒的頭上,走進了這個孩子,和那雙黑色的眸子對視著,然後發出了又一個轉折的聲音,而這所造成的是一片寂靜,有些滲人的安靜,泰麒一臉呆滯的看著櫻,心里也不由得有些不祥的預感,但心情卻不知為何,平靜的有些異樣。
「櫻……姐姐……你是……」
泰麒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用已經不禁變得有些紅的眼楮望向了櫻,但他看見的仍舊是那似乎從未改變過的神情,那份三十年都依舊沒有變質的靜默,或者說是發現了面著這個女孩那份與生俱來的冷漠。
「這並不是開玩笑,高里,我命令你和我一起離開。」
櫻直接輕聲的打斷了泰麒有些顫抖的聲音,帶著默然與平靜,對著泰麒緩緩的說著,而也在這時候,泰麒才有些迷糊以及恍然的意識到,這一切是真的,他一時間什麼都不知道了,用有些輕的聲音對著櫻呢喃道,
「……那麼,戴呢?戴,怎麼辦……」
「……」
第一次,櫻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但,也只是片刻,不過是眨眨眼而已,也是在這時候,泰麒卻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的微笑,但更多的卻是悲傷,莫大的悲哀……
「這是沒辦法的,我不能賭,我,是個自私的人。」
「……」
一點點的鮮紅順著銀白色的月華之刃從幼小的身軀之中奔涌而出,卻沒有滴落,而是不斷的被那已經散發出異樣力量的巨大鐮刀吸收著,甚至在過程中發出些許的鳴叫,就好像是某種嗜血的天性被喚醒了一樣。
「高里,抱歉,但你是不會死的,我也不會讓你死……」
不可置信的看著穿透了自己身軀的鐮刀,這一件他無比熟悉的利器,但是卻並不痛苦,所感到的只有一份虛弱和越發的無力,他听見了自己的使令們的暴動,那悲戚的呼喚,但他不打算做什麼。
他很清楚,自己的使令們和自己一樣絕對不會對櫻有著怎樣的痛恨,更不可能會傷害櫻,但,在這時候,他卻並不想要自己的使令們帶著自己逃走,他在這時候獲得了有些意外的勇氣,即使是悲傷的,他也仍然回去遵循著命令,縱然只會導致消逝、死亡……
櫻的身上、身邊,無數的陰影開始匯集,全部都是以靈體的方式飄散著,在這夜幕之下,顯得異常邪異,血色與黑色的光從塔耳塔羅斯上迸發出來,而櫻的軀體也開始變得虛幻。
櫻的臉色此時更為蒼白了,貿然的解放這件武器的威能縱然是對于全力施為的她也是極為操控的,甚至于在現在,這件武器已經幾乎超出她的控制了,但她清楚,這次恐怕是成功了……
泰麒已經完全的失去了人形,而那麒麟的形態也越發的虛幻了,就在將要消逝的時刻,它還是看了櫻一眼,並沒有責備或是恨意,只是悲傷與哀憐,以及那最後的一聲哀鳴……
深沉的夜幕之下,不祥的陰影早就吸引來了無數人的目光,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看清楚在這其中發生的一切,他們能做的只是眼睜睜的矚目著那陰影在月華下的散去,以及什麼人影都不剩下的宮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