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櫻回到遠阪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這個時候恰好是非常美麗的黃昏呢,只是,對于這種景色卻也沒有多少人會有心思來觀賞,會觀賞這美景的又都只是些並不了解這世界另一面的普通人而已。
在遠阪家中,此刻已經是空蕩蕩的了,曾經,在櫻還有著遠阪這個姓氏的時候,這里是相當熱鬧的一個地方呢,僕人、女佣,總之一個大家族可能會配備的所有人員都一點也不缺乏,那時候,這里總是充滿了喧囂而明媚的氛圍。
記得,她剛剛降臨到這個世界來的時候,這座宅邸雖然讓人覺得冷清了一些,卻還是洋溢著活力與生機的,而此刻,卻寂寥一片,沒有半個人影,有種淒涼的感覺,卻又像是某種絕對不會讓人感到高興的征兆。
算一算的話,現在在這座佔地不小的宅子里共有三個人,當然這其中是不包括櫻在內的,—無—錯—小說畢竟現在這具只是按照生成的英靈模板構成的從者之軀絕不算是人吧,就算是降臨于此的是她的本體,那也只能算是半個。
言峰父子和遠阪時臣現在都在遠阪家宅子的地下室中,毫無疑問的,應該是在準備著遠阪時臣的從者召喚,對于這一點,櫻其實還是相當在意的,因為到現在為止,她其實都並不能確定遠阪時臣會召喚的是怎樣的從者。
即使是一向都會將最差的可能進行思考的櫻,也並沒有一味貶低自己能力的奇怪態度,她有著自信,要說是英靈中無敵的話,她是不可能的,但也絕對是強大的,就算是將最大的底牌隱藏起來,單單是看渤蒼的存在,她也自信少又能與之相匹敵的,縱然每一次解放使令的代價都至少是一個令咒,可是……
那個男人,算是她父親的男人卻仍然是那樣的自信,這讓她心里有些不祥的預感,就算不願意承認,但是那種血脈的牽連卻讓她明白,那個名為遠阪時臣的魔術師是不會沒根據的產生自我陶醉的。
她可以確定,那個男人所預定的聖遺物絕對還是保存的完好的,不過,她並不知道那到底會是怎樣的聖遺物,更不會知道遠阪時臣會召喚出來的會是怎樣的英靈,她能感覺到,遠阪時臣和言峰是在故意隱瞞著她,而原因的話,也很輕易的就能夠猜測得到。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現在對于一切她都已經產生了初步的謀劃,她所需要的是等待一個時機,順便的,如果這段時間能夠盡可能多的獲得需要的情報的話,那就更好了,所以現在需要一種平靜的姿態,繼續正常的維系現在的狀況,扮演好她這位位居n職介的王的形象就可以了。
在察覺到櫻回到遠阪宅的時候,那個如同機械一般精密的教會代行者就對櫻作出了指令,在遠阪時臣的英靈召喚出來之前,讓她守護在這里,雖然沒有明說防備的目標是什麼,但櫻很清楚,從客觀的角度,會在這時候對遠阪家進行攻擊的只有肯耐德了,這也就使得她現在的狀態非常輕松。
真要說起來的話,其實最讓遠阪時臣和言峰滿意的就是櫻這種配合的態度了,當然櫻所表現出來的配合是有限度的,而這也被時臣和言峰視為王所有的尊嚴。
例如,最為普通的,借助和從者之間建立成魔術回路,共享視覺、听覺這樣的事,是被櫻認為非必要時是不可的,所以到現在為止,言峰都還沒進行過這類的嘗試,而遠阪時臣在表面上也表現出對這種要求的尊重。
總而言之,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了,作為英靈的櫻和遠阪時臣、言峰之間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但這份平衡卻並不穩固,而他們也都知道,在今晚發生的一切,很可能會成為對這份平衡的沖擊……
……
靜靜的坐在那間客廳中,櫻保持著最低限度的警戒,將一部分的陰影分散到遠阪宅四周,對于大部分的情況來說,這也已經是足以應對的防護線了,同時也是被言峰他們看重的一種不錯的情報能力。
在某一個時刻,異樣的魔力波動引起了櫻的注意,將本來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的少女喚回神來,她清楚的明白,接下來,應該就是召喚的時候了,她曾經降臨時,大概也是這樣的情形。
由于異常的力量掀起的風越發的猛烈了,從一開始只是帶來些涼意,吹走幾分溫度的情況,在幾個呼吸之間就發展為能將櫻的白發吹得有些亂的勁風了,整個遠阪宅都能感覺到這非自然的風,而那風的中心正是那處正在進行著呼喚奇跡儀式的地下室。
源自于不知何方的風帶著傳說中的幻影降臨于這奇跡已經凋零的時代,同一個時間,在數個地方,早已經月兌離了凡塵之世,升華到精靈之域,被夢想編織成的英靈降臨了!
在風慢慢的歸于平靜之後,櫻也感覺到了那多出來的氣息,如同陽光般耀眼的存在感,而那樣的存在也不出意料的,或者說冥冥中產生的感覺告訴著櫻,這個多出來的英靈絕對會是那種無法忍受地下室,這等低級待遇的人。
感覺到那份靠近的氣息,櫻也暫時性的將那份有些散漫的氣息收攏了起來,以往的話,她是那種會一直保持神經緊繃的類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她的腦海中出現了「閑適」的概念,當她的那份冷清重新的回歸之後,也恰好看見了踏入這個房間的人。
應該是作為Master的遠阪時臣並沒有走在最前面,相反的,一向都帶著那份最核心般姿態的他此刻卻表現的很謙恭,真要用最恰當的方式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那種貴族大臣面對君王一樣吧,而處于君王這等尊位的則是櫻從未見過的人,不過,這個人也確實不愧于這樣的地位。
這是一個華美到無以復加的美貌青年,儀表堂堂,身披黃金甲冑,頭發是好像燃燒的烈焰一樣直立的金發,面容端莊,那像血一樣鮮紅明亮絕非凡人的雙眸中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輝,可是……
‘這個英靈讓人感到厭惡!’
當面對面,親身的站立在這個黃金的英靈面前時,櫻明確的感受到了那份不適,並不是因為這個人的作風怎麼樣,而只是因為那種無法契合的感覺,一種背道而馳的敵視。
「嗯?」
有些意外的聲音從青年的口中傳了出來,即使只是這麼一點點的聲音都帶著一股不能忽視的傲慢,或者說是一種狂妄,和櫻的晶瑩不同,帶著暴虐的猩紅色眸子中散發出毫不掩飾的、肆無忌憚的觀察之色。
「王喲~這位是屬于我們這一方的另一位英靈,她的Master正是綺禮。」就在兩個英靈互相對視、有些僵持的時候,遠阪時臣插入進來,放下了姿態以一種謙恭的方式對著他的英靈介紹道。
「是的,n是我所召喚出來的英靈,也是相當古老時代的一位君王。」听見時臣的話之後,言峰也點了點頭,用和往常沒有什麼差別的平穩聲音說道。
「哦?呵~」
發出繞有些玩味的聲音,讓人模不清楚的輕笑了一聲,然後在下一刻,就像是風雲的變化,陰晴的更替一樣,沒有任何預兆的,金色的光華閃現而出,緊接著的就是數道閃光,以及完全沒有預料的爆炸,塵灰一瞬之間就將這里完全的掩蓋住了,讓人看不見這里的情況。
「哼——時臣!這就是你安排的地方嗎?不過只是偷雞模狗的小老鼠,就敢和本王同站在一個地方,區區半獸的雜修,還敢自稱為王?這就是時臣你所承諾的忠義嗎?!」
沒有將目光看向前方的塵霧,顯得非常的托大,但更多的卻是透露出一股不屑,並不是自信著自己的攻擊能夠殺死自己不屑的家伙,而是那種,既然是自己不屑的家伙就應該在自己的攻擊中去死一般的態度,換言之,就是一種目空一切的狂傲吧。
「王!請冷……」
對于面前這突發的狀況還有些沒辦法理解的時臣在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對著那份威嚴不由得有些懼怕,但仍然保持著一份鎮定,但不等他說出什麼,金色從者的注意力就從他的身上轉移了。
「哼~原來不是老鼠,而是一只還有著些爪牙的雌貓嗎?不過雜修就是雜修,不溫順的野貓身上也總是帶著讓人作嘔的味道!而這樣的低劣卻不能怪你,但,不明確自身的骯髒,就敢在本王面前露出爪牙,就是大罪了!」
厭惡微微的散開,露出的是毫發無傷的少女,那雙血色透亮的眸子中明顯的出現了不悅,或者大概可能算是一種惱怒吧,沒有任何恐懼,帶著殺機的看向了黃金的英靈,而黃金的英靈在這目光下也似乎產生了更大的怒氣,但做出的應對卻是帶著暴虐的傲慢笑容。
「n!(王!)」X2
在突然此刻有些失控的時態之後,作為御主的兩人都明白現在必須要阻止,但很可惜的是,他們的動作都有些晚了,當然,即使是提前一些,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