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好像有點道理。百度︰本名+
竹姿跟黃少少心中頓時一片清明,眼楮一亮,互相對望著,發現對方想的應該都是差不多的事情,于是兩人趕緊往著李柏翰的房間行去。
說也實在是,都已經不知道幾點了,這人還懶洋洋地賴在床上,黃少少推開房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他有些不堪入目的睡相,倒不是說哪邊兒的姿勢不雅,只是整體上,一個好端端的男人,長的眼楮是眼楮,鼻子是鼻子的,卻大大的張開著嘴打呼嚕,實在是太打碎人的幻想了,造成了會讓人有心理損傷的沖突。
黃少少走到他的床邊大喊了聲︰「起床了。」李柏翰卻仍不為所動,只是用枕頭壓住了耳朵,翻過身繼續睡去。
嘆了口氣,實在不知該拿這人如何是好,黃少少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一趟回來,李柏翰會明顯的與上一趟判若兩人,他簡直是完全失去了腦袋一般的,盡管已經來了西雲國數天,他還是大多時間昏昏沉沉,而不昏沉的時候要不是恐懼喊著「有狼」,就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四周,問自己現在在哪里。
而且好像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原本黃少少以為讓他離開了貝卡的控制,可能就會慢慢神智清明起來,把迷藥的影響慢慢代謝掉,但現在看起來卻好像沒有這麼容易,但上一次黃少少記得,李柏翰在大病了一場後就應該醒來了,甚至他在被下迷藥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智缺的樣子,完全和當年那個玉樹臨風的李醫師天差地遠。八竿子打不在一起。
想到了周伯跟黑影的話,她不由得擔心,會不會李柏翰現在變成這樣,她也要背負責無旁貸的關系,如果不是因為她調整了作戰的時間。影響了認識人的順序,他也不會落得這樣的狀態。
世事本就難兩全,黃少少還不了解自己到底是哪個點出了問題,只是如果要真讓她在若納以及其他人之間選一個,她必須要很自私的說,確實無論怎麼樣。她這趟回來主要要救的就是若納,無論會攤上萌萌的命還是李柏翰的心理健康,她都管不著這麼多,至少現在她要救的人還好端端的,能走能動能呼吸。沒有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臥病在床。
是的,她還是自私的,應該說只要是人,沒有人能說自己不自私的,就像現在竹姿要去把有邑帶回來,難道不也是一種自私的行為嗎?
又喚了兩聲沒有反應,接著搖了搖李柏翰的肩膀,李柏翰又躲又縮的。整個人窩進了棉被里面裹成了珍珠丸子,黃少少實在苦無對策,只好殘忍的一把把棉被扯到地上。然後一手直接抓著有些無力的胳膊,將李柏翰拉直坐在床上。
「哎呦哎呦,好痛啊,快點放手。」李柏翰苦著臉大喊了起來,模樣跟一個小孩在賴床差不了多少,說不定陳君起??床的模樣都比這個畫面來的好看許多。「你弄痛我了!「
「讓你自己起床不听。逼得我動手,難道還是我的問題嗎?「黃少少不耐煩地松開手。拿起一邊早上宮女準備好在旁邊讓他擦臉的濕毛巾地去,說道︰「時間也不早了。起床吧,公主有事情要問你。」
李柏翰不情不願地接過毛巾,揉了兩下眼楮後就把毛巾丟在一旁,濕漉漉的毛巾立刻把床上干淨的被褥印出了一塊污痕,黃少少看不下去,只好又自己把毛巾拾起擱到旁邊的水盆中。
怎麼連生活禮儀都顧不著了?也太夸張了吧。
見李柏翰醒來了,竹姿還是相當有禮貌地上前問好。「李御醫,抱歉打擾了,不過因為有急事需要請叫你的意見…」
「多急的事情,我肚子餓了,能一邊吃早點嗎?」。
竹姿跟黃少少兩人不約而同地倒抽了一口氣,竹姿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干干的,好像一掰就要破掉一樣的薄。
「吃吧…」
不待她說完,李柏翰已經伸了個懶腰,自動走到了桌前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夾菜,他的動作看上去還是有些遲緩,尤其手指使力不太靈光,才要夾一塊蛋,就耗費了不少力氣,黃少少一直在旁邊觀察著,越看心越涼,她非常的確定,昨天他在吃飯上還沒有這麼樣的退化,至少肌肉張力是足以能讓他把筷子拿穩的,不是她多心,而是這退化確實明顯的讓她不得不注意。
「把筷子拿好吧。」還是有些于心不忍,黃少少最後直接拿了一雙筷子,替他把所有的菜都夾了一些到面前的碗里,蓋在還溫熱的白米粥上,然後塞了一柄調羹到他的手中,取下了筷子。「用這吃吧,比較省力。」
「謝謝。」李柏翰拿穩了調羹,開始一匙一匙把食物送進嘴里。他吃了幾口,好像心情跟精神都好一些了,抬起頭來,嘴邊??還沾著米湯,問道︰「所以,是,什麼樣的事情?要這樣一大早,來叫醒我?」
絕對不是黃少少听錯,他連說話都不流暢,投以一個憂心的眼神,她內疚地搖了搖頭。
竹姿接收到了黃少少的動作,她瞄了她一眼,同樣點點頭,明白黃少少的意思,但她仍是抓著機會開口,這時李柏翰已經吃完了一碗粥,正在喝著甜湯,配上宮女剛沖來的濃茶。
「阿呀,苦死人了。」嘗了一口茶,他又開始哇哇的抱怨著。
「苦就別喝了。」黃少少讓宮女把茶撤走,交代再送上一碗甜湯過來,此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醫院,只是以前的醫生成了需要她照顧的病人。「吃點甜的,竹姿有事情要問你,你等會兒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千萬不要亂說答案,知不知道?」
「知道了。」
「公主,你問吧,我怕他等等又要睡著了。」
「恩。」竹姿挪動了椅子,在李柏翰面前坐得更近了一些,她對李柏翰問道︰「李御醫,你知道平常有邑…也就是東雲王的作息嗎?」。
李柏翰聳聳肩。
「這是什麼意思?」竹姿追問。
「沒,沒什麼特別,東雲王整天都跟,跟貝卡郡主在一起,郡主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李柏翰說完砸了兩下嘴,又補充道︰「我們也是,也是差不多的。」
「所以平常貝卡讓你們做的一切你們都會做?那你做過些什麼事情,有沒有什麼事情是你覺得不對,可是貝卡硬要讓你去做的?」黃少少插嘴問道,她想要了解到底貝卡在這些人民身上做了什麼,說不定可以打听到什麼端倪來。
李柏翰回道︰「所有的事,只要貝卡說了,我們就會做。」
「那你知道貝卡給人民嗅的那些藥方怎麼配嗎?」。黃少少又問。「如果記得,能不能把方子寫下來,我們很需要的。」
「可以。」先點點頭,李柏翰歪著嘴好像在想些什麼,又搖了兩下頭,弄得黃少少跟竹姿一頭霧水。他對著兩人說道︰「不過我好像有點忘記了…「
「忘記多少?「竹姿焦急的問。
「這…「
「算了。」黃少少搖著手,「我覺得還不如問他記得多少比較實在。」
「哎,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清楚…等一下還要去問問周伯,這狀況不太對勁。」
這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忘記了眼前的李柏翰,他一下子被冷落了,不知不覺眼皮又開始覺得沉,頭也跟著昏,他覺得自己像是漂浮在一片茫然荒蕪的地方,那里什麼也沒有,除了濃重的睡意以及一些片段的畫面外,空空蕩蕩的令人感到害怕。
他的頭很快就黏到了桌上,黃少少見狀不對,趕緊在他還沒有睡著之前把他搖醒,又催他多喝幾口甜湯醒醒腦。
「有什麼問題就快點問吧,我,我又倦了。」
黃少少對竹姿以眼神打了個暗號。
抓緊時間,竹姿又問︰「那你知道平常時候,如果貝卡郡主出游了,會到哪里去?」
「什麼意思?」問題跳離了,李柏翰跟不上,茫然地望著竹姿,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竹姿只好重復了一遍,用更慢更清楚的話語。「我說,如果,如??果平時郡主離開東雲國宮殿,她都到哪里去,你可知道?」
李柏翰抓了抓頭,表情有些苦惱。「大概吧。」
「那她們都去哪里,會不會帶有邑?」竹姿問。
「恩…如果,如果是貝卡郡主一個人,她好像會去,我不是很確定…好像有一間地下室,在樹林,我不是很確定,有一次听到她們在提,好像有這回事…不過那里有邑是不會去的,貝卡如果帶著有邑,只會去外面探查。」
地下室?黃少少鼓著了半邊臉,開始埋頭進記憶中找尋,不過她對于李柏翰口中的地下室倒是沒有什麼印象。
「那里的地下室?跟誰?地下室有什麼東西,你知道嗎?「
「跟一個…跟一個很丑的男人,地下室在哪里,我不確定,好像在樹林,好像是。「
樹林?
竹姿吐了口長氣,兩國領土皆有廣大面積的樹林,難道要她派人一個一個找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