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自然不信葉毅的話,他雖在民間听過不少葉毅的傳聞,而他小時候也有一段時間還蠻佩服葉毅的。可自從他進了吏部,這份佩服,就得收起來了。上頭有令要抓葉毅,他也不得不從。
只是想起方才那姑娘,給人家添了不少麻煩,他這心里也愧疚了起來。方才他確實有心要傷人家,完全沒考慮人家之後該怎麼辦。如今人抓到手了,他這才想起方才那樣做,似乎真的不大好。
若是同僚之間做了人質,他這樣行事倒是可行,但對方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人家也說了她才十歲,十歲的孩子哪懂自己的權宜之計。想必這孩子現在心里正罵著自己呢。
羅念安果然還真罵著他呢,雖然不知道那白衣少年叫什麼名字,可也攔不住羅念安給他取外號叫「白燒包」啊,誰要人家穿一身的白呢,真燒包!
綠萼和小鹿好像是中了安眠藥之類的東西,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不但這兩人如此,就連安成胥都是一樣。
只是安成胥起來以後馬上就發現身體不對,自個很快就發現是中了迷藥,就連安家的護衛都沒幸免,看來這迷藥確實霸道。
羅念安听表哥說起這迷藥的強勁之處,忍不住撫著心口暗道阿彌陀佛,還好那葉毅沒準備真的把自己怎麼樣。不然真的抓自己當了人質,豈不是真的要嗝屁了。
羅念安下午才出門去巡視莊稼,安成胥帶著護衛也不上山了,專門去莊子周圍巡查了一圈。才到這兒第一個晚上就中了招,日後怎麼都得小心點了。
羅念安逛了一圈之後,逛到水田邊上很是詫異,這里是北方,居然也有水田?那是不是也有水稻了?看來她老娘來到這個世界上,沒少做事啊。
一旁綠萼和老管家听說羅念安想走田埂進去看看,都急忙出聲阻止,羅念安拉下臉來正色道︰「別人不知我什麼本事,難道綠萼你也不知道?你可別忘了我是打哪兒來的,這里本就是我最熟悉的地方,讓我看了細處,我才好決定下一季種什麼種子。你們若是誤了我的事,難不成還要害我在這待上一年不成?早點讓我看完了,我們也好早點回去不是?」
綠萼錯愕了一陣只得依了羅念安,不過這田埂往里還有好長一段路呢,她得回去換了鞋才能跟的進去。
羅念安見狀便道︰「管家先送綠萼姐姐回去換了鞋來,我先往里走一點看看,並不走遠,你們一叫我便回來。」
綠萼只得千叮嚀萬囑咐,讓羅念安千萬別走遠了,這才趕緊和老管家上了馬車急急忙忙回去換鞋。
羅念安沒了人跟著,立馬歡月兌的小鳥似的,一頭就扎進團里去了。水田不過才幾畝,再往後走就是旱田了。現在地里種著番薯,葉子已經非常茂盛了。羅念安蹲了下去,順著藤扯了一根起來看看,那下頭結的番薯已經個頭挺大的了。
「該摘枝了呀。」羅念安自言自語的念道︰「再不摘,底下的番薯可長不大了。」
「為什麼長不大了?」身後一個聲音問道。
羅念安一听是年輕男子的聲音,只當是安成胥找來了,于是頭也不回的指著那番薯藤道︰「大哥你看,這莊稼葉子太多,土里的營養可都被葉子搶去了,若是不把葉子摘了,就沒有營養給根睫部分了。」
「你大哥是誰?」那聲音又問道。
羅念安猛地一轉頭,見是昨晚的那「白燒包」立刻就站了起來︰「怎麼又是你,你怎麼陰魂不散的。人都抓了,你還來干什麼。」
「白燒包」沖羅念安做了個揖,滿臉真誠的道︰「我來給你賠個不是,我回去想過了,你是個姑娘家,並不知道我們抓人時的一些手段,所以想必是嚇著你了。」
羅念安趕緊擺手︰「不必不必,你該干嘛干嘛去,別來找我,我就阿彌陀佛了。你若再來,我就說你是登徒子,叫人打你走。」
「白燒包」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你也太過靦腆了些,我並不是壞人,也不想害你,只是想道歉而已。」
羅念安有點不耐煩的哼了一聲,站起來直接路過他,丟了一句︰「道歉的一點誠意也沒有,誰稀罕。」
羅念安走了,「白燒包」立馬跟了上去,追在她身後鍥而不舍的問道︰「怎樣才算有誠意?」
羅念安停下來,一字一句鄭重道︰「你若真有誠意,必定會備上謝禮,賠罪禮,一起上門道歉加道謝。可你如今不過是嘴巴說說,誰知道你是不是誠心的。」
「白燒包」恍然大悟︰「是我的不是,我竟想的這般簡單。那敢問姑娘家住何處,我該給誰道歉?」
羅念安剛想把名字說出去,一想不對,這里的男女風俗人情她還不大清楚,萬一隨便把名字告訴人是不潔怎麼辦?于是她便道︰「我住在永安候府,今年十歲。至于名字,你不便知道。不過如今我得視察莊子,還得在這兒待上好幾日。你若要送禮,只管送到永安侯府的落影苑去。」
白衣少年得到了信息,朝羅念安鞠了一躬,轉身便走,羅念安又哼了一聲,對著他的背做了個鬼臉,轉頭又去看她的莊稼了。
這些莊稼其實都可以移植到空間里去,特別是油菜,那可是菜籽油的原料。現在菜籽油得來不易,制作工序很麻煩,所以使用的還不大普遍。但總用豬油做菜,多少會有點膩味。羅念安便趁著沒人,去旁邊的地里收了幾株油菜進空間去。
反正只要空間到達三級就有加工廠了,到時她在這莊子上開個油坊,就能正大光明的煉油了。
羅念安這邊都逛完了,綠萼才換好了鞋匆匆趕來,只是這鞋也白換了,因為羅念安已經看完要回去了。
幾天之後,莊子上另闢了一個封閉的小院在外院角門上。以後所有的作物都會收到這里來,而到時羅念安會叫糧店的人來收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