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易走後,倆小獸無聲地原地練習跳高,莫桑一手拎一個,閃出了空間。兔子可以跟著她,而雲霄獸則幻化成另一只兔子,只不過這只兔子耳朵尖尾巴長,身子瘦腿縴長,連臉型都變得靈巧。可是為何還成為兔子呢?一雙紅通通的眼楮,和標志性的三瓣唇,讓莫桑額上直冒冷汗。你能想象白色的松鼠眼楮通紅,長著三瓣唇嗎?
在莫桑無奈地誘導下,雲霄獸恍然大悟地喊道︰「原來松鼠長成這個樣子啊?」還真是沒有見過世面,莫桑無語了,她卸下陣法推開門,便見老祖帶著族長、長老和些族人焦急地候在門外。莫桑看看還沒從雲層里蹦出來的朝陽,笑著道︰「老祖,各位爺爺,您們不會是怕瓊兒忘了時辰了吧?」
他們不好意思地笑笑,老祖撓撓頭,「我們沒什麼好收拾的,三四天就能將狀態恢復好,這不是閑著沒事嗎,就看看你還有什麼事不。」
「大家都在練武場等著了?」莫桑跟隨長輩們向段家練武場走去。
「從你發話後,他們連屋子都沒有回,資源隨身攜帶著,沒啥好收拾的。于是都去了練武場修煉等候了。」族長搖頭笑著說,聲音里的喜悅傳遞給在場的每個人心中。
說話的功夫,他們已經來到了練武場,莫桑看著紛紛站起來的兩千人,不解地問道︰「族里不是有三萬來人嗎?」。
段家人心里一涼,他們向往修仙界。可是段家的根在這里,沒有修為的族人守候在這里。等他們走了,這些人很難生存。只能等他們離開後,沒有修為的眾人通過地道一點點向外散去,流落到凡間各處。沒有修為的族人,很為要離開的段家人高興,心有榮焉,想看著他們高高興興地走。
「他們還沒走,想要先送咱們離開。」段新致聲音略微哽咽地說道。
「走?去哪里?」莫桑突然明白。段家人以為自己來接的是成為修士的族人,而不包括仍是凡人身的族人!「要走當然是一起走了,我們段家缺一不可。」她堅定不容反駁的話。燃燒的段家人心里火辣辣的熱,真的可以一起走嗎?
一個眼楮霧蒙蒙的六七歲小女孩兒,怯生生地問她道︰「瓊,娘真的可以跟我們一起走嗎?」。她的母親沒有靈根。這幾天一直都拉著她的手哭泣。早上更是很早將她叫起來狠心地攆到了練武場。
「當然,」莫桑眼楮掃了練武場所有人,大聲地說道︰「我們段家不會丟下一個人,不論段家人是不是修士,都是最親的親人!」
莫桑緊握的手一張,手心里擺放著兩只精致的靈舟,在她幾個法決留下的殘影下,一直靈舟在漸漸變大。增至一人高後,便停止不動了。「這兩只靈舟足足能將所有族人盛下!」候在旁邊的楊毅和楊千千再次感覺到心肝震的不行。大宗門才擁有的靈舟啊,還是能盛上萬人的!要不要這麼炫富啊!楊家也只有個百人的靈舟,因為太過消耗靈石,他們都舍不得用的。這倆靈舟不知道得耗費多少靈石,想想花的靈石來自楊家,他們疼的牙都酸了。
即便段家人不敢相信只一人高的靈舟,可以容納萬人,但是他們信莫桑的話。莫桑說現在是夜晚,他們絕不會覺得現在是白天!三十年段家人早就將她當成追隨的對象,對她無條件的信任跟支持!他們的懷疑只是以為這是一場美妙的夢境,回過神來的眾人終于在練武場上爆發出響亮的呼喊聲,「爹娘,我們一起走咯!」「哥哥,你也可以去修仙界了!」「娘子!」聲音讓躲在屋子里傷心垂淚的眾人紛紛走出屋子,他們清楚地听到了練武場親人們的呼喚,更是接著听到了莫桑如同天籟般溫潤的聲音︰「段家所有人听令,速到練武場集合,我們段家一人不差地全部遷走!」
練武場的人們等不及地奔出去,向著熟悉的院子跑去,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段家老少全集中在了莫桑面前,眼角帶著笑意和激動,等待著她發話!
「老祖,您先請吧?」莫桑對著段道做了個請的手勢。段道整理下袍子,嚴肅地咳兩聲︰「老祖先替你們探探路,你們隨後跟來!」說吧,他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
緊跟其後的便是族長和幾位長老,楊家倆人、莫桑等人。里面太寬敞了,入目的一個大廳竟然比段家練武場還要大,靈舟里可以清楚看到外面,似乎靈舟壁是透明的,看得視角也是一比一。靈舟里如同一家超大的客棧,里面有數千間房間。每個修士可分得一間,其他人倆倆三三一間屋子。兩只大的靈舟足夠裝下段家人,並能拼在一起形成一個上下連體靈舟!每入一個族人,都可以清晰听到他們的抽氣驚嘆聲,靈舟太宏偉了有木有!沒有修為的族人,更是喜極而泣,他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有如此待遇,也沒有想過可以在有生之年到修仙界去!
所有族人進入靈舟後,莫桑將啟動靈舟的法決告訴了幾個長老和段新致、段新先。煉制出來的靈舟並沒有經過煉化,所以任何人都能夠以法決操作。段家人神識太弱,根本煉化不了靈舟。好在靈舟上被莫桑加入了特殊秘法,只有段家血脈心無雜念之人才能夠驅動,靈舟外層層陣法足夠應對分神期以下的修士!
「老祖、族長你們先在倆叔叔帶領下向西一直走著,我隨後就到!」莫桑交代了聲,便出了靈舟。楊毅留在靈舟里,楊千千跟著一起來了,還有倆白色的小不點。
周紫萱還沒來,她不得等等嗎?楊千千性子跟自己的也差不多,都是惡毒女配嘛!怎麼也要盡盡責任,給女主添堵不是?
周紫萱斬殺了倆修士後,被涂祥宇善後完拉走了。涂祥宇一聲不發地一直往前趕,周紫萱咬著下唇想說卻張不開口,她心里也不好受,沒想到他們如此的弱當不了自己一擊。她看著身旁依然受著疼痛折磨的人,將所有的事放在一邊,先上前救治他。
周紫萱將蒙面人的面罩摘下,十五六歲的少年有張迷人的臉,長長的睫毛因為疼痛不停地顫抖著,高挺的鼻子下是抿著的薄唇。記得老人們常說唇薄的人,最為薄情。可是她卻覺得這樣的人很好看,額上的一朵綻開朵黑紅色的九瓣蓮花!讓這個青澀的少年變得艷麗非常,如果不是右側一道長長的疤痕,周紫萱想他的模樣絲毫不會輸給涂祥宇!不過一個是仙人之姿,一個是妖孽之氣!
涂祥宇見周紫萱的目光在少年臉上停留頗久,心里的郁結之情開始灼燒,這種陌生的感覺令他慌亂,不知所措。他沉默著不說話,可是除了慣性控制著下品寶器藍玉蕭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周紫萱和那少年身上。他的關注,周紫萱自然察覺到了,這個不食人間仙火的男子終于有些開竅了嗎?她心里得意,卻並不回應他的熱切,男人就得吊著他們的胃口,尤其是這種慢性子還沒怎麼開竅之人,只有積攢足夠的好奇跟不解,他才能更加正視倆人之間的關系。或許這個少年會成為她跟涂祥宇之間的催化劑,周紫萱心里美滋滋的,更是決定用心為少年治病。
少年臉上的疤痕估計是他修為低時被靈獸劃傷,如果有集會上拍賣的美肌丹就好了,那是她听過對容顏最有效的丹藥。傷他的靈獸靈智太低,修煉不得法走火入魔,所以疤痕處還隱約有絲黑色紋絡,讓疤痕一直保留至今。周紫萱手拂過少年的臉,冰涼的水元素在疤痕上沖刷,少年體內微弱的幽蓮火不安分地舌忝著他的丹田,火靈力竟順著他的經脈竄上臉頰疤痕處,跟冰涼的水靈力交~纏在一起。陰冷的感覺通過水靈力到達周紫萱的心,她忍不住舒服地打了個寒戰,耳朵竟然偷偷地染上粉紅。她心里又氣又羞,自己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對這個稚女敕的男孩兒生出如此齷蹉的想法?
但是那種水~乳交融的感覺,令她硬著頭皮繼續給少年治療。她是結丹期修士,給個築基期修士療傷還是挺容易的,一個時辰功夫疤痕淡了不少,之後就沒再變化,她有些惋惜地暗自搖搖頭。她是個完美主義者,自然對于美好的事物和人有種不可名狀的執著。以後再為他治療吧,他臉上的這點魔氣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影響,或許之前就是因為這他才同那些修士發生沖突嗎?
涂祥宇見周紫萱都為少年療傷完,還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心里的不悅讓他終于開了尊口︰「你可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
周紫萱回過神來,看到涂祥宇完美的幾乎如夢境的側臉,輕聲喃喃道︰「我不知道他們如此脆弱,我只是想將他們趕走的,哪里想到。」她聲音中傳遞的害怕,讓涂祥宇軟了心,他不忍責備只能無奈地說道︰「我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