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發了一通怒,將進言的大臣降職的降職,罰俸的罰俸。不過齊王並沒有因此而削爵,但在皇上面前失了寵,很快又給趕回了封地去。
敬妃出來替兒子求情,皇上倒沒給她面子,怒火牽扯到了當母親的身上,妃位未降,俸祿卻罰了一年。敬妃的父親和兄長官位都各降一級。
對于皇帝的這堆處罰旁人看不懂。
趙王給母妃賀完了壽,立馬就要回封地大同了。臨走前,照樣將沈銳叫了去。
「我們這一招險棋看樣子是湊效了,也多虧你想得出來。」趙王現想起父皇的言行都不免膽戰心驚。
沈銳笑道︰「這一招王爺有多少的把握?」
趙王心里發虛,實話實說︰「不過三成,你呢?」
沈銳笑說︰「我倒有八成。」
「何以見得?」
—無—錯—小說「不過憑著直覺而已。」沈銳太清楚皇帝的脾性,不過稍加利用,只是他沒敢在趙王面前說出口。
「這樣的冒險倒是挺刺激的,雖然沒有得倒預想的效果,不過也算是架到火上烤了一回,也是有收效的。這里我回去了你也多保重,有什麼事記得找人和我商量。」
沈銳笑道︰「王爺放心吧。」
當侯爺知道此事後,對沈銳大加斥責︰「你們還真是胡鬧,要是讓人給發現你們是幕後的主使,我看你們怎麼辦!」
沈銳卻不以為然︰「不也平安無事麼,侯爺也謹慎太過了。連王爺也說這樣的冒險很是刺激呢。」
「你們倆的歲數加起來和我差不多大。怎麼做的事竟這樣的靠譜,你也趁此我給收下手,別去攪那淌渾水。難道還嫌我們沈家倒得不夠快麼?」
沈銳想,他何嘗不想撇清。只是目前的處境他無法做到獨善其身。事實要求他必須站隊,必須表態,父親自然不懂里面的緣故。好在有一個人都是明白的。
當他和薛愫說起這些時,薛愫笑道︰「我可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好在沒什麼事,是有些冒險了。」
「放心,以後不會讓你擔驚受怕了。」
薛愫想。只怕未來有許多地方要讓她受驚,這還只是個開始。
「對了,我姑母身邊的顧媽媽來了。和我說鳴二哥的婚期定下來了。就在四月初九。」
沈銳道︰「是件好事啊。」
薛愫笑道︰「鳴二哥成個家也好,趁機將他那性子改一改。以後走上正道,姑父也就沒那麼操心了。其實鳴二哥這個人什麼都好,人也聰明。就是不願意好好念書。姑父為了這個常斥責他呢。」
沈銳見薛愫說得眉飛色舞的。心里有些不爽,淡淡的說道︰「曾家的事我不過問,你自己拿主意吧。」
「那好,送什麼禮我說了算。世子爺都是允許的吧。」
「我也還沒那麼小氣。」
「嗯,就這樣辦吧。世子也繁忙,我就不好再麻煩您呢,到時候我叫了紫絹和菊清一道去了就行。」
「寶琴、錦瑟她們也隨便你差遣。你來了這些時候了,應該也用得慣她們了。你身邊人少。對了,我記得你身邊還有個丫鬟。叫什麼晚霞的,怎麼不讓她來呢?」
「晚霞?」薛愫有些詫異,沈銳如何知道晚霞,見問又答︰「她不是已經定了親麼,我也不好再讓她進來,世子爺問這個做什麼?」
沈銳笑了笑︰「沒什麼,我先到前面去了,有什麼事你讓人給我捎話。」
薛愫點點頭。望著沈銳離去的身影,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莫非之前她身邊的眼線是晚霞?不過好像也不意外,看來她沒把晚霞帶到身邊是對的。已經的事她也不願意再追究,只是希望晚霞跟著吳秋實能過幾天安寧的日子。
想到曾鳴娶親畢竟是件大事,兩人之間雖然曾有一些牽扯,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在曾家的表兄中,曾鳴對她最好,還曾替她出氣。薛愫斟酌了一回,開了個單子交給了寶琴,讓她幫忙將單上的東西辦齊。
寶琴一看,不過是些彩緞、金珠首飾等倒也容易得。不出兩天就替薛愫辦好了。
薛愫大加贊賞︰「你倒是挺麻利的。」
寶琴笑道︰「少吩咐的,自然該辦得妥妥帖帖。就是不知少還滿意嗎?」。
薛愫看了看,只見有四匹彩緞,都是上等的布料,花紋也都是鳳穿牡丹、瓜瓞連綿、富貴長春、多子多福的吉祥紋樣。一對刻花金杯,一對白玉鐲,一串珊瑚珠的瓔珞,兩支珠花。
薛愫看後很是滿意︰「很妥當。」又問她︰「侯可說什麼沒有?」薛愫知道的,他們這邊有丁點兒事,如意館都是知道的。
寶琴見問只好回答︰「侯只略問了一句,並沒說什麼。」
也不知是寶琴有意隱瞞怕薛愫不開心,還是侯壓根沒將這個放在心上,不過她老人家沒有什麼意見就好。薛愫不想為了這點子事還去請示侯,好歹她也能有點行事的權利。
收拾好後,叫來了霍亮,讓她將這些禮,連同禮單一並送到曾家去。
霍亮去了半日,回來後喜氣洋洋的說︰「少,姑太太可高興呢。還賞了奴婢一個二兩銀子的荷包呢。」
二兩銀子是很貴重的賞賜了。薛愫抿嘴笑說︰「你收著吧。」
緊接著吳娘子又送了莊里出的新鮮菜蔬和果子進來,薛愫看著喜歡,讓良簫每一樣挑揀些,送到如意館去。
侯見了這些心想這丫頭還算有點良心,不是太涼薄。讓香梅裝了一盤宮里的點心給薛愫。
薛愫第一次得到了侯的賞賜,心里有些五味陳雜。
眼見著四月初九就要到了,薛愫自然要去曾家赴宴。沈銳這幾日都在忙,看樣子是去不了了。不過薛愫也沒勉強他,又去請了一回後。
侯卻冷冷的說道︰「一個庶子成親,我跟著去湊什麼熱鬧。早些給我回來。」
薛愫只好答應,便乘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車子。
從沈家到雙喜胡同這一段路程也算是遙遠了,她坐在車上顛簸了許久,才到了雙喜胡同。到地之後,車子停在門口,紫絹快步上來請薛愫下了車。
薛愫看了一眼,曾家的大門都重新漆過了,紅亮亮的看上去很是喜慶。曾家看守大門的都認識薛愫,紛紛給薛愫行禮。
薛愫徑直往明暉堂而去。
明天才是正日子,不過薛太太這里也忙亂了。正指揮人來回的忙碌。
听人說薛愫回來了,薛太太臉上倒露了笑容︰「她倒趕了個早。」
淑苓便起身要去迎接。
薛愫已經進了院子,遇見了錢氏。錢氏拉著薛愫上下打量,又見她頭上的首飾精貴,衣服又鮮亮,嘖嘖稱贊︰「薛家這一嫁了人,出落得倒更好了。這發簪是鳳翔樓的手筆吧。他們家的點翠就是做得比別家的好看,又精細。」
薛愫笑答︰「我也不知是哪里打的,是丫鬟們給戴的。」
正說著淑苓走了來,笑說︰「薛來了怎麼不進屋,站在這里和鴻大嫂閑話呢。」
薛愫笑道︰「是鴻嫂子問我簪子是哪里打的。」
淑苓拉著薛愫到了正廳,薛太太正忙著和人交辦事項,見她來了,便撇下了執事,過來與薛愫寒暄︰「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你還好吧?」
「回姑母的話我挺好的。」
薛太太笑道︰「我這里忙不開身,要不你先到你苓屋里坐會兒吧。」
薛愫答應著,淑苓拉了薛愫就要走。還沒出門呢,就見曾鵠兩口子進來了,打了個照面。鵠大女乃女乃倒滿是熱情的招呼薛愫。薛愫只禮節性的點點頭。她瞟了曾鵠一眼,卻見他有些蔫巴巴的,一點神采也沒有。曾鵠亦看了她一眼,薛愫趕緊避過了目光,沒有做片刻的停留,匆匆的和淑苓告辭了。
對于薛愫的反應曾鵠也不感到奇怪,他依舊無精打采的。
「大,派去結親的人定了沒有?」
鵠大女乃女乃笑道︰「早就定好了,只是大姑母的車子壞了,說拔了縫還沒來得及拿去修呢。」
「那有什麼要緊的,將我的車子撥給她吧。」
「太太也忘了麼,太太的車子也不得空啊。」
薛太太皺眉道︰「那快現叫人去雇,還傻愣著做什麼。你平時辦事也是個利索的,今兒怎麼倒糊涂起來了。我還有事要交給你呢。」
鵠大女乃女乃答應著,又問︰「只薛回來呢,世子呢?」
薛太太說︰「世子公務繁忙,哪里顧得上。」
鵠大女乃女乃怔了一下,便扭頭和曾鵠道︰「改明兒你親自去侯府一趟,見見世子吧。怎麼說也是表妹夫,世子肯定要幫這個忙的。」
曾鵠卻有些心煩意亂,沒好氣的說︰「到時候再說吧。」
鵠大女乃女乃嚷了句︰「你也別沖我發火,自己捅出來的簍子自己給補上,在這里逞能有什麼用。」
薛太太听見他們兩口子拌嘴皺眉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鬧不清。大爺也沒閑著,外面的那些親眷都誰在招呼?」
曾鵠說︰「父親和管家在忙。」(未完待續……)